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佟老娘的指控，趙桂英覺得心冷極了。
她要是真不想管這個哥哥，也不會拿著孟建軍的工資貼補娘家這麼多年啊。
“你可不能這麼沒良心！我拉扯你長大，又幫你嫁了個好人家，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如今你哥出了事，要你拿三百你都不肯，我看你良心是被狗吃了！”
最後一句話，正好被進門的孟建軍聽到。
他一愣，問道“媽，怎麼這麼生氣？”
佟老娘轉頭抓著他哭訴“建軍啊，快救救大哥吧，還不上錢，他就要被人打死了啊！”
孟建軍心頭有些不悅，卻還是耐著性子問她怎麼回事。
聽到是歌舞廳的人，心裡就更厭煩了。
“兜裡沒錢，大哥還敢去歌舞廳？”
佟老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幫我們把錢還上吧！就這一次，之後我肯定好好約束他！”
孟建軍不耐煩和她扯皮，便看了一眼趙桂英。
“去拿三百塊錢給媽。”
佟老娘大喜過望，趙桂英卻低著頭不動。
“你快點啊！”佟老娘推了一把趙桂英。
趙桂英支支吾吾，聲音跟螞蟻似的“沒…沒錢。”
孟建軍皺著眉，“手上沒錢，就從折子上取，取個三百而已。”
趙桂英依舊不動，無論佟老娘怎麼催促，她都不出聲。
同為枕邊人，孟建軍怎麼會看不出她是什麼意思。
他眯著眼，死死盯著趙桂英。
“把折子拿出來！”他大喝一聲。
趙桂英咬著唇抖了下，“折子上沒錢。”
孟建軍不信，自己走進房間翻箱倒櫃，把折子拿了出來。
果然發現上麵乾乾淨淨，一分錢都沒了！
孟建軍大受打擊，捂著心臟搖搖欲墜，咚的一聲坐在了椅子上。
從他工作開始，一分一毛慢慢攢起來的錢。
和趙桂英結婚的時候，快二十年前，這上麵已經有四五百塊錢。
現在二十年快過去，這上麵反而空空如也。
難道這麼多年，他的錢都拿去打水漂了嗎？
“錢呢？”他目眥欲裂質問。
佟老娘用力掐了她一下，同樣質問“錢呢？”
趙桂英咬了咬牙，孟建軍不知道錢去哪兒了，佟老娘不可能不知道。
她一把推開自家老娘，泥人還有三分脾氣。
“你問我錢呢？大哥這麼多年沒工作，你們一家三口吃喝拉撒，還有我們一家四口，不都得用錢嗎？我每個月給你的錢，不是錢嗎？我逢年過節給你的錢，給你們買的東西，那些不是錢嗎？要不是孟晚之前拿錢回來，我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
佟老娘訕訕，縮著手。
“那你也太敗家了，這麼多年，怎麼會幾百塊錢都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