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過的很快,也很尋常,再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秦風依舊宛如天才般學會了老人教的所有東西,這讓老人每天都在些自愧不如中度過。
“算了,我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在教給你了,你確實在學習這方麵很有天賦。”老人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嘿嘿,哪有,這都是爺爺教得好。”少年奉承道。
“你這小子。”老人笑罵道,“明天就到了進聖山的日子了吧?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也沒什麼需要準備。”少年撇嘴回應道。
“嗯?”老人有些疑惑,隨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這麼多年好像隻有兩身麻布衣,就連冬天的時候也隻能將這兩件衣服套在一起穿,勉強抵禦嚴寒。
“拿上我的老棉襖,你這小子也不吭聲,真不怕把自己凍死是吧。”
老人從小木箱裡翻了翻,最終找出了一件有些老舊的厚重棉衣,上麵有些細小的破洞,露出裡麵微微泛黃的棉花。老人隨手將它丟給了少年,眼神示意他穿上。
“就算再冷也犯不上穿棉衣去吧,還是這麼破的棉衣......”少年看著手上寬大厚重的破爛,有些嫌棄道。
“你還在這挑三揀四上了,快點穿上試試。”老人沒好氣的督促著。
少年見狀也隻好識趣的攤開棉衣,將它套在身上,衣服是老人剛好合身的尺寸,但他穿起來卻彆有一番風味,寬鬆的袖子足以讓他伸不出手,衣襟幾乎是把他一小半的身子都給緊緊裹住,十分滑稽。
老人強憋著笑意打量著身前的“衣架”,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裡念叨著:“不錯不錯,還是合身的。”
合身才怪呢,被裹成粽子一樣的少年心裡吐槽道,不過他確實沒有穿過這麼暖和的衣服,短短一會的時間就已經出了不少漢,熱的他急忙褪下衣物,將它疊好。
“穿著也挺好看的,這麼快就脫了。”
“熱,爺爺。”少年有些喘氣道。
老人瞥著他滑稽的樣子,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含著笑走向桌子,將那用麻布墊著的熱麵團子小心包裹起來,係上兩個結,再用旁邊的細布條沿打結的地方捆住,最後在拎起來遞給少年。
“這應該能夠你三天的口糧,不是不多給你帶,隻是家裡也隻有這麼些個東西了。”老人無奈歎息。
少年聞言,連忙開口道:“那您和奶奶怎麼辦?”
老人安撫道:“放心吧,等過兩天啊家裡種的豆苗就熟了,我們拿它全換麥子就好了,不用操心我們的。”
少年的言語間隻存感激:“謝謝您,我真的不知道拿什麼報答您。”
“小風啊,隻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們也就放心了。”老人臉上還是始終的笑意,“好了,快回家休息吧,你明天也好好領略一下聖山的風采。”
少年一手抱著已經疊好的棉衣,一手提著被麻布包裹住的團子,走到門口有些艱難的朝著老人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開。
“這個臭小子。”老人望著離去的單薄背影笑罵道,見少年走遠,他也踱著步子朝著村西去了。
......
天色漸晚,月牙懸於高空,群星閃爍,透出微弱的熒光。
月明星稀之間,除了風聲以外再無其他。
老人同少年一樣,敲響了這扇門,探頭的依舊是那個小孩。
孩童探出腦袋來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老人,他似乎並不認識也從沒見過這個爺爺,但是老者的麵孔讓他有種親切的感覺,並沒有那種麵對陌生人的慌張。
“親吻您找誰?”小孩發出含糊的聲音,帶著好奇問道。
老人和藹的問道:“爺爺來找你家的大人,你爸爸現在在家嗎?”
小孩應了一聲,將小腦袋收了進去,熙攘的嘴裡喊著爸爸,不一會男人便疑惑的打開門,見清門外的老者的臉,男人有些發愣,在短暫的對視之後,張晉源反應了過來,見老人還在原地站著,連忙開口:“枯爺,您怎麼來了,哎,孩子還小不認識您,沒招呼您進來。”
男人請老人進到院子裡,但被老人拒絕了。
老人隻是含笑道:“我就不坐了,今天來也沒什麼事,這不是聽小風說你答應帶他上聖山了。哎,小孩子啊,有時候總是會失了分寸,何況這孩子在村裡的名聲還不太好,如果真有什麼危險的時候,還請你幫扶一把,畢竟他還小。”
張晉源倒是沒有馬虎,正色道:“這事兒哪用得著您老親自跑一趟,我既然答應了他的要求,就算您今天不來,我也會儘力去看好他,所以還請您老放心。”
“這樣我就放心了,那老頭子我這就走了,多有打擾,就不用遠送了。”
話音未落,老者便緩步轉身,在張晉源的目光中,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青年似乎有些疑惑,口中喃喃念叨著:“枯爺,枯爺,怎麼有些記不起來了,算了,明早還要早起去拜山。”
......
少年不情願的看著眼前鋪好的棉衣,他回想與老夫婦相識的一幕幕,是那般溫馨愜意,不久他就把記憶停留在了第一次與老人相識的場景,那時他才開始為村中人所‘排擠’,老人接納了他,他第一次見那和藹熱心的陌生老者,而後者也是與他想的一樣對他說道:“小家夥,跟我走吧,我叫枯榮,你也可以叫我枯爺爺。”
少年隻是怔怔的看著老人,心底就多了一份信任,他們的生活也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