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平早有警覺,側身躲過,身上原本的傷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你是新任的魔君,你我都修魔道,為何不能攜手合作?”張天平一邊防守段無離的進攻一邊道。
段無離並不理會他,放出身上的魔氣同張天平的魔氣毆打起來。
“隻要你和我合作,這天下都是你我的。”張天平繼續道,“屆時你我一人一半,你看如何?”
寒光一閃,冰魄劍刃刺穿了張天平的腹部,雖不致死,也夠讓張天平好受的了。
張天平步步後退,當下他似乎不想與新任魔君爭鋒相對。
“不如你好好考慮一下,我隨時等你答複。”他
丟下一句,立刻轉身要跑。
段無離卻沒有追上去,直到張天平身影消失不見,他才瀲了魔氣,單腿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張天平的實力與他不相上下,方才又吸收了魂魄提升了修為,段無離不過是在強撐罷了。
“師尊,我們走。”段無離靠在杜懷苼的肩膀上道,“他等下可能會打回來。”
杜懷苼點頭,抱著段無離返回清玉宗。
樂安村全村覆滅,留下來的村民沒有一個活口,他們呆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
杜懷苼的拳頭再次緊緊握緊。
如段無離所說,張天平走後沒多久,又折返了回來。
他一開始是被段無離身上的上古魔氣和一把上古神劍所震懾到,此刻冷靜下來想想,段無離恐怕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如果能夠挾持段無離,那可遠比搞什麼合作方便多了,屆時他可以直接通過控製段無離來掌管魔族。
杜懷苼將段無離安置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親自打了盆熱水擦拭他身上的血跡。
段無離半靠在床頭,眼睛一刻也不離開杜懷苼,偶爾碰到傷口疼了便輕哼一聲。
杜懷苼道:“誰讓你一個人去追張天平的,不自量力。”
“是,弟子錯了。”段無離低下頭,湊近杜懷苼耳邊恭敬應了一句。
杜懷苼耳朵一麻,用力在他胸前的傷口上抹了一把,疼得段無離輕哼了一聲。
“我問你,張天平什麼時候去的樂安村。”
杜懷苼擦乾淨血跡,又取出傷藥附著靈力塗抹上去。
段無離回答的時間和陸羽書給出的時間一致。
聽到這答案,杜懷苼皺眉,難道張天平會分身禁術?
所為分身禁術,其實隻是在人間被稱為禁術,那些飛升成仙的哪一個沒有分身的,比如貞思華就是淩光仙君的分身。
但作為肉體凡胎的人類想要修習分身術,卻是難上加難,需要付出更多更多。
杜懷苼思考得專注,忽地感受到段無離伸出一手撫了撫他的眉頭。
“師尊總是皺眉。”段無離溫聲道,用指尖輕輕撫平眉毛。
幾日後,楚逸之帶著楚百川的親信集合在了清玉宗,將清玉宗作為戰略部署地,眾人便開始商討討伐張天平的對策。
又幾日段秦夭的部下也帶來了各宗門派派出來的幫手,皆彙集在清玉宗。這些人都是各宗門派比較有影響力的存在,隻要對策一出,他們便可傳令下去展開行動。
根據齊允放出去的探子消息,張天平及其手下基本已經將所有沒有靠山的中小型門派滅儘,昨夜張天平親自率領眾人攻打青山派,此刻青山派仍在苦苦堅守。
可昨夜杜懷苼親眼看見張天平正在與段無離打架,此消息一出是證實張天平會分身禁術了。
眾人商議一番,部分高修為修士分頭去支援各大門派,部分留在清玉宗防守,部分則繼續探查張天平下落,試圖在他下一次行動前步好天羅地網。
人手多起來,師雲起和齊允總算空閒了一些。
又過了幾日,出去調查情況的各派高手返回,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攻占清玉宗?”齊允哼了一聲,“就憑他張天平?”
鬼獄長老也抖著大胡子怒道:“癡心妄想!”
“我放出去的探子不會有錯。”段秦夭道:“張天平他們召集了所有人手,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楚百川氣道:“控製了我仙門宗,現在又想對清玉宗下手,真是好大的野心。”
師雲起思索片刻,道:“張天平他們應該不知道清玉宗聚集了各宗門派的幫手,所以他想趁宗內人手空缺時一舉拿下,幸好我們早有防備,終極結界早已開啟。”
清玉宗共有四名長老輪流替換,每日不眠不休為結界提供靈力,張天平想要打進來沒那麼容易。
“不要掉以輕心。”楚百川道,“當初我也是輕視了他,才一時失手讓仙門宗淪陷。”
最終,清玉宗決定將外派救援的弟子收回一半,各宗門派長老各分布在清玉宗不同副峰處,隻等張天平等人自投羅網。
會議結束後,段無離四處看了看,卻沒見到自家師尊的身影。
從前幾日開始師尊就不知去了何處,他當時在主峰幫忙,一時沒跟上師尊就不見了。
等回了無妄峰,卻見杜懷苼扛著一人往客房走。
段無離上前搭了把手,發現那人是青山派的鄭光義。
青山派和清玉宗素來不對付,這人之前還在鐵皮鋪子和杜懷苼爭冰魄劍,不知為何此時師尊會將他帶回清玉宗。
杜懷苼把鄭光義整個人丟給段無離扛著,安置好鄭光義後,轉身出了門。
“青山派也被張天平控製了。”杜懷苼冷著臉道,“活下來的都是歸順張天平的,剩下的都被殺了。”
他當時聽到齊允說青山派正在苦苦堅守時,就過去看了一眼。
去的時候青山派已經失守, 鄭光義負傷逃跑,順道被杜懷苼救了回來,此刻人已經昏迷不醒。
傍晚的時候,鄭光義總算贏了,再次見到杜懷苼時臉上的表情也不像之前那般臭了。
“青山派千年底蘊,又與許多大宗派交好,按理來說不應該幾天就被控製。”杜懷苼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鄭光義吞了丹藥,身上的傷正在慢慢恢複。一說起青山派之時,他的眼裡便燃起巨大的怒火:“可惡,張天平此人,當真陰險惡毒!”
杜懷苼道:“哦?他做了什麼?”
鄭光義一掌拍在床沿上:“他利用瘟疫,控製我門派內的弟子自相殘殺,受傷的弟子也會感染上那種奇怪的疾病。”
杜懷苼又同鄭光義說了幾句,忽然想到了什麼,匆匆離開了客房,來到無妄居的弟子小院內。
推開門,發現陸羽書正安靜地坐在屋子裡,白綾捆在他的腰上。
“師尊!”陸羽書叫了聲,“外麵情況如何了?”
杜懷苼俯下身查看了一下他的病況,發現潰爛的部位又上移了一些,已經來到了小臂處。
“你先好好養病,”杜懷苼不忍去看那雙手臂,“聽你二師叔的話,按時吃藥。其他事情有為師和你大師兄在,你就不用操心了。”
“嗯。”陸羽書低下了頭。
杜懷苼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才放心地出了門。
但他的心裡總有些隱隱的不安。
這隱隱的不安到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