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來點空白符紙,要最好的!”
玄清皺眉:“你要這個做什麼,你又不會畫符。”
玄京老神在在:“你不懂,我不會畫符,但是大佬會啊,大佬的符是我見過威力最大的,你還?記得她在藍家用?的雷符嗎?那些全都是她自己畫的。”
玄清:……
得,越來越不可信了。
又會畫符又會精準控符還?會召陰差,年紀還?又這麼小,所以好事全讓她一個人?占了唄。
玄清私心還?是覺得林芋大約是什麼隱世家族出來曆練的小輩。
都能用?得上?這麼好的雷符了,還?用?得著他們小門小戶的空白符紙嗎?
他隨口敷衍:“行,我去安排一下,你自己在那邊小心一點,不要讓那女鬼跑了。”
玄京嘀咕了兩?下,到底是沒說話。
要是讓師兄知道,大佬身邊除了那女鬼,還?有一隻鬼該有多驚訝。
而且大佬居然可以在陰差手下保住一個小鬼!
算了算了,還?是不說了,萬一嚇到他了可不好。
第57章
就這樣,將爛尾樓那邊的殘局托付給師兄之後,玄京在林芋對門安頓了下來。
平日裡他也不開陰陽眼,看不到徐康,所以除了感覺屋子裡有些涼快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甚至住久了之後還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夏天還?能省一點電費。
另一邊,鄭極回到家之後, 第一時間給孫健打了電話。
他初來乍到江城,這才第一單生意就遇到了棘手的人,他倒要看看這林芋是何方神聖。
孫健不同於他,已經在江城呆了十多年,有什麼不知?道?的問他必定可以。
可是他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孫健那頭都沒人回應。
孫健這時候哪裡顧得上他。
生魂離體,現在又是正午,他又不敢呆在離那爛尾樓太近的地方,飄了好遠才找到一個陰暗的下水道?,暫時躲在裡邊。
家是不能回了,誰知?道?憑借那具屍身,林芋會不會找到他家住址。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趁著夜色,回組織裡找人幫忙給他弄一具新的身體來。
順便還?要向上頭彙報一下江城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天師的事情。
鄭極等了一會,手機還?是沒有響動,不由啐了一口。
身為組織在江城的聯絡員,孫健是要隨時待命的。
這種?關鍵時候聯係不上他,等回去了,一定要跟上頭舉報!
他才剛將手機放下,鈴聲突兀響起,將他嚇了一跳。
是孫健打回來了?鄭極趕緊接通。
電話那頭響起一個陌生中年男人急切的聲音:“鄭大師,那姓蔣的發現墳地的事情了!”
鄭極微微皺眉:“什麼墳地?”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才道?:“是我啊,蔣震祥,您忘了嗎?”
鄭極這才想起,他來江城之前,曾經幫這個姓蔣的做過一宗破壞風水外加轉運的生意。
說來也好笑?,這蔣振祥要害的那個人還?是他同族不同支的兄弟,隻不過人家命比他好,祖上庇佑,生意做的風生水起。
就連他這個下手的人都覺得蔣振祥狠毒,不僅要人家的錢,還?要人家的命。
可是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他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生意人,蔣振祥出錢他出力罷了。
既然?是自己的客戶,鄭極堆起笑?容,態度友好:“噢,是蔣先生啊,墳地怎麼了嗎?”
蔣振祥壓低了聲音快速道?:“前段時間?我們這不是下了幾天的暴雨嗎?暴雨把那墳給衝垮了,那些毒蟲也都跑出來了,這樣還?有效果嗎?”
鄭極皺眉,不會是想來退錢的吧,他板著臉道?:“當然?有效果了,隻要他一天不遷墳,那裡就是這些毒蟲的家,它們會回去的。”
聽到想要的答案,蔣振祥這才鬆了口氣。
隻是想到蔣震鐘活蹦亂跳在那裡組織修墳的模樣,他又有些不快。
蔣振祥:“不對啊鄭大師,當初我找您幫忙的時候您可是說壞了風水之後,不僅他的生意不複從前,就連他的小命也會不保,可這都過去多久了,他為什麼還?活著。”
鄭極在沙發上坐下的,點了支煙悠然?道?:“影響他命數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的生意會敗落,他的小命會不保,不過早晚而已。”
蔣振祥咬牙:“我想要他現在就死!大師有辦法嗎?”
鄭極彈了彈煙灰:“辦法當然?是有的。”
蔣振祥眼前一亮:“什麼辦法?”
鄭極:“再給他動一次手腳唄。”
多簡單的道?理啊。
蔣振祥一想也是,立刻興奮道?:“那您能來幫我們嗎?”
鄭極吧嗒吧嗒抽煙,沒有說話。
幫他倒是簡單,但是自己又不是做慈善的,憑什麼白白幫他?
大家都是生意人,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蔣振祥聽不見?那頭的回應,這才意識到鄭極的意思。
他暗自啐了一口,但是嘴巴上還?是恭敬地道?:“您放心,不會讓您白跑一趟的,還?是上次的數,隻要您能幫我……”弄死他。
鄭極這才“嗬嗬”笑?了一下道?:“好的,那我明?天過來。”
反正他在這邊打入市場失敗,而且也聯係不上孫健,短期內應該是沒什麼心情了,不如出去散散心,順便賺筆錢也不錯。
*
蔣震鐘還?不知?道?有人要害自己,此刻他正站在自家爺奶的墳前。
在老家忙活了大半個月,這墳可算是修好了。
今天是驗收的日子,一大群人浩浩蕩蕩上了山。
看著氣派又敞亮的祖墳,蔣震鐘十分滿意,陳麗芬站在他身側,安安靜靜沒有說話。
這段時間?她也沒回江城,一直在老家陪著蔣震鐘。
之前林芋說的話,她都記在心裡。
雖然?蔣震鐘不信,但是她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想法,一直都很?小心。
好在這大半個月下來,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她還?是惦記著林芋說的話,打算回去以後第一時間?去找她一趟。
約莫半個小時後,蔣震鐘終於驗收完畢,順手給施工隊每個人都包了大紅包,這才轉身對陳麗芬道?:“好了,我們下山吧。”
陳麗芬點點頭,順勢道?:“震鐘,我們都在老家呆這麼久了,現在墳也修好了,該回去了吧。”
蔣震鐘摸出手機看了眼日子:“哎喲,都月底了,是該回去了。”
頭發花白的表叔聞言道?:“震鐘,彆急著走?嘛,這幾天咱爺倆都沒好好喝一杯,明?天再走?吧。”
一旁的蔣振祥也道?:“對啊嫂子,急什麼啊,現在天都晚了,明?天早上再走?唄,這樣,今天我做東,咱們去聽海軒吃一頓,就當給你?們踐行了。”
蔣振祥是蔣震鐘他表叔的兒子,平時也是在外做生意,這幾天聽說家裡祖墳出了事情,順便回來看看。
蔣震鐘跟這個堂弟不是很?熟。
蔣震鐘盛情難卻,為難地看著陳麗芬。
陳麗芬雖然?不滿,但表叔是長輩,總不能不給他麵子,隻能應下。
下了山,蔣振祥借口去洗手間?打了個電話。
“大師,他們已經下山,您可以上去了。”
第二天中午,陳麗芬和宿醉剛醒的蔣震鐘終於踏上了歸途。
蔣振祥帶著鄭極站在門後的陰影處。
蔣振祥:“大師,如何?”
鄭極:“自然?萬無一失,你?就等他的好消息吧,至多不過明?天,他們家的祖墳裡就要多一個骨灰盒了。”
聽到這句話,蔣振祥滿意地笑?了。
他對鄭極的本事毫無懷疑。
當初他請了鄭極來看風水,才知?道?蔣震鐘他們家的祖墳是一塊風水寶地,保他榮華富貴。
蔣振祥嫉妒地不行,怎麼這麼好的運氣輪不到他。
鄭極自然?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提出自己可以破了他家的風水,順便將蔣震鐘現有的氣運和財運都轉移到他蔣振祥身上。
蔣振祥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原理,他隻知?道?鄭極這麼做之後,他的生意確實?好了許多。
而且他偷偷在網上搜索過蔣震鐘那公司的現狀,這才確認鄭極是真的有本事。
蔣振祥十分慶幸自己認識了這樣一個高人。
目送蔣震鐘夫妻倆的車子消失在遠處,蔣振祥提議道?:“怎麼樣大師,有沒有興趣好好喝一杯慶祝一下?”
“樂意之至。”
車裡。
陳麗芬鬆了口氣,終於可以回去了!
從老家回江城的車程隻有三?個小時,今天的時間?還?很?充足,正好回去就可以去找林芋。
陳麗芬摸出手機,打算先和林芋聯係一下,約個時間?。
忽然?,司機發出一聲變調的驚叫。
後排座的蔣震鐘和陳麗芬一起抬頭。
隻見?正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輛逆行的大貨車,正歪歪扭扭地開在他們的車道?上,車速飛快地朝著他們的車開過來。
車裡三?個人的魂都快嚇飛了,好在蔣震鐘的司機是一個開了二十多年車的老司機,及時反應過來,狂打方向盤。
可惜他們的車速偏快,才剛一轉向,車輪打滑,整個車子便橫著滑了出去,“砰”地一聲重重撞在路邊的防護欄上。
陳麗芬的腦袋撞在車窗上,瞬間?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麗芬睜開雙眼,入目是雪白的牆壁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這是醫院嗎?
床邊守著陳麗芬的人發現她醒了,一個趕緊跑出去找護士,另一個則起身關切道?:“麗芬,感?覺怎麼樣,頭還?痛嗎?”
陳麗芬看了她一會,這才反應過來,這好像是老家的一個堂姐。
自己不是回家了嗎?
哦不對,她出車禍了!
糟了!
老蔣呢!
她轉了下眼珠,想看看蔣震鐘怎麼樣了,可是才動了一下,腦袋就是一陣刺痛,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堂姐見?狀趕緊攔住她:“沒事沒事,痛就好好躺著,彆想了,先好好歇一會,醫生馬上就來啊。”
很?快醫生帶著人趕到,給陳麗芬細致檢查了一番,確認她沒有什麼大問題,讓她好好休息便帶著人走?了。
醫生一離開,陳麗芬便強忍疼痛嘶啞著聲音道?:“震鐘呢,他怎麼樣了?”
堂姐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看她這幅表現,陳麗芬立刻意識到蔣震鐘的情況可能不太好,掙紮著起身:“他在哪?我要去看看。”
堂姐趕緊攔住她:“你?自己都還?沒有好全?,急什麼!”
陳麗芬不聽,拚命掙紮,堂姐無法,隻能將當時的情況全?部告知?她。
原來他們遇到了一個疲勞駕駛的司機,開車的時候睡著了,直接偏移了車道?往他們這對向的車道?開過來。
車子裡麵三?個人。
司機在前排還?好,有安全?氣囊,他受傷最輕。
陳麗芬坐在左手邊,也沒什麼大礙,隻是腦袋撞到了車玻璃,輕微腦震蕩。
最嚴重的是蔣震鐘,他坐在右手邊,車子滑出去的時候,車門撞到了防護欄,整個扭曲變形,蔣震鐘被卡在了車裡,消防員到的時候,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車門撬開將他救出來。
他不僅腿部骨折,還?伴隨大出血和腦震蕩,這會還?昏迷不醒在急救室搶救中。
陳麗芬一聽,感?覺天都要塌了。
堂姐趕緊安慰她:“你?彆想了,醫生還?在搶救,肯定會沒事的,你?先好好休息知?道?嗎?”
忽然?,陳麗芬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驚道?:“我的手機呢?”
堂姐以為她要聯係兒子,立刻道?:“海峰那邊我已經通知?過了,現在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不是,我要找彆人。”陳麗芬掙紮著起身。
“誰啊。”
“手機!”
堂姐無法,隻得把手機遞過去。
陳麗芬這會頭還?痛著,看手機屏幕都有重影,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林芋的聯係方式撥打出去。
林芋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書房裡畫符。
玄京給的空白符紙,雖說品質不是頂頂好的,但總比她自己隨意在白事鋪子買的好一些。
正好最近也閒著沒事,她便窩在房間?裡畫符,反正遲早都是要用?的。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林芋穩如泰山,眼珠子都沒動一下,專注地盯著麵前的符紙,知?道?最後一筆畫完,她才提筆放下,拿起手機。
陳麗芬焦急萬分。
林芋那邊一接通,她便急切地道?:“我家老蔣又出車禍了,情況很?嚴重,您看您能不能過來看一下?”
因著有堂姐在,陳麗芬沒有說她是想讓林芋來看祖墳的,堂姐還?以為陳麗芬是讓人來探病。
林芋皺了下眉。
上次見?麵的時候,明?明?蔣震鐘短期內不會出事。
這才多久,又出了車禍,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但是陳麗芬如此緊張的話,應該不會太好。
正好最近也沒什麼事情,林芋點頭應下,陳麗芬這才鬆了口氣,將老家地址發給林芋。
林芋看了一眼,起身收拾桌子上畫好的符。
離開前,她也不忘去對麵叫上玄京。
玄京得知?林芋要出門,整個人十分激動。
這段時間?可把他憋壞了。
自從上次從爛尾樓回來以後,除了吃飯以外,林芋就沒出過門,他自然?也沒機會出門,天天窩在家裡,都快發黴了。
玄京回身關好門,興奮道?:“我們去哪?”
林芋將陳麗芬給的地址發給玄京:“有人找我看一下他們家祖墳。”
“哦哦。”玄京看了一眼地址,提議道?:“離我們這裡不遠,直接開車過去吧,方便一點。”
林芋欣然?同意。
兩人到達陳麗芬所在的醫院時,已經是傍晚了。
此時蔣震鐘的手術已經做完,隻是人還?躺在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
陳麗芬坐在門口傷心垂淚,她的身體還?沒好,但是執意要守在這裡,蔣海峰也沒有辦法,隻能陪護在旁邊。
陳麗芬收到林芋的信息,整個人為之一振,趕緊拍拍蔣海峰的肩膀道?:“兒子快,幫媽去樓下接個人。”
她現在頭還?暈著,走?不快,親自下去怕耽誤時間?。
蔣海峰有些疑惑:“是誰來探望你?們了嗎?”
“不是。”陳麗芬催促道?:“你?先彆問了,先把人接上來再說,她叫林芋,看著十多歲的模樣,是個女孩子,說已經在醫院門口了,你?快去把人接上來,直接帶到這裡來。”
蔣海峰一頭霧水。
林芋?
他怎麼不知?道?家裡還?認識這麼個人,而且還?是個十多歲的女孩子。
但是陳麗芬說的認真,蔣海峰也顧不得疑惑,趕忙下樓去了。
等到他將林芋和玄京帶上來,陳麗芬第一時間?衝上來,急切道?:“大師,快救救我們家震鐘吧!”
大師?
蔣海峰整個人都懵了,這是個什麼操作?
他看看玄京又看看親媽,腦袋裡是大大的問號。
雖然?今天玄京沒有穿道?袍,但是年輕女孩和中年男人比起來,還?是中年男人比較像大師一點。
見?陳麗芬站不穩,林芋伸手攙了她一把,問道?:“人呢?”
陳麗芬指著緊閉的房門道?:“在裡麵。”
林芋上前兩步,隔著玻璃看了蔣震鐘一眼。
麵色青灰,印堂發黑,生機流逝,命不久矣。
蔣海峰這才後知?後覺,他媽說的大師,好像是這個年輕女孩,不是後麵那個中年大叔。
腦袋裡的問號更大了。
林芋:“你?們家祖墳在哪,帶我過去看看。”
蔣海峰:???怎麼又關祖墳的事情了?
陳麗芬:“讓我兒子帶你?們去吧,我現在這樣,山也爬不了。”
他扭頭對蔣海峰道?:“海峰,還?不快點把大師帶到祖墳那邊去看一看。”
蔣海峰有些不想去。
他爸現在還?昏迷不醒,他媽居然?開始搞封建迷信了。
就算是封建迷信,不能去找個寺廟道?觀找個高僧或者道?長嗎?
哪有找這些年輕人的。
看著就像是騙人的。
而且祖墳跟他爸的車禍能有什麼關係?
蔣海峰委婉道?:“媽……”
這種?關鍵時刻,就彆整這些幺蛾子了吧。
陳麗芬和蔣海峰做了這麼多年母子,他嘴皮子一掀,陳麗芬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陳麗芬直接打斷他:“你?要是不是去話,那我親自帶她去。”
說著就作勢要往外走?。
蔣海峰見?狀,趕緊攔住她:“彆彆彆,我帶他們去,我帶他們,您好好休息。”
陳麗芬這才滿意點頭:“那你?們快去快回,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蔣海峰滿口答應,打電話請老家的表嬸表姨過來才帶著林芋和玄京離開。
三?人才下電梯,蔣海峰忽然?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我媽的,但是我勸你?們不要在這裡騙人,我媽可能會被你?們蒙騙,但是我不會,如果你?們不想被我送進派出所的話,最好現在就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來。”
玄京:……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以往找他做法事的人,哪個不是恭恭敬敬的?
林芋掃了他一眼:“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畢竟躺在病房裡的是你?爸不是我爸,馬上要死的也是他不是我的。”
“你?……”
這小年輕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死不死的,人還?隻是躺在病房裡而已。
蔣海峰氣得不行,殺人的心都有了。
玄京趕緊把林芋擋在身後。
林芋好像不知?道?自己惹怒了蔣海峰一樣,繼續道?:“還?是你?想讓我現在回去找你?媽要地址?”
說完作勢要回電梯裡。
蔣海峰:……
現在讓她回去找他媽,他媽肯定要鬨起來。
蔣海峰咬牙道?:“帶你?們去可以,可你?們要是在祖墳看不出名堂來,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林芋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不帶我去,怎麼知?道?我能不能看出名堂來?”
蔣海峰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把情緒平複下來,帶頭往停車場走?。
車上,林芋接到了蘇錦的電話。
蔣震鐘出車禍躺在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的事情,沒多久就傳遍了他的好友圈,蘇錦從父親那裡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想到了林芋,立刻就給她打了電話。
林芋按下接通:“蘇錦?”
蘇錦:“大師,我聽說蔣伯伯在老家出車禍了。”
“陳麗芬已經通知?我了,我現在就在這邊。”
蘇錦也沒想到林芋的動作這麼迅速,聽完立刻鬆了口氣:“那就好,我不打擾您了,您忙。”
林芋“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蔣海峰坐在駕駛座上聽的真切。
蘇錦?
他父親和蘇順康是多年好友,他自然?也認識蘇錦。
這人居然?還?和蘇錦認識?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蘇錦離奇昏迷又離奇蘇醒的事情。
怪事。
之前就隱約聽說蘇錦的怪病好了是因為找了個大師。
壞了,他媽不會就是在蘇家的介紹下認識這個人的吧。
蔣海峰暗暗記下這件事情,想著等回到江城以後,一定要和他爸一起去找蘇順康算賬。
半個小時後,三?人站在蔣家嶄新的墳前。
林芋抽了抽鼻子道?:“有一股腥味。”
“有嗎?”玄京立刻跟著抽了抽鼻子,“沒啊,我怎麼聞不到。”
蔣海峰沒有說話,但是也偷偷吸了吸。
林芋沒有理他們,凝視著腳下的土忽然?道?:“砸了。”
玄京愣了一下:“啊?”
砸什麼?
也許是怕他聽不懂,林芋又說了一遍:“把這墳起了。”
玄京:……
人家這墳簇新簇新的,這不才剛修好嗎?
而且人家子孫後代都還?在這裡呢,大佬居然?讓他把人家祖墳拆了,這合適嗎?她就不怕他們兩個一起被人打出去?
蔣海峰也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林芋眉頭微蹙:“我之前就和你?父親說過,你?們家祖墳風水已破,已是大凶之地,最好的破解辦法就是遷墳,否則會危害性命,可惜他不信。”
蔣海峰:……
這種?事情擱誰誰會信啊?
林芋繼續道?:“如果你?相信我,砸開的話,就會發現底下已經爬滿了毒蟲。”
蔣海峰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雖然?他才剛剛趕過來,但是他知?道?他爸媽回來就是為了修繕祖墳。
之前祖墳裡麵挖出一堆蛇蟲鼠蟻的事情,他爸媽也跟他說過。
可是修墳的時候,他爸已經找了專業人士放了藥粉驅散這些毒蟲,墓坑封回去的時候也已經確認過什麼都沒有,這才過去多久,怎麼可能會又有。
第58章
玄京猶豫不決,挖人祖墳他實在是下不去?手,況且還有個蔣海峰在一旁惡狠狠地盯著他,大有他敢動手,他就敢拚命的架勢。
林芋掃了僵持的二人一眼,上前兩步。
蔣海峰下意識道:“等會,你要做什麼??”
林芋沒理?會他,輕輕一躍就跳上了蔣家的墳頭,隨後瞄準方位,抬起右腿,輕輕一跺腳。
隻聽見哢啦一聲響。
蔣家祖墳這新修的台麵?,裂開了。
玄京:……
完了完了完了,真當人家麵?把人家祖墳拆了!
看著那道裂縫,蔣海峰目眥欲裂。
這人居然真的敢!
自家祖墳就在他麵?前被人拆了,這要是說出?去?,不得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蔣海峰氣血上湧,上前兩步想將林芋拽下來。
“你給我下來!”
林芋側身躲開他的手,緊接著又是一腳跺在先前的裂縫上,這下整個台麵?裂的更加徹底,一個大洞憑空出?現?。
蔣海峰眼睜睜看著這一幕,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人居然一腳還嫌不夠,還要補一腳!
果然他拚著被他媽罵,也不能任由這群人胡鬨!
蔣海峰翻身想要爬上墳頭抓住林芋,忽然,一個黑漆漆的影子從裂縫裡遊了出?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黑白相間、三指粗細的銀環蛇,這還不算完,緊接著還有無數奇形怪的蛇蟲鼠蟻從裂縫中爬出?。
這些毒蟲一出?來便四散奔逃,有些還慌不擇路,逃到了蔣海峰麵?前,嚇得他一聲怪叫,趕緊鬆手退出?兩米外。
雖然這個毒蟲四散逃跑的場麵?他聽他媽說過,但是遠遠沒有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大拇指粗細的彩色蜈蚣,看著就讓人害怕。
蔣海峰仰頭看著麵?無表情盯著裂縫看的林芋,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下他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等了一會,見那裂縫中不再爬出?毒蟲,蔣海峰小聲道:“大師,對不起,剛才是我冒犯了,那個,我們家祖墳有什麼?問題嗎?”
現?在他倒是心甘情願喊大師了。
林芋沒有回答,忽然將手伸進裂縫,掏出?一個紅色的東西來。
玄京心裡一驚,大師也太虎了吧,就不怕裡麵?還躲著隻蟲子?
蔣海峰比較好奇林芋在他太爺的墳裡掏出?什麼?東西,趕緊圍了上來。
林芋跳下墳頭,蔣海峰這才看清,她手裡捧著的是一個紅布包著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兩個巴掌大。
紅布倒是挺新的,顏色都還很鮮豔。
“這什麼?東西?”蔣海峰一臉納悶。
難道是他爸媽放的?
因為是自家祖墳裡掏出?來的東西,蔣海峰大著膽子掀開看了一眼。
裡頭是一團黑糊糊的東西,一掀開就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頂上放著一張黃底紅字的符紙和一撮黑發,符紙被血染紅,看著怪邪門的。
蔣海峰嚇了一跳,都沒敢仔細看就鬆了手。
“大……大師,這什麼?東西,我家祖墳裡怎麼?會有這東西的?”
林芋沒有回答蔣海峰的疑問,神?色淡定地攏了攏紅布,輕輕放到一邊。
這紅布裡麵?的東西有靈又有怨,雖然團成一團看不清楚長相,但應該是一隻黑貓無疑。
貓一直都是靈性比較強的動物,尤其是黑貓,在各種傳說中時常作?為幽冥使者出?現?。
這黑貓死的淒慘,死後化靈自然身負怨氣,將這樣的東西放到蔣家祖墳裡麵?,這其中的惡意顯而易見了。
至於上麵?的黃符和頭發,如果沒猜錯的話,應當是屬於蔣震鐘的。
為了驗證,林芋將上麵?的生辰八字換算成年月日?詢問蔣海峰,很快也得到了證實,那確實是蔣震鐘的。
那就沒錯了。
貓靈含冤而亡,無處尋仇,下意識將蔣震鐘當做自己的仇人,這也是他在那場車禍中傷勢最重?的原因。
不過現?在還好。
雖說蔣家祖墳的風水已經被破壞,但是還有一點祖輩的餘蔭,要不然按照這貓靈的怨氣,蔣震鐘怕是會當場死在車禍中。
而且蔣家的風水,似乎還有一點其他的問題。
林芋起身,遙望山下,閉目感受了一番。
山風呼嘯之間,一股氣流緩緩的傳向他處。
林芋睜開眼,指著蔣家祖墳下方二?十多?米的一處也是相當豪華的墳墓問道:“那是誰的墓?”
蔣海峰遲疑道:“隻要是在這座山頭的,都是我們家的墳吧。”
林芋:“哦,那你知道是你們家哪個親戚的墳嗎?”
蔣海峰很少回老?家,連親戚都認不全,更彆提這些墳墓了,不過看林芋神?情肅穆,他知道情況嚴重?,趕緊道:“我去?看看。”
好在這墓碑上的立碑人署名他還真的認識。
蔣海峰跑回來道:“那是我一個遠房表叔他爺爺的墳。”
說完,他覷著林芋的神?色,小心翼翼問:“怎麼?了,那個墳有什麼?問題嗎?”
林芋點了下頭,蹲下身小心收拾紅布包,隨口?道:“沒什麼?,隻是你們家的氣運都轉到那家去?了,我有些好奇那是誰而已。”
林芋的話說的簡練,但是內容卻匪夷所思,蔣海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林芋起身:“走吧,下山。”
“等等!”蔣海峰終於反應過來,急切道:“什麼?叫我們家的氣運都轉到他們家去?了?”
林芋奇怪地看他一眼:“字麵?上的意思啊,你不會以為這些毒蟲出?現?在你們家祖墳是巧合吧。”
蔣海峰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是巧合的話,那就隻能是人為了,再加上先前林芋說他們家的氣運都流轉到這個表叔家的祖墳上,合理?懷疑這表叔與他們家出?的事情有關係。
其實這個表叔蔣海峰不是很熟,但他偶爾聽到他爸念叨過幾?次,說表叔最近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新公司進軍新產業也的十分順利,說他是不是應該去?借人家的東風也摻一腳之類的。
現?在一看,人家的氣運都是他們家過去?的咯。
見蔣海峰還在原地發呆,林芋催促道:“快點走了,你爸還等著救命呢。”
這貓靈現?在也不知道躲在哪裡,但是如果讓它發現?蔣震鐘沒死的話,它一定還會回來的。
蔣海峰一聽,也顧不得問為什麼?,飛速下山帶著玄京和林芋回醫院。
陳麗芬此時還守在重?症監護室。
他們三個上山的這當口?,蔣震鐘已經被搶救了好幾?回,期間還下了病危通知,每一次醫生出?來都是搖頭,陳麗芬的眼睛都快哭腫了,現?在她隻能寄希望於林芋。
蔣海峰來到重?症監護室門口?,他媽被一群親戚圍在一起,這其中還有那個表叔的妻子。
蔣海峰來到陳麗芬麵?前。
陳麗芬見到兒子回來,心情激動萬分。
蔣海峰不動聲色道:“媽,彆哭了,你傷還沒好,我送你回病房休息一下吧。”
旁邊的親戚們也勸道:“對啊麗芬,這裡有我們守著,你放心休息。”
“彆哭了,震鐘一定會好好的,要相信醫生。”
“快回去?吧,睡一覺就好了。”
陳麗芬連連點頭,跟著蔣海峰走了。
回到病房,看到等在裡麵?的林芋,陳麗芬趕緊迎上去?問:“大師,情況如何?”
林芋輕撫手邊的紅布包道:“有人下咒要害你們。”
下咒?
陳麗芬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
之前林芋和她說他們家祖墳有問題的時候,她一直以為是他們家自己倒黴,現?在林芋居然說有人下咒害他們,這怎麼?能不讓她氣憤。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陳麗芬擦乾淚水:“大師,是誰要害我們您知道嗎?”
林芋問她:“你們家有誰知道蔣震鐘的生辰八字?”
陳麗芬愣了一下:“老?家的親戚應該都知道。”
林芋:??
也許是林芋的眼神?過於直白,陳麗芬猶豫了一下,解釋道:“之前祭祖,震鐘有事回不來,於是表叔說讓他把生辰八字送過來,他們做個紙人,就當震鐘親身到了,我們就發過去?了。”
林芋:……
她無奈道:“人的生辰八字很重?要的,最好不要隨意泄露,厲害的術士隻要有你們的生辰八字就可以千裡外置你們於死地。”
陳麗芬一聽就急了,現?在蔣震鐘不就是這個情況嗎?
她的淚水再一次忍不住奔湧而出?。
半晌,她意識到了什麼?,問道:“大師,您的意思是,害我們家震鐘的,是老?家的人?”
林芋將目光投向一旁的蔣海峰。
陳麗芬也跟著看過去?。
被母親這麼?盯著,蔣海峰閉了閉眼道:“媽,大師說,我們家的氣運都流向蔣振祥家了。”
他現?在已經不想稱呼其為表叔了。
雖說隻是遠房親戚,但好歹也是有血緣關係的人,居然如此狠心。
陳麗芬愣了一下。
蔣振祥的麵?容逐漸浮現?在眼前。
更重?要的是,她口?中的表叔,就是蔣振祥的親生父親,所以這都是他們家算計好的咯?
想到先前那蔣振祥的老?婆還坐在她身邊怪模怪樣地安慰她,陳麗芬氣得牙根子疼,恨不得現?在就拿把刀把他們全家都砍了。
但是不行,蔣震鐘還躺在病房裡生死不知。
陳麗芬壓抑怒火,轉頭問林芋:“大師,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
林芋的手一直沒有離開桌子上的紅布包,輕柔地撫摸著它。
陳麗芬焦急的不行。
這怎麼?能等呢?
他們家震鐘的時間不多?了啊!
陳麗芬正要說話,忽然一陣陰寒的氣息逼近,她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一直攙扶著她的蔣海峰立刻道:“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躺一下?”
陳麗芬搖搖頭:“沒,就是突然感覺有點冷。”
蔣海峰仰頭看看空調口?:“我也覺得,是不是空調低了點,你去?病床上躺著吧,我把空調溫度調一下。”
陳麗芬並不想休息,她現?在隻想快點解決這件事情。
她看向林芋,卻發現?林芋一直盯著桌子的另一端不放。
她跟著看過去?,什麼?都沒看到。
可是林芋的眼神?十分的專注,好像……好像那裡真的有東西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陳麗芬忽然想到了先前那股莫名其妙的冷意。
她看了眼四周,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大……大師,這裡,有東西嗎?”
林芋點頭:“嗯,你們靠邊。”
陳麗芬心情一陣緊張,趕緊拉著兒子去?了牆角站著。
在林芋的視線中,一隻全身烏黑油光發亮的黑貓正在桌子上來回踱步,血紅的雙眼一直緊緊盯著林芋手下的紅布包。
它想靠近,卻又忌憚於林芋,不敢靠近。
它總覺得林芋有些奇怪。
林芋笑了一下,輕拍手下的紅布包。
她帶著黑貓的屍體回來就是為了引它過來,要不然它如果一直躲著的話,都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黑貓看到林芋的動作?,視線終於舍得離開紅布包,抬頭看向她。
“想報仇嗎?”林芋忽然說道。
黑貓一聽,尾巴毛瞬間炸起,前腿微微曲起,一副進攻的姿態,警覺地看著林芋。
這人果然看的到它。
“彆緊張啊,我沒有惡意的。”
林芋輕撫紅布包:“你跟我走,我帶你去?找真正的仇人怎麼?樣?”
真正的仇人?
黑貓愣了一下,歪起腦袋。
它的仇人不是在那個房間躺著的嗎?
它原本一直守在裡邊馬上就要成功複仇了的,隻是先前忽然感知到自己的身體也來了醫院,它忍不住好奇,想要過來看看。
林芋像在誘拐小孩子,輕聲道:“我說的是真的啊,你真的確定殺你的是蔣震鐘嗎?你確定你有看到過他對你動手嗎?”
黑貓咧了下嘴。
當然確定了,它怎麼?可能會認錯自己的仇人!
氣息是不會錯的!
林芋輕笑:“那你確定你看到他的臉了嗎?”
黑貓正要咧嘴,神?情忽然一頓。
不對。
它好像真的沒有看到過他的臉。
它隻感知到一股氣息,它變成貓靈之後,下意識就將那道氣息當成了自己的仇人,一路尋過來報仇。
林芋看它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對了,笑著道:“看吧,你被人蒙騙了吧,怎麼?樣,我帶你去?找真正的仇人怎麼?樣?”
黑貓狐疑地看著林芋。
它為什麼?要相信她,她不也是人類嗎?
可是她身上的氣息好溫暖,看著她的手一直在撫摸紅布包,它甚至能感覺到她的手撫摸在它背上的感覺。
黑貓無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
林芋眼疾手快一張清心符貼在黑貓額心。
黑貓一驚,正要逃竄,一股清涼的氣息蕩滌全身。
好舒服!
黑貓下意識喵了一下,隨後它眼中猩紅褪去?,之前盤踞在腦海中的那股氣息也消散無蹤,甚至它還想起了那個真正對它動手的人!
與此同時。
聽海軒高?級vip包廂。
蔣振祥和鄭極相對而坐,舉杯對飲。
原本中午的時候蔣震鐘一出?發兩個人就要過來這裡慶祝的,誰知道才十多?分鐘蔣震鐘就出?了車禍,情況還相當嚴重?,蔣振祥作?為親戚總不能不出?麵?,隻得提前離去?。
在醫院裝模作?樣跑了幾?圈,看蔣震鐘生死不知地躺在重?症監護室,他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叫上鄭極一起來喝一杯。
幾?杯酒下肚,蔣振祥想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心臟一直怦怦跳。
“大師,這次真的確保萬無一失嗎?”
鄭極笑笑,夾了口?菜又抿了口?酒才慢吞吞道:“你就彆擔心了,這次蔣震鐘必死無疑,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鄭極說的肯定,蔣振祥聽了也開心,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他端起酒杯,餘光掃過鄭極,心中一陣忌憚。
前些天鄭極來了之後便讓他找一隻黑貓來,那會蔣振祥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還以為他這麼?有閒情逸致,這種時候還要擼貓。
誰知道才沒過去?倆小時,就看到了桌子上悄無聲息的黑貓和滿地的鮮血。
鄭極居然把貓給殺了。
說要用貓給蔣震鐘下咒。
蔣振祥想想,好奇道:“大師,那貓,真的有那麼?凶嗎?”
鄭極說了,就算風水陣弄不死他,這黑貓也能把蔣震鐘弄死。
鄭極笑了笑:“當然,貓的心眼極小,而黑貓又是靈性最強的貓,慘死必定化為怨靈,我下手的時候用了替身咒,它會以為動手殺它的人是蔣震鐘,它現?在肯定在哪裡守著蔣震鐘等他死。”
蔣振祥點點頭:“聽說蔣震鐘下好幾?次病危通知書了。”
鄭極笑道:“那應該是貓靈在動手了。”
不過有一句話鄭極沒說出?來。
這蔣家人的氣運未免也太好了一些,貓靈這麼?久的居然還沒得手。
不過這話還是不要說給蔣振祥聽為好,要不然他又得嫉妒了。
蔣振祥滿臉都是笑意,給鄭極倒滿酒:“來大師,再來喝一杯。”
兩人端起酒杯,忽然,鄭極麵?色一變,肺腑一股鬱氣湧現?,緊接著一口?血噴出?,直接噴了蔣振祥滿臉。
蔣振祥都懵了:“大……大師,您怎麼?了?”
鄭極麵?色煞白,捂著胸口?神?色驚惶。
是誰?居然有人破了他的術!
蔣振祥還想問,下一秒,他胸口?一悶,竟然也嘔出?一口?血來。
看著自己吐出?的鮮血,蔣振祥嚇壞了。
他才解決掉蔣震鐘,他怎麼?可以死,蔣震鐘都沒死,他怎麼?可以死!
對,大師也吐血了!
怎麼?會這麼?巧!
他們兩個怎麼?會一起吐血的!
蔣振祥抬頭盯著鄭極:“是蔣震鐘那邊出?了什麼?變故嗎?”
鄭極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也沒辦法了,他點頭道:“我下的咒被破,我們被反噬了。”
蔣振祥不敢相信地看著鄭極:“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鄭極:“你回去?看看蔣震鐘請了誰。”
能破他術法的必定也是同行。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來砸場子了。
第59章
蔣振祥不是很想去,而且他對鄭極大為不滿。
他請鄭極來,花了大幾百萬,結果?一次兩次的,下的咒總是被彆人?破,他真的懷疑自己這錢花的到底值不值了。
他上下打量麵如土色的鄭極,不悅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鄭極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
自從他接了任務去江城之後就事事都不順。
先是處理一個小小女鬼時,被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天師截了胡,出來散散心?吧,下的咒又?不知道被誰破了,害得?他也遭到了反噬。
現在蔣振祥還在這裡?唧唧歪歪,再加上肺腑的疼痛讓他心?情更為煩躁。
鄭極沉著臉一掌拍在桌子上:“少說廢話,讓你去你就去!”
蔣振祥愣了一下。
這鄭極居然還敢跟他大小聲。
真是給他臉了!
借著酒勁,蔣振祥拍案而起:“你他媽的裝什麼呢,收了我這麼多錢這點事情都辦不成還敢這麼硬氣,學藝不精就回家呆著,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我沒叫你退錢都不錯了!”
鄭極嗤笑道:“還想讓我退錢,你做夢吧,還是說你也想體驗一下蔣震鐘現在是什麼感覺?”
蔣振祥一聽,麵色陡然蒼白,看向?鄭極的目光也帶了幾分驚恐。
是了,之前他施轉運術的時候,說需要雙方?的生辰八字,所以蔣振祥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也給他了。
雖然鄭極下的咒被人?破了,可他確實是有真本事的人?,要不然蔣震鐘也不能躺在醫院裡?生死不知。
現在人?家一個不高興,想要他的小命,自然也是輕而易舉。
蔣振祥頓時不敢再說話,乖乖坐下。
鄭極萬分得?意:“怎麼,現在還想退錢嗎?”
蔣振祥咬牙搖了搖頭。
“哎,這就對了嘛。”鄭極給自己倒了杯酒,“所以,還不快點去!”
蔣振祥深吸一口氣,轉身離去。
待他離開包廂,鄭極的麵色陡然陰沉,一口悶下杯中酒,壓製住即將噴出的第二口血。
這破他咒的人?,本事不小。
*
醫院病房。
一張清心?符下去,黑貓已?然眉目清明。
它飄到林芋麵前,親熱地蹭著她的手。
林芋拍拍它的腦袋安撫道:“再等一會,馬上就可以讓你報仇。”
對於救了自己的人?,黑貓很有好感,它點點頭,落到林芋肩膀上,乖巧地依偎在她頸間。
玄京雖然看不到黑貓,但大致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指著紅布包道:“是它來了嗎?”
林芋點頭,順便也給蔣家母子倆解釋了一下。
“蔣振祥找來的人?將它虐殺嫁禍於你們?家,它死後化為貓靈自然要來找你們?尋仇,而你們?因為轉運運道急轉而下,貓靈一旦鬨起來,你們?家就是妥妥的家破人?亡。”
陳麗芬麵色煞白。
她還是有些不明白。
雖然兩家不太熟,但好歹也是同一個祖宗的本家,怎麼就這麼狠毒呢。
蔣海峰神色凝重:“那大師我們?現在就去抓他們?嗎?”
他恨不得?現在就抓著蔣振祥將他碎屍萬段。
林芋反手將黑貓取下,放在膝蓋上搖頭道:“不急,咒已?破,施術者和承術者都受到了反噬,他們?會來找我們?的。”
蔣海峰有些好奇:“他們?受到反噬難道不會躲起來嗎?”
林芋笑了一下:“每一個術士都會對破了自己咒術的人?產生好奇心?,相信我,他肯定會來的,再不濟,他肯定會派人?來打聽消息,而最可能,應該是你們?這個親戚了。”
蔣海峰和陳麗芬對視一眼,選擇相信林芋的判斷。
病房就此?安靜下來。
蔣家母子倆煎熬地等待著,玄京在埋頭玩手機,林芋則一下一下地撫摸著膝蓋上的黑貓,引得?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十多分鐘後,門?外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黑貓刷地一下從林芋膝蓋上站起,背毛和尾巴毛全都炸開,虎視眈眈地盯著緊閉的病房門?。
它的仇人?來了!
感受到黑貓的焦躁不安,林芋安撫性摸摸它的腦袋:“沒事,彆急,一個一個來。”
敲門?聲還在繼續,蔣海峰起身將門?打開,外頭站著的,果?然是蔣振祥。
對於這個害了他們?家的仇人?,蔣海峰實在是憋不出什麼好臉色,麵無表情地側身放他進屋。
好在蔣振祥並沒想太多,隻當蔣海峰是在憂心?父母的傷勢。
一進病房,蔣振祥就看到了分坐沙發兩頭的玄京和林芋,一個埋頭玩手機,另一個則右手抬起,虛虛放在膝蓋上,一上一下,似乎在撫摸什麼東西。
蔣振祥皺了下眉。
如果?這兩個人?就是鄭極所說的破了他的咒的人?的話,看年?齡那就應該隻能是那個中年?男人?了吧。
他的視線暗中停留在玄京身上許久,可惜並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
他轉身走到病床邊,關切詢問:“嫂子,身體怎麼樣?了,頭還暈嗎?”
陳麗芬現在對他是一點好臉色也沒有,板著臉道:“死不了。”
蔣振祥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陳麗芬為什麼這樣?。
不過他多年?生意做下來,臉皮可不是蓋的,話題瞬間拉到林芋和玄京身上:“我都不知道你們?還有朋友在,兩位是?”
林芋懶得?跟他在這裡?演戲,開門?見山道:“幫你轉運的人?在哪。”
蔣振祥瞬間就懵了。
什麼鬼,他們?全都知道了?
他下意識扭頭,蔣海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大師問你呢,幫你轉運的人?在哪。”
蔣振祥強裝鎮定:“你……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聽不懂嗎?”林芋笑了一下,指著桌子上的紅布包推過去道:“那你認識這個嗎?”
瞬間,蔣振祥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
他當然認得?這個東西,這裡?麵裝的就是那隻黑貓的屍體,可是這東西不應該在蔣震鐘家的祖墳裡?嗎?怎麼會在這裡?。
貓靈站在林芋膝蓋上,要不是林芋一直按著它,它已?經衝上去了。
見蔣振祥不肯承認,林芋低頭給黑貓順了順毛道:“你去吧,該你報仇的時候了。”
蔣振祥:???
什麼報仇?
她在和誰說話?
他警惕地看著林芋的手,下一秒,他的臉忽然一陣刺痛,就像是有人?用刀硬生生將她的臉劃開一樣?,他忍不住慘叫出聲。
可是剛剛他麵前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
蔣振祥顫抖著手摸上自己的臉,那裡?也什麼痕跡都沒有,沒有血也沒有傷口,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錯覺,除了那要人?命的痛感。
黑貓看他這副樣?子並不解氣,回身照著他的後背也來了一爪子。
蔣振祥又?是一聲尖叫,扭頭看去,身後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有後背是火辣辣的疼,疼到他直不起腰來。
蔣振祥驚慌失措地看著林芋:“什麼東西!”
林芋笑著為他解答疑惑:“彆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要承受的,還有很多。”
蔣振祥並不明白林芋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隻知道這個病房有問題。
眼看林芋和蔣家母子都離他有些距離,蔣振祥強忍痛意,拔腿就往門?外跑去。
隻要離開這裡?,他就安全了。
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離開病房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撞上林芋的眼神。
她笑眯眯地看著他,似乎並不意外他會跑出去一樣?。
蔣振祥心?中一陣顫抖,不敢再拖延,轉頭往電梯跑去。
可是人?的速度怎麼比得?上貓靈。
蔣振祥才跑到一半,黑貓已?經追上了他,狠狠給他的雙腿也來了兩爪子。
蔣振祥的神色瞬間猙獰,慘叫出聲,整個人?跪趴在地,滑了出去。
隱隱約約地,他好像聽到了一聲淒厲的貓叫。
第60章
黑貓不依不饒,一爪又一爪,撓得又狠又深。
蔣振祥蜷縮在地上,走廊裡隻有他慘叫的聲音。
很快,附近的病人還有家屬們都?被他吸引過來?,圍了一圈看熱鬨。
“他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都?聽他嚎好一會了,沒看到受傷啊。”
“有人叫醫生了嗎?”
李玉蓮來?醫院探望陳麗芬,路過這裡,見這麼熱鬨,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正好從人群的縫隙中?看到了癱倒在地的蔣振祥。
李玉蓮都?快驚呆了,這還是她?那個養尊處優的丈夫嗎?
“你……”李玉蓮不敢相信。
看到妻子?,蔣振祥的淚水瞬間奔湧而出:“玉蓮,救救我!”
“你這是怎麼了?”李玉蓮忙將手裡的果籃放下?,上前蹲在蔣振祥身?側。
蔣振祥像是遇到了救星,緊緊抓著李玉蓮的胳膊:“快救救我,有東西,有東西一直在撓我,我渾身?都?痛!”
“撓你?”李玉蓮納悶了。
她?上下?打量蔣振祥,可他明明好端端的,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
李玉蓮好奇道:“什?麼東西撓你,撓你哪了?”
“哪都?有……啊——我的臉!”蔣振祥一聲慘叫,捂住自己的臉。
李玉蓮被他嚇了一跳,見他死?命地捂著自己的臉,還以為他發生了什?麼緊急情況,趕緊扒開他的雙手查看。
誰知道蔣振祥的臉還是好好的,一點傷口也沒有,隻有他自己捂臉的時候過於用?力而引發的紅痕。
李玉蓮有些?無語:“你到底怎麼了。”
蔣振祥整個人都?在哆嗦。
他剛剛又聽到了,那聲宛如在耳邊的貓叫。
他先前摔倒的時候就聽到過。
原來?這不是錯覺。
幾乎是瞬間,蔣振祥就想到陳麗芬病房裡那個裝著黑貓屍體?的紅布包。
一定是它!
現在回?頭一想,先前那個年輕女孩說的話,還有手裡的動作都?奇怪的很。
一定是鄭極殺死?的那隻貓回?來?報仇了。
一定是!
蔣振祥越想越覺得自己分析的沒錯。
既然鄭極下?的咒都?被破了,那那隻被他殺死?的貓回?來?尋仇也不是沒有可能。
蔣振祥抓著李玉蓮的手神情驚慌:“玉蓮,是它,是它回?來?了。”
“誰回?來?了?”李玉蓮納悶了,今天蔣振祥怎麼神經兮兮的。
“那隻貓啊!”蔣振祥一邊說一邊神經質地四?處看。
“什?麼貓?”
李玉蓮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蔣振祥在說什?麼了。
她?身?為蔣振祥的妻子?,對於他對蔣震鐘一家做的事情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知道那大?師這次用?了一隻貓給他們家下?咒。
隻是她?還不知道咒術已破,也不知道黑貓的屍體?已經被帶出來?了。
見人群中?還有蔣家母子?倆的存在,李玉蓮拍了蔣振祥一巴掌,擠出一個笑容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什?麼貓啊狗啊的,我怎麼聽不懂啊,彆鬨了啊,一大?把年紀了,嫂子?還在旁邊呢,彆讓人家看笑話了。”
蔣振祥猶如驚弓之鳥,李玉蓮一巴掌下?去,他嗷地一下?險些?跳起來?。
他覺得他冤枉極了,明明他什?麼都?沒做。
他頂多就是抓了那隻貓送去給鄭極而已。
他把貓交給鄭極的時候,貓可還是活著的,從頭到尾動手的隻有鄭極一個人。
就算這貓要尋仇,也尋不到他頭上啊。
蔣振祥翻身?跪起,雙手合十,口中?不住求饒:“貓大?仙,不是我啊,殺你的人不是我啊,你找錯人了啊!”
圍觀群眾:……
這鬨的是哪一出?
李玉蓮看著圍觀群眾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臉都?綠了,劈手將蔣振祥的手按下?,沉著臉語氣嚴肅:“你彆鬨了啊!”
蔣振祥根本不聽她?的,繼續絮絮叨叨求饒:“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黑貓定定地飄在蔣振祥麵前,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不是就將它抓住交給那個人,它又怎麼會遭此毒手。
這一個兩個的,全都?是凶手,它一個都?不會放過!
它果斷又是一爪子?下?去。
蔣振祥慘叫一聲,縮進李玉蓮懷裡,捂著臉瑟瑟發抖。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尋得它的原諒。
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想到了還在等他消息的鄭極。
對了,鄭極是個天師,他一定有辦法!
蔣振祥強忍疼痛,摸出手機給鄭極打電話。
此時的鄭極已經回?到下?榻的酒店。
他靠在沙發上大?口喘著粗氣。
咒術被破遭到的反噬讓他受傷頗重,連走路都?有些?費力。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乾的好事,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手機鈴聲響起,是蔣振祥的電話,他迫不及待按下?接通:“怎麼樣了,找到人了嗎?”
可回?應他的,是蔣振祥帶著哭腔的嗓音:“大?師,快,救救我,那隻貓,那隻貓它回?來?報仇了!”
鄭極愣了一下?:“什?麼貓?”
蔣振祥急了:“就是那隻黑貓啊!”
這才過去多久,他就忘了?
鄭極心裡一驚:“不可能,我施了替身?術,它怎麼可能會找到我們!”
“我說的是真的!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你快救救我,我快被它撓死?了!”
雖然他的身?體?表麵看不到傷口,但是蔣振祥現在就覺得身?上哪哪都?痛,恨不得自己當場死?去。
鄭極心情沉重。
貓靈心眼極小,如果真的讓它知道自己才是殺害它的真凶,必定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他。
放在平時的話,鄭極肯定不會怕它,但是今天他剛遭到反噬……
捂著還在泛疼的肺腑,鄭極的心中?萌生了一絲絲的退意。
算了,下?次再報仇吧。
這次他受了傷,不一定可以鬥得過這隻黑貓化成的貓靈。
思及此,鄭極不再說話,果斷掛了電話。
蔣振祥還在滿心期待鄭極來?救自己,陡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滿眼都?是不敢相信。
他居然掛了?!
“喂,大?師?喂?”
“你掛我電話?”
“鄭極!你給我回?來?!明明殺它的人是你才對,我隻是負責把它抓過來?而已,你才是罪魁禍首!”
“喂!”
玄京聽到鄭極的名字,有些?詫異。
林芋也沒想到居然會這裡遇到鄭極。
不過這對她?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
上次在藍家不好動手,這次讓她?撞見他居然敢用?轉運這種傷天害理?的術法,那就隻能怪他運氣不好,栽倒在她?手裡了。
蔣振祥喊了半天,電話那頭也沒半點反應,他終於接受鄭極跑了這個事實,萬念俱灰,手也頹然放下?。
現在他該怎麼辦?
陳麗芬和蔣海峰站在人群中?,看著蔣振祥這幅驚慌害怕的模樣,心中?多了幾分快意。
林芋站在陳麗芬身?旁。
既然已經知曉幫蔣振祥下?咒的人是鄭極,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
她?抬手招了招。
原本飄在蔣振祥麵前的黑貓見狀,立刻飄了回?來?,落在林芋的肩膀上,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
林芋摸摸它的腦袋,以示安撫,隨後對蔣振祥道:“我找你有點事情。”
蔣振祥愣了一下?:“我?”
林芋點頭:“關?於鄭極。”
蔣振祥:……
他現在大?概已經猜到真正主事的人是誰,想來?蔣家人也已經知道一切。
想到棄他而去的鄭極,蔣振祥心中?萬分怨恨,既然如此,不如坦白,爭取寬大?處理?。
一行人回?到陳麗芬的病房,林芋徑直問道:“鄭極在哪?”
蔣振祥試圖討價還價:“我告訴你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林芋神情淡淡,示意他說。
蔣振祥瞪著眼睛:“那隻貓,它不能再來?找我,真的不關?我的事,一切都?是鄭極他一手操辦的,這不能怪我!”
林芋不置可否。
她?可不能替彆人做決定。
她?轉頭問黑貓:“你覺得呢?”
黑貓搖搖頭,表示對蔣振祥不感興趣了。
它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找到那個真正的凶手報仇。
蔣振祥看不到黑貓,隻能期望地看著林芋。
林芋點頭道:“可以。”
陳麗芬和蔣海峰有些?著急。
蔣振祥把他們家害的這麼慘,怎麼可以就這樣放過他!
林芋給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稍安勿躁,隨後對蔣振祥道:“它說可以不追究你了。”
蔣振祥鬆了口氣,立刻將自己安排鄭極下?榻的酒店地址告訴林芋,末了還強調道:“我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你們過去了他要是不在的話可不能怪我。”
林芋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黑貓不悅地齜了一下?牙,喵了一聲。
蔣振祥聽到那突然的貓叫,想起先前遭受過的“酷刑”,頓時委委屈屈地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林芋收起地址對陳麗芬道:“既然已經知道鄭極的方位,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陳麗芬自然點頭同意。
蔣振祥順勢也道:“那……嫂子?,我和玉蓮也先走了。”
陳麗芬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蔣振祥被她?看的頭皮發麻,大?著膽子?拉著李玉蓮就跑。
蔣海峰十分不滿,上前想攔,陳麗芬拉了他一把,就這麼一耽擱,蔣振祥就跑了。
蔣海峰看著仇人逃走,一臉不高興:“媽,你攔我做什?麼!爸還躺在那裡呢!”
陳麗芬也怨,但是她?相信林芋。
林芋看母子?倆這樣,安慰道:“轉運的術法一破,氣運自會回?流,蔣振祥掠奪不屬於自己的氣運,屬於蒙蔽天道,天道自會懲罰他,後半輩子?窮困潦倒少不了他的。”
像蔣振祥這種視錢如命的人,沒有錢對他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
陳麗芬鬆了口氣。
蔣海峰還是覺得有些?不夠,但是這當口,他也做不了什?麼。
想到還昏迷不醒的丈夫,陳麗芬憂心忡忡:“那大?師,我們震鐘他什?麼時候能醒?”
林芋摸摸黑貓的腦袋:“沒有貓靈的搗亂,應該很快就可以醒了。”
陳麗芬心中?一喜:“真的嗎?”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老家一個堂姐的聲音:“麗芬?麗芬在嗎?震鐘醒了,你們母子?倆快過去看看吧。”
雙方就此分彆。
林芋上了車,依舊還是玄京開車,她?坐在後排座,隻是這次車上多了一隻黑貓。
林芋將地址交給玄京,讓他照著導航開。
車子?開了十多分鐘,林芋忽然道:“前麵右轉。”
玄京愣了一下?:“可是導航說左轉。”
林芋:“我之前在他身?上下?了追蹤符,他已經不在酒店了。”
可惜當時她?那張符是畫著玩的,隻能近距離定位,離的太遠,就沒有效果了,所以這會才有反應。
玄京有些?震驚。
她?什?麼時候下?的追蹤符,他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