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苼瞅著這小孩兒的模樣,覺得好笑,又配合著認真點頭,然後問道:“你們魔族為何要親自動手建房子?”
小胖驚奇道:“不用手,難道用腳嗎?”
杜懷苼:“我是說用魔氣或者法術?”
小胖更驚奇了:“魔氣和法術不都是用來打架的嗎?”
“喂,你們兩個,還在偷懶!”大鐵衝二人吼了一嗓子,一鞭子抽了過來,
“刷”一聲,杜懷苼本能想運起靈力阻擋,才反應過來已經無法運轉靈力了,硬生生挨了大鐵這一鞭。
“嘶——”小胖閃得快,眼睜睜看著杜懷苼挨下這一鞭,著急道:“我說德福,你那麼老實乾嘛啊,不會躲嗎?”
大鐵已經走了過來,一手揮著鞭子,一手指著杜懷苼和小胖二人道:“你們兩個,今天的任務做不完就不許吃飯。”
接著,大鐵又嘰裡呱啦地給二人布置了一堆工作任務,小胖苦著臉聽完,直歎氣說今晚又不能睡個好覺了。
杜懷苼是新來的,其它的活兒也不會,於是就隻跟著幾個魔族一起來回跑著搬磚,就這麼一直乾到傍晚,其它魔族活兒都乾完了,工地上就隻剩杜懷苼和小胖一人一魔還在和泥巴。
其實說是傍晚,魔城深埋地下並不見日光,但二城卻有人造太陽按時發光按時變暗,很好地模擬了人間的時間過程。
“我真是倒了大黴了遇見你。”小胖此刻灰頭土臉,餓得肚子呱呱大叫,忍不住埋怨起杜懷苼來,“若不是因為你是個人類,還瘦胳膊瘦腿的,我們這些活早就能乾完了。”
杜懷苼此刻也渾身上下都是灰塵土,但他天生皮膚白淨,臉上倒沒顯得多灰。
“那我拖你後腿了?”杜懷苼道。
“可不是嗎,”小胖氣哼哼甩了甩袖子,不乾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累了,剩下的泥巴你自己和吧。”
“那好吧。”
杜懷苼獨自拿著個大鏟子在大缸裡費勁地攪啊攪,攪一會兒還得加點水繼續。小胖在一旁鼓著腮幫子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上前來一塊乾了。
杜懷苼趁機旁敲側擊地問關於城主新娘的事兒。
“你說未來的城主夫人?”小胖道,“不知道,我們都沒見過,據說城主護得緊,誰也不讓近身,要是不小心惹了未來夫人,可是要沒命的。”
“哦?二城主這麼凶殘?”杜懷苼佯裝驚訝。
“不凶殘,二城主其實是特彆好的魔。”小胖搖搖頭道,“但就隻是關於未來夫人這一塊,其它時候他都非常寬和。”
“你們這麼多人都沒見過城主夫人?”杜懷苼仍不死心繼續問。
“都沒有,準夫人平時都隻在城主寢宮裡從不出來。”小胖說完,忽然露出十分嚴肅的表情道;“德福,我勸你還是彆打聽那麼多城主夫人的事情,這是真的要沒命的!”
“好好好。”杜懷苼點頭道。
一人一魔忙到深夜,才把活乾完,小胖捂著肚子回到屋子裡,在床上倒頭就要睡去,餘光瞥見杜懷苼還站在屋子門口,不解地問道:“又怎麼了,怎麼還不睡覺?”
杜懷苼指了指自己肮臟的衣服:“哪裡有水,我想洗澡。”
“洗澡?”小胖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從床上坐起身,指著屋子道:“你看看清楚我們這是在哪兒?”
杜懷苼四下看了看:“在魔界?”
小胖道:“在魔界下人府!你當自己是城主夫人嗎,還要天天洗澡呢。”
杜懷苼頓時啞口無言,不洗澡,這讓他潔癖患者怎麼受得了,還不如來個魔直接一刀捅死他算了。
其實下人也不是沒得洗澡,但確實不是天天可以洗澡的,這等待遇隻有魔族上層才有,畢竟在魔界水也是比較稀缺的資源。
小胖很快在床上打起了呼嚕,杜懷苼實在忍受不了,躡手躡腳地出了下人小院,
他來時記得城主府裡有一處地下泉水,憑著記憶找過去,他果然找到了那處泉水。
這泉水上還冒著絲絲熱氣,竟是一汪溫泉!
杜懷苼四下觀察一番,確認並無其他人後,才脫了自己的衣服,進入泉水之中。
靠在石壁邊,久違的溫泉舒適感很快讓他有些犯困。
杜懷苼迷迷糊糊地竟是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卻被一陣奇怪的動靜驚醒。
在溫泉不遠處有一座人造,從假山的後方傳來陣陣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和一陣陣沉重的喘氣聲。
杜懷苼立刻恢複清醒與警惕,呆在水裡一動也不敢動。
從假山後方散開陣陣魔氣,在人造月光的展映下,能隱約看到水麵倒影上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子。
杜懷苼此刻處境真是相當尷尬,他很想起身穿了衣服就走,但這樣一來他的動靜必然會被假山後的二人發現。
於是,他隻能保持靠在石壁邊上的姿勢一動不動,等著假山後那兩人辦完了事兒,便見到戴著黑色麵具穿戴整齊的二城主抱著一個白衣美人走了出來。
那白衣人整張臉都埋在二城主的胸前,根本看不到麵容,隻看到衣擺下露出的小半截光滑細膩的手臂。
杜懷苼偷偷瞥了好幾眼,還在努力辨認那白衣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大徒弟,忽然見二城主腳步一頓,一雙冷厲的眼睛猛地看了過來。
杜懷苼心下一驚,瞬間感受到凜冽的殺氣席卷而來。
隻一眨眼的功夫,二城主就消失在杜懷苼的視線裡。
杜懷苼心有餘悸地從泉水裡起身,剛穿上衣服,就見一道劍氣擦著臉龐而來。
劍刃劃傷處,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二城主已經不知何時再次出現在杜懷苼身後,懷裡的美人卻不見了,他手持一把長劍,冷漠地看著杜懷苼,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杜懷苼盯著那把長劍看了一陣,心裡閃過混亂的思緒,但對方再次一劍刺來,這次劍尖直逼要害。
“找死。”二城主略帶沙啞的嗓音冷冷道。
杜懷苼險險閃過要害,但劍尖還是擦著鎖骨刺去,將領口衣料劃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杜懷苼一手提著領口的衣服,一手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