第61章
酒店。
接連在兩地失利,讓鄭極怨念萬分。
上次剛去江城的時候被人搶生意也就算了,這次居然還受了傷,真是流年不?利。
隻可惜蔣振祥沒用,到底是誰破了他的咒也沒查出?來。
而且他知道蔣振祥這個人就是塊軟骨頭,自己?這樣放棄他?,他?肯定會把他?的落腳地點供出?來。
估計貓靈現在已經知道他?身處何地了。
更?不?幸的是,現在已經六點多,天都快要黑了,再耽擱下?去的話,貓靈怕是要找上門來了。
鄭極不?敢再耽擱,迅速收拾東西離開?酒店。
正好這裡離組織據地S市不?遠,而且他?一直聯係不?上孫健,不?如趁此機會回去一趟,找一找孫健的麻煩,順便養一養傷。
他?打了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另一邊,玄京開?著車,在林芋的指示下?,飛速向鄭極靠近。
終於,二人趕在鄭極進入機場前,將人攔了下?來。
林芋擋在鄭極身前微笑道:“鄭大師,好久不?見。”
鄭極有些詫異。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玄京,而且還和林芋一起。
雖然上次在藍家鬨的有些許不?愉快,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鄭極擠出?一個笑容,口中?不?鹹不?淡道:“好巧,林大師和道長什麼時候來的。”
林芋翻了翻口袋,口中?隨意道:“剛到。”
“是嗎。”
鄭極急著跑路,根本?不?想在這裡說客套話,他?看了眼手機,佯裝自己?很忙:“我?也才到,不?過不?好意思,我?趕時間,得先走?了。”說完收起手機繞過林芋就想走?。
就在他?擦身而過的一刹那,林芋二話不?說,出?手就是一張定身符按在鄭極肩膀上。
鄭極沒想到林芋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出?手,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中?了招,瞬間就不?能動了,隻能維持著一個行走?的姿勢,僵立在原地。
“你……”
鄭極詫異過後便是氣急敗壞:“你乾什麼!誰讓你對我?出?手的!”
他?拚命掙紮,可是他?已經完全失去身體的掌控權,任憑他?百般努力也無法動彈分毫。
不?詳的預感充斥著他?的大腦,鄭極隻能橫著眼珠子厲聲質問:“還不?快點把我?放開?!”
林芋卻?是拍了拍手:“彆急啊,我?們?隻是找你有點事情而已。”
鄭極咬牙切齒,有點事情為什麼要用上定身符?
見林芋說不?通,鄭極又把眼珠子橫向另一邊,質問玄京:“你不?是所謂的名門正派嗎,就看著她濫用符籙?我?什麼都沒做,你們?憑什麼抓我?!”
玄京看著他?,笑得意味深長:“你確定自己?什麼都沒做嗎?”
看著玄京詭異的表情,鄭極心裡咯噔一聲。
他?在笑什麼?
隨後也由不?得他?再爭辯,趁著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玄京直接把他?拖進車裡。
鄭極無法動彈,隻能任人擺布,看著神色淡定的兩個人,心中?的不?安急劇擴散。
他?自問之前在藍家的時候雖然鬨的不?愉快,但也沒到林芋和玄京要千裡迢迢來找他?來針對他?。
而且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可能突然來找他?的不?痛快。
所以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為何,鄭極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色厲內荏地質問:“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林芋懶得跟他?解釋,摸出?玉牌將黑貓放出?來。
看著在自己?麵前緩緩現身的黑貓,鄭極瞬間哽住。
貓靈居然在這裡。
它怎麼可以在這裡!
黑貓飄在半空,雙眸中?恨意滔天,虎視眈眈地盯著鄭極。
比起蔣振祥,這才是它真正的仇人。
鄭極原本?就不?敢與它正麵對上,這會被林芋定住,更?慫了,他?畏懼地躲開?視線,咬牙看向林芋:“是你破了我?的咒!”
林芋沒理他?,一把撈過炸毛的黑貓,摸摸脊背安撫它:“彆急,我?還有點事情要先問他?。”
黑貓看了鄭極一眼。
反正仇人就在眼前,也不?怕他?跑掉。
它乖順地點點頭,順勢在林芋膝蓋上臥下?。
鄭極以為林芋要問蔣家的事情,心裡還在盤算著該如何回答。
畢竟他?也知道自己?做的轉運下?咒等事情是為正道做不?齒的術法。
自然要找個好理由解釋。
誰知林芋突然問他?:“你和賀章是什麼關係。”
鄭極瞬間哽住了。
賀章?
他?當然知道賀章是誰。
他?之前去江城就是因為賀章魂牌破碎,無故身死,連屍首都找不?到,去頂替他?常駐江城的。
可是他?和賀章明麵上並無聯係,林芋怎麼會提起這個。
鄭極佯裝詫異:“賀章是誰?”
“是嗎?”林芋摸摸黑貓的下?巴:“既然你不?肯說的話,那我?換個問題,你們?在江城做什麼?”
鄭極:……
這不?就是默認他?和賀章有關係了嗎?
他?假裝聽不?懂林芋在說什麼:“林大師,我?哪有做什麼,我?不?是和您一樣,都是在討生活罷了。”
“是嗎?”林芋垂眸道:“可是賀章說你們?在江城是在找人,在找很多人。”
賀章當然什麼都沒說。
他?還沒得及說就死了,當場魂飛魄散。
林芋問的這些都是她基於自己?第一世的記憶猜測的。
鄭極麵上不?動聲色,心裡悚然一驚。
他?當然知道他?們?常駐江城的任務是什麼。
可是他?沒想到賀章連這種事情都敢泄露。
身為同一組織成員,他?當然知道暴露組織的秘密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難怪賀章莫名其妙死在外麵連屍體都找不?回來,原來都是自找的。
他?暗罵一聲,繼續裝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芋點頭:“那看來你是不?肯說了。”
鄭極暗自腹誹,這是肯不?肯說的問題嗎?這要說也得有命說。
而且像她們?這種名門正派最?注重名聲,這裡還有一個玄京在,林芋沒有證據,隻要他?死不?承認,她總不?能動手……
鄭極的腦海還在百轉千回,下?一秒,林芋直接掏出?一張符按在他?的腦門上。
鄭極隻覺得腦袋一暈,整個人忽然感覺輕飄飄的,視角也忽然變高?了。
他?茫然回頭,發現身後還有一個自己?……
還有一個自己??!
鄭極瞬間清醒過來。
他?……
他?魂魄離體了?!!
他?轉頭看向林芋:“你做了什麼?”
他?也是一個天師,自然知道魂魄離體的後果是什麼。
生魂要是離體太久,那就回不?去了!
他?猛然撲向自己?的身體,想要重新附體,可是林芋先前按在他?腦門上的符紙陡然散發出?一陣金光,瞬間將他?攤開?。
鄭極痛呼一聲,魂體被金光觸碰到的地方有種灼燒的疼痛感。
可是魂體的疼痛抵不?過他?內心的慌亂。
他?畏懼而又渴望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咬牙看向林芋:“你到底要做什麼?!”
林芋:“不?做什麼,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就隻能留你的魂一段時間了。”
鄭極:???
她這是說的什麼話?
留他?的魂一段時間那他?不?是死定了?!
鄭極轉頭看向玄京:“道長,請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玄京坐在駕駛座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鄭極急切道:“道長!”
林芋咳了一聲,勉為其難替玄京解釋了一下?:“不?好意思,玄京道長沒有天生的陰陽眼,他?現在未曾開?眼,是看不?到你的,你不?用白費力氣了。”
可以聽到林芋說話的玄京:……
鄭極:???
林芋看著鄭極的神色又問了一遍:“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嗎?”
頓了一下?,她又道:“如果你是擔心泄露秘密魂飛魄散的話,我?有辦法保你一命,送你輪回。”
鄭極瞬間瞪大了眼。
她連這個都知道。
那不?就是說明,賀章身死的時候,林芋就在他?身邊。
說不?定賀章就是因為告訴了林芋這些事情而死。
那他?怎麼能相信林芋說的話!
鄭極牢牢閉上嘴巴,他?還不?想死。
畢竟魂在就還有輪回的機會,魂飛魄散可就徹徹底底消散在天地間了。
林芋見此,也不?堅持,徑直將他?關進玉牌,順便將黑貓也送進去,期間不?忘叮囑:“先彆把他?弄死,他?還有用。”
在玉牌中?聽的一清二楚的鄭極:……
黑貓舔舔爪子,點了點頭。
它才不?會這麼輕易就讓鄭極死去,身為一隻貓,它最?喜歡的就是玩弄獵物了。
玉牌中?的空間狹窄而黑暗,鄭極身為剛剛離體的生魂,根本?不?是黑貓的對手,隻能倉惶逃竄。
黑貓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就像是貓捉老鼠一般,時不?時地給他?一爪子。
魂體的疼痛讓鄭極慘叫連連,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他?能做的隻有逃。
林芋聽了一會,見鄭極完全不?是黑貓的對手,這才放下?心來,屏蔽玉牌中?的慘叫聲,啟程離開?。
與此同時,位於S市的深山彆院中?。
孫健冷著一張臉走?出?房門。
今天是他?出?關的日子,他?的魂體已經融入新身體。
隻可惜這新身體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就這也還是他?求爺爺告奶奶散了大筆錢財,才找人幫他?尋來的合適身體。
雖說不?如上一個年輕力壯好用,但是也勉強夠了。
一想到自己?被迫在林芋麵前離魂逃命,孫健就氣憤異常。
行走?江湖多年居然栽在一個小年輕手上。
他?都不?敢告訴其他?人這件事,生怕被人笑話。
他?已經決定好了,等他?再適應一段時間,一定要回江城找那林芋好好算一算賬。
反正他?換了新身體,她認不?出?他?來。
這樣想著,孫健伸直胳膊伸了個懶腰,一不?小心卻?抻到腰了,頓時痛得他?齜牙咧嘴的,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老胳膊老腿的,就是不?頂事。
他?扶著腰,正打算回去休息一下?,有人來喊:“孫健,管事讓你過去魂室一趟。”
魂室是他?們?儲存下?屬本?命魂牌的地方,他?的魂牌也放在那裡,而管事是他?們?這個據點的主事人,沒人知道他?叫什麼,隻知道他?姓章,平時都叫他?章先生。
孫健不?敢耽擱,趕緊抖著手弓著腰顫顫巍巍過去。
他?趕到的時候,管事正背著手看著供台上一列列密密麻麻的魂牌,神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兩名身著黑衣的看守弟子隨侍一旁。
孫健走?進去,彎腰拱手:“章先生好。”
管事掃了他?一眼,抬了下?下?巴,示意他?看麵前的桌子。
孫健不?明所以,抬眼看去,不?由瞪大了眼:“他?怎麼死了?”
隻見麵前這碎裂的魂牌上,赫然寫?著鄭極的名字。
管事背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老邁的孫健,一臉不?悅:“你不?是那邊的聯絡員嗎?這種事情你問我??”
孫健苦笑。
他?哪裡知道鄭極發生了什麼。
那日他?離開?那爛尾樓之後,在下?水道裡躲了一天,到了晚上便頭也不?回一路飄回這裡,都沒來得及和鄭極聯係。
之後便一直忙著自己?新身體的事情,畢竟他?那會是個生魂,離體太久會對魂體造成不?可磨滅的損傷,哪裡顧得上其他?。
誰知道這才幾天功夫,鄭極居然死了。
算起來,這已經是江城死的第二個外圍成員了。
他?身為聯絡員,確實?難辭其咎。
管事瞥了他?一眼:“你先說說看你發生什麼了。”
孫健回來後,因為怕丟臉還沒告訴過彆人自己?遭遇的事情。
現在江城已經連續死了兩個人,他?要不?是情況特殊,估計是死的第三?個,管事已然察覺到不?對。
被管事這麼盯著,孫健不?敢再有隱瞞,一五一十將自己?遇到林芋的前因後果以及遭遇的事情統統都告訴他?。
“你是說,江城重出?現了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林姓天師?”
孫健點頭:“是,她很年輕,手中?符籙全都是高?階符籙,威力巨大且出?手狠辣,而且她說那些符都是她自己?畫的。”
管事眉頭皺起。
全是高?階符籙的話,那就說明她肯定不?是那些半路入道的遊勇散兵。
可是他?認識的製符世家裡,也沒有姓林的。
難道她用的是假名?
而且她說是自己?畫的……
管事看向孫健:“你什麼時候回江城?”
孫健欲言又止。
他?本?來想適應一下?新身體再回去,但是管事都這樣問了……
孫健拱手道:“馬上就可以。”
管事滿意點頭:“那你儘快回去,調查清楚這林芋到底是什麼人,務必將她的信息傳回,另外再帶兩個人一起去,可以的話,活捉也行。”
第62章
林芋還不知道已經有人暗中盯上了她。
她將?玉牌收起,吩咐玄京找了個無人的空地一張符把鄭極的屍體處理了,這才啟程回醫院。
蔣震鐘已經醒了,且狀態還不錯,一點也看不出來先前差點醒不過來。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他已經從重症監護室搬出來,轉到與陳麗芬同病房,夫妻倆一人一張病床並排躺著,蔣海峰坐在中間給他們削蘋果。
林芋出去的這段時間蔣海峰已經將?自己跟隨林芋去祖墳之後看到的一切統統都告訴給蔣震鐘和陳麗芬聽,蔣震鐘聽完,後怕之餘腦海中隻剩下慶幸。
他怕死。
是?人哪有不怕死,尤其是?莫名其妙的死。
這次如果他死了,所有人都隻會覺得他運氣不好,或者乾脆說閻王爺要收他,要不然怎麼能短時間內連出兩次車禍,根本沒有人會懷疑到蔣振祥身上。
要不是?蘇順康給他介紹了林芋,要不是?陳麗芬多想了一遭提前加了林芋的聯係方式,要不是?林芋一點也不計較他之前多次不肯相信她的冒犯,那他這次沒準就真?的讓蔣振祥得手了。
看到林芋回來,蔣震鐘掙紮著起身道謝:“大師!這次真?的太感謝您了,如果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芋坦然承了他的謝:“雖然事情已經解決,但是?風水已破,毒蟲安家,你家祖墳還是?遷掉為好。”
想到他們?家那祖墳才修好沒半天,就再次爬滿毒蟲,蔣震鐘也覺得不遷墳不行了,立刻點頭如搗蒜:“哎,這次肯定遷,肯定遷,不知大師有沒有空,可否幫我們?這個忙。”
林芋點頭:“可以。”
蔣震鐘大喜:“那遷墳的事情也一並拜托給大師了!”
說乾就乾。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林芋就帶著蔣海峰考察蔣家祖墳附近的山頭,以最?快速度另外尋了一塊寶地,擇日遷墳。
這才修好墳又開始動土,頓時引起了其他蔣家人的注意?。
於是?一波又一波的人借著去探病的機會旁敲側擊問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蔣震鐘不是?那種家醜不可外揚的性子,更何況蔣振祥隻是?他們?家的遠房親戚,他們?還是?受害者,自然不會隱瞞。
他將?自己為什麼要遷祖墳,以及蔣振祥對自己一家做的事情統統都告訴了來探病的親戚們?。
親戚們?都大為震驚。
在他們?看來,蔣振祥完全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
雖然他的生意?規模比不上蔣震鐘,但在其他親戚中間也排的上號,大家羨慕都來不及,哪裡會想到他居然會因為嫉妒蔣震鐘一家運道好做下如此狠毒的事情。
所有人都對蔣振祥一家有了新的認知。
蔣振祥雖然不怎麼回老家,但是?他親爹可還在這裡住著,因為年紀大且家裡條件不錯,在族裡說話也挺有分量。
可現在,不過短短幾天,蔣老爹幾十年來建立的聲望就全部都被敗光了。
蔣老爹嫌丟人,根本不敢出門,默默坐在小院裡抹眼淚。
可是?這又怪的了誰,兒子當?初做的事情他全都有份,而且從蔣震鐘那裡騙生辰八字的法子還是?蔣老爹想的主?意?。
蔣振祥坐在廊下,吧嗒吧嗒抽著煙,眉頭擰成了麻花。
小院裡安安靜靜的。
忽然,“啪”地一聲輕響,有東西掉地上了。
蔣振祥和蔣老爹聞聲望去,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個雞蛋,已經碎成一灘,隨後一股惡臭蔓延開來。
蔣老爹震驚:“這什麼?“
蔣振祥也驚呆了。
居然有人給他家扔臭雞蛋!
可這還隻是?序幕,小院圍牆外緊接著又接二?連三飛進來各種東西,有爛水果,有爛菜葉,當?然更多的是?臭雞蛋,一灘一灘砸在地上,整個小院瞬間被惡臭淹沒。
蔣振祥這哪裡忍得下去,起身跑去拉開院門。
小院外的人一直有所準備,看見?他出來,頓時一哄而散。
蔣振祥站在門口眼睜睜看著他們?跑掉,其中幾個跑得慢的人的臉,他看得真?切,都是?老家親戚的小孩。
他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追,認命地關?上院門。
他們?家現在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誰見?了都要踩上一腳。
轉身看著一片狼藉的家,,蔣振祥叭叭抽了口煙,抬頭吩咐聽到動靜跑出來的李玉蓮:“去收拾東西走吧。”
蔣老爹一個激靈抬頭:“你要乾嘛?”
蔣振祥沒好氣道:“能乾嘛?當?然是?離開這裡,你覺得這裡還能住人嗎?”
現在光蔣家族人的口水都能把他們?淹死!
他看了一眼神情落寞的父親,不耐煩道:“行了,你也去收拾東西吧,彆在這裡住了。”
蔣老爹雖然不想離開,但他也知道他們?家的名聲已經臭了,離開是?唯一的辦法,要不然他的腰這輩子都直不起來了。
他沉默點頭。
當?夜,蔣振祥帶著老爹和老婆灰溜溜離開了老家。
另一邊,林芋忙活了幾天,終於將?蔣家祖墳也遷好了。
蔣家人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她打了聲招呼,打算先行回江城。
臨走前,林芋摸出玉牌將?黑貓放了出來。
大仇得報的黑貓神清氣爽,整隻貓氣勢昂揚,反觀鄭極,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隻留下一口氣,龜縮在玉牌的角落中,看見?黑貓被放出去,頓時鬆了口氣,就差流眼淚了。
林芋一點也不同情鄭極,他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她摸摸黑貓的腦袋:“我要走了。”
黑貓歪著腦袋看她,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林芋歎口氣:“我送你走吧,下輩子投個好胎。”
黑貓這次聽懂了。
它才不要走!
它飄到林芋肩膀上抱著她的脖子貼貼,喵喵叫了兩聲。
它一點也不想投胎,它覺得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時不時找一下鄭極的不痛快,多解氣?
林芋聽懂了它的意?思,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也不強求:“你自己決定就好。”
反正那是?彆人的選擇,與她無關?。
等蔣震鐘收拾好老家的一切坐著輪椅回江城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情了。
他回到江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拜訪林芋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女鬼和黑貓已經建立起深刻的友誼,每天不是?坐在一起看電視就是?出去找對門的徐康一起去和鬼玩,日子過的極其瀟灑。
林芋對電視劇不感興趣,一如既往地悶在屋裡,不是?在修煉就是?在畫符,偶爾出去擺攤,日子過的極其充實。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一鬼一貓正並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女鬼聽到門響,自覺起身。
借住在彆人家中,這點眼力?見?她還是?有的。
她飄去門口扒著貓眼看了一會。
嗯,三個人,一個都不認識。
女鬼拿不準該不該放人進來,隻好轉頭去敲門找林芋。
林芋此時正在畫符,她運好靈力?,提筆正要落下,忽然聽到女鬼說:“大師,門外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兩老一少。”
聽到女鬼的形容,林芋猝不及防手都抖了一下。
隻有性彆和年齡,那她怎麼知道來的是?誰?
不過她大概能猜到是?誰。
先前陳麗芬給她發過消息,說他們?一家三口要來道謝,這會到這裡的應該是?他們?沒錯了。
林芋搖搖頭,放下手中符筆道:“你開門把人放進來吧,我收拾一下馬上出來。”
“好嘞!”女鬼急著去看電視,馬上以最?快速度飄至門口把門一拉,就趕著回沙發接著看電視了。
門一打開,撲麵的冷風讓蔣家三人同時打了個激靈。
他們?堆起笑?容正要問好,忽然發現門後空無一人。
這給他們?開門的人呢
蔣震鐘探頭往裡看了看,試探著喊道:“大師?”
無人回應。
電視機前的女鬼和黑貓倒是?回應了,可惜他們?看不見?。
陳麗芬納悶了:“大師去哪了?”
蔣海峰:“不知道啊,會不會在裡麵看電視?我聽到電視機的聲音了。”
陳麗芬:“門都開了,應該是?讓我們?進去的意?思吧?”
蔣震鐘想想也是?,探著腦袋喊了一聲:“那大師,我們?先進屋了哦。”
依舊無人回應。
蔣家一家三口互看一眼,拘謹地小步挪著進屋,小心翼翼走進客廳。
空曠的客廳裡,沙發上空無一人,電視機裡播放著當?紅流量的最?新偶像劇。
蔣海峰和蔣震鐘對這些不感興趣,陳麗芬倒是?多看了幾眼,難道大師喜歡看這個?
林芋一直不出現,一家三口也不敢輕舉妄動,乖乖站在原地。
蔣海峰打量著四周好奇道:“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剛剛的門怎麼開的,總不能是?鬼吧?”
陳麗芬反應迅速,直接一巴掌拍在兒子後腦勺:“瞎說八道什麼呢!這是?大師的家!哪裡來的鬼!”
蔣海峰嗷地一下捂住腦袋委屈道:“我說說而已嘛。”
陳麗芬揚起手還想再打一巴掌,恰巧電視劇播完一小節,進入廣告時間,隨後,電視機“哢”的一下,換台了。
蔣家一家三口:……
真?有鬼?
第63章 (修bug)
蔣家一家三口站在沙發後麵,神色詭異。
在他們的視角裡,沙發上空無一人,隻有一個遙控器在空中漂浮在半空,時不時地還會?晃一下調台。
三?人沉默對視。
是鬼吧?
肯定是。
總不能?三個人的眼睛一起花了。
林芋收拾好東西走出房門,就?看見三?人呆站著?不動,不由道:“怎麼?不坐?”
三?人轉過腦袋怨念地看著?她。
就?這情形,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坐好嗎?
要不是這裡是林芋的住所,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他們肯定早就?跑了。
林芋看他們這幅表情一頭霧水,走?近了才發現女鬼和黑貓也在客廳裡。
她們這會?正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電視劇,遙控器就?拿在女鬼手中,所以在蔣家三?人的視角中,這遙控器怕是飄在半空中的。
林芋:……
她都差點忘了這茬了。
林芋咳了一下:“那個,忘了提前和你們說了,我家還有彆的人在。”
蔣家三?人繼續怨念地看著?她:你確定是人嗎?
林芋對三?人笑了一下,走?到沙發邊一把將?黑貓撈起塞到女鬼懷裡,指著?隔壁的單人沙發道:“家裡有客人,坐那邊去。”
女鬼姿勢都沒動一下,眼睛也不帶離開電視的,直接橫著?飛到單人沙發坐下。
林芋:……真是懶死你得了。
她轉頭對蔣家三?人微笑道:“好了,這邊沒人了,你們可以坐了。”
蔣家三?人:……倒也不必,他們本來也不是來做客的。
陳麗芬捅了一下丈夫的胳膊。
該辦正事了。
蔣震鐘立刻會?意,拎出提前準備好的謝禮雙手奉到林芋麵前躬身道:“這次真的多謝大師救了我們一家,小小禮物,還望笑納。”
他來拜訪林芋之前,特地谘詢過蘇順康,謝禮該準備點什麼?好,畢竟人家救了自己的命。
蘇順康隻給他一句話:“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
蔣震鐘:……
這不是廢話嗎,自己的命當然重要了,要不然他能?這麼?糾結嗎?
不過他也沒白跑,蘇順康還是告訴了他一個十分關鍵的信息。
那就?是林芋的身世?。
林芋是藍家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上次蘇家宴會?的時候差不多已經鬨的人儘皆知,隻是大家沒在明麵上談論而已,隻不過那次恰巧蔣震鐘出車禍,沒去成,蘇順康擔心?他不知道,特地提點了一下。
蔣震鐘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情。
他和陳麗芬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老家祖墳的事情,自然也無處聽說。
乍一從蘇順康口中聽聞這件事,夫妻倆的臉瞬間皺成一團。
他們倆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恨不得請回?家供起來的林芋居然是彆人家不想承認的親女兒。
藍家人到底大腦缺失還是腦殼長包?這麼?好的女兒也不要?
陳麗芬好想去找方淑靜,你不要就?給我吧!
不過這話她也就?是想想,林芋現在可是他們家救命恩人,還女兒,不把她供起來當祖宗都不錯了。
得知上次蘇順康隻給準備了一張卡作為?謝禮。
陳麗芬搖搖頭,蘇順康不行啊。
她想的周到許多,不僅準備了價值七位數的卡,還從自己名下的空閒房產中挑選出一處私密寬敞,當然最關鍵是的離他們家距離最近的房產一並放入其中。
另外?,經過她的觀察,她覺得林芋這個人應該不喜高調,為?了方便她出行,陳麗芬順便還在裡麵加了一輛低調的代步車。
這下車房卡全都齊活了。
陳麗芬滿臉都是笑意:“這是我們準備的一點小禮物,還有您要是有其他地方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我們家做生意這麼?多年,有些忙還是能?幫的上的。”
林芋坦然接過。
她本來就?不是做慈善的,救人拿錢天經地義,自然毫無心?理負擔。
不過她還是有些詫異。
她本想著?應該隻有酬金,沒想到還有一疊文件,便好奇看了一眼。
沒想到還有車子房子。
蔣家給的太多了。
光卡裡的錢就?與上次蘇順康給的一樣多,而裡麵的這棟房子,雖然她不懂,但是能?被陳麗芬放在裡麵,估計也隻高不低。
林芋:“這房子……”
陳麗芬看出她神色中的遲疑,生怕她不接受,趕緊道:“大師,您救了震鐘的命,就?是救了我們全家的命,這點東西絕對值這條命!”
開玩笑,房子值多少錢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房子的位置,距離他們家直線距離一公裡,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甚至飯後?散步都能?過去。
要不是他們家相鄰那棟早已有人,陳麗芬說什麼?也要和林芋做鄰居。
蔣海峰知道他媽的小算盤,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樣。”林芋沒想這麼?多,見陳麗芬堅持,她轉身進去房間拿了幾張新?畫好的護身符和新?刻好的護身玉牌遞給陳麗芬,“靈符護身,玉符養身,貼身佩戴,不要近水也不要近火。”
這可是好東西啊!
陳麗芬兩眼都在發光,趕緊雙手接過,一人一套分給丈夫兒子,第一時間戴在脖子上。
該送的送了,該拿的也拿了,三?人喜氣洋洋告辭離開。
林芋掃了一眼還在專心?看電視的女鬼和黑貓,搖搖頭回?房間繼續修煉畫符。
另一邊,蔣家三?人飛速回?到車子上。
剛剛坐穩,三?人對視一眼,微笑了一下,一起摸出手機。
三?人的動作空前一致,全都開始自拍。
當然,自拍的重點是脖子上的兩個符。
很快,三?條朋友圈新?鮮出爐了。
蔣震鐘:【多謝大師救命,符很好看,也很好用/大拇指】
陳麗芬:【玉符好漂亮,多謝大師/鮮花】
蔣海峰:【/齜牙】
蔣震鐘很少發朋友圈,才發出去,就?收獲了一圈的點讚以及問號。
好友A:【你怎麼?了,被盜號了?】
蔣震鐘回?複:【你才被盜號。】
好友B:【你怎麼?開始信這些了?上次喊你和我一起去慧覺寺請頭香不是都不肯去嗎?】
蔣震鐘:【那不一樣。】
好友B:???
不都是封建迷信嗎?哪裡不一樣了?
蔣震鐘的朋友圈才發出去,蘇順康就?看到了。
他一眼就?認出蔣震鐘脖子上的護身符是林芋的手筆,包括那個玉牌也是。
蘇順康立刻評論:【你去拜訪大師了?】
蔣震鐘秒回?:【當然,看我的護身符如何?】
潛意思:羨慕嗎?可惜我有你沒有。
蘇順康秒回?:【我也有,都戴了快一個月了。】
潛意思:你炫錯人了,我全都有,還有的比你早!
蘇順康:嗬嗬。
蔣震鐘:!!!
陳麗芬的朋友圈也第一時間被太太團們發現,不過太太團的關注重點有些偏。
貴婦A:【麗芬,你這什麼?玉啊,看起來好漂亮。】
貴婦B:【是啊,你在哪買的,我也想要一個。】
陳麗芬秒回?:【彆人送的,我也不知道/微笑】
蔣海峰的年紀比蘇錦他們要大一些,平時不會?在一起玩,但聯係方式還是有的。
他難得發一次朋友圈,還發的是這東西,立刻被人截圖發到富二代們的小群裡。
【這是啥?】
【護身符吧。】
【還怪好看的,我也想要那個玉的。】
【是不是林大師那裡來的。】
【@蘇錦,蔣伯伯那事情是真的嗎?你和林大師比較熟,你問過她嗎?】
蘇錦瞬間冒頭。
【當然是真的,先?前蔣伯伯剛出事的時候,我就?問過大師了,她很早就?過去了。】
【我靠,所以糟心?親戚真的太恐怖了,平時又沒什麼?交集,隻是逢年過節見幾麵,居然都會?下黑手。】
【那我們是不是也得小心?一點家裡的親戚啊。】
【倒也不必這樣吧,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樣喪儘天良。】
【沒事,不用擔心?,大師說了,生辰八字不要隨意泄露就?很難被那些人得手,至於其他的,你們不是都有大師的聯係方式了嗎?有問題就?找她啊!】
【說的也對。】
【誒,成林去哪了,總感?覺好久沒看見過他了。】
【好像是,我翻了一下聊天記錄,他大半個月沒來了。】
【上次我給他打電話還是他哥接的,說他有事去外?地了,我尋思你去外?地不帶手機的?】
【哇,那你們還記得之前大師說他的事情嗎?就?那次在蘇錦家。】
【……】
【當然記得,你不會?想說崔成林中招了吧?】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嘛。】
說著?說著?,大家忽然都有些好奇起來,崔成林到底怎麼?了。
有人提議道:【嗐,明天去看看不就?得了,怎麼?樣,有人和我一起去不?】
立刻有人附議:【去啊,為?什麼?不去。】
於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瞬間組了七八個人。
第二天找了個地方集合之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直奔崔家。
崔家彆墅。
偌大的彆墅,如今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主人家愁眉苦臉,傭人們更是不敢大聲說話,腳步匆匆。
不多時,一輛黑色車子無聲停在門口,崔成林被抬了下來。
他的母親汪林燕跟著?下車。
看著?擔架上昏迷不醒的兒子,汪林燕的淚水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崔少華讓人將?崔成林送回?房間,攬著?妻子的肩膀安慰她:“沒事,我們再想想彆的辦法。”
汪林燕帶著?哭腔道:“可是我們找了那麼?多醫生了,沒有一個說能?治的”
想到臨行前,醫生說他們也沒有辦法,他們也查不出來是什麼?病,汪林燕就?忍不住哭出聲來。
那天,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一家人坐著?吃早飯,可是崔成林遲遲不下樓,傭人喊了很多遍也一點反應也沒有,沒辦法,汪林燕隻能?自己上樓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
她一進門,就?看到崔成林呆呆地站在鏡子前,不知道在乾什麼?。
汪林燕皺著?眉頭:“你不吃飯照什麼?鏡子呢,快點下去了。”
誰知崔成林忽然麵無表情地扭過頭。
汪林燕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個場景,崔成林就?像是一個木頭人,腦袋僵硬地轉過來,身子卻沒有動彈半分,好像他的腦袋和身體已經分開了一樣。
她還以為?崔成林在故意嚇她,板著?臉道:“玩什麼?呢,快點下去了。”
誰知道崔成林勾起唇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道:“媽,我要結婚了。”
汪林燕:“什麼??”
崔成林卻沒再說話,“咚”地一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汪林燕被他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可是崔成林已經陷入昏迷中,怎麼?也喊不醒,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讓人看著?無端生出幾分害怕的情緒來。
而他的無名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還出現了一個的黑色的印痕。
第64章
汪林燕快嚇壞了,一聲尖叫撲了上去。
可是崔成林卻怎麼叫也叫不醒。
崔家其他人?聽到?動靜跑上來,見此狀況,第一時間叫了救護車將人送往醫院。
醫生們做了一番細致檢查後?,抹著汗從病房裡走出。
門外焦急等待的汪林燕和崔少華趕緊迎上去問:“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搖搖頭:“病人?的身體機能完全正常,尚且不知道為何陷入昏迷,我們還要做進一步檢查。”
這?一檢查就檢查到?了深夜,醫生診斷無數次,依舊沒有得出結論。
汪林燕和崔少華在門外等了一天,終於等來了醫生的建議,建議他們將人?送往外地大醫院找專家會診,他們也沒有辦法。
二人?半點?也不敢耽擱,連夜將人?送走。
可是他們帶著崔成林來來去去無數家醫院,沒有一個醫生可以診斷出他到?底是為什麼昏迷的,並且短短幾天時?間崔成林的情況越發嚴重起來,已經從最開始的輕度昏迷到?現在的深度昏迷,對於外界刺激一點?反應也沒有了。
醫生找來崔少華夫妻倆,委婉告知二人?做好心理準備。
汪林燕一聽,眼睛都快哭瞎了,可是他們能去的醫院都已經去過,全都沒有結果。
又在醫院逗留了幾天,汪林燕和崔少華終於死心,帶著崔成林回家了。
富二代小團體們倒是來的挺巧,汪林燕前腳帶著人?剛剛進門,幾個人?就到?了,這?會按了門鈴正在門口等待。
傭人?跑過來開門。
這?幾個人?都是崔成林多?年好友,傭人?自然?也都認識的,放平時?她可能就直接把人?都放進去了,隻?是現在家裡情況特殊,她猶豫了一下道:“各位稍等,我去請示夫人?。”
她一路小跑上二樓:“夫人?,少爺的朋友們來了。”
汪林燕正坐在床邊給崔成林擦臉,聞言有些詫異。
崔成林出事的事情他們誰都沒有透露,不管是外出尋醫還是這?次回家也誰都沒說,他的朋友們能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也是有緣。
她抹了一把眼淚道:“讓他們進來吧。”
說句不好聽的,這?也估計是崔成林最後?一次見他的朋友們了。
一想?到?這?,汪林燕就悲從中來,淚水嘩嘩地流。
富二代們還是第一次被晾在門口,等了一會,人?高馬大的盧拾易忽然?道:“成林不會真出事了吧?以前可都是直接讓我們進去的。”
梁誌遠白了他一眼:“就你屁話多?,這?是彆人?家裡,人?家樂不樂意讓你進是人?家的事情。”
盧拾易一巴掌拍在梁誌遠肩膀上:“我這?不是根據現有情況進行分析的嗎,你有意見?”
田俊摸著下巴:“說起來,崔成林能出什麼事情啊,他又不怎麼愛玩,上次我讓他出來喝酒都不肯,一天天悶在家裡,不是健身就是去公?司。”
鐘倩:“誒,上次在蘇錦家,那個林芋怎麼說的來著?”
蘇錦接話:“大師說讓成林不要隨便亂撿東西。”
鐘倩皺著眉頭:“他能撿著什麼東西啊。”
“你們在說什麼?”
富二代們回頭,原來是汪林燕親自出來接他們了。
看到?她哭腫的雙眼,大家集體沉默了。
崔成林難道真的要不好了?
見他們都盯著自己看,汪林燕後?知後?覺,捂了一下眼睛道:“讓你們看笑話了。”
盧拾易結結巴巴道:“不是不是,阿姨,我們太久沒聯係到?成林,所以過來看看他。”
汪林燕強顏歡笑道:“你們跟我來吧,他在房間裡。”
眾人?跟著汪林燕進屋。
傭人?來來去去,沉默地做著自己手裡的事情,一片愁雲慘淡。
大家麵麵相覷,終於意識到?崔成林可能真的不好了,這?下全都不敢說話,安靜地跟著汪林燕上樓。
房間裡。
崔成林麵帶微笑,安靜地躺在床上,除了膚色有些發青,麵頰有些凹陷以外,並無異樣。
蘇錦上前兩?步,喊道:“成林?”
其他幾人?也一並圍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語地喊他。
可惜崔成林毫無反應。
眾人?麵麵相覷,轉頭看汪林燕。
汪林燕倚在門口,早已淚如泉湧:“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怎麼會……”蘇錦詫異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汪林燕深呼吸兩?口,然?後?將崔成林無故昏迷,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帶他輾轉在外求醫的事情說了出來。
眾人?麵麵相覷。
盧拾易摸著腦袋道:“怎麼會這?樣,沒病沒痛沒碰沒撞就這?麼昏迷了?”
汪林燕也想?問。
鐘倩好奇道:“那醫生怎麼說?”
“醫生也查不出來,所以……”汪林燕深吸一口氣,抿唇道:“所以我們把他帶回家了。”
富二代們沉默。
明明還昏迷不醒,醫院卻不呆了,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他們大概能了解。
可是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崔成林,他們又覺得,好像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
每個人?的心中都覺得很矛盾。
鐘倩好奇道:“那為什麼成林一直笑著?”
汪林燕搖搖頭:“醫生說可能是腦損傷引發的不自主行為,讓我不用?在意。”
蘇錦想?的多?一些,轉頭問汪林燕:“最近成林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汪林燕:“什麼奇怪的事情?”
蘇錦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您感覺很奇怪,不像是成林會做的事情。”
其實他想?直接問崔成林有沒有撿奇怪的東西回家,但是不知道怎麼問。
汪林燕想?了想?道:“成林昏迷前,在照鏡子。”
蘇錦皺眉。
汪林燕繼續道:“當時?我喊他的時?候,他轉頭看了我一眼,還跟我說他要結婚了,之?後?他就倒下了。”
其實汪林燕一直對崔成林昏迷前說的那句他要結婚了耿耿於懷。
可崔少華卻不相信。
先?不說崔成林一直沒有對象,他們一家都催了他很多?次了,可是每次崔成林都說還沒到?期結婚的時?候。
更?何況他要是有對象,還是馬上要結婚的對象,怎麼可能不帶回家給他們看看?
盧拾易也有些納悶,小聲問旁邊的梁誌遠:“成林有對象?”
梁誌遠皺眉:“我怎麼知道,他從來沒說過。”
盧拾易撓頭:“那怎麼突然?說要結婚了呢?”
梁誌遠看著床上的崔成林:“那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蘇錦想?了想?,還是好奇的很,委婉道:“阿姨,成林他最近有撿什麼奇怪的東西回家嗎?”
其他幾人?一聽,瞬間豎直了耳朵。
他們也很好奇啊!
汪林燕有些詫異:“為什麼這?麼問?”
蘇錦有些為難:“阿姨,你先?告訴我,我再和您解釋。”
汪林燕也有些為難:“這?……我也不清楚,你等會。”
說著,她走到?外麵喊了個人?進來,是平日裡負責給崔成林的房間打掃衛生的傭人?。
汪林燕問她:“成林最近有帶什麼奇怪的東西回家嗎?”
傭人?想?了想?道:“好像沒有……啊,您說的是一個像護身符一樣的東西嗎?”
汪林燕:“什麼東西?”
“護身符啊。”傭人?道:“像我奶奶以前在道觀裡求的護身符一樣,我是在浴室裡發現的,我以為是少爺的東西,就給收起來了。”
汪林燕:“拿過來看看。”
“是。”
傭人?小跑到?床頭,從抽屜裡拿出護身符,回到?汪林燕身邊遞過去:“夫人?,就是這?個。”
汪林燕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麼名堂,轉手遞給蘇錦:“是這?個嗎?”
蘇錦接過看了一眼,他認的出來,這?就是林芋給他,他又轉手送給崔成林的那個。
他有些詫異,問傭人?:“你在浴室發現的?”
傭人?點?頭。
蘇錦皺眉道:“他沒有貼身放著?”
汪林燕有些好奇:“這?東西有什麼特彆的嗎?”
蘇錦點?頭道:“阿姨應該知道,我之?前生了怪病的事情。”
汪林燕點?頭。
蘇錦:“是有一個大師救了我,上次我家舉辦宴會,她也來了,那次她讓成林不要亂撿東西回家,否則會出大事,我看成林好像不是很信的樣子,就把大師給我的一張護身符給他了,大師說隻?要他貼身存放這?護身符就不會出事。”
汪林燕聽的一愣一愣的:“然?後?呢?”
蘇錦神情嚴肅:“既然?這?護身符被她收起來了,那就說明成林沒有貼身存放。”
汪林燕愣了一下:“護身符?”
傭人?一聽,立刻急了:“我……我也不知道這?護身符這?麼重要,我不是故意的!”
她苦笑著安慰傭人?:“不用?害怕,說到?底還是成林自己不相信,要不然?他也不會忘記在浴室裡。”
說著,她從蘇錦手中拿過護身符,看的認真:“不過這?真的有用?嗎?”
蘇錦一臉認真:“彆人?的我不知道,但是林大師的,絕對有用?。”
順便他還把蔣震鐘搬出來證明:“蔣伯伯前幾天不是家裡出事了嗎?也是大師出的手。”
汪林燕眼前一亮,這?件事情她也有所耳聞,隻?是最近一直忙著崔成林的事情,關?注不是很多?。
雖然?她沒見過那個大師,但是既然?蘇錦和蔣震鐘都被她救了,說不準她真的有辦法?
反正再這?樣下去,崔成林也逃不過一個死字,不如活馬當成死馬醫。
不過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蘇錦又問了一遍:“阿姨,成林真的沒有撿東西回家嗎?”
汪林燕哪裡知道。
她很少進崔成林的房間,自然?不知道哪些東西是他的,哪些東西不是他的。
她轉頭問旁邊的傭人?:“你仔細想?想?,少爺真的沒有撿東西回家嗎?”
傭人?苦著臉:“夫人?,真的沒有了,如果有奇怪的東西的話,我肯定會記得的。”
鐘倩想?了一下道:“會不會在車裡啊,如果是成林自己一個人?在外頭撿的,要是放車裡忘記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汪林燕一想?也是這?個道理,趕緊催促傭人?:“你去拿車鑰匙去成林常開的車裡看看,有什麼奇怪的,全都拿上來。”
“哎。”傭人?應了一聲,小跑著下樓。
也許是蘇錦的話讓她的心中萌生了一絲絲的希望,汪林燕的表情和緩了許多?。
不多?時?,傭人?回來了,與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小巧的紅木箱子。
第65章
箱子就兩?個巴掌大,上麵光禿禿的,什麼花紋都沒有,看起來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彆。
傭人徑直跑到汪林燕麵前:“夫人?,這是在少爺車子裡找到的。”
汪林燕急忙接過箱子,其他人?順勢也圍了上去,全都好?奇地盯著看。
箱子並沒有鎖,隻是簡單地合著,裡頭淩亂地放著一個紅色的信封。
信封是開著的,汪林燕將裡頭的東西倒在箱子裡,是一顆紐扣,上麵還綁著紅繩和一小撮頭發。
頭發是茶棕色的,染過?色,明顯不是崔成林的頭發,至於紐扣,小小的一顆,純白色的,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汪林燕拿著信封一臉懵:“這都是什麼?”
其他人?也是一臉懵,全都搖搖頭說不知道。
他們猜想崔成林如果是因為撿到這個箱子才會出事?的話,肯定會放一些離奇的東西,沒想到就這。
看著那撮頭發,蘇錦倒是想的多了一些。
林芋曾經說過?,天師作法時經常用?頭發、血液或者指甲之類的東西作為媒介。
崔成林還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箱子而出事?的。
但是這隻是蘇錦根據林芋之前說過?的話單方麵猜測的而已,一切還得專業人?士定奪。
想到這,蘇錦提議道:“阿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找個人?來看看成林。”
汪林燕心中早有預感:“你是說那個把你救活的大師嗎?”
蘇錦點點頭。
其他人?也全都來了興致。
“對對對,阿姨,上次那個大師就說了成林會因為亂撿東西回家而出事?,我們那會還都不信呢。”
“蘇錦上次出事?聽說也是這個大師救活的。”
“反正讓她來看看也不會有損失,萬一她真的有辦法呢。”
蘇錦對林芋是百分百的信心,其他人?雖說一開始不信,但是當崔成林真的出事?的時候,心裡不免也都有了一絲絲的動搖。
看崔成林現在的模樣,明明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卻直接被?送回家,雖然汪林燕沒有明說,他們也知道估計是不好?了。
所?以都到這種關頭了,不管信與不信,至少把人?請過?來看看。
還是那句話,萬一呢?
汪林燕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勸,雖然她不信鬼神?,但是當人?走投無路的時候,信與不信都不重要了。
隻要她兒子能夠平安醒來,她什麼都不在乎!
汪林燕深吸一口氣,看向蘇錦:“那大師在哪呢?”
蘇錦拿出手機晃了晃:“我聯係一下大師,看她有沒有空過?來一趟。”
汪林燕趕緊點頭。
林芋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書房裡畫符。
上次玄京送了她一批空白符紙,林芋想著不能白拿人?家的,於是投桃報李,回贈了一批畫好?的符。
玄京自己留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都交給?了玄清。
玄清也是親眼見證過?林芋那些符威力的人?。
隻是他那個時候把林芋的那些符都當成是她家中長輩給?的,雖然好?奇林芋身後的家族,但是也不會太在意。
現在玄京一聲?不吭,拿那麼幾張空白符紙在人?家手裡換了一堆寶貝,玄清自然震驚。
在得知這些符還是林芋親手畫的之後,玄清更震驚了。
為了不讓人?家覺得他們是在占她的便宜,玄清立刻親自上門,送去一大堆的空白符紙,將她整個書房堆的滿滿的。
林芋有些不好?意思,那些符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她畫來練手的,當不得這麼多回禮,於是又給?了一批品質更好?的符。
玄清看著那些符更震驚了,總感覺那些空白符紙已經不足以抵消這些符。
更何況上次送符紙他是親自去的,林芋家已經塞不下更多的空白符紙了,於是他又送過?去一批朱砂符筆,順便小心詢問她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材料法器,他們都可以想辦法。
林芋:……
不,真沒必要……
如此一來二去好?幾次之後,玄清才終於相信,他們視若珍寶的這些符,在林芋手底下都是隨手而為。
玄清:……
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經此一役,也更加堅定了他要和林芋打好?關係的信念。
畢竟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遇到意外,而當他們遇到意外的時候,像這種攻擊、護身符籙就是性命的保障。
相信會有很多天師術士願意為這些符買單的,現在的林芋在他眼中就是一坨會行走的大金山。
林芋倒是沒想那麼多,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把這一屋子的空白符紙全都給?消耗掉。
於是她一得空就窩在書房畫符。
電話接通。
林芋問:“有事??”
蘇錦徑直問道:“大師,您現在有空嗎?崔成林出事?了。”
林芋拎起剛畫好?的符吹了吹:“崔成林是誰?”
不過?是一麵之緣的陌生?人?,她真不是故意把人?忘了的。
蘇錦沉默了一秒:“上次在我家,您說他會因為亂撿東西而出事?的那個。”
這麼一說,林芋就想起來了:“他啊。”
她將畫好?的符分門彆類收好?,問道:“他怎麼了?”
蘇錦:“情?況危急,昏迷不醒,之前我送給?他護身符,他沒有隨身攜帶,您看您有沒有空過?來一趟。”
林芋想了想道:“可以,地址發我。”
蘇錦:“好?的,馬上發。”
汪林燕在一旁,蘇錦的電話沒有外放,她隻能聽見蘇錦的聲?音,聞言立刻道:“大師要來嗎?他在哪?需要我派司機去接嗎?”
林芋聽了一耳朵,是個陌生?人?的聲?音,應該是崔成林的家人?,她拒絕道:“沒事?,我可以自己過?去,地址儘快發我。”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蘇錦放下手機,一邊發送地址,一邊安慰汪林燕:“阿姨,不用?急,大師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汪林燕:……
這怎麼能不急,但是腿長在人?家的身上,她在這裡再?急也沒用?。
汪林燕深吸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們下樓去等吧。”
她早已安排家傭備好?茶點。
眾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終於,半個小時後,傭人?來報,門外有人?來訪。
汪林燕心中一喜,可算是來了。
一群人?立刻浩浩蕩蕩往外走。
看到來人?,蘇錦還沒來得及說話,汪林燕已經迫不及待,直奔玄京:“大師,請救救我兒子!”
蘇錦:……
糟了,他忘了跟她說林芋是個女的了。
玄京:……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林芋才道:“這位夫人?,您認錯人?了,我旁邊這位才是林大師。”
汪林燕:……
她先前光問了大師的名字,其他的什麼都都沒問,剛才看到這兩?人?走進來,下意識的,就覺得這個中年男子才是那個大師。
這可真是鬨笑話了。
汪林燕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是我弄錯了。”
林芋摸著臉無奈搖頭:“沒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認錯。
可是這個沒辦法,誰讓她麵嫩呢。
林芋看向麵容有些憔悴的貴婦人?,直入正題:“人?在哪?帶我去看看。”
汪林燕立刻打起精神?:“在樓上在樓上,跟我來。”
汪林燕帶頭上樓,林芋和玄京跟在她身後,其他人?也急忙跟上。
幸好?崔成林的房間足夠寬敞,擠了十幾個人?還有富餘。
林芋走到床頭,一眼就看到床頭櫃上的護身符和紅色箱子。
護身符還是完好?無損的。
林芋心中了然。
原本想著有蘇錦給?他的護身符,想著崔成林即使?不聽她的話撿了東西,至少能擋一下。
現在看來是老天爺注定他有此一劫。
隻不過?他命不該絕,居然撐到了現在。
至於那個紅色箱子……
林芋眉頭微皺,伸手拿起。
蘇錦在一旁解釋:“我們打開的時候,裡麵隻有一個信封,裡麵裝著這個紐扣和頭發。”
林芋點點頭。
頭發是茶棕色的,明顯不是崔成林的頭發,倒是那顆紐扣,與頭發紅線相連,而且隱隱與床上的崔成林氣場遙相呼應。
看來這紐扣才是他的東西。
林芋微微一笑:“姻緣一事?,由天注定。”
汪林燕沒聽清她在說什麼,正要問,就見林芋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黃澄澄的符紙,掐在指尖一晃,符紙自燃,落進箱子中。
說來也奇怪,那符紙落進箱子裡,卻隻燒了那頭發,一縷黑煙隨之飄起。
待那頭發燃成灰燼,火便自行滅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的糊臭味。
汪林燕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頓時不敢說話,直到林芋放下箱子才小心翼翼道:“大師,已經解決了嗎?”
林芋搖頭:“還沒有。”
汪林燕雖然有些失望,但也還好?,至少已經看到了希望,她問林芋:“那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芋笑了一下:“這紐扣是你兒子的貼身物品,頭發是女方的,兩?者紅線相連,代表婚約意向,你兒子自己接了人?家的定情?信物,人?家自然要帶他走了。”
汪林燕的眼睛瞬間瞪老大。
定情?信物?
“不可能,他說了自己沒對象的,短時間內也不想結婚,怎麼會接人?家的定情?信物?”汪林燕一臉篤定。
林芋搖頭解釋道:“這種事?情?一般隻認結果不認過?程,不管他是主動接的,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撿回家的,隻要這東西到了他手裡,就代表他接受了這樁婚事?。”
汪林燕愣了一下:“這不是強買強賣嗎?誰結婚這麼草率啊,而且這不知道哪裡來的紐扣怎麼會是成林的貼身物品呢。”
旁邊的盧拾易小聲?道:“我剛就想說了,這東西像我們高中校服上麵的。”
汪林燕:?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其他人?也想起來了。
“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像。”
“看看不就得了,我記得咱們校服紐扣上有校徽的吧,就是不太明顯。”
一群人?手忙腳亂翻看,果然在紐扣上發現一個小小的圖標。
“哎,還真是,這不會真是成林的紐扣吧?”
“那怎麼會在彆人?手裡的?”
“誰知道呢。”
汪林燕見兒子的朋友們都確定這是她兒子的東西,終於有些緊張起來:“那……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林芋在口袋裡掏了掏,摸出一張符,撚在指尖,上前兩?步道:“既然是你兒子自己接下的定情?信物,自然要他自己去和人?說清楚才好?退婚。”
說完,她一張符直接按在崔成林眉心。
崔成林被?人?拉著往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渾渾噩噩,隻知道跟著人?走。
至於前麵的人?是誰,他不知道。
他已經在這裡走了不知道多久,他想問這是哪裡,可是他說不出話。
崔成林心中疑惑。
麵前的人?他好?像也不認識,他想掙脫她的手,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就像是遊魂一般,隻知道跟著她走。
終於,他看到了一扇門。
第66章
漆黑的門洞,兩盞暗淡無光的白色燈籠隨風搖曳,空中簌簌飄落如雪花一般的白色灰燼。
崔成林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這扇門通向何?處,他隻是單純覺得那不是一個好地方。
他有心想走,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隻能徒勞無功地看著自己被身前的女人拉著,一步步向那扇門靠近。
越靠近那扇門,崔成林心中的不安就越發的強烈。
可他根本無法?逃脫。
忽然?,一道?刺目的白光突破黑暗,從他身後直射過來。
崔成林下意識停住腳步,回身看去。
白光刺眼,他什麼都看不見,但是隱隱約約地,他聽到了的他母親的聲音。
她在喊他的名?字。
崔成林愣在原地。
身前的女人拉不動他,終於忍不住回過頭來。
崔成林也回頭看她。
齊劉海,大眼睛,眼下有一枚小?痣。
他似乎不認得這個女人。
那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崔成林滿腦子都是疑惑。
女人似乎對他停在原地不動十分不滿,皺起眉頭使勁拉著他的手,想將他往門內帶。
崔成林不想去,下意識掙脫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