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段無離剛剛擦完身子，沒穿外衣，此刻直接翻身上了床。
杜懷苼因為喝了酒臉上泛著紅暈，渾身也熱乎乎的，他扯了扯自己裡衣的領口，露出半片鎖骨。
段無離拿著薄被的手一顫，還是替杜懷苼蓋了上去。
杜懷苼不悅地將被子一腳踢開。
“師尊還是蓋上好，以免受涼。”段無離在他頭頂輕輕道。
“不蓋。”杜懷苼伸手摸了摸段無離的腦瓜子，“乖，聽話。”
段無離止住了動作。
杜懷苼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見旁邊的人沒動靜，又睜開了漂亮的雙眼。
“怎麼還不躺下睡覺？”他問。
“師尊，”段無離嗓音不知為何沙啞了起來，“弟子怕自己忍不住……”
杜懷苼不解：“忍不住什麼？廁所就在旁邊。”
“我……”段無離深深看著他。
冰魄劍靈在腦海中狂喊：“你給我忍住忍住啊，不然他第二天醒過來肯定對你恨之入骨，一刀把你斬了怎麼辦？”
大概是段無離控製了酒量，杜懷苼這次喝醉還算正常，沒有再記憶錯亂回到小時候，也沒有把段無離錯認成段黎，他就隻是覺得頭暈，然後內心裡有許多壓抑著的亂七八糟的情緒被無限放大了，那些情緒炸得他分不清東南西北。
見段無離許久一動不動，他麵上不耐煩，卻抬起一隻手一把將人拉了下來。
段無離沒料到這一茬，直接整個上半身壓在了杜懷苼的身上，頭埋進對方的頸窩裡。
“啊啊啊——”冰魄劍靈尖叫起來。
段無離直接掐斷了與它的所有聯係。
杜懷苼一手環著著段無離的脖子，眼睛半閉著，用哄小孩的口氣道：“睡啦。”
段無離身子沒動，隻抬起眼看著自家美麗的師尊。
杜懷苼意識迷迷糊糊地，正處在半睡半醒間，快要睡著時，二人卻聽到屋外傳來一些奇怪的動靜。
“嗯，嗯……”
細小的低吟聲伴隨著床榻晃動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
這些聲音雖然細小，但在修行人的耳朵裡，卻清晰無比。
杜懷苼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甚至還仔細聽了會兒，直到他感覺到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腰上，才後知後覺明白隔壁房間發生了什麼。
他的老臉似乎變得更加紅潤了。
“師尊。”
段無離動了動。
杜懷苼下意識鬆開了摟著他脖子的手，後者坐直了身體。
黑暗裡，段無離深色的眸子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杜懷苼反應過來，抬手掐了個免打擾的結界，正色道：“少兒不宜，彆管。”
“師尊不覺得惡心嗎？”段無離沙啞著嗓音問。
“惡心什麼？”杜懷苼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管彆人做什麼？”
段無離又問：“那師尊呢？”
“我？”杜懷苼看了他一眼。
“師尊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段無離湊得近了些，但卻把握著距離分寸，他真怕自己再靠近些會忍不住強了自家師尊。
杜懷苼沉默了一會兒。
上一個問他這個問題的是小徒弟陸羽書，那會兒他以為自己是堅定地喜歡前凸後翹的女人的。
前世他的身體親密接觸最多的除了爺爺奶奶就是段黎了，段黎是硬邦邦的男人，除此以外他幾乎沒接觸過女人。
他雖然是影帝，但步入娛樂圈後，他還是遵守了曾經答應段黎的承諾。
他甚至自己隨身攜帶了替身，隻要是相關的戲份，都是替身出場。
有一些劇組導演也是不同意用替身的，甚至有許多人覺得他矯情，他對彆人的評價也並不在乎。而且最後也不知為何，這些本來對他不滿不答應用替身的劇組最後一一都妥協了。
但是直到那天夜裡他做了那個春夢後，他開始對自己身體的性取向產生了懷疑。
“我不知道。”杜懷苼彆開目光道。
“師尊在說謊。”
段無離卻突然伸手朝他握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幾十年沒體會過真正的魚水之歡的老男人瞬間覺得腦子裡繃斷了一根弦。
杜懷苼渾身輕輕一顫，下一刻一個大大的巴掌拍在段無離胸膛上，啪一聲挺響。
“師尊就讓我幫你吧。”段無離不為所動，俯下身在杜懷苼耳邊輕輕
他的聲音又輕又帶著蠱惑的意味。
杜懷苼隻覺得頭腦一片混亂，一時分不清麵前這人是段黎還是段無離，自己現在是醒著還是做夢。
段無離膽子更大了些，動作正要進一步。
杜懷苼喘著氣，正欲破口大罵。
“師尊就當弟子是在給你端茶倒水那般侍奉您。”段無離如是說道。
杜懷苼：……
算了，不就是好兄弟之間互相幫忙解決嘛，他上學那會兒就有人這麼做，隻不過他從沒參與罷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隱約能夠聽見輕輕的喘氣聲。
杜懷苼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段無離呼吸也不穩，他低聲問道：“師尊，那我呢？”
杜懷苼秉著做人不能獨樂樂的原則，咬牙道：“我幫你。”
“好。”段無離應著，眼裡是無儘的光彩。
……
已過後半夜，杜懷苼背對著段無離側躺著，準備閉眼睡覺。
段無離將一條胳膊伸過來摟住了他的腰，見杜懷苼沒有阻止，他才放心地貼得更近了些：“師尊……”
“睡吧，明天還要去修補結界。”杜懷苼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段無離應了一聲，被打斷了也不再說下去，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用過早飯，麵色紅潤的楚百川便帶領各個門派的長老出發前去魔族邊界的結界處。
魔族從很早開始就被人類驅趕至大陸邊界，眾多修者聯合布下了結界，幾百年裡魔族都沒有出現過。
近百年前魔族結界鬆動過一次，當時虛華真人、淩光君等人連同各大門派宗主均去修補過，按理來說也不應該這麼快又有漏洞。
沿著仙門宗背處山脈一路禦劍飛行過去，到達無人居住的死山區，便是魔族邊界入口。
這一片之所以稱為死山區，就和它的名字一樣，四周一片荒蕪，寸草不生，隻有無數疊巒重嶂碎石山峰，這樣惡劣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