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亦笑道:“可難為你這些年不見,還認得他。”
寶玉見那姑娘,已猜著幾分,聽賈母這般一說,他拍手笑道:“雲妹妹認得我,我又如何不認得雲妹妹?老祖宗可算請了雲妹妹到家中,這回雲妹妹可要在這多住兩日?正好大家熱鬨呢!”
寶玉說著,又惦記起黛玉和寶釵。
湘雲此前寄居賈家,也曾與迎春姐妹玩耍,彼此還算熟悉,獨與黛玉寶釵是初次見麵,也不知三人見麵後可還要好。
他這一尋,卻見黛玉挨著寶釵,兩人也不知悄悄說著什麼。
黛玉纖弱,寶釵豐潤,兩人之美各不相同。
湘雲在賈母身邊,笑語盈盈,又另有一番風情。
寶玉一時癡了,滿心所想皆是自己能得如此姐妹相伴,已不知是幾生幾世修來的福分,便是死了也甘願。他若真死了,又不知能得姐妹們多少眼淚?
他胡思亂想,卻還能與湘雲對答。
那湘雲隨叔嬸在邊疆待了幾年,雖被嬸嬸管束,並無多少外出機會,但也能聽得一些邊疆事,說來哄得賈母歡喜,又引得寶玉向往。
寶玉偶爾說些書中事,問湘雲某處如何如何,湘雲可又知道,湘雲一時間被寶玉問住了,正疑惑,自己在邊疆生活數年,怎當真從未聽過此等事?
探春在旁笑道:“二哥哥,你又杜撰書了。當日林姐姐到咱們家,你就杜撰《古今人物通考》一書,說什麼林姐姐該用‘顰顰’二字為字,你今怎也要杜撰書來哄雲兒?”
寶玉笑道:“書可不都是人寫的?改明兒我便真寫書去了,也好讓你們看看,我杜撰的這些,也並非隻是杜撰。”
賈母歎道:“你這話若讓你老子聽見,可又要說你了。都說你近來常去學堂,好歹有了些長進,怎還如此?”
寶玉便是笑,不作聲。
寶釵偷偷看黛玉,可巧黛玉也看她。
寶釵悄悄推黛玉,又朝寶玉那身紅衣使個眼色,再偷偷看了眼湘雲。
黛玉知她意思,便再往湘雲戴著的金麒麟上努嘴。
寶釵又是氣又是笑,就要往黛玉腮上擰去。
旁人不見兩人先前如何,隻見寶釵往黛玉處伸手,黛玉忽倒在寶釵身上,直將臉埋向寶釵懷中。
賈母略問了兩句,又見大家都在屋子裡,倒嫌人多悶了,要往外麵走走。
寶玉乃賈母心頭肉,她自要寶玉跟在身邊。那湘雲是她娘家的姑娘,又許久未見,亦跟在她身側,倒是賈家三位姑娘並黛玉、寶釵落到了後頭,隻讓丫頭婆子們跟著罷了。
到得外麵,黛玉便嗔寶釵。
“好端端的,你何必要我看他倆穿什麼衣服呢!”
寶玉素喜紅衣,若遇著了誰穿著紅色不好看,寶玉當麵不說,背後也得歎氣,隻覺那些人穿著紅色,反汙了這等顏色。
黛玉亦有紅衣,卻不似寶玉穿得如此頻繁。今湘雲與寶玉穿著一般顏色,兩人身量也差不多,站一起時,還真頗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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