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原本想著彆讓孟晚摻和進來,隻是沒攔住陶星星。
孟晚一出現,陶向遠一家便又有了說法。
尤其是他老婆楊春花膀大腰圓,擼著袖子就上前,扯了一下孟晚。
“好啊,我說了老太太怎麼會被人騙,原來都是樓上樓下的鄰居!大家夥給我評評理,看看這人缺不缺德,見我婆婆人老糊塗,瞞著她兩個兒子,哄著她就把地方給賣了!”
孟晚稍稍用力,拍開她抓著自己的手,站在了陶家老太太的身旁。
“老太太年紀大不假,但她可沒老糊塗。地方是我買的也不假,但我買地方的時候,老太太還不住這裡,更不存在我哄騙鄰居的說法。”
楊春花厲聲道“她又不是沒兒子,把地方賣了,我們全都不知道,這天下就沒這個道理!”
孟晚冷冷一笑,“地方在她名下,我給錢她收錢,一切程序合法合規,還有她親生女兒在一旁作證,怎麼就沒這個道理?你要講道理,你們把老太太的棺材本都騙走了,這個是道理嗎?騙走了她的錢,卻對她生病住院不聞不問,這是道理嗎?不仁不孝的人,你好意思在這裡跟我講道理!”
楊春花乾脆往地上一坐,放開嗓子哭喊“老太太又不是沒有兒子,那她以後還靠著兒子養老,我們家裡有難處,她幫襯一二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把地方賣了不跟我們說,錢也沒我們的份,反而把錢給了女兒,誰家有這種道理?”
這年頭,父母都是跟著兒子養老。
不說當兒子的覺得理所應當,很多老人也這樣覺得。
自己辛苦了一輩子,為的不就是這一個後嗎?
兒子孫子有難處,掏出棺材本也得幫。
老太太近來身子健朗了不少,可被楊春花這樣一鬨騰,又開始覺得胸悶氣短。
她自認為為兩個兒子做的已經夠多,剩下也沒幾年活頭,她就想為自己活。
老太太才不和他們廢話,我自己的東西自己做主,還用得著跟你們交代?
她抓起掃帚便朝著楊春花打了過去。
“我打死你這個潑婦!打死你這個不孝的畜牲!我還真就把話放在這兒,地方我已經賣了,這個錢我已經安排好去處,你們一分錢都彆想拿到!哪怕我死了,我的東西也沒有你們的份兒!”
楊春花被打得倉皇躲避,“你打!打死了我們,以後可就沒人給你養老了!”
老太太丟開掃帚,朝著陶向遠用力啐了一口。
“養老?就你們這種畜生,我還指望你們給我養老?陶向遠,你把我這些年生養你的錢都還給我,我要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陶向遠麵露難色,也不知怎麼事情鬨成了這樣。
明明來之前想好了,要好好說話來著。
“媽,你就我和大哥兩個兒子,跟我斷絕了關係,誰給你養老啊?”
老太太冷冷一哼,“這時候不跟你們斷絕關係,等著你們把我骨髓都吸乾嗎!畜牲還有反哺之恩,你們連畜牲都不如。”
她生養了他們, 卻沒想到他們貪心不足,還想要更多,甚至拿養老這件事來威脅她。
難道賣地的錢她不給他們,就能把生育之恩一筆勾銷嗎?
老太太閉上眼,無比心冷。
陶向遠無法,隻好把目光投向在一旁看戲的陶向陽。
陶向陽清了清嗓子,這才走出來。
他們兄弟倆向來配合默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軟硬兼施哄老太太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