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道歉,事情本來也不是你做的。但我還是得跟你說一聲,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隻根據報紙上的隻字片語斷定我的為人,對我造不成任何影響,但卻讓我看清了你們的狹隘。轉學不是我的損失,是這個學校的損失。”
孟晚說完話,轉而看了一眼孟玉。
孟玉頭壓得更低了一些,咬著牙不說話,直到孟晚走出去,她才覺得壓迫感小了一些。
走出學校,孟晚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兒,便在附近隨意逛了逛。
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江行愷有意為之,兩人竟然在菜市場遇上了。
江行愷看了一眼她的書包,問道“你這時候不應該在學校上課?”
孟晚本來有些傾訴欲,想到身份不合適,便閉上了嘴。
江行愷追問“出什麼事了?你不跟我說,我讓人去學校打聽,也能知道。”
孟晚走到哪裡,他跟到哪裡,追問個不停。
孟晚隻好停下來,說了句“我轉學了。”
“轉學?”
江行愷眉頭一擰,“學校有人欺負你?”
孟晚想了想,“算不上欺負吧,就是有人在報紙上寫了一篇文章,怕我影響到其他學生,就讓我轉學了。”
江行愷氣笑,“這還不叫欺負?孟晚你怎麼這麼能忍!”
孟晚諷刺一笑,“我也覺得自己能忍,要是不能忍的話,也不會三年才離婚,結婚第一天就該離了。”
提到過去的事,江行愷便語塞,無話可說。
“現在不是三年前,你可以不用忍。”
孟晚停了下來,無奈地看著他。
“麵對這種事,無非就是兩種反應,要麼忍,要麼不忍。不忍能怎麼辦呢,和他們硬碰硬,對我有什麼好處?”
江行愷神色冷峻,“你可以跟我說。”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我跟你是什麼關係?江行愷,你是我丈夫的時候,尚且不會為我做主,現在我們離婚了,你又有什麼立場為我說話呢?”
孟晚說罷,轉身繼續往前。
她沒看中菜,但是看上了菜販子坐的一把破椅子。
江行愷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心裡拔涼拔涼。
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蕩著孟晚的話。
“你是我丈夫的時候,尚且不會為我做主。”
他從沒有那麼一刻覺得,語言的力量有這麼強大。
能變成尖銳的刀子,狠狠捅在心上。
偏偏這是事實,過往三年,孟晚受過數不清的委屈,有哪一次,他為孟晚出過頭。
“老板,你這椅子賣不賣?”
孟晚的聲音,把江行愷拉回了現實。
江行愷心裡正難受著,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無語起來。
菜販子笑了聲,“我說姐,我這麼多新鮮的菜你不買,你買我這把破椅子做什麼。我這椅子斷過一條腿,這是我後麵叫人補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