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這道力量對師兄的束縛……
陸遠聽麻了,腦子裡嗡嗡響。
愣了好一會,才捋清李師兄的邏輯。
敢情你是嫌棄十二天墮之力?
對自己的天賦自信到什麼程度,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就算被奪走仙力的墮仙本人也不敢這麼說啊,起碼得上古真仙才說的出口。
陸遠呆立在藥畦邊,不知說什麼好。
李伶舟摘下腰間酒竹筒,盤膝坐下。
“隨我在崖邊靜坐一日。”
“是。”
在此之前,陸遠順手收割了部分單苞、且已開放的紫合花株。
隨後來到崖邊:
“隻是靜坐嗎?”
李伶舟點點頭。
“經過十幾日的劍氣雙修,你的身體已經準備好了,但神魂卻未必……你我坐在這裡看看雲海,放空心緒。”
“好。”
陸遠跟著盤膝坐在崖邊。
說是靜坐,也隻有陸遠在靜坐。
李伶舟全程在喝酒,眸光氤氳,不知在想什麼。
雲海茫茫,遮天蔽月。
陸遠徐徐閉目,試圖放空一切。
說起來,來百草峰五個月,以及黑土峰上三年,陸遠從未像此刻這般放鬆過。
無需修行,安全無虞。
不知為何,陸遠竟想起了前世種種。
前世,他雖隻是個小人物,卻有躺平的資格,至少能保障自身安全。
來到修真界,雖然有了金手指,卻始終感覺危機四伏,不停修煉,幾乎沒有娛樂。
軟飯倒是吃到飽……但身為男人,他的內心還是希望自己能硬起來。
這就是為何他更喜歡與李師兄在一起。
李師兄傳授他劍氣,又以劍氣雙修打磨他的體魄,還要教他無敵劍法。
“李師兄自己雖然不是男人,但會讓我成長為真正的男人!”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次日子夜,李伶舟又道:
“與我對掌,靜坐一日,這是最後的準備工作了。”
陸遠老老實實地照做,與李師兄麵對麵對掌。
這讓他想起了對掌雙休。
然而,李師兄並未運力,隻是單純的與他對掌而已。
仿佛隻是為了肢體親和,不至於傳功時有排斥反應。
陸遠還記得,第一次抱上師兄大腿,直接被劍氣衝飛了……
此刻,二人掌心萜合,體溫融合。
李伶舟劍眉微蹙,似乎有些不適。
陸遠倒是覺得,師兄掌心微涼,又不乏媃軟噝滑,貼著很舒服。
“需要運力嗎?”
“隨你。”
“需要閉眼嗎?”
“哪來這麼多廢話?隨便,怎麼舒服怎麼來就行了。”
陸遠忽然發現,師兄身高頎長,幾乎與他相仿,手掌卻小了一圈。
“師兄,你手好小。”
李伶舟眼角微抽,氣不打一處來。
“我有大的,需要給你看嗎?”
想看,超想看的!
陸遠強忍著沒說想看,隻傲嬌道:
“我也有大的,但不想給師兄看。”
李伶舟滿額黑線,強忍著打人的衝動。
“少吹牛!閉目,靜心。”
不知為何,陸遠此刻卻無法靜心閉目。
借著皎皎月光,怔怔看向師兄的俊臉。
神清骨秀,梳雲掠月,宛如仙神入畫。
話到嘴邊,隻剩下:
“師兄,你好白。”
“聒噪!”
李伶舟心道,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我有預感,你根本就不是練功的料,學不會潮汐之力。”
“……”
陸遠感覺師兄不止皮膚白,說話也香。
許久沒有喝酒的他,說話竟自帶一種清淡飄渺的龍尾香。
比折蕙執事的龍尾香胭脂,好聞太多。
還說你不是女人?
陸遠終究還是忍住了,沒說出心裡話:
師兄,你好香啊!
就這樣,陸遠心猿意馬,浮想聯翩,艱難地渡過了一日。
第三天。
還是子夜。
李伶舟鬆開手掌,覺得萬事已備齊。
“時辰已到,不用學,我會直接傳功,隻要你資質比我好,潮汐之力會選擇你的。”
陸遠心想,你果然是十二天墮……
論資質,他差李師兄太多,不可能吸引天墮之力自動附身,直接傳功不太妥。
“弟子資質怎麼可能比得過師兄?還不如給我心法,讓我慢慢練。”
“沒有心法,我也是這麼來的。你先吃一片紫合花瓣,不用吞服,咬在嘴裡就行。”
陸遠無奈,隻得照做,將一片剛采擷的紫合花瓣含在嘴裡。
李伶舟則來到陸遠身後,盤膝坐下。
撕開陸遠後背的衣衫,伸出右掌,貼在他的結實的脊背上。
“閉目靜心,排除雜念,撤去聖光防禦,保持容納萬物的心態。”
“嗯。”
傳功,就此開始!
很快。
李伶舟雪額冒汗,嘴角溢出了鮮血。
陸遠的識海中出現一片璀璨的星空。
星空之上,隱隱出現一扇虛空之門。
虛空之門徐徐打開一道縫隙,射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隨白光傾瀉而出,彙入陸遠靈脈,試圖進入他的氣海。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