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在為人處世上,著實沒的說。
熱情、豪爽,有做人的底線,更重要的是,他腦子還挺靈活的,不是個莽夫。
書中描述,楊誌在黃泥崗丟了生辰綱後,腰包比臉還乾淨,點菜卻一點兒也不怯火,酒啦肉啦統統都要。
吃完飯嘴一抹,和焦挺一樣大搖大擺就往門外走。
一說起埋單,他就拿“待俺回來還你,權賒咱一賒”來搪塞,於是曹掌櫃親自帶小二去和他乾架。
曹正畢竟是林衝的徒弟,打架還說得過去,能和楊製使交手二三十回合,不算辱沒林教頭。
江湖好漢通常是不打不相識。
這一戰,兩人交了朋友。再一聊天,發現還有彼此熟人林教頭。
楊誌此時失了生辰綱走投無路,去吃梁山泊的回頭草又不肯,亡命天涯的日子不知何時是個儘頭。
這種通緝犯身份,最好的情況就是落草。
曹正曾經在青州做過生意,告訴他青州有個鄧老板,獨占黃金土匪地帶二龍山和寶珠寺房產。
既然要落草,就要選個好地段,這道理跟買房差不多。
楊誌表示讚同。
前往二龍山的路上,楊誌遇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魯智深。此時,魯大師在二龍山撞個頭破血流。
於是有了曹正智取二龍山的故事。
曹正告訴他倆,二龍山隻要把大門一關,外麵縱有千軍萬馬也是進不去,因為上山就一條路。
所以要打入敵人內部才行。
於是他讓楊誌打扮成莊客,和眾人假意擒拿了吃白食的魯智深,要獻給鄧老板。
這一下用計,二龍山立馬換了主人。
就是這麼一個小人物,在偶然機會下,策劃了《水滸傳》中兩個重要人物的落草工作,結束了魯智深、楊誌二人亡命天涯的日子。
可謂有勇有謀也有義氣。
唯一的缺點就是野心小了點,隻在梁山上乾屠宰牲口的活,沒什麼大誌氣。
鄉野春夜,有花、有月、有酒、有肉。
眾人熏熏然。
連焦挺都看在曹傑的麵子,分了酒肉坐在一邊吃,隻是沒人和他喝酒,孤零零的。
他曆來為人瞧不起,倒也不放在心上。
“嗝!”
焦挺打了個飽嗝,挺著十月懷胎的大肚子,脫去了上衣係在腰間,雙腳一分,左跺一腳,右跺一腳,發出沉重的聲響。
“曹二哥,你不是要學摔跤嗎?來來來,不是我吹牛,大宋朝我認第二,沒人認第一。”
“那咱再會會你這個大宋第一。”
阮小五冷笑一聲,充滿煞氣的眼神望過去。
焦挺那身肥肉汗毛根根倒立,連忙擺手求饒“彆彆……五哥,你那是殺人,不是摔跤,兩個我也不夠你打殺。但我的相撲技法可是師承太祖,將長拳融入了摔跤之中,端的是天下少有的絕學。”
“太祖長拳?俺也練過,林教頭第一天教俺武學,站的就是太祖長拳的樁功。”
曹正起身擺了一個長拳架子,意氣風發說道
“太祖皇帝以一根盤龍棍,打遍四北軍州,可謂一代武學宗師。後來更是得了華山道士陳摶老祖的練氣法兒,又集中當時許多軍中高手的絕學,創出太祖長拳。”
“林教頭學的可是最正宗的長拳功法。”
“太祖長拳,以外家拳法入門,先練筋骨,後練經脈,煉精養炁並重。長拳架子有三十二勢,但林教頭隻傳了俺二十二勢,這是懶紮衣……”
緊接著,他雙手撐開,好像一個大野獸的腦袋!
同時,十個指頭也並排伸展,微微內勾,排列一起,好像野獸嘴裡的獠牙!
“太祖長拳獸頭勢!”
“此乃七星勢!”
“埋伏勢……丘流勢……”
一遍長拳打完,曹正收拳而立,全身精血沸騰,吐氣如箭。
“好功夫,不愧是林教頭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