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荷晚飯還沒做好,郭天陽卻接到任會敏的電話,說在水上世界的荷花廳等他。雖然任會敏沒有說見他的原因,但郭天陽知道她肯定有事,就對白玉荷說了一聲,很快開車過來。
進了荷花廳,郭天陽看見任會敏一個人坐著,桌上沒有點菜。
看見他進來,任會敏才對服務員交待,而且要了兩瓶白酒。
趁菜未上,任會敏問他:“天陽,你認識警察總部姓常的人嗎?”
郭天陽聽到她問,點點頭:“認識,他叫常青炎,以前是我們警官大學的校長,現在調到警察總部任副部長了!”
“他下午給我打電話,讓我把簡曆交到省廳去。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郭天陽聽後,也沒有隱瞞她,直接道:“這事我知道。你的事情我告訴了老校長,想讓他幫你調動工作,脫離這個是非之地。”
“常部長是你親戚?”
“不是!任姐,我從小就是孤兒,真不是什麼高乾子弟!”
郭天陽沒有完全把自己與常青炎的關係告訴任會敏。
五年前他去警官大學報到時,拿著姑姑的信,找到的人就是常青炎。
後來他才知道,這個警官大學的校長,居然是姑姑的師兄。
常青炎是萬象六宗王道門弟子,參加工作後當了警察,輾轉成為警官大學校長,前年調任警察總部任副部長。
郭天陽加入國家特殊組織,就是常青炎一手操辦的。此次任會敏意外出事,他就給常青炎打電話,把情況向他說了,希望他能幫她。
任會敏沉默了好一會,又問:“天陽,你為什麼要幫我?”
郭天陽知道她心存疑惑,實話實說:“我覺得任姐值得幫,所以就幫了!”
任會敏看了他一眼,不再問,也沒有再說話。
一會兒,菜和酒上來。
任會敏打開一瓶倒了兩杯,給郭天陽一杯,自己端了一杯一飲而儘。
她盯著郭天陽說:“天陽,嗟來之食有種食不下咽的感覺!你清楚嗎?”
郭天陽聽到任會敏口中輕輕吐出這句話時,不啻一聲炸雷響在耳邊。他看了看任會敏,見她的眼神裡滿是悲傷,默默地端起酒杯。
“任姐,可能是我魯莽了!”郭天陽喝掉一杯白酒,借機掩飾自己慌亂的神思,“也許您誤會了什麼,我不知道應該怎樣解釋!”
任會敏慘然一笑:“難道這麼多巧合的事情都是誤會!?”
任會敏又喝了一杯白酒,臉上淌下兩行清淚。
她是個自尊而且高傲的人。先是郭天陽要為她治病,讓她有些感動,但她又不想平白受惠,更不想讓肖久遠打擊迫害他,因此才委婉地拒絕了。郭天陽假借她申請了技術改造項目,但卻出了815工程泄密一事。
任會敏仔細地想過,郭天陽絕對是早知道這件事的。不然,泄密案的事情剛了,他為什麼要向上級為自己求情?這裡麵有什麼樣的玄機,她雖然不明白,但也被徹底激怒了。更何況,前天王儼給她說了讓他假冒男友的事情。她的直覺,就是郭天陽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試想,一個警官大學的博士生,懂多國外語,被省廳直接分到信息處,喝七瓶白酒不醉,隻身空手抓到四個持槍搶劫犯,會醫術,懂古武,與警察總部副部長有直接聯係的人,會簡單得了嗎?這足以讓任會敏對郭天陽產生極大的戒心。
她想,郭天陽接近她,是在利用她或是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
任會敏對郭天陽有一定好感,但這隻是一個領導對下屬的欣賞。而且,經曆了肖久遠的打擊,她已經在心理上對所有男人都上了一把鎖,人為地排斥一切要接近她的男人,這就難怪她的思路要鑽進死胡同。
郭天陽看到任會敏無聲地流淚,心裡很疼也很沮喪。任會敏的話讓他根本無從解釋,特彆是聽到她最後一句話,他更覺得一切解釋都是徒勞。
他沒有目的,隻是欣賞,想幫她走出困境,但誰相信呢?
“任姐,有許多事情我現在還不能說明原因,但對您絕對沒有一點惡意。如果是我的行為傷害到您,我真誠地向您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隻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
郭天陽愕然。他忽然明白了,在任會敏心中,他的一切都有所圖。
“對不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郭天陽起身出了包房,任會敏並沒叫他。
郭天陽開著車離開後,腦際渾渾沌沌,他想找一個朋友發泄心中的鬱悶,但在一刹那間,他覺得在象州能傾心一談的人並沒有。
也正是因為這樣,郭天陽忽然想起李秀麗的事。
李秀麗今晚約他出去,本來他正要找借口拒絕,畢竟他現在有了左小英,不想與她關係曖昧。但臨近傍晚李秀麗卻忽然打來電話,說自己身體有點不舒服,改天再約。
李秀麗生了女兒後,因為丈夫在外地工作,平時極少回來,因此搬回公婆家裡,方便照看女兒。不過,最近她後媽學校放了暑假,來象州幫她帶孩子,她就從公婆家搬了回來。
既然李秀麗生病了,家裡又有人,作為同事和朋友,他理應去看看才對。
郭天陽很快在商店買了一些禮品,又買了一些嬰兒專用奶粉,就把車開到李秀麗住的高檔小區。李秀麗在這裡的住處他來過一次,因此就沒有打電話。
從電梯出來,他確認了一下門牌,按響了門鈴。
過了一會,一個少婦抱著哭鬨不止的嬰兒從裡麵打開門,她看了一眼郭天陽,不認識。就問道:“你找誰?”
看到女人的第一眼,郭天陽有些錯愕,因為他看出此人居然是傳說中的隱形陰體。聽到她問,郭天陽以為走錯了門,連忙道:“對不起,我是李秀麗的同事,叫郭天陽。聽說她病了,過來看看她!沒想到走錯了門!”
“你沒走錯,這就是秀麗家。我是她後媽,她經常提起你呢!快進來!”
李秀麗後媽隻有三十來歲,過於年輕,郭天陽錯把她當成了孩子的母親。
因此聽了她的解釋,不好意思地笑道:“原來是阿姨,您真年輕!”
他走進房間,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門口。
女人看他帶有禮物,笑道:“來就來了,還拿什麼東西?”
郭天陽放下東西後,看她懷裡的孩子一直哭,問道:“阿姨,芊芊怎麼了?”
“她呀,剛才看媽媽走了,鬨奶呢!”
“怎麼,秀麗姐不在家?”
“她接了個電話,說有事就出去了。”
郭天陽聞言一愣:難道李秀麗說有病,隻是一種不見自己的借口?如此的話,自己過來倒是有些唐突了。
李秀麗後媽沒有看到郭天陽的神情,歎了口氣道:“這孩子鬨的,讓我連口飯也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