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玄武門。
李建成,李元吉相視一眼,騎馬而來的李世民溫和一笑:“太子,三弟,好久不見。”
他們敵對已久,這句好久不見,說對也不算對。
自隋朝被楊廣大興土木,揮霍成空,十八路反王,四十六路塵煙。
翟讓和李密領導的瓦崗軍,以竇建德為首的河北義軍,杜伏威和輔公祜帶領的江淮義軍。
天下英雄豪傑無數,偏偏是他們李家終得其鹿。
誰都知道,這戰爭的勝利究竟是靠誰。
誰也都知道,這皇位想落到哪個兒子頭上。
李世民回想天幕裡灰頭喪氣的異族人,他沒忘記金發碧眼的他們在開始有多麼的狂妄,使用他從沒見過的武器,爆炸能將整座山頭夷為平地。
所有的戰術戰略在那武器麵前都顯得飄渺不值一提。
可也是這麼狂妄的他們,灰頭喪氣的簽訂了他們不想簽訂的條約。
是啊,戰爭從來隻有兩種可能。
贏或者敗。
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光明正大殺兄弑弟奪得皇位的皇帝,從此他的名字將會在曆史上留下無法抹去的汙點。
所有人都會知道,千年萬年的記住,他李世民是個殺兄弑弟的人。
可是,那又如何?
戰爭沒有中立的結果。
李世民伸手搭上了弓。
周。
明堂,萬象天宮。
去年八月,波斯國大酋長阿羅憾號召眾胡聚集錢財百億購買銅鐵。曆時八個月,終於在今日徹底建成天樞。
東夷人造模,高麗人運銅,武三思雕刻,武則天在上麵題名大周萬國頌德天樞。
這是專屬於她武則天的紀功柱,她是有史以來唯一一位女皇,也是有史以來唯一一位擁有眾胡自發湊錢建造紀工柱的皇帝。
有人歌頌她,有人痛斥她。
她聽慣了天下的聲音,也不在意無用的聲音。
太陽不會因烏雲的遮擋不再閃耀,明月不會在黑夜沒有光芒。
是非對錯,自有後人去評說。
隻是,武則天看向天幕裡,穿著同樣衣服,手臂上圍著白布的女性。
她們在炮火連天的戰場,救治著被炮火傷害的戰士。
那便是,後世的女子嗎?
宋。
陳橋驛。
前日裡軍中流言四起,主少國疑,尚不能親政。他們這些將士立不立功,參不參戰都無人知曉。與其讓一個不知事的黃口小兒做皇帝,倒不如把他們的將軍捧成皇帝。
如此一來,他們這些將士,將會是一朝的元老。
趙匡胤坐在帳內,靜觀軍中人心的變化。從震驚到接受,他早知會有如今的結果。
人心就是這種東西,在人群中選擇順從,就此人雲亦雲。
他假裝醉酒剛醒,將士立刻拜於庭下,擁立他為帝,呼喊聲響徹雲霄,想必能傳到幾裡開外。
在高聲的呼喊裡,天幕的一幕幕回蕩在眼前。
趙匡胤想到了自己曾經參加的戰爭,想到了他曾經的伯樂,柴榮。
柴榮是他的伯樂,是曾同他在戰場出生入死的人,也是他駕崩的先帝。
臨終時,他留下年僅七歲的柴宗訓,讓他當了皇帝。
七歲,多小的年齡啊。
拿不動刀槍,上不得戰場,看不懂複雜的人心,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