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多小時後,飛機飛到北極空域,譚澤春讓所有人在一分鐘跳下飛機。</p>
降落傘落在被黑色夜幕掩罩下的北極冰原上,譚澤春打出信號,很快把所有人員召集在一起,然後奔向預先設定的集合地點。</p>
此時,在漆黑的北極冰原,已經有許多各色各樣各國的武者武修等候在這裡。</p>
第二天,郭天陽也看到華夏三教四家五派六道九流中許多人過來。隻是,他沒有看見姑姑,想必她已經易容了。</p>
整個冰原上,聚集著這個世界的大約一萬四千多名武修。這裡麵,境界高的,已經到了靈境,而境界低的,隻是神段。</p>
和境之人沒有參與,一是他們極少出現在世俗裡,二是他們年歲都大了很惜命,不願意再冒險探索。所以,參加曆練的人,最高也就是靈境了。</p>
因為天地異象隻會短暫出現,因此所有人隻能在寒冷的冰原上等待。郭天陽怕郭天晴承受不著零下六七十度的低溫,不停地給她傳輸真氣。</p>
北極的夜極其漫長,所有武者武修都在耐心地等待著。</p>
直到三天後,在將近黎明之時,北極突然出現異象:隻見一個五彩斑斕的巨大光球憑空出現了。</p>
此時監武盟的譚澤春大叫一聲:“快,所有人五分鐘內進入光球!”</p>
頓時,所有武修都向光球飛奔而去,看郭天陽與郭天晴愣愣地站著,譚澤春推他一把:“光球五分鐘後就會消失,再不去你就白來了!”</p>
其實,譚澤春的話郭天陽早就聽清,隻是他不想與眾人蜂擁而去,他要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光球而已。</p>
瞬間,近萬人就進入光球之中,但也有許多人碰觸到光球,被強力反彈回來,跌得頭破血流。</p>
後來這些武者武修才明白,原來這個天地異象隻接納六十歲之下的武者武修。這讓許多年長的境界高的人破口大罵,隻能眼睜睜看著有人進去,有人被阻在光球之外。</p>
在郭天陽拉著郭天晴進入後,光球漸漸地消失了。</p>
在北極冰原上,隻剩下零亂的帳篷和兩千多進不去的那些老年武修。</p>
進入光球中一刹那,郭天陽頓覺異常舒爽。</p>
原來,光球裡麵靈氣四溢,氣溫適宜,而且正處白晝。</p>
首先,呈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球形光幕,光幕上有許多古老難識的像蝌蚪一般的文字閃爍滾動著。各種膚色的武修站在光球幕前看著,想知道這些閃爍的文字是什麼。</p>
郭天陽與郭天晴站在人群的後麵,他雖然認不出這些古怪的文字,但卻感到一種親切。因此,他在光球前麵選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p>
看一會,他想一會,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三天。</p>
期間,郭天晴像很多進來的武修一樣,有些頭暈,也看不懂光幕。就依著先輩們留下來的經驗,撞破光幕上閃現出的高山、平原、沙漠、草地、丘陵、湖泊和海洋等畫麵進入後麵的異象之中。</p>
一時間,光幕前隻剩下零零落落的幾百個人。</p>
五天後,光幕前的人更少了。</p>
但郭天陽身邊,卻詭異地坐著三個人。這些人中,既有長相特彆獨特的黃炎教的白呈祥、也有監武盟帶隊的譚澤春、還有來自華夏的一個蒙麵少婦。</p>
他們坐在郭天陽身邊,並沒有多少心思在光幕,而是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p>
第6天, 白呈祥開口了:“聽說你把梧桐拐走了,希望你能活著出去!”</p>
他傲慢地看了郭天陽一眼,說後縱身飛去一個畫麵。</p>
監武盟的譚澤春在進入光球中也算高手,他看了看身邊的蒙麵少婦,隻是彙圓境初期,因此笑著對郭天陽道:“來的時候,傳諭讓我對你多加照顧,對你不懷善意的白呈祥已經走了,我現在也要去境麵裡找些機遇,不能陪你了。希望你能好自為之!”</p>
郭天陽笑著點頭向他道:“謝謝,你自去,我無妨!”</p>
譚澤春走後,身邊剩下蒙麵的少婦,遲疑中卻沒有開口。</p>
“你是不是也有忠告?”郭天陽目不轉睛地看著光幕,對旁邊的少婦問。</p>
“我聽說你是不老醫仙的弟子,出去後想請你幫我救治一個病人?”</p>
聽少婦這麼說,郭天陽回頭看著她:“既然你知道我師父,何不請他出手?”</p>
“我不是沒請過,但醫仙沒有答應。他說你一樣能治!”</p>
“病人是誰?有什麼症狀?”</p>
“他是我丈夫,重度寒症!”</p>
郭天陽聽後,仔細打量了少婦一眼,發現她居然是九陰之體,難怪丈夫會有重度寒症。一般情況下,男女配偶的體質不能逾越三級,否則就會影響對方的身體健康,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相克。男強會導致女方陰儘而亡,女強會引發男方陽衰而涸。而郭天陽作為混沌之體,可以自由調節身體內部機能,因此則不用顧及陰陽,所以女人雖多卻沒有出現問題。</p>
“你丈夫也是武修吧?”</p>
“不是,他隻是常人!”</p>
郭天陽稍作沉思後對她道:“老實講,目前我倘無實力救你丈夫,既然我師父說過了,等我境界到了圓境後,可以一試。”</p>
接著他把陰陽體相互依存轉換的道理講給她聽。</p>
待少婦知道是因為自己的體質,才導致丈夫有重度寒症之時,向他施了一禮:“剛才姓白的對你不懷好意,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在曆練中傷害你,我要你活著出去救我丈夫!”</p>
郭天陽毫不在意地笑道:“謝謝你的好意,其實他未必能傷害到我。即使你不保護我,出去後我也會給你丈夫治病。”</p>
送出的人情被拒,少婦氣餒,她歎了口氣:“那好吧,我叫柳雲,出去時見!”</p>
看到叫柳雲的蒙麵少婦走了,郭天陽重新把目光轉到光幕上。</p>
郭天陽這一看就是一個月。此時,光幕前人員已經寥寥。</p>
但郭天陽從光幕中似乎悟到一些東西,因此不願放棄,就繼續坐下來感悟。</p>
兩個月、三個月、半年隨即過去,郭天陽在光幕前不吃不喝整整坐了一年,就象一個虔誠的入定的信徒一般,癡癡地注視著光幕。</p>
有時他沉默默想,有時他手舞足蹈,不停地比劃著什麼。</p>
直到有一天他站起來,才發覺又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p>
此時光幕前已經沒有人了,他也沒有了時間的概念。</p>
郭天陽現在完全弄明白了光幕上文字的內容,而且身上的境界居然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身輕如燕。</p>
他向光幕拜了兩拜,身形一閃就進了球形光幕後的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