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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原景川原本還在認真挑選蔬菜,被他這樣詢問後,一下子抬起了頭。

一雙溫柔的藍色貓眼闖入了赤井秀一的眼中,赤井秀一下意識愣住了一瞬,這雙熟悉的眼睛他再熟悉不過了。

那個名為蘇格蘭的臥底先生,就是睜著這樣的眼睛,而後毫不猶豫地將一枚子彈送入了自己的心臟。

寧願死去,也不願被組織抓住。

赤井秀一敬佩這樣的人。

但是眼前的這位先生,他是蘇格蘭嗎?

不,赤井秀一在內心否決了這個答案。

因為他是親眼目睹了蘇格蘭的自殺,那顆子彈毫無疑問地擊破了蘇格蘭的心臟。

哪怕當時得到及時的救治,以那時的醫療技術而言,他也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就算活下來,也必定伴隨著各種後遺症,而眼前的人呼吸平穩、走路穩健,一點也不像是身患疾病的樣子。

更彆說因為當時波本的到來,他和波本兩人還再次確認了一下蘇格蘭的死亡。

雖然最後因為組織的清理,他們隻會並沒有找到蘇格蘭,但是這也並不能掩蓋蘇格蘭已死的事實。

那麼,這個人是誰呢?

第 57 章

“啊, 楠雄,你回來了!”

傍晚,月原景川正在收拾出租房裡的東西,突然聽到了門開的聲音, 轉頭一看, 正是齊木楠雄。

因為齊木夫妻今晚要去過二人世界, 所以與月原景川一起來東京的夫妻兩人,直接將齊木楠雄拜托給了他。

“晚上好。”

齊木楠雄麵無表情地走入, 而後頗為生無可戀地坐在了沙發上, 他從身側抱起了一個靠枕,將下巴輕輕搭在了靠枕上。

月原景川看著齊木楠雄無精打采的樣子, 頗為好奇。

他將手中的物品擺入櫃子中, 走到了齊木楠雄身旁。

茶幾上有著他剛剛泡好的茶水, 月原景川給他們兩人一人倒了一杯,將茶遞給齊木楠雄。

“怎麼了, 楠雄?是今天的咖啡果凍不合你的胃口嗎?”

月原景川藍色的貓眼帶著擔憂的神情, 看著齊木楠雄。

“不, 咖啡果凍很好吃。”齊木楠雄搖了搖頭, 用傳心術表達了對今天所吃的咖啡果凍的滿意。

讓他無精打采的來源, 是一位熱心的警官——

萩原研二。

今天早晨,齊木楠雄在吃完了第一份咖啡果凍後, 心中對於咖啡果凍的渴望依舊在蠢蠢欲動。

於是在他清點了一下自己的零花錢以後, 齊木楠雄果斷地點了第二份咖啡果凍。

就在這時, 與長穀川朝約定好了今晚要去他家裡夜談, 又因為肚子並不饑餓而無所事事被幼馴染嫌棄的萩原研二, 拉開了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帶著微笑的紫眸男人一上來就跟齊木楠雄打招呼,而後用不著痕跡的話語詢問他現在的情況。

畢竟剛剛在外麵的那道身影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身份, 身為警察的萩原研二直覺更是敏銳。

他發現了那道身影在離開時,有意地避開了周圍的視線與監控攝像頭。

這讓萩原研二內心的警報提高到了極點,所以他決定一點要去問一下剛剛走進來的粉發少年與剛剛那個人的關係。

這是對於祖國的花朵必不可少的保護!

時間回到早晨的波洛咖啡廳。

在齊木楠雄向長穀川朝提出了想要再要一份咖啡果凍後,終於找到了機會的他見縫插針,準備開始行動。

萩原研二在內心給自己打氣,然後朝著鬆田陣平指了指身前位置上的少年,向他傳達了自己去找少年聊一聊的信息。

鬆田陣平不明所以,困倦與饑餓讓他懶得理會幼馴染的作妖,而專心於吃早餐的他也並沒有看到剛剛門外與少年交談了那個可疑身影。

鬆田陣平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任由萩原研二離開了兩人的坐位。

隻要不再來打擾他吃飯,隨便他乾什麼去吧。

鬆田陣平這樣想。

聽著鬆田陣平心聲的齊木楠雄在內心拒絕,不,不要讓你的幼馴染來打擾彆人吃東西啊!

但是他拒絕不了。

剛剛已經提前說過了,齊木楠雄現在的超能力對於目前屬於偵探片場的人並不是很管用。

這是因為世界觀融合並不徹底的緣故。

尤其是身邊的這兩個人是對於偵探片場非常重要的角色。

所以如非必要,比如他的超能力身份即將暴露,或者想要逃避他絕對不想做的事情,他不會在任何人身上動用自己的超能力。

現在這種程度,並不是他需要利用超能力去做的事情。

因為這位警官的動機是如此地善良,萩原研二是因為想要確定齊木楠雄現在是否安全才來接近他的。

出門旅遊前忘記了帶衣服並且換掉校服是他的疏忽,讓月原景川打扮地低調一點也是他的建議。

因為這些引起一個警官的懷疑,這本質上來說也是他的過失。

齊木楠雄無法責怪任何對他抱有好意的人。

而且,他的母親齊木久留美曾經拉著齊木楠雄的手這樣說過:“小楠的力量可不是來做這種事情的。

小楠的力量啊,要用來幫助有困難的人,還有善良的人。”

他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傻瓜的一對夫妻,在齊木楠雄誕生展現出超能力後,並沒有像正常人一樣大驚失色,而是像對待普通孩子一樣接納了齊木楠雄。

讓齊木楠雄像正常的孩子一樣長大,耐心地教導他該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

這是一個充滿愛的家庭。

也是一個讓齊木楠雄在擁有強大力量的同時,卻依舊保持平常心的燈塔。

“小朋友,早上好呀。”萩原研二彎了彎紫色的眼眸,用溫柔的聲音對齊木楠雄道。

“你好,這位先生。”齊木楠雄儘管內心拒絕,但還是鎮定地回應了萩原研二的招呼。

“抱歉,打擾你啦。”萩原研二先對齊木楠雄說了一聲抱歉,“你是一個人來這裡吃飯的嗎?”

“是的。”齊木楠雄回答。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而後道:“唉?剛剛我有看到你在門外有跟人說話,那個人是你的同伴嗎?”

“不,是我的老師。”齊木楠雄實話實說。

他深刻地明白一個謊言需要用更多謊言去彌補的道理,所以並不打算說謊。

而月原景川也確實是他的老師,這一點無可否認。

“原來是這樣啊。”萩原研二笑了笑,而後繼續和齊木楠雄聊天。

……

“就是這樣。”齊木楠雄眼皮垂了下來,深紫色的眼眸裡充滿了死寂的氣息。

萩原研二不愧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王牌警察,單單是語言中的套路就有不少。

齊木楠雄雖然是超能力者,但是依舊是一個少年,所以還是難以招架萩原研二的套路。

在說出了月原景川是自己老師以後,還透露了自己正跟著父母來東京旅遊的事情。

在迅速吃完第二份咖啡果凍以後,他以自己要去尋找自己老師的名義逃離了咖啡廳。

萩原研二也因為莫名其妙的舉動被反應過來的鬆田陣平揪了回去,讓他不要騷擾彆人了,沒看見那個少年不太想跟他說話嗎?

“聽起來是一位好心腸的警官先生呢。”月原景川聽了齊木楠雄的描述,彎了彎藍色貓眼,這樣道。

齊木楠雄喝了一口茶水,點了點頭。

正因為好心腸,所以才不好對付。

“你呢?”齊木楠雄看向月原景川,“今天在米花逛有沒有什麼收獲?”

月原景川摸了摸下巴,藍色貓眼微微眯起,他思考了片刻後,對齊木楠雄道:“楠雄,我認不認識一個粉色頭發的男人啊。”

雖然齊木楠雄沒有說過,但是根據月原景川從齊木楠雄口中得到的他對於自己的理解,齊木楠雄應該是認識自己的熟人的。

今天在超市裡認識的那個粉色頭發的男人雖然讓他覺得很陌生,但是他下意識裡竟然覺得這個人是自己認識的人。

月原景川下意識否認了他的話,說他可能認錯人了。

而後和那個男人道彆,離開了超市。

但是和那個男人告彆後,那個男人的聲音就一直在月原景川的腦海裡回蕩。

那個男人的聲音,讓他很熟悉。

粉色頭發的男人?

齊木楠雄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他當初接觸月原景川後獲得的記憶。

並沒有在腦海中得到這樣的人的信息。

於是他搖了搖頭,道:“應該沒有。”

“不過……”

突然,齊木楠雄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可以天衣無縫地偽裝成其他人的人。

那就是黑衣組織的不老魔女,貝爾摩德。

但是聽月原景川的描述,那個粉色頭發的人當時和他一樣在超市買著食材。

那個魔女應該沒有興趣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那就應該是其他人的偽裝?

畢竟除了貝爾摩德以外,還有人擁有可以偽裝成其他人的能力。

但是這件事情需要他去調查一下。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化妝技術,可以把自己偽裝成另一個人,並且看不出破綻。

或許那個人也是偽裝了自己的樣子,以你所不知道的身份展露在眾人眼前。”

月原景川聞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聽起來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就像是披著羊皮的狼一樣,以無害的樣子接近自己,內裡卻不知道真實的樣貌。

齊木楠雄點點頭,讚同他的說法。

而且能認出月原景川的人,肯定也是諸伏景光的熟人。

鑒於齊木楠雄知道諸伏景光的好友都有哪些,所以可以先排除是己方的選項。

而另一方知道諸伏景光真實麵目的人,就隻有黑衣組織的成員了。

不過蘇格蘭死去已經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在這四年裡,還記得他的樣貌的人,一定也是當年蘇格蘭的熟人。

是什麼人需要偽裝成其他人來隱匿自己的存在呢?

齊木楠雄在心中漸漸有了一個人選。

不過齊木楠雄並沒有說出來,而是說道:“我會去調查一下的,不過,暫時不要向彆人提起你曾經失憶的事情。”

月原景川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會後,齊木楠雄補充:“除了今天在咖啡廳裡的那兩個警察和那個金色頭發的店員。

如果是他們的話,是可以相信的人。

不過,那個金發的店員還是要小心一點,他的警惕心很強。”

“楠雄的意思是,最好最後再讓那個人知道我的身份嗎?”

月原景川思考了一下齊木楠雄的話,發出了疑問。

今天在波洛咖啡廳門口,楠雄告訴他自己失憶前的好友是誰以後,他分明對著那個金色頭發的店員有著最強烈的熟悉感,但是楠雄卻讓自己先不要接近他。

這是有什麼緣由嗎?

齊木楠雄聽到了月原景川的心聲,嚴肅著神情對他道:“那個男人是一個臥底,現在身處的環境非常危險。

你的出現,在他現在的認知裡,最優先會被認為是那個危險的組織對於他的試探。”

畢竟那個組織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暴風雨爆發的前夕狀態了。

“沒關係,慢慢來就好了。”

齊木楠雄安慰月原景川道。

第 58 章

“哥, 你不要走了,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夜晚,長穀川明安回家以後,就看到了哥哥長穀川朝在家中緊張踱步的樣子。

長穀川明安歎了一口氣, 拽住了自家哥哥的肩膀, 把人按在了沙發上。

“明安。”長穀川朝有些絕望地靠在沙發背上, 對弟弟長穀川明安道:“等一會鬆田和萩原他們兩個要過來做客。”

所以自從下班以後,長穀川朝就有些焦躁。

今天早上萩原研二對他說話的語氣, 聽起來分明就是今晚一定要從他的嘴裡得知所有真相一樣。

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好友們的好意。

前輩們?

長穀川明安頓時明白了哥哥焦躁的來源, 但是他有些不解為什麼剛剛的態度如此抗拒。

看出了長穀川明安的困惑,長穀川朝垂下了翠綠色的眼眸, 糾結地對長穀川明安解釋道:“他們兩個已經察覺到我現在正在調查的事情很危險了, 所以……”

“所以想要從哥哥的口中得知, 哥哥究竟想要調查什麼嗎?”長穀川明安這樣問道。

長穀川朝點了點頭,翠綠色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無奈。

這時的他並沒有察覺出來, 為什麼弟弟長穀川明安能準確的說出自己的兩個好友前來找他的目的。

自從長穀川明安告知了長穀川朝自己想起了在黑衣組織的記憶以後, 長穀川朝也把自己對於黑衣組織的了解以及福水鹿阿姨交給他的有關那個組織的罪證告訴了長穀川明安。

兩人目前都已經明白了他們現在的處境。

以及他們所麵對的勢力究竟有多危險。

“我並不想告知他們真相, 這就是我的想法。”

所以他已經打定主意, 無論他們兩個今晚如何問自己, 自己都不可能把真相說出口。

長穀川明安看著眼前一臉堅定的長穀川朝,明白哥哥不想讓好友卷入危險的想法, 但是——

“可是哥哥, 你有問過前輩們的想法嗎?你相信他們嗎?”

長穀川明安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長穀川朝愣住了, 他當然相信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了。

他的這兩位好友, 可以說是他最為信任的人了。

於是長穀川朝果斷道:“當然了。”

“那你就應該繼續相信他們的能力。”長穀川明安墨綠色的鳳眸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隻見本該被緊鎖的大門處, 門鎖突然轉動了一下。

門被緩慢地推開。

片刻後,兩個熟悉的人走了進來。

“明安說的對。

長穀川, 要是真的信任我們的話,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吧。”

萩原研二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他的身後緊跟著鬆田陣平。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房子,長穀川朝翠綠色的眼眸瞬間睜大,他不可思議地扭頭看向長穀川明安。

“明安?!”

長穀川明安低下了頭,墨綠色的鳳眸不敢看長穀川朝,他小聲道:“哥哥,抱歉。”

長穀川朝沒想到他會被自己的弟弟背刺,此刻一張俊秀的臉上滿是震驚。

[貓貓震驚].jpg

“好了好了,長穀川,不要看著明安了,是我們逼明安幫我們勸你的。

而且,這可是命令哦。”

萩原研二神秘一笑,幫滿臉愧疚的長穀川明安解釋後,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命令?”長穀川朝喃喃地重複了一遍萩原研二的話,“是誰的命令?”

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當然是——

公安的命令。”

在長穀川朝不可置信的視線下,一身灰色西裝的金發男人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平日裡溫和的笑容徹底消失在了男人俊美的麵孔上,紫灰色的眼眸中滿是肅穆。

這並不是長穀川朝所熟識的安室透,而是日本公安警察零組的組長——降穀零!

“重新認識一下吧,長穀川朝先生。”

男人的聲音疏離而冷漠,像是麵對陌生人一樣的態度。

“我是公安警察,降穀零。”

降穀零開口道,說出了今天他來見他所使用的身份。

“安室先生?”

長穀川朝坐在沙發上愣愣地看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人,隻覺得這個世界一下子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

為什麼安室突然願意和自己坦誠布公地交談了呢?

“好了,彆愣著了。”鬆田陣平上前戳了戳長穀川朝的額頭,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現在我們能聊聊了嗎?”

他真的是服了自己這個好友了,明明有身為警察的朋友在,還非要自己一個人去調查一個危險組織的消息。

要不是降穀那個家夥早上聽到了他們和長穀川朝的談話,之後在他們離開後“偶遇”了他們兩個,告知了他們他所知道的關於長穀川朝的秘密。

他們今天晚上絕對會被這個家夥搪塞過去,然後毫無收獲地回家吧。

就是說,他們兩個就這麼沒用不值得他相信嗎?

保護他們?這種理由根本不必要對他們說出口吧!

長穀川朝一邊聽著鬆田陣平的話,一邊被降穀零用嚴肅的眼神注視著,大腦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而手疾眼快的萩原研二則一下子趁著他的大腦停止運轉還處於宕機狀態的時候,堵住了長穀川朝的後路,讓他無路可退。

“是啊,長穀川,現在我們也不是對什麼都一無所知的警察了,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吧。”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出了讓長穀川朝汗毛豎起的話,長穀川朝意識到了現在的場景不是他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了。

麵對如此場景,長穀川朝,他——

放棄了掙紮。

救命,這種陣仗他真的應付不來啊。

而且連自己的弟弟都不在自己這一陣線了,他真的適應不來被好幾個人從四麵八方包圍的感覺。

而且他們都是警察!

是的,從自己的弟弟長穀川明安到兩個好友,再到自稱降穀零,是一名公安的安室透。

他現在被四名警察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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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不能打他們,要知道襲警可是犯法的!

還有安室的真實麵目原來這麼嚴肅的嗎?看起來雖然很帥氣,但是真的有些嚇人啊!

長穀川朝舉起雙手,翠綠色的眼眸與降穀零對視,一副投降的表情,語氣無奈道:“好吧,我知道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如果有了公安的插手,說明他們現在的環境是絕對安全的吧。

那麼得知了組織真相的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兩人也相應地會得到公安的保護,雖然保護並不是萬無一失的。

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他怎麼可能逃得掉啊!

……

眾人今晚的交談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擾,可能是因為有公安在的原因吧。

長穀川朝麵對好友和降穀零的詢問,把自己因為母親的離世而出國的經曆慢慢告知給了眾人。

而後說出了自己的母親其實是因為找到了組織的重要資料才被滅口的消息說了出來。

降穀零在這時看向了長穀川朝,向他問出了一個問題。

“所以當時你在得知了暮井岡山的死因時,才會那麼憤怒嗎?”

長穀川朝驚訝地看著降穀零,他沒想到自己隱藏起來的情緒會被降穀零發覺。

降穀零搖了搖頭,紫灰色的眼眸看著有些驚訝的長穀川朝,無奈道:“你覺得身為警察的我會分辨不出來你當時的情緒嗎?”

長穀川朝心想,也是,如果安室連這種本事都沒有,他怎麼可能在那個危險的組織裡臥底這麼久的呢。

長穀川朝隻是點了點頭,然後道:“暮井岡山死於心臟病,而我的母親當初也是因為心臟問題去世的。

根據田中勇醫生的證詞,我有理由確定,組織在利用一種毒藥將不利於他們的人滅口這件事。”

萩原研二拍了拍因為說出母親死亡真相後,變得有些低沉的長穀川朝,鬆田陣平也擔心地看著他。

長穀川朝注意到了好友關切的目光,朝他們道:“我沒事的。”

而聽到這裡的降穀零,突然想起了小偵探變小的真相,他當時正是因為尾隨了正在遊樂園交易的琴酒,而被喂下毒藥變小的。

因為柯南的身份十分可疑,在他意識到了“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是一種假想以後。

他費儘心思才終於確定了柯南的身份就是失蹤已久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讓人變小的毒藥前所未聞,而根據小偵探的描述,他當時也是在心臟劇烈疼痛之後昏厥了過去,一覺醒來以後就發現了自己已經變成了小孩子。

看來琴酒所使用的毒藥就是害死了長穀川朝母親和暮井岡山的毒藥。

或許這種毒藥原本並不是毒藥,降穀零想起了組織中一直在使用大筆資金的科研部,推測那種毒藥可能是組織在研究什麼時誕生的副產品。

但是他並沒有在其他組織成員手裡聽說過這種毒藥。

難道這種毒藥隻有組織中身份高的人才能擁有的嗎?

降穀零把這個疑問藏在了心底,打算下一次碰見組織成員以後打聽一下那種毒藥到底是什麼東西。

反正朗姆現在也正在拉攏他,而他剛剛才調查過有關暮井岡山死亡的事情。

以好奇的名義詢問朗姆當初究竟是用什麼手段殺死暮井岡山的話,應該不會被懷疑。

“我明白了。”

降穀零點了點頭,看著已經將自己與組織之間的關係和盤托出的長穀川朝。

他也該拿出自己的誠意與長穀川朝兄弟交流。

“現在組織中的朗姆應該已經盯上了你們兄弟二人了。”

降穀零紫灰色的眼眸當中滿是認真,而長穀川朝因為聽到了他的話,睜大了自己翠綠色的眼眸,注視著降穀零。

降穀零沒有忽視長穀川朝的視線,而是看著他緊接著說道:“他的目標是琴酒,朗姆現在需要通過鏟除琴酒來穩固自己在組織中的地位,最終成為組織的實際掌權人。”

降穀零語氣波瀾不驚地說出了這樣的話,而其中蘊含的深意,讓在場聽懂了他話中含義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什麼?!”萩原研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降穀,你的意思是,長穀川和明安現在都很危險是嗎?”

降穀零頷首認同。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阻止這件事情呢?”鬆田陣平問道。

“目前我並沒有方法能打消朗姆的打算。”降穀零遺憾地表示沒有。

“不過,我接下來會假意接受朗姆的邀請,加入他那邊的行動。

我會儘可能把有關長穀川的行動接手過來。

這可能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

“原來是這樣。”

“被朗姆盯上,這就是我被卷入了暮井岡山的那件案子的原因嗎?”長穀川朝聽到了降穀零的話後,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降穀零看著長穀川朝,認同了他的想法……

“但是綁架我的背後之人,分明是克麗絲姐姐吧。”看到降穀零的點頭以後,長穀川朝又問道。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克麗絲的真實身份。”降穀零肯定道。

“是的。”長穀川朝原本隻是猜測克麗絲與殺害了他母親的組織有關,真正告訴了他克麗絲姐姐身份的人,是已經恢複了部分記憶的長穀川明安。

“明安告訴我,克麗絲姐姐的真實身份,是那個組織當中名為貝爾摩德的人,她是那個組織中的一員。”

降穀零看了一眼長穀川明安,倒是沒有意外他知道貝爾摩德的真實身份,他點了點頭,道:“或許正是因為朗姆盯上了你的原因,貝爾摩德才想通過這種方法提前給你警告,讓你遠離組織。”

“她分明知道這種方法是不可能做到的。”長穀川朝低聲道。

降穀零笑了笑,他道:“有的時候我也有些懷疑貝爾摩德究竟想要乾什麼。

當初她在得知了我與你相識的消息以後,起初還是一副很在意的樣子,想要讓我遠離你。

但是不久以後,她又表現出一副對你漠不關心的樣子,絲毫不在意我會對你做出什麼。

矛盾而又神秘,這就是她在組織中的樣子。”

“或許表現地對你漠不關心也是想要保護你。而讓你直麵組織,或許也不是在逼迫你遠離組織。”

長穀川朝毫不懷疑克麗絲對他的關愛,他們相識多年,早已對彼此的性格心知肚明。

可是降穀零不能這麼想,因為在他的眼中,克麗絲首先是組織中的犯罪成員貝爾摩德,而不是一個長穀川朝熟識多年的姐姐。

長穀川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非常感謝你告訴我這些,安室。”長穀川朝對著降穀零這樣道。

降穀零有些意外,他問到:“發生了今晚這樣的事情以後,你還是叫我安室這個名字嗎?”

長穀川朝笑了笑,翠綠色的眼眸裡浮現出他平日裡對安室透露出的溫柔笑意:“因為安室從來都是安室啊。”

“哪怕是偽裝了身份,安室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害過我的事情啊,而且已經叫習慣了。”

所以改稱呼真的有些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叫。

反正都代指的是一個人,就這樣叫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降穀零麵對長穀川朝的回答隻是笑了笑。

他今天晚上選擇以公安的身份來見長穀川朝,很大程度上是他想賭一把長穀川朝的真正立場是什麼。

也好在有鬆田他們兩個,不然他或許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來見長穀川朝。

好在結果是好的。

而在剛剛降穀零說出了名為琴酒的代號成員正在被朗姆針對的情況以後,長穀川明安的神情就發生了變化。

降穀零不動聲色地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但是卻沒有開口詢問。

看來,長穀川的弟弟還隱瞞了他一些事情啊。

降穀零在心中默默地把長穀川明安的異常行為納入自己的調查名單。

而後在與在場的幾人說了注意保密的事項以後,降穀零趁著夜色離開了長穀川朝家。

而在降穀零離開前,長穀川朝將一份被包裹得嚴密的信封交給了他。

這封信中所封存的,正是不久前他前往左側腹市拜訪福水鹿阿姨時,福水鹿交給他的有關黑衣組織的罪證和實驗資料。

“真是被卷入了不得了的事情裡。”

在降穀零離開後,萩原研二感歎道。

他們確實知道好友在執行危險的秘密任務,甚至需要去隱瞞身份,但是他們確實沒想到降穀執行的會是那麼危險的臥底任務。

那個組織聽上去已經存在了很多年了,並且極度危險。

“是啊。”鬆田陣平扭頭看向自家幼馴染,而後不屑地嘁了一聲,“不過,我們可不會因為一點危險就臨陣脫逃。

不像某些人,連自己正在經曆的事情都不願意告訴朋友。”

“鬆田!”長穀川朝無奈地喊了他一聲。

鬆田陣平直接扭過頭,不去理會他了。

“小陣平說的沒錯。”萩原研二讚同道,而後看向自從降穀零走了以後就一臉愧疚站在他們身旁的長穀川朝。

“不要喪著一張臉了,長穀川。”萩原研二湊近了長穀川朝,憑著長穀川朝現在對於他們兩個心懷愧疚,所以乾什麼事情都不會被打這樣的先天優勢,伸出雙手扯了扯長穀川朝的臉頰。

“反正我們已經知道真相了,再把我們拒之門外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哦。”

長穀川朝想要阻攔萩原研二的手,但是沒有成功。

“我知道了。”

長穀川朝苦笑。

有這樣的朋友,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安室透在離開長穀川朝家,吩咐隱匿在暗地中的公安下屬離開了後,重新換上了平日裡安室透的偽裝。

長穀川朝交給他的東西他還沒有拆開,並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

隻能從手感摸上去像是一些紙質的資料。

他在心中推測是與組織有關的東西,打算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再拆開看。

夜晚的街道是寂靜的,周邊的商鋪早已關門,隻有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還開著門,深夜才下班的社畜進店裡購買一些食物當做夜宵。

安室透沿著街邊行走,與他擦肩而過的行人三三兩兩,皆是腳步沉重、疲憊不堪的模樣。

畢竟已經是深夜了,安室透並沒有在意他們。

過了片刻以後,安室透放慢了腳步。

身為臥底的直覺告訴他,有人正在不遠處跟著他。

怎麼會。

是組織的人嗎?

心臟在胸膛中開始猛烈跳動,而安室透假裝蹲下係緊鞋帶,他偷偷朝身後看了一眼。

果然,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人正在他後麵不遠不近的距離。

安室透起身,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向前走去。

在下一個路口的拐角處,安室透突然加快了腳步,轉身換了前進的方向。

跟在安室透身後的黑色衛衣男人怕跟丟人,急忙加快了步伐。

而就在他即將拐彎的一瞬間。

“咚——”的一聲。

隱藏在拐角後的安室透將他打暈,上下搜索了一遍男人身上的物品後。

卻並沒有發現槍_支、通訊器之類的東西。他身上隻有一捆麻繩、電擊棒。

這個男人的手指上也沒有槍繭,身體雖然看著健碩,卻沒有鍛煉過的痕跡,隻是個空架子。

這個人難道隻是一個普通的劫匪嗎?

安室透在內心懷疑,手上利落地將男人綁好,扔在了他剛剛藏身的拐角後的一處死胡同裡。

隨後給公安的下屬發了一條短信,讓他穿著便服把人帶走,好好審問一下。

而在安室透離開之後不久,一道身影來到了黑色衛衣的男人身旁。

“真是沒用啊,還號稱是什麼最能隱匿行蹤的私家偵探。

嘖,還是被波本發現了。”

來人揉了揉自己的黑色短發,抬頭間,露出了一雙灰色偏藍的獨特眼眸。

此人正是組織代號百利甜的青年,西格。

西格估摸著波本剛剛通知的人應該待會就來,於是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離去了。

“看來想要殺掉朗姆,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啊,還要做一點前期準備。”

西格嘟噥著,絲毫沒有雇人跟蹤自己臨時搭檔的愧疚。

他早就對那個一直針對大哥的老東西心生不滿了,尤其是這次他竟然還想通過除掉大哥來讓自己上位。

這樣的事實引爆了西格對於朗姆的怒火,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殺掉朗姆了。

因為波本是西格回國以後接觸的第一個與朗姆有關的組織成員,所以他今天原本是一時興起,想派人跟蹤波本來找到朗姆的所在地的。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現在也沒有彆的辦法,也閒得慌,不妨嘗試一下嘛。

但是沒想到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化名為安室透的波本,一下班就失去了蹤影。

他雇傭的私家偵探直到二十分鐘前才發消息給他說可能找到了自己要跟蹤的人。

自己火急火燎地過來以後,就看見了波本打暈自己雇傭的私家偵探的畫麵。

“不過波本這一晚上都乾什麼去了呢?竟然現在才露麵。

總不可能是朗姆大半夜給他發任務吧,這也太壓榨人了……”

西格不願接受自己以後也要被朗姆呼來喝去的未來,想著想著整個人都變得灰暗了起來。

突然,西格的手機響了一下,是有人給他發消息的聲音。

西格灰色偏藍的眼睛一亮,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給他發信息的人正是琴酒。

[你去哪了?]

[出門逛街。]

西格回複道。

[大半夜出門逛街?]

[嗯。]

[算了,沒事。]

琴酒發來的消息十分簡短,而發完最後一句“沒事”以後,琴酒就再也沒有給西格發消息了。

而收到琴酒消息的西格肉眼可見地高興了起來。

與剛剛灰暗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還是趕緊回基地去吧,大哥說不定有事找我。”

完全忽視了琴酒所說的“沒事”,西格打算立刻去找琴酒。

畢竟都來問他去哪了,怎麼可能會沒有事呢?

——

自從昨天跟安室透交流情報以後,長穀川朝的內心仿佛就放下了什麼重擔一樣。

變得放鬆了下來。

雖然他和明安已經被組織中名為朗姆的成員盯上了,但是剛剛經曆過暮井岡山的案子,朗姆短時間以內應該也不會對他出第二次手。

安室透也說他會幫忙阻攔朗姆,麵對安室透的承諾,長穀川朝還是有些放心的。

不過,波洛他可能就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他原本進入波洛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安室,現在目的達成了,他也不需要在波洛繼續待下去了。

這對於兩個人的處境都不太好,畢竟安室透在偵探的身份之下,最主要的身份還是組織的成員,還正在被朗姆邀請加入他的派係。

而他現在是朗姆的目標之一,過多與安室接觸,可能也會引起朗姆對安室的懷疑吧。

打定主意以後,長穀川朝決定過幾天就辭職。

就以被綁架後這兩天每天都做噩夢,所以想休息一段時間靜養為理由吧。

話說自從他開始打工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辭職呢。

之前的工作無一例外,是因為受到了各種案件的影響而後被迫辭職。

主動要求離職還是頭一次呢。

長穀川朝還沒來得及感慨,轉念一想,突然呆住了。

等等,如果反過來,他被組織成員盯上而導致自己主動辭職,從側麵看來,還是被迫離職的一種啊。

長穀川朝深深歎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的打工生涯依舊如此坎坷。

哪怕沒有案件發生,自己也會因為這樣的理由失去工作。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貓貓哭泣].jpg

此時波洛還沒有到開門的時間,一向早早到來的安室透提前給他發了消息讓他幫忙請假,所以今天大概是不會來了。

長穀川朝正在提前準備早餐的食材,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有人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奇怪,大早上會是誰給他打電話呢?

長穀川朝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上麵明晃晃地浮現出“鹿姨”兩個字。

鹿姨找他有事嗎?

長穀川朝內心困惑,接通了電話。

“早上好,小朝。”

電話另一半傳來沉靜優雅的中年女性聲音。

此人正是遠在左側腹市的福水鹿女士,同樣也是長穀川朝母親生前的好友。

“早上好,鹿姨,有什麼事嗎?”

長穀川朝用溫柔帶著一絲疑惑的語氣問道。

第 59 章

江戶川柯南, 原名工藤新一,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高中生偵探。

因其高超的推理能力,被媒體大眾譽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在一次與青梅竹馬的毛利蘭在遊樂園遊玩時,意外發現了兩名行蹤可疑的黑衣人。

跟蹤兩人被發現, 被其中一個黑衣人一棍子打暈後, 他被灌下了足以致死的毒藥。

但是工藤新一卻並沒有死去, 而是在醒來以後,年齡縮小到了小學生的模樣。

為了調查黑衣組織讓自己恢複原狀, 工藤新一在自己鄰居阿笠博士的建議下, 化名為江戶川柯南,寄宿在了父親經營著偵探事務所的毛利蘭家中。

而後, 柯南依靠著阿笠博士發明的小道具, 讓毛利小五郎成為了著名的名偵探“沉睡的毛利小五郎”。

並一直在暗中尋找著黑衣組織的下落與消息。

可以說, 不久前的暮井岡山事件中,田中勇口中的黑衣人, 讓柯南直覺再一次接觸到了黑衣組織一角。

在案件結束後, 他曾向組織代號為“波本”的安室透, 旁敲側擊問了一下, 暮井岡山的死究竟與組織有沒有關係。

畢竟在田中勇口中, 讓他把下了毒藥的咖啡端給暮井岡山的,正是一個黑衣的男人。

而黑衣正是那個組織的標誌。

在得到疑似肯定的答複後, 柯南打定主意要繼續調查關於暮井岡山的事情。

但是當他向目暮警官詢問案件的調查進展情況時, 卻得知了案件已經被公安接手的消息。

柯南想起他詢問安室透時, 那個黑皮金發的混血男人一臉無辜、毫不知情的模樣, 隻覺得被他欺騙了。

所以安室先生絕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的吧!

震驚之下, 柯南對安室透進行了深刻的譴責。

真是太過分了!

但是柯南也知道公安的計劃不可能對他和盤托出,所以也隻好作罷。

既然警方這邊無法獲取有用信息, 柯南思來想去,決定去找人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而被柯南惦記上的第一個人,就是目前借住在工藤家的FBI探員,赤井秀一。

當夜,柯南假借著去阿笠博士家玩新發明的借口,向毛利蘭告彆離開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同時,柯南給阿笠博士發了條短信讓他幫自己作證。

做完這一切後,柯南來到了工藤宅的門口,按下了門鈴。

“叮咚——”

不一會,大門打開,門內正站著一位粉發的男人,此人正是偽裝成衝矢昴的赤井秀一。

值得一提的是,麵前這個男人的身上,此刻正有一股淡淡的奇怪燒焦味道。

混合著土豆與牛肉的氣味,正是赤井秀一平時最常做的燉菜。

“晚上好,赤井先生。”柯南看了看眼前這個一臉淡定的男人,忍不住向室內的廚房方向看了看,而後嘴角抽搐道:“這個味道,是做飯不小心糊底了嗎?”

赤井秀一無奈地讓開了身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已經散過味道了……先進來吧,柯南君。”

“赤井先生,你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

柯南忍不住問道,畢竟在他的認識裡,赤井秀一這個男人細心二縝密,哪怕是不太擅長做飯,也不會發生糊鍋這樣的事情。

而且據阿笠博士所說,赤井先生最近的廚藝大有長進,所以一進來就問到了燒焦味道的柯南,才覺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想到你的直覺還是這麼靈敏。”

赤井秀一將門關上,跟著柯南來到了客廳坐下。

“因為赤井先生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像是發生了什麼一樣啊。”柯南回答道。

今天做飯的時候,赤井秀一一直在想他昨天逛超市時,遇到的那個眼睛神似蘇格蘭的男人,所以下意識忽略了正在煮沸的鍋。

等到他因為嗅到了奇怪味道醒過神來時,鍋裡的燉菜已經不能吃了。

他不不得已倒掉了好不容易煮到現在的燉菜,重新做了一頓飯吃。

沒想到剛吃完飯,就聽到了門鈴的響聲。

“確實發生了一件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不過現在不要緊了,柯南君,你今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赤井秀一關閉了變聲器,用自己原本低沉的嗓音對柯南道。

“赤井先生,我發現了黑衣組織的線索。”說到這裡,柯南嚴肅了下來,對赤井秀一道。

“組織?”

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眼眸睜開,示意柯南繼續講下去。

“是在前不久的一樁案子裡,你應該聽說了。我和毛利叔叔他們一起被綁架到了一處荒山的彆墅裡,接觸到了一起自殺案件,那個案子的受害者,可能就是被組織殺害的。”

“因為那個原本是自殺的教授,其實是飲下了一杯被下了毒藥的咖啡後死去的。

而那個給他下藥的人,從當事人的描述上看,很像黑衣組織的人。”

“用毒藥殺人,確實是組織的作風,不過,柯南君,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是組織殺死了那個人呢?”

柯南寶藍色的眼眸垂了下去,頗有些悶悶不樂道:“這起案子最後被公安接手了,這說明這起案子並沒有表麵上的簡單。

而在此之前,我曾經問過安室先生,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當時他確實是因為組織的任務跟著我們一起去的那個彆墅。”

在講完這段話後,柯南又給赤井秀一詳細講解了一遍案件的來龍去脈。

“原來如此。”

赤井秀一也注意到了柯南和安室透一起消失了幾天,不過在他詢問毛利蘭,得知幾人都一起去完成委托人的委托後,就沒有過多關注了。

沒想到他們又遇到了與組織相關的事情。

赤井秀一思考了片刻,而後道:“能被組織殺死,說明那個教授確實是跟組織有過接觸的人。”

“不過,我並認為繼續調查他會得到什麼線索。”

說到這裡,赤井秀一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柯南疑惑問:“為什麼?”

赤井秀一冷聲道:“組織的行事作風一向滴水不漏,當初暮井岡山死後,組織一定派人清理過他與組織之間的聯係。

剩下微不足道的線索,也不足以讓人把他和組織聯係在一起。”

“對了,柯南君,你剛剛說安室君當時也和你們在一起嗎?”

柯南點頭肯定道:“沒錯,安室先生說是接到了組織的任務才會跟著我們去那裡的。”

“這不可能。”

赤井秀一果斷否定了這個理由。

“組織不會把一個不穩定炸彈放任了好幾年後才去處理。

這次任務的目標,可能隻是一個誘餌。”

他思索了一下,而後推測道:“可能就連安室君自己,也不知道他此行的真實目的。”

暮井岡山當年對於組織確實重要,但是現在的話,不至於讓組織派出一個代號成員去收拾他的爛攤子。

“柯南君,你再想一想,當時你們一群人裡,有沒有和那起案子沒有半點關聯的人?”赤井秀一看向柯南,讓他回憶一下。

如果組織的目的不在於案件本身,那麼就在於在場的某一個人身上。

“沒有半點關聯的人……”柯南快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當時在場所以人的臉,而後停頓了一下。

如果說跟暮井岡山有關聯的嫌疑人都不在考慮中的話,那麼這個人選就隻有在偵探中選擇了。

當時既不屬於嫌疑人,也跟偵探沒有關聯的人,就隻有——

以為自己被當成安室透所以才被綁架的,同屬於波洛咖啡廳的店員,長穀川朝。

“這樣的人的話,隻有一個。”猶豫片刻,柯南還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赤井秀一:“是誰?”

“是長穀川朝,我認識的一位哥哥。”柯南回答,而後用不解的眼神看向赤井秀一。

“可是我跟長穀川哥哥從小就認識,他應該不會和黑衣組織有什麼聯係吧。”

柯南回憶起兩人認識的經曆,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不過……”

突然,柯南想到了什麼,寶藍色的眼睛睜大,他道:“不過長穀川哥哥的母親生前經常來找我的父親詢問一些東西。

似乎是跟她失蹤的妹妹有關的話題。

每次長穀川阿姨來的時候,我總是被他們趕出去玩,所以沒有聽到過他們的談話。

但是據我所知,長穀川阿姨的妹妹,似乎和小哀一樣,也是一位生物學領域的專家。”

雖然不知道組織在研究什麼,但是組織裡確實有很多科研人員。

當初小哀也就是宮野誌保的父母,也是黑衣組織中科研組的成員。

哪怕他們起初並不清楚,自己在為怎樣危險的組織服務。

柯南瞳孔有些顫抖,他看向赤井秀一,聲音驚詫道:“難道說,是組織綁架了長穀川阿姨的妹妹嗎?!”

赤井秀一則陷入了思考。

柯南的推測不無道理,但是他不久前也去過波洛,見過那位名叫長穀川朝的青年,他似乎並不是科研領域的人才。

所以組織接觸他,肯定有彆的目的。

長穀川朝的模樣漸漸在赤井秀一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銀發綠眸。

赤井秀一內心突然一顫,這樣的麵貌特征,在組織中也有一個人是這種特征的模樣。

黑衣組織的top killer,代號為琴酒的殺手!

難道兩人之間有著什麼血緣方麵的聯係嗎?

赤井秀一重新看向柯南,凝重地對他道:“柯南,我認為,你現在需要去調查一下你這位長穀川哥哥了。”

第 60 章

此時的長穀川朝還不知道, 自己已經登上了他青梅竹馬的柯南小朋友的調查名單。

此時,他正在根據鹿姨給他的地址,幫助需要暫居在東京的月原景川搬家。

事發突然,長穀川朝來不及請假, 於是隻好通過鹿姨給的電話, 和月原景川約定了下午來幫他搬家。

“非常抱歉, 長穀川先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還要麻煩你來幫忙。”

有著一雙藍色貓眼的男人滿臉愧疚, 對著長穀川朝道。

“月原先生,請不要這樣說, 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而且不久前你不也幫了我嗎?如果不是你及時把炸彈送過來, 我們可能就要一起被炸死了。”

長穀川朝安慰月原景川, 剛來東京第一天,自己居住的房子就遭遇了意外事故。

需要安慰的人不管怎麼樣看, 都應該是這位倒黴的月原景川先生。

幸虧鹿姨因為擔心月原景川第一次到東京住, 怕他不適應環境, 所以給他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不然在短時間內, 月原景川怕是沒辦法找到地方居住, 隻能先去旅館了。

“叫我長穀川就可以了,咱們的年齡差不多大, 你叫我先生, 總感覺有一些奇怪。”

長穀川朝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他彎了彎翠綠色的眼眸, 對著還在愧疚的月原景川道:“我也叫你月原吧。”

“好的, 長穀川。”月原景川看著麵前被潑滿了汽油的房子,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剛來這裡的第一天, 就險些遇到了謀殺案。”

……

昨晚,正當月原景川與齊木楠雄兩人都已經入睡時,門外突然傳來了開門撬門的聲響。

月原景川因為睡眠淺,所以馬上就被吵醒了。

他以為是小偷來偷東西,便沒有聲張,隻是讓齊木楠雄趕緊打電話報警。

同樣被驚醒的齊木楠雄看著手上的電話,想起普通人遇到小偷確實是應該打電話報警。

因為他還沒有給月原景川透露自己超能力者的身份,於是便按照月原景川的囑咐,打電話報了警。

而月原景川自己則輕手輕腳走到了客廳,準備看看小偷想要乾什麼。

結果月原景川剛打開臥室的大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汽油味道。

隨之而來的,還有偷偷潛入他所租的房子中的那個人咬牙切齒的憤恨之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都燒死吧!哈哈哈哈哈!”

“讓你一天到晚地趾高氣揚!活該!哈哈哈哈哈!!”

眼見著那人就要用打火機點燃汽油,月原景川趕緊出來製止了他。

他一把從那人手中奪過了打火機,身手流暢迅速地讓月原景川自己都吃了一驚。

不過他沒有時間多想,在把犯人製服後,趕緊讓齊木楠雄和自己一起出了屋子。

房子裡到處都是汽油,一不小心就會燃起火星,引起火災。

好不容易等到警察到了,警察們看到了冷酷地壓著求饒犯人的月原景川,以為他才是嫌疑人。

所以趕忙把兩人分開。

月原景川解釋了一下才讓警察們明白了自己才是受害者的事情。

原諒警察們很久沒有見到過能把犯人嚇成這個樣子的受害者了,所以一時沒分清楚。

月原景川則坦然接受了警察們的道歉。

因為今晚他家裡還有齊木楠雄在,所以要是楠雄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覺得無法原諒自己,更對不起信任他的齊木夫妻。

所以一時下手重了一些,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根據警察們的詢問,這名犯人原本是想殺死那個房東的,但是因為他並不知道房東已經把房子租出去了。

所以犯人晚上來蹲點看著房子裡麵燈亮著,以為是房東在家裡。

在月原景川熄燈後,拿著汽油撬門進入了房子,想要縱火殺人。

好在被月原景川及時製止了。

可是在犯人縱火傷人未遂後,月原景川所租的房子也不能住了。

房東在愧疚地把月原景川的租金全部還給了他,讓他找時間重新租一個房子住。

……

長穀川朝在來之前就已經聽福水鹿講述了月原景川的遭遇,於是同情地拍了拍月原景川。

他又莫名想起了自己在打工時時不時就要遇到的各種搶劫、綁架案,不禁歎了一口氣,開口道:“習慣就好。”

“嗯?”月原景川疑惑地看向長穀川朝,有些不解這是怎麼該習慣的事情。

長穀川朝朝月原景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因為我也經常遭遇這樣的事情,雖然都沒有成功過,但是還是很考驗人的內心的啊。”

月原景川的藍色貓眼充滿震驚,他猶豫道:“這裡的案子,真的這麼多嗎?”

長穀川朝點了點頭,無聲認同。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短時間之內也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了。”月原景川歎氣,看來自己還是要小心防備,注意安全。

還是讓楠雄他們一家在旅遊完後趕緊回家吧。

東京原來是這麼危險的地方啊。

“月原來東京是有什麼事情嗎?”出於好奇,長穀川朝向月原景川問道。

長穀川朝記得剛剛鹿姨打電話的時候,有說過月原景川已經從學校辭職的事情。

是什麼事情,重要到要辭職來做呢?

月原景川也沒有隱瞞的想法,他笑著道:“是為了找回我曾經的記憶。”

“找回記憶嗎?”當時在左側腹市的時候,鹿姨也跟長穀川朝說過,月原景川丟失了自己的記憶,所以一直以來都一個人生活。

也正是因此,她才格外關注這個讓人心疼的年輕人。

身為認識的人,長穀川朝也希望月原景川能早日找到自己的記憶。

“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月原可以來找我幫忙呀。”

長穀川朝對月原景川承諾,“我一定會儘量幫你的。”

“那就謝謝長穀川啦。”

因為月原景川在他所租的房子裡才短暫地住了一天時間,裡麵的大部分物品都是房東的。

月原景川的物品都在臥室裡放著,所以在兩個人的收拾下,很快就打包好了月原景川的行李。

“話說月原找到新的房子住了嗎?”看著兩人麵前的行李,長穀川朝向月原景川問道。

“新的房子暫時還沒有找到。”月原景川抬手摸了摸自己黑色的短發,不禁歎氣。

“因為原本的房東出國旅遊了,聯係起來有些麻煩。所以我今天一天都在警局裡做昨天那起案子的筆錄,忘記了重新找房子住。”

“現在這個時間的話,去旅館訂一間房應該不晚吧。”

月原景川摸出了手機,打算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能訂上的旅館。

長穀川朝則想起了現在正是假期,也是旅遊的旺季,東京裡大大小小的旅館早就已經訂滿了。

他看著拿著手機上下翻動、有些愁眉苦臉的月原景川,想了想,建議道:“不如月原去我家裡住一段時間吧。”

月原景川翻了好久的酒店旅館信息,發現不管哪裡都是爆滿的情況。

“唉!可以嗎?會不會太打擾你了。”月原景川聽到長穀川朝的話,頓時睜大了自己藍色的貓眼,看著長穀川朝。

顯然,他還沒有從天掉餡餅的意外中回過神來。

畢竟,他和齊木楠雄約定好的第一步,就是從接觸長穀川朝開始的。

長穀川朝能因為福水女士的話來幫他收拾行李,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沒關係的。”長穀川朝翠綠色的眼眸看著月原景川,道:“家裡隻有我和弟弟住,他有的時候還經常去自己租的房子裡住。就相當於隻有我一個人在家了。

而且我家裡還有兩間客房,月原隨便挑一間住就可以了。

好不容易到東京,鹿姨也拜托我照顧你,要是月原再在不知名的旅館裡遇到了危險,鹿姨可是要罵我的。”

想起那位優雅的福水女士,月原景川也不禁內心感到溫暖。

“而且我最近也打算辭職休息一段時間了,月原租我的房子,就相當於讓我當一當房東啦!”

想到自己當房東以後,就可以坐在家裡收錢,長穀川朝翠綠色的眼眸不由得一亮。

“所以這也是長穀川給自己新安排的職業嗎?房東大人。”月原景川聽到這樣的話,忍不住調侃道。

“是的,我的第一位租客先生。”

長穀川朝不客氣地接受了月原景川的稱呼。

“那我們就說好了。”

說罷,長穀川朝幫月原景川拿起了一部分行李,月原景川見狀拿起了剩下的行李。

“那麼,我們就一起回家吧。”長穀川朝朝月原景川眨了眨眼睛。

月原景川看著麵前親切的銀發青年,輕輕點了點頭。

“好啊。”

楠雄,雖然不知道你去哪了,但是我現在應該也算是完成了我們計劃的第一步吧。

……

雖然月原景川的行李並不多,但是兩個人抗回長穀川朝家裡這樣的方法還是不太方便。

於是他們兩人把行李搬到門口後,長穀川朝打電話叫了一輛搬家公司的車幫忙搬行李。

感謝自己豐富的打工經驗,在長穀川朝翻找自己的通訊錄時,真的找到了一家搬家公司的電話。

雖然是他當時想去應聘這家公司的員工的,但是因為體格不合適被刷了下來。

不過這不是也派上用場了嗎?

說明多一點工作經驗就多一份方便。

長穀川朝的家距離月原景川所居住的房子並不是很遠,但是當兩人把東西重新搬上長穀川朝所在的樓層以後,天色也已經不早了。

正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為了報答長穀川朝今天幫他搬家還讓自己居住在家裡,月原景川便提議讓自己做今天的晚飯。

而且懷著目的接近長穀川朝,總讓月原景川內心有些不安。

長穀川朝同意了月原景川的請求,他也對月原景川的廚藝很期待。

畢竟這個溫柔的藍色貓眼男人,一看就長了一副很會做飯的樣子。

雖然是有些以貌取人,但是當月原景川站在廚房裡,長穀川朝總覺得他的身上環繞著神聖的光芒。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廚神之光嗎?

看著月原景川熟練地切菜下鍋,長穀川朝忍不住想到。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長穀川朝趕忙跑去開門,打開門後,一位白色長發墨綠色鳳眸的青年站在門外,正是長穀川明安。

“明安,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長穀川明安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美味的飯味,但是卻和平時哥哥做的飯的味道不太一樣。

“今天下班,想回來看看哥哥。”他下意識問:“哥哥,你在嘗試什麼新的做菜方法嗎?”

而當長穀川明安視線向下移,看向自己的哥哥長穀川朝後,卻並沒有發現哥哥身上圍著他平時做飯圍著的圍裙。

要知道哥哥如果做飯的話,一定會圍著圍裙避免衣服吧弄臟的。

既然哥哥身上沒有圍裙,那是誰在做飯呢?

身為警覺性極強的警察,長穀川明安下意識看向廚房。

隻見一位有著溫柔藍色貓眼的男人探出頭來,那個男人問長穀川朝道:“是你弟弟回來了嗎?”

看了看出現在廚房的陌生男人,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無辜的哥哥。

長穀川明安語氣有些顫抖地問長穀川朝道:“哥,他是誰?”

這麼晚出現在家裡,會是普通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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