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彆墅這邊圍繞著暮井岡山進行推理的同時,長穀川明安跟著鬆田陣平進入了一家酒館。
這家酒館坐落於山腳下,酒吧附近有著幾個小村莊,村莊裡的人是這家酒吧的主要客源。
因為遠離市區,這間酒館的擺設意外得古樸,酒館除了經營餐飲外,還在酒館旁經營著一家旅店。
旅店裡住著來往的路人和一家人來此野餐郊遊的人。
此處附近有著茂密的植被,高大的樹木沒有被人工砍伐,生活著許多鬆鼠兔子等無害的小動物,非常受孩子們的喜歡。
剛剛路過林子時,鬆田陣平還看見有家長帶著孩子找鬆鼠玩。
酒館的店名足夠明顯,所以鬆田陣平直接帶著長穀川明安走了進去。
他們此行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為了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另一個目的是向酒館的人打聽一下暮井岡山一家之前居住的地方在哪。
因為他們所拿的地圖隻是交通路線圖,周圍的村落分布都不太準確,所以想要找具體一點的位置都需要問路。
在這裡附近,問路的最佳去處就是這家酒館了。
這家酒館開了幾十年,基本上附近村莊的人都認識並且來過這裡。
幾年前暮井家的案子鬨得沸沸揚揚,在當地一定更加惹人注意。
剛剛在路上,鬆田陣平將自己找出來的教授自殺事件的新聞給長穀川明安看了一眼。
把這起案子翻找出來,純粹是身為警察的直覺。
那位暮井岡山教授自殺的事件發生以後,暮井岡山的妻子暮井珍就在這裡的一處房產中殉情了。
暮井岡山與他的妻子暮井珍在大眾眼裡,是一對恩愛非常的夫妻,新聞中說,暮井珍因為不相信丈夫會自殺,所以對警方提出了質疑。
但是經過法醫鑒定,暮井岡山死去時,他的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根本就沒有人接近他。
擺放在桌子上的咖啡中也沒有檢測到任何有毒物質。
而暮井岡山去世前心臟病發作,心臟劇烈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所以做出了自己跳樓的衝動行為,這一點倒是在附近的監控中看得一清二楚。
暮井岡山確實是自己墜下樓的。
後來暮井珍因為失去了丈夫心神恍惚,在悲傷之下服毒自儘而亡,這樣的結局讓人唏噓不已。
因為兩人的愛情太過感人,在暮井岡山自殺事件以後,他的妻子暮井珍殉情的事情也登上了報紙。
兩人的愛情被當時的人們奉為愛情典範,傳為佳話。
反正是鬆田陣平理解不了的愛情典範,當時緊接著的暮井夫人殉情事件後,他們的同學也說起過她。
鬆田陣平當初聽到這件事情後,直接皺起了眉頭,渾身上下滿是不解道:“哈?因為丈夫死了所以自己就殉情了?那位夫人也太過脆弱了,要是我死了,我一定讓我夫人好好生活,最好忘了我!”
這樣的話被萩原研二聽到後數落了鬆田陣平好久,他氣呼呼地輕輕敲了幾下鬆田陣平豪放不羈的黑色卷毛,而後滿眼無奈道:“鬆田你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啊!真正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啊!
就你這樣的情商,怪不得明明長了一張能招蜂引蝶的臉,卻壓根沒有女孩子向你表白過,真是太遜了!小陣平!”
鬆田陣平毫不在意:“我說,這張臉除了你還有誰覺得好看啊?反正我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們看都不看我一眼好不好!”
萩原研二內心:那還不是因為你那一副黑老大的氣場把人家嚇得不敢看你,你還好意思說!
不過說實話,鬆田陣平原本隻是覺得暮井家的事情和自己好友被綁架的事情純屬巧合,在給長穀川明安看過以後,他已經決定重新尋找新的線索了。
但是當長穀川明安開車到達這片區域時,長穀川明安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個隱匿號碼傳來的消息。
[暮井,真相。——K]
署名為K的人發來的消息一下子吸引了長穀川明安和鬆田陣平的注意力。
“K?”鬆田陣平將消息下的署名輕聲念出口。
黑發卷毛的男人眉頭輕皺,鬆田陣平首先對這個莫名在這個時間點給長穀川明安發消息的人產生了懷疑。
是誰會給他們發這種消息呢?
鬆田陣平看向同樣有些疑惑的後輩,問他:“明安,你知道這個K是誰嗎?”
長穀川明安搖了搖頭,看著K給自己發的消息內容,覺得暮井這個姓氏好像有些眼熟。
“前輩,剛剛你給我看的新聞裡,那個自殺的教授是不是就是姓暮井?”
長穀川明安指著短信是的暮井字樣,“後麵還寫著,真相。”
鬆田陣平重新打開了剛剛自己找出的新聞,而後點了點頭,肯定道:“是的,那位教授是姓暮井沒錯。”
長穀川明安猶豫道:“難道我們要調查的地方和這起案子裡中的死者有什麼聯係嗎?可是為什麼我們剛到這裡,就有人把線索發給了我們呢?”
這裡麵肯定有陰謀。
而且看著K這個字母,長穀川明安首先在腦海裡想起的就是克麗絲,被長穀川明安叫做姐姐,與他們長穀川一家人交好的國際著名明星。
長穀川明安按照輩分其實也應該叫克麗絲姐姐,但是從小到大,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長穀川明安一直都對克麗絲懷有一絲的恐懼。
所以與克麗絲的關係也遠遠沒有長穀川朝與她親近。
隻不過是點頭之交。
現在恢複了不少記憶的他才明白,他恐懼克麗絲,正是因為克麗絲的真實身份是黑衣組織當中的成員,代號貝爾摩德的不老魔女!
同樣也是他母親曾經照顧著的實驗體之一。
母親對於那個女人懷有著不為大部分人所知的同情與憐愛,所以在平時不對貝爾摩德進行實驗時,格外得關照她。
哪怕是在被迫進行實驗時,也儘量不去傷害貝爾摩德。
但是長穀川明安卻依舊害怕貝爾摩德,因為他曾經透過實驗室的大門看到過仰躺在實驗床上的貝爾摩德。
那雙本該如春水般動人的水綠色眼眸沒有絲毫光彩,麻木不仁地任由一旁的眾多科研人員用刀子劃破自己的肌膚,身上佩戴著冰冷的儀器。
仿佛連呼吸都會在下一秒停止。
就是這樣的貝爾摩德在某一次與長穀川明安對上了視線。
年幼的長穀川明安看到她的眼神時,猶如被蛇咬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哪怕黑澤陣及時發現並捂住了長穀川明安的眼睛,長穀川明安還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這就是幼時的長穀川明安與組織的實驗體貝爾摩德的初遇。
在之前長穀川明安發現哥哥在被綁架後還有人給自己發消息時,就懷疑過冒充長穀川朝給他發消息的人時,就是克麗絲,也就是貝爾摩德。
但是他因為去哥哥長穀川朝家尋找監控時被打暈帶到了廢棄倉庫裡,和親生哥哥琴酒在那裡見了一麵。
打斷了他找監控的進程。
當他再次返回時,發現房間裡近一星期的監控已經被刪的一乾二淨。
這才放棄了用監控找人的想法。
可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把長穀川朝家中的監控刪掉,那也說明那個人對長穀川朝家中的擺設很熟悉。
符合這一點要求的人,長穀川明安還是認為克麗絲的嫌疑最大。
鬆田陣平聽到長穀川明安的話,毫不猶豫道:“那個人在監視著我們。”
隨後鬆田陣平被這個推測氣笑了,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憤怒。
能夠在這麼準的時間裡給他們發消息。
那個人肯定隨時掌握著他們所在的位置。
鬆田陣平讓長穀川明安把車停在路邊,將車子從裡到外認真檢查了一遍。
果然在後車廂裡找到了一枚隱藏在各種工具中的追蹤定位器。
鬆田陣平第一時間把定位器踩碎,然後懷著憤怒的心情讓後背長穀川明安重新開車。
長穀川明安邊開車邊問道:“前輩,我們要不要去查暮井家?”
“去!”鬆田陣平毫不猶豫道。
隨後咬牙切齒道:“嫌疑人都已經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給我們了,我們還能不去不成?”
直到現在,鬆田陣平也沒問長穀川明安,為什麼那封短信好巧不巧地隻發給了長穀川明安一個人。
鬆田陣平隻是靜靜地靠在副駕駛上,用手機把當初有關暮井岡山的所有記錄翻了出來,想要整理一下案件的信息。
順便把剛剛短信的事發給了萩原研二,讓在警局的萩原研二也幫忙查一下檔案,把有用的東西都發過來給他。
身處警局的萩原研二此時正被目暮警官纏著讓他把調過來的所有監控視頻打包,整理成線路發給他。
因為地圖被鬆田陣平拿走了,所以萩原研二需要重新整理。
真是的,直接讓小陣平拍一張照片過來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廢這麼大的力氣重新畫圖呢?
這句話被目暮警官“不小心”聽到後,以不相信鬆田陣平那小子的繪畫水平為理由駁回了。
而且這些資料都是要存檔的,和小孩子一樣塗鴉的東西可不能留成檔案。
萩原研二苦笑,心想目暮警官你也是放心我的繪畫水平咯,我可是跟小陣平同一個水平的唉!
其實目暮警官讓萩原研二重新繪製路線圖,還是因為他是對這個路線最熟悉的人,讓其他人去弄,不知道要浪費掉多長時間。
最重要的是,如果這時候放萩原研二自由,他肯定二話不說直接以出外勤的名義追上鬆田陣平他們了,那到時候誰來帶隊,誰來乾活?
萩原研二可是他們組能力最強的男警官了!
收到鬆田陣平的短信後,萩原研二愣了一下,沒想到這起案件還不是單純的綁架案。
萩原研二起身就往檔案室的方向走,緊接著被時時刻刻盯緊他的目暮警官拽住了衣領。
第 47 章
目暮警官嚴肅道:“萩原, 你去哪裡?”
他可是看到剛剛有人給萩原研二發消息了,能讓他立刻停下手裡的事情起身就走的人,目暮警官不作他想都是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這小子也就隻有對鬆田陣平的事情這麼上心了。
萩原研二朝目暮警官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紫色眼眸下意識彎起笑, 苦哈哈對目暮警官道:“目暮警官, 剛剛小陣平給我發了這起案件的最新消息, 我去翻個檔案。”
目暮警官疑惑:“什麼檔案?”
萩原研二掏出手機遞給目暮警官,指了指剛剛鬆田陣平發過來的消息。
“據說這起綁架案跟幾年前米花大學自殺而亡的暮井岡山教授一家有關, 所以我想去調一下那個案子的檔案。”
“目暮警官~你就放開我吧, 我沒打算溜走!”萩原研二為自己辯解。
“暮井岡山?”
目暮警官眼睛眯起,隨後搖了搖頭, 對萩原研二道:“那你可能查不到了, 不久前公安那邊剛剛調走了警視廳的一部分資料, 那件案子剛好包括在裡麵。”
萩原研二因為目暮警官的話停下了掙紮,隨後陷入了頭腦風暴。
誰調走了?公安那邊?
難道這起案子還和公安扯上關係了嗎?是降穀派人乾的嗎?
不論萩原研二怎麼想, 反正現在他是沒辦法去查檔案室的檔案了。
萩原研二試圖掙紮, 他開口問目暮警官:“那這起案子有做電子備份嗎?”
因為去檔案室裡查資料的效率太低, 所以這兩年警視廳安排了人專門去錄電子備份, 這樣調查資料也好調查。
可惜目暮警官搖了搖頭, 道:“這幾年米花的犯罪率持續高走,審訊室那邊還壓了不少口供沒有錄, 負責管理電子檔案的人員優先會記錄最近才發生的案件。
所以隔了好幾年的檔案, 除了影響力比較大的, 犯罪比較典型的案件, 幾乎都沒有機會去一一地錄。”
萩原研二半月牙:“所以, 到底,為什麼, 最近的案子這麼多啊!”
目暮警官無奈道:“誰知道呢?”
……
某不知名的小學生手捂著嘴巴:啊啾!
長穀川朝聽到柯南的噴嚏聲,以為柯南感冒了,趕忙問:“柯南,你感冒了嗎?”
躲在沙發後麵正在興致勃勃進行推理的柯南在打噴嚏前就急忙關上了變聲器,這才沒有讓毛利小五郎多了一個能在睡眠時打噴嚏的絕技!
柯南趕緊用自己的聲音回應道:“沒有,長穀川哥哥,我隻是鼻子剛剛進東西了,山上小蟲子多。”
“這倒也對。”長穀川朝點了點頭。
這時毛利小五郎開口了:“好了,不要管那個小鬼頭了,我們繼續吧。”
一旁的藤原紀子眼底閃爍著激動的光,聽著毛利小五郎接下來的推理。
……
此時的鬆田陣平和長穀川明安已經在酒館裡點上飯菜了。
鬆田陣平兩三口扒完自己碗裡的麵條,隨後借著抽煙的理由去找老板搭話了。
留下長穀川明安舉著筷子,墨綠色鳳眸呆滯地看了一會鬆田陣平乾乾淨淨的飯碗。
鬆田前輩吃飯,真的好快啊……
要是被萩原研二或者長穀川朝看到的話,估計會滿懷心酸,拍拍長穀川明安的肩膀,這樣對長穀川明安道:其實這就是社畜的吃飯速度,明安,早晚有一天你也會練出來的。
長穀川明安:謝謝,並不是很想。
“我說,老板。”鬆田陣平叼著煙靠近酒館的老板。
那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圍著乾淨卻老舊的圍裙,身材圓潤,麵相和善。
酒館老板看著鬆田陣平走了過來,思考了一下這個人要乾嘛,隨後揚起笑臉問:“客人,你有什麼事嗎?”
鬆田陣平問話從來不拐彎抹角,所以直接道:“老板,你知道幾年前去世的那個暮井岡山教授家在哪裡嗎?”
酒館老板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道:“您也來問這個人家在哪啊?最近好多人來我這裡問。”
“好多人?”鬆田陣平皺眉,把叼著的煙取下拿在手裡,“老板你記得是什麼人來問嗎?”
看著酒館老板猶豫地皺起臉,鬆田陣平掏出了自己的警察證件。
“警察辦案,老板,配合一下?”
“警察?!”酒館老板在鬆田陣平掏出警察證以後驚訝出聲,隨後捂住了自己的嘴,趕忙道歉。
“不好意思啊警官,我還以為你是……”酒館老板停頓住了聲音,趕忙轉移話題,“哈哈哈,最近來問的人是挺多的,大概有三四波吧。他們好像要送什麼東西去暮井家裡,但是找不到路。”
酒館老板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們店裡人來人往的,彆的不說,消息是挺靈通的,我倒是知道暮井家在哪。”
酒館老板領著鬆田陣平出門,指了指門外東北方向的一處小山路,“噥,就在那邊,順著那條路走個一公裡左右,然後就能在山頂附近看見一個白色的彆墅了。”
酒館老板壓低了聲音:“不過因為沒什麼人敢去那邊,所以路上雜草有點多,我們這附近的人,都嫌那裡陰森。”
“陰森?”鬆田陣平疑惑。
“不就是那家的夫人自殺了嗎?這怎麼陰森不敢去了?”
“哎呦警官先生,死過人就已經很恐怖了,不過附近的人說那邊陰森,還有一個原因。”
酒館老板靠近鬆田陣平的耳邊,低聲說道:“在那對夫妻還活著的時候,那邊的山上就經常有奇怪的叫聲了。”
鬆田陣平挑了挑眉:“多奇怪?”
“千變萬化的,我幾年前有一次因為買的食材兔子跑到那邊去了,所以過去過一次。
結果好不容易找到了兔子,卻發現身邊有一個人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下一秒我就被嚇昏過去了。
那還正好是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醒過來的時候,手裡的兔子早溜走了。
那個躺過人的地方也沒看見人影了,我不敢多待,就跑回家了。家裡人說我是自己嚇自己,晚上出幻覺了,但是那個人當時還能說話,還讓我救救他。
但是我被嚇暈了就什麼也沒乾成。”
酒館老板此時額頭上流了些冷汗,眼中浮現出愧疚悔恨的神情。
酒館老板低聲問鬆田陣平,“警官,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過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鬆田陣平粗暴打斷了,“行了老板,彆自己嚇自己了,我就是來查一夥強盜的下落的,聽說他們占了那沒了人的暮井家當窩點,我就是來探探路。
至於你說的什麼人啊,渾身是血啊,我可沒聽說過那家人還害過人啊,人家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術家庭,男的是教授、女的是老師,哪來那麼多殺人案啊。
你就彆瞎想了,我等會去山上看看,要是真有屍體白骨啥的,我下來告訴你,好吧。”
“對了老板,你說的那幾波人,是不是都開了車送東西啊?”
“是、是的。”
“行,我知道了。”
酒館老板被鬆田陣平三兩下打發走了。
鬆田陣平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問個路還能問出一樁陳年舊事,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不過這個老板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也不報警,就在自己心裡憋著,也不怕憋出問題來。
不過他現在確定了,暮井岡山他們一家人,確實有問題。
具體的還要等萩原研二給他發檔案確認,剛剛他從那些新聞裡找,確實沒找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鬆田陣平返回他和長穀川明安兩人所在的房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萩原研二給自己發東西。
此時長穀川明安已經吃完飯了,正準備出去找鬆田陣平。
不過鬆田陣平這時回來了,長穀川明安就隻會坐會了原位,長穀川明安問鬆田陣平:“前輩,你問到什麼了嗎?”
鬆田陣平如實道:“哦,剛剛那個老板給我指了一下暮井岡山家的方向,等會我們可能還要爬一個山才能過去。”
“好。”長穀川明安點了點頭。
“那我等一下給hagi我發資料,看完以後咱們再走,先坐下休息一會。”
長穀川明安看著明顯有點著急,鬆田陣平對他道:“現在急也沒用,不做好準備再上去的話,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對麵可是有著八九個人質呢。”
長穀川明安低下頭,用冷清的聲音道:“是,前輩。”
他現在確實有點想趕緊去到哥哥的身邊,但是鬆田前輩說得對,如果就這樣過去,也不一定能救出哥哥。
綁匪總不能不找看管的人,隻把人質留在彆墅裡吧。
事實上,好像除了隱瞞身份的安室透,現在的彆墅裡確實都是人質來著。
過了一會,萩原研二給鬆田陣平發來了消息。
[小陣平,暮井岡山一家案子的檔案被公安那邊調走了,電腦上沒有這件案子的電子備份,我暫時查不了關於那個案子的檔案。
但是目暮警官是當時那起案件的參與者之一,我跟目暮警官問了一下當年的經過,還跟幾個同樣經曆過那起案子的老警察交流了一下,下麵是我自己總結的東西,你看一下有沒有用。
因為目暮警官和那些老警察的記憶也不太準確了,所以這些消息你就當做參考吧。
暮井岡山,男,享年56歲,係米花大學……]
萩原研二發給他的資料很是複雜,幾乎囊括了暮井岡山此人的一生。
[於發表論文前夕失蹤數日,其妻子報警後幾日,而後安全返回學校,聲稱自己是被朋友拉去家中做客……]
當看到這句話時,鬆田陣平眯了眯眼睛,總覺得這裡不對勁。
暮井岡山這裡的失蹤都讓他妻子報警了,那為什麼聲稱被朋友拉去做客的暮井岡山在那消失的幾天了都沒有給妻子打過電話報過平安呢?
難道他的失蹤是身不由己?
第 48 章
不管怎麼樣, 暮井岡山的案子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這些疑點也不急於一時。
現在最重要的是綁架案,這才是如今的重中之重。
裡麵還有他的好朋友長穀川朝,跟他一起來的長穀川明安, 雖然麵上不顯, 但是鬆田陣平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畢竟是兄控。
鬆田陣平早就看透了這兩兄弟的屬性。
不過, 被綁架的人為什麼會被送到一處地方?
難道說,那些被綁架的人都跟暮井岡山有什麼聯係嗎?
想到剛剛酒館老板說起的異常情景, 鬆田陣平心中一沉。
他重新翻查了一番暮井岡山的資料, 因為這份資料是萩原研二經人口述總結出來的,所以從內容上來看, 顯得不太全麵。
但是從整體上來說, 暮井岡山在這些資料中的形象, 都是積極正麵的。這與剛剛酒館老板所說的那些事情都有所差異。
究竟暮井岡山是真的無辜,還是在眾人麵前將自己的罪行掩藏得足夠好呢?
不過可以肯定, 暮井岡山絕對有問題。
鬆田陣平趕緊給給萩原研二發了消息, 讓他去查一下那些被綁架的人跟暮井岡山有沒有什麼糾紛。
那些受害人的身份檔案和過往的人生經曆, 在萩原研二剛接手這件案子的時候就被目暮警官交給了萩原研二, 所以查起這些東西時應該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hagi, 查一下被綁架的那幾個人跟暮井岡山有沒有聯係。]
幫鬆田陣平整理完資料的萩原研二剛剛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沒過多久就又收到了鬆田陣平的消息。
頂著目暮警官審視的目光, 萩原研二朝他一笑, 打開了手機。
被綁架人跟暮井岡山的關係?
早在鬆田陣平在去找被綁架的人質卻在半路讓萩原研二查暮井岡山的案子的時候, 萩原研二就已經有了預感, 這跨越了幾年的案件多半是有聯係的。
沒想到預感成真了。
萩原研二眨了眨自己因為用眼過度有些酸澀的紫色眼眸, 在心裡嘀咕,這件案子還真是複雜。
一邊想, 萩原研二一邊從桌旁的檔案夾裡抽出了幾人的檔案。
翻著翻著,萩原研二的眉頭慢慢皺起,他將自己的發現總結了一下,一股腦發給了鬆田陣平。
緊接著萩原研二抱著資料去找了目暮警官。
他們先前因為搞不清人質的位置,所以一直在從監控中顯示的車輛行駛軌跡推測綁匪可能會前往的方向,但是現在鬆田陣平發來的消息中隱約透露出了這起案件與暮井岡山的聯係。
萩原研二剛剛給鬆田陣平發送的消息中就有暮井岡山在他們所推測的方向有一棟彆墅的記錄。
所以合理推測,他們應該是被不知名的人綁架到了彆墅當中。
萩原研二過去時,目暮警官的手機裡傳來了電話無法接通的聲音。
好奇促使萩原研二道:“目暮警官,您今天在給誰打電話呢?”
一直是無法撥通的狀態,難道是個大忙人?
目暮警官搖了搖頭,簡單解釋道:“我是想給毛利老弟打個電話問問他對這件案子有沒有什麼看法,但是一直打不通。
問他女兒說是毛利老弟接了一個委托人的委托,所以離開家了。
算了,萩原,你有什麼事嗎?”
萩原研二把手裡的資料遞給目暮警官,他已經把自己發現的疑點標注起來了。
“目暮警官,我大概已經知道人質被綁架到哪裡了,可以讓提前出發的高木警官準備一下……”
……
荒山彆墅內。
被委托人定性為目擊者的幾人正在被沉睡的毛利小五郎一一點明身份。
他們現在需要給出委托人答案,但是連在場人物的信息都不知道的話,推理也沒辦法進行下去。
首先是藤原紀子,早在眾人發現頭骨時,她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勁了,一般來說,正常人看到頭骨,驚慌失措導致麵色煞白是正常的,可是藤原紀子的表情除了驚慌,更多的是悲傷。
安室透在打開放有頭骨的箱子前,已經提前告知了眾人裡麵有什麼東西,所以藤原紀子的表情讓柯南意識到,藤原紀子並非是毫不知情的受害者。
在接下來他們揭露暮井岡山就是頭骨主人的時候,藤原紀子表達出的對於暮井岡山的敬仰,也不像一個正常師生或者同事的感情。
誰會經常去給與自己關係並不親密的老師和同事去掃墓呢?
同樣的,藤原紀子經常看望暮井岡山的行為,本就透露出了他們關係的不一般。
在柯南利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微微質疑了藤原紀子之後。
她就主動暴露了自己是暮井岡山私生女的身份,之所以那麼關注暮井岡山,是因為他是她的父親。
這下子眾人的焦點也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但是藤原紀子依舊聲稱綁架他們的不是她。
“是的,藤原紀子小姐的嫌疑是很大,但是除了她以外,田中勇先生,你的嫌疑也一點也不少。”毛利小五郎道,與此同時,長穀川朝也拿出來一份字跡已經模糊不清的紙張。
上麵依稀寫著,“米花大學…研究助理員聘用”這樣的字眼。
而在下麵的簽字欄中簽署的名字,就是田中勇。
這是柯南發現的證據,長穀川朝被交代如果毛利小五郎講到這裡的話,把這份聘用書拿出來。
田中勇因為剛剛的異常狀態已經被村上一郎懷疑是凶手了,更何況這份資料出來。
村上一郎直接揪住了田中勇的衣領,質問他到底乾了什麼,他究竟是不是那個幕後黑手。
因為藤原紀子是女性,所以村上一郎不好開口,但是田中勇的表情明顯能看出來他的心虛。
所以村上一郎乾脆直接質詢他。
田中勇被村上一郎勒得脖子和臉通紅,連忙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來這裡之前可剛剛才接到醫院的通知去實習,我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去綁架彆人呢?”
毛利小五郎幫他解圍:“村上先生,請你先放開田中先生吧,讓我們聽聽他怎麼說。”
田中勇垂下了腦袋,癱坐在了沙發上。
他用手抹了把冷汗,無奈道:“我就知道還有這麼一天。”
迎著眾人的目光,田中勇道“我是米花大學本校的學生,當初我的學習成績好,所以一畢業就留了本校當研究員,而我所在的科研組,正是暮井岡山教授的研究組。”
田中勇這時苦笑了一聲,他繼續道:“我本來以為這是好事,因為暮井教授的名聲很大,而且能力強,這在我進入研究組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了。
所以我對暮井岡山教授很崇拜,可是當我真正進入研究組的時候,我發現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的。”
田中勇握了握拳頭,回憶起當初的經曆。
“當年剛進組的時候我就發現,暮井岡山教授的時間大部分都在與各類大人物打交道,約飯、聚會,這樣的事情一個月至少不下於十幾次,真正用來做研究的時間少之又少。
但是暮井岡山教授每來一次實驗室,我們研究的進度就能快一大截,帶我的師兄師姐說教授是天才,我也一直這麼認為。”
藤原紀子聽著田中勇的講述,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詫開口道:“你要說什麼?”
田中勇剛剛的話讓她產生的極大的不妙感,就仿佛自己極力崇敬的東西快要墜落一樣。
可田中勇根本沒有理會藤原紀子,不如說,當他說到這裡時,一向表現懦弱的他突然笑了一下,緊接著道:“暮井岡山,他根本就是一個欺世盜名的騙子!”
藤原紀子直接起身,她快步走到田中勇麵前,抓住他的胳膊大聲道:“你在胡說什麼?!我父親他怎麼可能會是——”
藤原紀子的話截然而止,因為田中勇向她露出了仿佛大仇得報的痛快笑容,這笑容一下子嚇到了她。
田中勇趁機甩開了藤原紀子的手。
“那些實驗數據,是一個跟暮井岡山有聯係的人發給他的,暮井岡山隻需要我們把數據收集起來,然後由他發給那個人,他就能從那人身上得到準確的研究記錄和接下來實驗該如何發展的建議。
這是我親眼看到的,藤原紀子小姐。
不然我為什麼這個年紀了還要去當一個實習醫生?因為暮井岡山發現我偷看到了他的郵箱,我發現了他的秘密。
他威脅我說,如果我敢說出去,就讓我再也混不下去!”
藤原紀子被田中勇的話衝擊得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張了張嘴,不停地說:“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在騙人,不可能……不可能……”
已經沒有人去管藤原紀子的情況了,毛利小五郎在田中勇說完自己的遭遇後,向他提出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田中勇先生,請問你跟幾年前暮井岡山教授的自殺案件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呢?”
剛剛才發泄完情緒的田中勇沉默了許久,他的手指扣著沙發的表麵,一番不想談論的樣子。
沉默在眾人當中蔓延開來,許久,田中勇仿佛終於說服了自己一樣,開口道:“當年暮井岡山教授死的時候,是我遞給了他那杯據說會讓他死亡的咖啡。
咖啡是一個黑衣男人拿槍威脅我放進去的,我為了活命,不得不這麼做。”
黑衣男人?!!
聽到了熟悉的關鍵詞,柯南睜圓了雙眼!
第 49 章
因為長期追蹤著黑衣組織的消息, 所以柯南對於黑衣這個關鍵詞的敏感度就像是大海裡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
他連忙繼續問道:“你說是一個黑衣男人逼迫你那麼做的?你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嗎?”
安室透看向柯南的方向,心裡波瀾不驚,他本就預料到了這個走向,隻不過沒想到田中勇對於當年的事情還記得那麼清楚。
不過也好, 這也省的他去引導暮井岡山的死是有問題的了。
在這起案件中, 組織的存在是不可缺少的。
不過也隻需要讓在場的人意識到有組織的存在就好了, 再多的情況,就會以涉及到機密這樣的理由移交給公安處理。
他已經讓風見準備好和警視廳交接了。
田中勇仔細回想了一下, 隨後搖了搖頭:“我隻記得那個人長得不高, 身材很瘦,不過聽聲音是男人的聲音。
那個男人帶著墨鏡和口罩, 找到我的時候拿著一把槍, 剛見到我就舉起了槍, 剩下的我實在記不得了。”
“至於他給我的咖啡……他讓我去遞咖啡的時候語氣很確定,就像那杯咖啡絕對會讓暮井岡山死掉。當年我本來已經準備好被警方傳喚了, 但是他們好像都沒有發現那杯咖啡的問題。
剛剛那位安室先生念出來的法醫鑒定說暮井岡山教授死於心臟病, 這我之前是不知道的。現在看來, 那杯咖啡裡或許放的不是有毒物質, 而是一種具有強烈副作用的不明藥物。
隻不過因為藥效散得快, 所以沒留下什麼痕跡。”
“我一直以為我被綁架是有人要給暮井岡山報仇,查到了我身上, 所以才一直害怕。真的不是我綁架了大家。”田中勇神情緊張, 極力想要擺脫自己的嫌疑。
“好的, 田中先生, 謝謝你的證詞。希望你能再回想一下那個黑衣人的樣子。”
柯南有些不死心, 距離他上一次遇到組織已經是很久之前了,這才好不容易抓到機會, 他不想放棄。
柯南看著田中勇實在想不起其他東西了,隻好把話題轉向了其他人,眼前的案子更重要。
除了田中勇和藤原紀子,剩下的村上一郎還沒有說出自己曾經有沒有跟暮井岡山有聯係。
而一旁的長穀川朝在田中勇說出那杯咖啡可能引起了暮井岡山突發心臟病時,意識就陷入了凝滯。
藥物、心臟病、突然發作、死亡。
這樣的字眼讓長穀川朝無法忽視。
當初他母親去世時,醫生給出的診斷跟這些字句大差不差。
這就是那個組織滅口的手段嗎?
從他的母親到暮井岡山,這個組織究竟用這樣的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得害死了多少人?!
想起那個組織荒唐的追求目標,長穀川朝啞口無言。
身邊的人還在激烈談論著什麼,可長穀川朝的耳朵裡已經聽不進去任何東西了。
他現在隻想冷靜一下,長穀川朝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這是一種不好的感覺。
“噠、噠、噠。”
這時,樓梯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木質樓梯因為年久失修,被踩踏得發出“嘎嘎吱吱”的聲音。
眾人抬頭望去,一個睡眼惺忪的黑發青年站在樓梯上,他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伸了個懶腰。
“真是不容易,竟然能睡這麼長時間。”青年語氣意外得輕佻,他注意到了眾人的視線,衝眾人一笑。
黑發青年有著灰色偏藍的眼眸,長相也十分俊美,鼻子挺直,看上去有些混血的感覺。
他隨後一躍從樓梯上跳了下來,眾人被他意外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們圍在客廳乾什麼呢?這麼多人,開party嗎?”
黑發青年揉了揉頭發,看了看眾人的麵貌,最終疑惑地看向安室透,仿佛要從他那裡尋找答案。
安室透對上了對方的視線,發現他真的在看向自己,他茫然道:“這位先生,你在問我嗎?”
黑發青年理所當然道:“當然了,安室先生,畢竟我在這裡隻認識你啊。”
安室透對眼前人的自來熟感到十分困惑,他隻好尷尬笑道:“可是先生,我並不認識你。”
安室透確實沒見過眼前的青年,這位青年也不是他曾經的委托人或者打工時的顧客,如果他見過他的話,按照這位青年這麼明顯的長相,他應該不會忘記他。
可是在他對這個青年沒有絲毫印象的時候,這個青年卻能準確地叫出他的名字。
安室透的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黑發青年這才想起來什麼,連忙道歉道:“啊?我沒有說過我是誰嗎?抱歉,我以為你知道呢?。”
“我叫西格,剛從國外回來的,那個人應該給你發消息托你照顧一下我吧,你不會忘記了吧?”黑發青年有些困擾道:“還是說,你沒有收到消息呢?”
“那可真是太抱歉了,先生,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安室透這樣道,一副完全不認識眼前青年的樣子。
心裡卻在想,這個人該不會是組織的人吧,托他照顧?難道是朗姆之前說的,和琴酒有關係的那個陌生搭檔?
當時朗姆說的實驗室的資料由那個搭檔處理,那時候那位搭檔據說剛回國水土不服、身體抱恙,所以安室透並沒有跟他直接接觸,而是把實驗室的資料通過郵件發了過去。
那位搭檔也沒有什麼主動見麵的想法,於是兩人直到如今都沒有見過一次。
那個人就是西格?
“好吧,那這件事情等會再說吧,你們這麼多人聚在這裡是在做什麼?”生性喜歡人多的西格倒是挺喜歡眼前這個氣氛的,隻不過他一出來,眾人就把目光聚焦到了他身上,這讓他有些不舒服。
西格不喜歡彆人太過關注他。
雖然這和他的性格聯係在一起有些讓人匪夷所思,但是西格確實是討厭彆人看他,於是他總習慣於找話題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簡稱,找背鍋。
這種事情他還蠻擅長。
眾人對這位莫名其妙出現的青年感到疑惑,所以也沒人開口回應他。
片刻後,“毛利小五郎”道:“我們在討論暮井岡山教授幾年前的自殺事件。
西格先生,我能請問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嗎?”
西格終於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心情還是很好的,不過毛利小五郎的問題倒是讓他更疑惑了,他道:“當然是我自己來的啊。”
“毛利小五郎”語氣肅穆道:“自己來的?先生,請你講具體一點。”
西格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鑰匙,他遞給眾人看:“嘍,就是這樣,用鑰匙開門進來的。那個叫暮井岡山的人幾年前給我的,說是有機會歡迎我來做客。
不過我一直在國外,不久前才回來的,所以現在才過來。”
安室透提醒他道:“西格先生,暮井岡山教授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們該如何確定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呢?”
聽到安室透的疑問,西格理所當然道:“這還不簡單,我有和他的聊天記錄啊。
好歹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們之間的聊天記錄我都有存檔的。”
第一個朋友?
眾人看著眼前的青年頂多二十多歲的模樣,想起暮井岡山滿臉皺紋已經五十多歲了,他們怎麼可能是朋友呢?
眾人對他的話保持懷疑。
安室透笑著對西格道:“西格先生,介意讓我看一下你們的聊天記錄嗎?”
西格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安室透接過他的手機,眼神複雜,“西格先生的手機一直在身上嗎?”
“當然了,手機可是我的命,誰動誰死哦。”西格笑著說出了這句話,安室透卻從中聽出來了漠視人命的冷漠和認真。
果然是,組織的人嗎?
安室透笑了笑,翻起了西格的手機郵件。
西格給他與暮井岡山聊天的郵件都存放到了一個分組裡,翻找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安室透抬起頭看向西格,問他道:“西格先生,你和暮井岡山的交流一直是圍繞著他的研究進行的嗎?”
西格疑惑,隨後無所謂道:“是啊,暮井岡山說朋友就是這樣的,圍繞著對方感興趣的話題,互相解決對方的困難和疑惑。”
安室透看向田中勇,對他道:“看來田中先生並沒有說謊,這位西格先生,就是當初你看到的和暮井岡山教授聊天的人吧。這些郵件中的內容,和你剛剛講述的內容很像。”
田中勇拿過安室透手中的手機看了一眼,他又扭頭看向西格,眼神有些不敢置信,他喃喃道:“確實是他,不過這怎麼可能,他這麼年輕,幾年前應該更小一點,他怎麼可能就是暮井岡山教授研究成果的真正主持者……”
西格聽了田中勇的話,朝他一笑,“我就當你誇我啦,這位不知名的先生。不過我從小到大都是天才,這種事情我又沒辦法控製,你彆傷心啊!”
西格這句話簡單又直白,讓田中勇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安室透在西格說完話後,將從田中勇手裡拿回來的手機直接翻到了最後一封郵件,他打開看了看,然後道:“我或許知道暮井岡山教授引來殺身之禍的理由了。
答案就藏在西格先生的手機裡。”
安室透將郵件念了一遍,而後說出了自己早就知道的事實:“當初與暮井岡山教授簽訂合約的投資人與暮井岡山教授有過約定,不能將研究結果公開。
但是暮井岡山教授違反了約定,導致了投資人的不滿,因此,投資人買凶殺害了他。”
隨著安室透話音的落下,暮井岡山的真實麵目徹底暴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西格挑了挑眉,當初暮井岡山確實跟他隱晦得說過一些被投資人威脅的話,隻不過他的投資人,不就是自己的組織嘛。
所以西格也沒太當回事,誰知道組織真的下了狠手,也不知道暮井岡山乾了什麼,讓組織這麼不相信他。
算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不過要不是組織投資了暮井岡山,自己還不一定能認識他,暮井岡山或許也不會死,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西格伸了伸懶腰,朝安室透索要自己的手機。
“之後可能會有警方找你調閱你跟暮井岡山的對話,西格先生可以提前把你們的對話拷貝一份放在u盤裡。”
西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不就是怕組織的其他資料被警方發現嘛,波本不愧是日本情報組的精英,做事這麼小心謹慎。
“看來我們不需要繼續推理下去了。您說呢?藤原紀子小姐。”
毛利小五郎朝著藤原紀子道。
在當初暮井岡山死亡的事實都已經擺在麵前時,再怎麼推理也不過是一種結局。
所以,最後的委托人——
從西格的郵件與田中勇的話相符合開始,就已經一句話也不說,麵無表情坐在位置上的藤原紀子小姐,已經徹底放棄了掩藏自己。
第 50 章
眾人的視線都被西格的手機吸引, 自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藤原紀子。
藤原紀子聽到毛利小五郎的話後,掩麵苦笑了一聲道:“毛利先生,我是不是很蠢啊。”
聽完了他們的對話,藤原紀子心目中暮井岡山的父親形象已經徹底崩塌。
她遲鈍地回想, 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呢?
是因為有人告訴她, 父親的死亡是假的, 他不是自殺,而是被人陷害殺死的。
她當時想著什麼?
一定要讓父親死亡的真相公之於眾, 還父親一個公道。
對於她來說, 在母親死後,未曾見麵的父親就已經是她的世界裡最重要的人了。
在幾次用陌生人的身份和父親接觸的過程中, 她更是將父親的溫文爾雅、體貼刻入了心裡。
她無論何時都在想, 自己有著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雖然他並不認識自己,但是光是這一點, 就已經足夠讓藤原紀子沉溺在幸福中了。
可是現在呢?
父親的性格是假的, 學術成果也是假的, 那她追逐的父親, 究竟哪裡還是真的?
藤原紀子的內心搖搖欲墜, 在絕望中,承認了自己是協助一個人講他們困在這裡的。
“那個人是誰?”長穀川朝看向藤原紀子, 發覺自己和她似乎有些同病相憐, 最重要的親人都被組織害死, 而自己卻不知道真相。
藤原紀子搖了搖頭, 道:“我不知道, 那個人聯係我的時候總是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我看不清他的樣貌, 他想讓我去引導你們查出我父親……不,暮井岡山教授的死亡真相。”
“當初他以暮井岡山教授的崇拜者為身份接近我,因為他所說的暮井岡山的事跡很詳細,所以我相信了他。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他告訴我他發現了暮井岡山教授的死並不簡單,所以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查明真相。”
藤原紀子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繼續道:“也是他說毛利小五郎先生的推理能力特彆厲害,如果讓毛利小五郎先生查的話,一定會讓真相水落石出。”
安室透看著藤原紀子悲傷的樣子,也不願意再刺激她了,輕聲詢問她:“所以,一切都是那個人的謀劃,是嗎?”
藤原紀子點點頭,神色有些羞愧:“因為我並沒有能力去查明他所說的真相,而那個人告訴我一定要相信他,再加上……暮井岡山畢竟是我的父親,所以我就……”
“我明白了,藤原紀子小姐。等會警方來了以後,請你如實說出剛剛說的話。”
“警方?”藤原紀子驚訝地抬起頭。
“警察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我明明把你們的手機都——”
“但是你並沒有收走柯南身上的定位裝置,就是他胸口上彆著的福爾摩斯樣的胸針,那是科學家阿笠博士送給他們偵探少年團的聯係裝置。
從一開始,阿笠博士就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位置,隻是因為柯南的請求,才沒有馬上報警。
畢竟那個孩子,可是對未知和謎團有著非同尋常的好奇心呢!”安室透笑了笑,絲毫不覺得自己的隱瞞有什麼不對。
在萩原研二與鬆田陣平推測出幾人的所在位置時,阿笠博士就已經給高木警官打了電話,說柯南跟著毛利小五郎出門已經好久沒聯係上了。
根據柯南的定位顯示,兩個人目前所在的位置就在暮井岡山家的彆墅那裡,希望高木警官可以幫忙尋找一下柯南和毛利。
而這時目暮警官也發來了人質可能所在的位置,高木一下子被兩份消息搞得頭暈眼花。
難道人質和毛利小五郎先生在一起嗎?
綁架犯難道還綁架偵探?這不就是引狼入室嗎?
想歸想,高木還是很快展開了行動,他帶領著幾位同僚快速包圍了暮井岡山所在的山腳,封死了所有的路,打算把犯人圍困住。
緊接著,高木帶著被鬆田陣平拋下的長穀川明安一起,闖入了暮井岡山家的彆墅中。
大門被砰地一聲撞開,高木舉著槍,大聲喊道:“不許動!”
客廳中的推理剛剛塵埃落定,眾人經過那麼久的推理,早就餓的不行了,於是西格貢獻出了自己的泡麵。
此刻眾人正人手一碗泡麵吃得正香,尤其是從昏睡中醒來被眾人誇讚得飄飄_欲_仙的毛利小五郎。
高木突如其來的開門,嚇得眾人差點扔了手裡的泡麵,而毛利小五郎直接被嗆住了,此時正敲著喉嚨咳嗽得快要不省人事了。
高木看著眼前的一幕徹底驚呆,他們真的是來找人質的嗎?!
真的不是誤闖進了人家正在舉辦的泡麵party嗎?!!
熟識高木的安室透放下泡麵,來到他的麵前,笑了笑道:“高木警官,你們來了,總之,事情已經結束了。”
“安室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高木警官瞳孔地震。
高木一旁的長穀川明安已經快速坐到了長穀川朝的身旁,因為從小一起長大,他熟悉哥哥現在的表情是有些難過的。
長穀川明安墨綠色的鳳眸擔憂地看著長穀川朝,生怕他出了一點事情,“哥,你沒事吧?”
長穀川朝搖了搖頭,安慰長穀川明安道:“我沒事,隻是有些餓了。”
“明安。”長穀川朝的表情突然嚴肅,長穀川明安以為他哥要給自己講什麼大事,於是豎起耳朵準備認真聽。
隻聽長穀川朝神情難過得快哭出來了,他道:“藤椒魚味的泡麵真的好難吃!”
“……哥。”
長穀川明安無奈了,他哥好像不論乾什麼都能把正經事引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下次絕對不能在家裡買奇奇怪怪味道的泡麵。”長穀川朝嚴肅道。
“好,沒問題。”長穀川明安滿口答應,心裡想,哥你什麼時候讓我吃過泡麵啊?
在家裡不都一直是你在做飯嗎?
殊不知被綁架了幾天餓得頭暈眼花的長穀川朝已經深刻地明白了,屯糧食是怎樣的重要,沒有新鮮的事物,一桶泡麵的存在到底有多重要。
儘管他手裡的泡麵難吃到爆炸,但是長穀川朝的胃竟然還在渴求著泡麵的進入!
“好了,明安。”
長穀川朝放下手裡的泡麵,輕輕把自己的弟弟抱在懷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這不是沒事了嗎?不要擔心了,哥哥好好的。”長穀川朝在長穀川明安的耳邊輕聲道,聲音溫柔得仿若春日的暖陽一般。
“嗯。”長穀川明安低著頭,把下巴抵在長穀川朝的肩膀上,他閉著眼睛,讓旁人看不清他眼睛裡的神色,雙手回抱住了長穀川朝。
“喔噢。”一道陌生的聲音從突然從兩人身邊響起,西格頂著一張異常俊美的混血臉湊到了兩人麵前。
“好感動的兄弟情深。”西格感動道,他灰色偏藍的眼睛裡閃著光。
他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加入你們嗎?”
首先暫且不提這個人是誰,單憑這句話,長穀川明安差點一拳揮到這個人的臉上去。
長穀川朝放開了弟弟長穀川明安,翠綠色的眼眸看向西格,語氣疑惑地對西格說:“抱歉,西格先生,我沒有聽明白你在說什麼。”
西格看著眼前引發綠眸,溫柔得不像樣子的長穀川朝,心裡生出了荒謬的感覺。
真的,一點都不像啊。
無論是性格還是什麼,西格在心裡想。
而表麵上,他笑嘻嘻地對長穀川朝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我不打擾你們了,我隻是第一次看見兄弟抱在一起安慰彼此,所以有些好奇而已。”
西格說完以後,就離開了兩人,重新端起了自己的泡麵吸溜了起來。
分明是一副成熟的樣子,吃起泡麵來卻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長穀川明安眯了眯眼睛,把長穀川朝的視線重新吸引到了自己麵前,“哥,彆管他了,不喜歡吃就不吃了,我給你帶了吃的。”
長穀川明安從口袋中掏出了他在離開酒館時找老板買的餅子,遞給長穀川朝。
長穀川明安包得很仔細,餅子還是溫熱的。
“我就說剛剛抱你的時候感覺有一個東西,謝謝明安啦!”長穀川朝接過餅子,笑著對自己親愛的弟弟道。
“對了,哥,你有沒有看見鬆田前輩?他不是在我們之前就上來了嗎?”長穀川明安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鬆田陣平的身影,於是疑惑地問長穀川明安。
“鬆田?我沒有看到他呀。”長穀川朝這樣道。
“等等,外麵不下雨了嗎?”長穀川朝發現長穀川明安的衣服是乾的,沒有半點被雨淋濕的感覺,疑惑問他。
“沒有啊,最近這兩天都沒有下雨。怎麼了,哥?”長穀川明安有些看著自己的衣服,不明白哥哥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嗯……因為我們是因為下雨,所以才沒有貿然離開這個彆墅的。”長穀川朝解釋道。
可是如果外麵沒有下雨,那這兩天圍繞著彆墅的雨水是怎麼回事呢?
這時,一個穿著黑西裝的身影推門而入,來人帶著黑色墨鏡,滿臉得不耐煩,身上被水淋濕得透透的。
仿佛剛從水裡遊泳出來的黑豹,又像午夜凶殺現場的殺人魔!
眾人又被嚇了一跳。
“究竟是誰啊?在彆墅外麵裝了個人工降水裝置!我為了拆那個玩意,身上都被淋濕了!喂!明安,外套借我穿一下!”
鬆田陣平靠近彆墅的時候發現整棟房子都被人工降水裝置覆蓋著,他淋著水靠近窗戶時,卻發現毛利小五郎正在客廳裡做著推理。
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友人長穀川朝正坐在沙發上,雖然臉色不太好,但是起碼安然無恙。
於是判斷出人質無事後,鬆田陣平就去拆那些降水裝置了。
誰能想到那些裝置根本沒有開關,隻能純靠拆卸把水停住。
“啊啾!”鬆田陣平打了個噴嚏,感覺自己現在十分的不好。
而對麵那一對兄弟現在都沒有人給他件衣服,還在“你彆了讓我來,不,讓我來”,這樣的循環狀態。
真是沒愛了!
haji,你趕緊過來吧,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