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押司一襲暗色長衫,腰間結一根長長的儒絛衣帶,腳蹬皂色長靴。
將招文袋懸掛在腰間,又配上一把精致的壓衣刀。
要不是身高不足,矮人一頭,人又生得黢黑,確實是一條好漢。
今早得知曹傑中了他的陽謀,心情大好,邁開大步便去了縣衙。
一路上,左右逢源,麵麵俱到,談笑間如同春風拂過,端的是八麵玲瓏。
押司是衙門裡的書吏,也就是書寫文書的人員,他們代表官府同百姓打交道,作為百姓與官府之間的紐帶,影響不容小視。
而且宋江還是時縣令的心腹,縱然後來殺了閻婆惜出逃,也格外關照,暗中袒護,並對其從輕發落。
曹傑現在雖然也入了時文彬的眼,但更多的是一種粗淺的利益關係,用【藥】幫他解決生理上的問題。
兩相對比,曹傑還撼動不了宋江在鄆城的地位。
而宋江自認勝券在握,拿捏住了曹傑。
可對於宋江的陽謀,曹傑也並未多在意。
一個女人,豈能壞我根基,亂我兄弟感情,那隻會助我得道飛升。
日上三竿,曹傑正和阮小七在院中交流武藝,戰得如火如荼。
這時,阮小二、阮小五兄弟叩開門戶,遠遠嚷道“二郎,看我今天帶誰來了?”
“哈哈,二郎這身武藝,進展可真是神速。”
“二哥、五哥來了!”
曹傑一身短打裝扮,提著哨棒望向月亮門。
隻見二阮身後的那人,似秀才打扮,戴一頂桶子樣抹眉梁頭巾,穿一領皂沿邊麻布寬衫,腰係一條茶褐鑾帶,下麵絲鞋淨襪,生得眉清目秀,麵白須長。
“吳教授,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曹傑當即丟了手裡的哨棒,迎了上去,一把便握住了手。
吳用,表字學究,綽號智多星,道號“加亮先生”,曹傑自然認識的。
隻是在他穿越奪舍前,吳用便辭去了石碣村私塾先生,去了東溪村謀生。
隻能說在記憶中熟識。
至於稱呼他為教授,這是對教書先生的尊稱;就像茶館夥計,被客人稱作茶博士一樣。
“兩年不見,二哥學得好本事,我在東溪村聽到二哥的大名,都不敢相認,隻以為是同名同姓的好漢。近日見到阮家兄弟,這才恍然。”
吳用見曹傑熱情拉手,心中自然欣喜。
他當年在石碣村,和三阮相交甚歡,那是因為三阮武藝了得,是群講義氣的好漢。而曹傑曹二郎,不過是個普通白水郎,唯唯諾諾的,極為不堪,也隻是點頭之交而已。
誰曾想,這才幾日功夫,當年的稚嫩白水郎,竟在江湖上闖蕩出了偌大的威名。
閻王敵、小孟德,比東溪村晁保正都奢遮。
在鄆城,也就呼保義、及時雨,才能與其爭鋒了。
‘當年真是瞎了眼啊!不識真人麵目!’
這一路上,吳用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悔恨了。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教授,有諸多兄弟相助,我才能在這鄆城站住了腳。現在這虛名太重,我能力又不足,就怕有朝一日讓人識破,丟了一眾兄弟的臉。”
曹傑態度誠懇,感情真切。
三阮連道“是咱們兄弟隻會打架鬥毆,幫不到二郎……二郎這身能耐,要是被人嗤笑,看咱不撕爛他的臉。”
“我觀三阮兄弟都服二哥,二哥的本事也傳遍了整個山東,如此說實在太謙虛了。闖出如此大的名聲,還如此虛心,未來必成一代人傑。”
“借教授吉言,我等先去飲茶……再讓武大弄桌席麵,我們邊喝邊聊。教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