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寧在自己的東廂房內又呆了一整天。上午的時候來到典當行,中午同樣是那個小斯給木寧送來一份飯,一碗白米飯加一份小菜,木寧連忙道謝。
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房門,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乾什麼。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長輩跟著,也沒有人吩咐他乾活。
大概是因為對於其他人來說,今天是冬至節,需要闔家歡慶,這一點還是木寧聽到門外有炮仗的聲音才確定的。
他隻見過一次放炮仗,這還是過年的時候,和王永蛋子他們跑去村長家玩的時候,看到有人在放,那洪亮的聲音至今難忘。
趁著有時間,拿出來看了看種子,還是老樣子。又掏出沾有汙漬的布團,仔細的看著布團上小人的動作。
反正有空閒的時間,不如按照動作做上一做。
第一幅圖中的小人很簡單,倆腿自然分開呈馬步狀,雙手向前伸直,這是最基本的樁功,可以說是習武之人的入門功夫,樁功練的是下盤是否穩當,對身體平衡性和耐力有一定的錘煉。當然這些對於現在的木寧來說都很陌生,他隻是因為沒有事情可做。
其他倆幅圖根本隻是簡單的看來一眼,對於木寧現在來說,就第一幅圖還算簡單。
持續了一炷香時間,木寧的雙腿就開始顫抖,雙臂也根本保持不了平穩,當他臉上開始流汗的時候,胸前的種子開始傳來陣陣清涼,些微的緩解了木寧的疲勞。
木寧是鄉下孩子,身體雖然因為營養不良不算健壯,但也因為常年東跑西跑,偶爾下地乾活,身體底子不錯,耐力方麵更是優秀。
斷斷續續的清涼使得本來隻能堅持一炷香時間的木寧,多了一刻鐘,有著長足的進步。而且木寧開始喜歡上清涼入體時的刺激,有著彆樣的魔力。
休息下來的木寧,發現自己渾身是汗,腿有點麻木,肚子好像也有一點空,想來這簡單的動作對於食物來說也是一種很大的消耗。
脫去衣服躺在床上,想象著遠方爹娘正在家裡過冬至節,心底又開始失落起來,眼睛也慢慢地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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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距離南街不遠的西街處,六掌櫃剛剛參加完護水幫中高層聚會,今日晚上主要是趁著冬至節,大家聚一聚,另一方麵是穩定一下最近幫內浮動的人心。
最近護水幫真的是多災多難,一整船價值十多萬兩白銀的貨物被劫,二十幾個兄弟被殺,至今不知道凶手是誰。
因為這一事情,傳令刀頭以上人員放棄休假回返幫派,半路被劫殺了三個刀頭,一個副堂主,普通幫眾十餘人,也不知道確切的凶手,隻是懷疑金刀門所為。
宴會上,向來無大事不露麵的幫主親自主持,宣布從冬至節之後,將陸續針對金刀門展開一係列報複行動,以慰死去的兄弟們在天之靈。
六掌櫃邊走邊搖搖頭,他對於整件事情持懷疑態度,他不認為這是金刀門所為,也不認為幫內高層真的確認這是金刀門所為,幫內需要一個對外的目標,幫主給了眾人一個目標,如此而已。
乘馬車回到位於東街的護水幫駐地,這裡有六掌櫃獨屬的一套院子,他算是中高層,不必像普通幫眾那樣住在北門普通居民區,也不像木寧那樣沒自己房屋住在典當行。
下了馬車,正準備跨入院門,木掌櫃感覺有人窺視自己,回頭。
“誰?”壓低聲音喝了一句。
眨眼之間一個黑影閃現,站立在不遠處的牆角。
“六指果然還是六指,即使多年沒在江湖露麵,這警惕性還是十足。”看不清黑衣人的臉麵。
“閣下的輕功也很高明,藏頭露尾的,找在下不知何事?”
黑衣人手伸向懷中,六掌櫃謹慎的後退一步。
隻見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石,晃了晃,好讓六掌櫃看清楚,之後便收了起來。
六掌櫃看到玉石,眼睛眯了一下,神情凝重,之後又變得輕鬆起來。
“看六掌櫃的表情,想來是認出了這個信物,不知這當年的承諾是否有效?”黑衣人顯然知道目前六指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