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高粱河,不過短短一天工夫,曹傑一行便進入到了飲馬川地界。
但見
一望茫茫野水,周回隱隱青山。幾多老樹映殘霞,數片彩雲飄遠岫。荒田寂寞,應無稚子看牛。古渡淒涼,那得奚人飲馬。隻好強人安寨柵,偏宜好漢展旌旗。
“曹二哥,各位好漢,此地便是飲馬川了。有強人占據此地山巒,劫掠行人,聽說還吃人,我們宋人的商隊根本不敢從此地經過。”
向導望著深山老林,戰戰兢兢說道。
曹傑上了一座山巒,眺望向遠方,對著兄弟們道“看那山寨建造得規規整整,有模有樣,其頭領倒是個有能耐的。先禮後兵,能不打便不打吧!”
“二郎,接下來便交給咱三兄弟,你在此地不要走動,由呂方和曹正兄弟保護你。”
“是啊!二郎執意要來,咱不好阻攔。但親自犯險卻也不必,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呂方將方天畫戟杵在地上,抱拳道“三阮哥哥放心且去,哥哥交給我和曹正哥哥便是。”
曹正取了剝皮刀,在空中挽了個刀花,說道“這幾日得林教頭指點,倒也長了些本事,有誰敢冒犯哥哥,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有兩位兄弟守護二郎,咱哥仨便能放心應敵了。”
三阮安排好曹傑,各提著樸刀、長槍,大步便朝著飲馬川山寨走去。
曹傑站在烈烈山風之中,很快便見到那山寨響起了鑼鼓聲,許許多多的嘍囉在搖旗呐喊。
隨之寨門大開,一行賊人湧出來,團團將三阮給包圍了起來。
其中一赤紅雙眸的頭目,左手上環繞著鐵索,右手中鐵槍一指,大喝道“呔!你三個是什麼鳥人?哪裡來的?窺視我飲馬川,好似圖謀不軌,報上名來。”
“山東梁山泊阮氏三雄,不知你可是山寨頭領。”阮小二提起樸刀抱拳道。
赤紅雙眸一眯,回道“宋國來的?你可識得彰德府錦豹子楊林?”
火眼狻猊遠在遼國飲馬川,哪裡認識梁山泊的阮氏三雄,但他和綠林好漢錦豹子熟識。
未來他們飲馬川山頭融入梁山,便也是經過楊林從中撮合。
三阮微微搖頭,抱拳道“我等是鄆城閻王敵的兄弟。”
“我不知道什麼閻王敵……我看你們也是條漢子,勝過我火眼狻猊鄧飛手裡這把鐵槍,好酒好肉招待你們……要是不想來戰,那便快把買路錢拿來,饒你三個性命!”
互通信息,搭話結束,可惜並沒搭上交情。
三阮對視一眼,先禮後兵,這禮應該結束了吧!
他們更擅長用拳頭來說話。
阮小七躍躍欲試,將樸刀往前一橫,笑道“正合我意,那紅眼漢子,來戰!”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齪漢,吃我一槍!”
奔襲之間卷起一陣煙塵,鄧飛手裡的鐵槍暴戾一抖,急速刺來之際,槍尖搖擺不定,或上或下,讓人在瞬間捉摸不定,不知道這一槍是奔著腰來的,還是奔著腿去的。
紮腿立斷根,紮腰血水流!
紮中命魂走,反紮鬼神愁!
這就是大槍術的威力,是拳術的極限,加上冷兵器的極限,聯合起來的恐怖殺傷力。
可以想象得出,一根兩米多長的大杆子,配上精鐵打造的槍頭,在千斤力量的衝擊下,紮中了人的身體,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便是鋼鐵打造的身體,也能捅穿了吧!
“好槍法!”
阮小七嘴裡誇了一句,但他這些天和林衝也交流了數次,見識過真正的大成級槍法,麵對火眼狻猊鄧飛的大鋼槍,不免遊刃有餘。
幾下一交手,鄧飛便知道對手的強勁。
他怒嘯一聲,從丹田部位湧出一股灼熱的真氣,張口一吐,鋪天蓋地的赤紅濃煙便朝著阮小二撲麵飛去。
狻猊是獅子的彆稱,凶猛能食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