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毛利蘭在離開前結了賬, 順便請求長穀川朝幫忙照顧一下一個人的柯南。
本來店裡也沒有什麼人,長穀川朝便答應了。
他坐在櫃台後,翠綠的眼眸追隨著少女的身影,看著她提著包在外麵稍等片刻後, 一輛車輕駛至她身邊, 毛利蘭朝著裡麵的人打招呼, 然後上車而去。
“長穀川哥哥!”柯南看著毛利蘭被園子接走後,咕嚕咕嚕喝完了杯中的果汁, 坐到了長穀川朝身前櫃台的椅子上。
“怎麼了, 柯南?”長穀川朝看著眼前稚嫩臉龐的柯南,問他。
“可以多打包一份三明治嗎?毛利叔叔昨天晚上酒喝多了, 現在應該快醒了。”想起現在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毛利小五郎, 柯南一陣頭疼。
“好的。”長穀川朝按照柯南的請求打包好了三明治, 順口問:“毛利先生昨天是去應酬了嗎?果然名偵探很受歡迎啊。”
長穀川朝的語氣溫柔,帶著點崇拜的語氣, 是真的覺得毛利小五郎是因為工作上的原因才喝醉的。
江戶川柯南在心裡“嗬嗬”了一聲, 吐槽毛利大叔分明是跟人去酒館約酒才醉的。
不過他也不好在長穀川朝麵前多說什麼, 就讓毛利小五郎在長穀川哥哥心裡的形象多美好一段時間吧。
說不定很快就會破碎。
“長穀川先生, 再見!”江戶川柯南與長穀川朝道彆後, 提著手中的三明治上了樓。
目睹江戶川柯南離開,長穀川朝收回視線, 收斂心緒。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鐘表, 距離下班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
“晚上好, 波本。”
被夜色籠罩的房間裡透不進一絲光亮, 寂靜如同極冰的深淵, 心臟在胸膛內跳動,砰砰作響。
安室透在執行完今日的任務後被朗姆叫到了這裡, 說是要交給他一件重要的任務。
安室透身為組織情報組的成員,理論上屬於朗姆的部下,但是由於組織的一些規則,他並沒有和朗姆在私下裡有什麼交集。
這應該是他與朗姆為數不多的一次私人會麵。
在安室透身前的座椅上,一名看不清麵孔的老人坐在其上,隱匿在黑暗中,他渾濁卻目光銳利的目光直勾勾看著波本。
“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一個秘密的任務要交給你。”
朗姆的聲音是僵硬冰涼的機械音,這是他一貫佩戴變聲器的聲音。
朗姆,是組織中最神秘的高層之一。組織中哪怕是與朗姆同一級的琴酒,也僅僅知道朗姆是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人。
波本心下一沉,麵上倒是看起來頗為恭敬,他勾起笑,金燦的發絲在黑暗中憑著細微的光線泛起光亮。
“恰好我最近有空,您有吩咐的話,我一定儘量完成。”
金發的男人用紫灰色的眼眸直視朗姆的打量。
“好。”朗姆頓了頓,而後開口道:“不過在任務前,我還有其他話想對你說。”
波本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道:“您請講。”
朗姆並不在意波本的姿態,他手指敲了敲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響。
“波本,你我都知道,想要在組織裡往上爬,單憑自己,可是遠遠不夠的。”朗姆語重心長道。
“……”朗姆的話說完後,房間裡陷入了更加寂靜的氛圍當中。
安室透在心中警惕起來,片刻後,他緩緩開口:“您的意思是……”
他有一種莫名的預感,接下來的對話,可能會是一場劇變的開始。
“一成不變可不是什麼好事,波本,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朗姆邊講話,邊觀察波本的神情。
朗姆的話點到輒止,讓波本自行猜測。
安室透因為朗姆意味不明的話陷入了沉思。
變化?
說道這個,難道朗姆他——是想要奪權?
波本瞳孔一縮,抬頭用震驚的眼神看向朗姆。
“難道……”
朗姆拍了拍手,清脆的聲響在壓抑的房間裡萬分明顯。
“看來你想到了。”
片刻後,朗姆低聲道:“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這是一個艱難的問問題,安室透在心裡想。
他是朗姆的下屬,但是這隻是組織中的排位,而朗姆現在的意思是想要拉攏他,讓自己成為他名副其實的下屬。
這違背了波本在組織中的行事規則,但是同樣的,也是一個更加深入組織的機會。
如果朗姆真的想要奪權的話,無論是什麼程度的奪權,他嘗試著答應也未嘗不可。
朗姆奪權,組織中的勢力必定會分割開來,原本在暗地中的矛盾會開始翻湧,這就意味著,組織的弱點也會暴露出來。
他在組織潛伏多年,對組織的了解越深,越知道組織的根在這片土地紮得有多深。
這可能是絕無僅有的機會去刺透這個毒瘤般的組織了。
可是現在,對於這件事情,他並不能輕易答應。
畢竟,朗姆還沒有拿出足以讓波本心動的誘餌,來引他上鉤。
安室透按捺住內心的多重想法,委婉回答。
“唔,雖然您的想法很讓我心動,但是朗姆大人,我隻是組織裡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成員。您宏偉的計劃,我想,我可沒有那個膽子……”
不出意料的回答。
朗姆伸出手製止了波本的話,他笑了笑,道:“波本,你想要的我當然會給你,這些都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也不著急你的答案,你不妨先觀望,考慮好了再回答也不遲。”
“畢竟你的能力,值得我的等待。”
“……”
朗姆說完這句話後,沒有再說剛才的話題,而是話鋒一轉,提起了接下來要交給他的任務。
“關於這次的任務,還記得上次讓你去銷毀的實驗室嗎?”
“當然。”波本回憶起了上次朗姆讓他回收廢舊實驗室資料順便銷毀的任務。
安室透通過那次任務獲取的資料,因為沒有合適的機會,現在還沒有轉交給公安那邊。
不過朗姆這次提起這件事,是想要做什麼呢?
“很好。”朗姆低笑了一聲,“不久之後,組織會給你安排一個臨時搭檔,他是實驗組的成員,負責處理那個實驗室遺存的資料,具體情報我之後會發給你。”
“我知道你一向獨來獨往,可是這次的任務是那位先生的意思,你我都沒有辦法拒絕。”
“你的任務是照顧你的搭檔在日本的行程,儘可能看管好他。”
安室透回答:“我知道了。”
“除此之外,我還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接下來朗姆的話,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你的搭檔與琴酒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我希望你能監視他一段時間,然後通過監視,儘可能挖出琴酒背叛的證據——”
朗姆的話如同驚雷,在波本心中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他渾身肌肉在那一刻緊繃。
朗姆他……說了什麼?
“琴酒?那個男人,他會背叛組織嗎?”波本用遲疑的語氣朝朗姆提問。
“誰知道呢。”朗姆哼笑,“波本,我隻是需要你找出證據而已,至於證據的真假,不是由你我來斷定的。”
“那位先生才是組織的掌權人。”
朗姆的聲音變得低沉:“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波本眼神一沉,朗姆的意思是,無論琴酒的叛變是否真假,他都希望自己能找到足以讓那位先生相信的證據,用來鏟除琴酒嗎?
波本低下頭,回答;“我儘力而為。”
“好了波本,希望你記住,今天你來我這裡,隻是接了一個小小的任務,需要你去照顧你今後一段時間的搭檔而已……”
第 32 章
長穀川朝在波洛咖啡廳度過了充實忙碌的一周。
波洛不愧是小有名氣的咖啡廳, 客人來來往往,也給員工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不過好在店裡的人手足夠,哪怕有一位隔兩天就要請假外出的安室透在,也能準時為客人送上貼心的服務。
而且波羅咖啡廳的氛圍很好, 長穀川朝很喜歡在這裡工作時的感覺。
店員榎本梓小姐擁有極具感染力的溫柔笑容, 客人們總說與這樣的榎本梓小姐對話, 仿佛能拂去一日的疲倦。
人總是活在平常,而溫暖總會帶來幸福。
傍晚, 長穀川朝捏了捏自己有些微微酸脹的手腕, 向著與自己告彆的榎本梓小姐揮手。
“那我們下周見了,長穀川先生!”
“好的, 再見!”
與榎本梓告彆後, 長穀川朝一如既往地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
他回到米花町已經一段時間了, 這段時間裡,他除了每天在波洛打工以外, 還會找時間去看一看明安。
畢竟按照直覺超強的鬆田所說, 明安在他走以後的狀態比起之前更奇怪了。
當初明安自己一個人搬出去, 應該就是想自己一個人解決困擾他的事情, 但是看來目前沒什麼好的結果。
弟弟有心事卻不跟哥哥商量著說一說, 這讓長穀川朝很擔心。
仔細分析一下的話,他的弟弟明安是優秀的警校畢業生, 除了沒什麼朋友以外社交上沒什麼太大缺陷, 而在工作上, 有鬆田他們的幫忙, 明安也不至於在職場上產生什麼焦慮, 戀愛方麵,先跳過吧, 明安應該不會有這方麵的苦惱,具體原因可能就是,對待陌生人太過冷淡的性格吧。
至於除此之外的原因……
長穀川朝停下了腳步,太安靜了。這條他走過許多天的道路本應很熟悉,但是今天長穀川朝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氛。
耳邊靜悄悄的,長穀川朝翠綠眼眸剛剛眯起想往四周看看,突然間,一股勁風從他的後側方襲來。
對方的動作太過迅速,來不及躲閃,長穀川朝被偷襲了個正著。
“——砰!”
後腦傳來劇烈的疼痛,一陣陣黑暗伴隨著疼痛湧上長穀川朝的視線。
“……是誰?”長穀川朝吃痛問道。
他的雙手手被那人束縛住了,不能動彈。
來人沒有回應,長穀川朝睜不開眼,隻能聞到那人身上冷凜的氣息。
而後,他的小臂處猛地傳來的刺痛感,長穀川朝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己被注射了微涼的液體物質。
是什麼?!
片刻後,他的意識更加昏沉,慢慢的,他逐漸抵擋不住從大腦深部湧來的滔天倦意,沉沉倒下。
迷糊間,他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自己的口袋中放了什麼東西。
還有一句微弱的聲音。
“他……偵探……”
無人察覺的角落,長穀川朝被帶走了。
……
“長穀川哥哥,長穀川哥哥……”
耳邊好像傳來持續不斷的呼喊聲,風在拍打窗戶,雨水稀稀拉拉砸在窗玻璃上,傳來陣陣輕響,鼻尖拂過清透的涼風。
空氣有些冷,長穀川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長穀川朝感覺自己似乎正躺在床上,有人一邊喊著自己,一邊拉扯他的臉頰。
濃濃的暈眩感讓他不想理會身旁嘈雜的一切,他想要揮開在他臉上拉扯的手,卻在半路被一隻更大的溫熱手掌握住。
隨後,他被牽拉著坐了起來,一杯冰涼的水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長穀川朝被凍地一激靈,猛然睜開雙眼,翠綠色眼睛徑直對上了一雙熟悉的隱含著些許擔憂的紫灰色眼眸。
是安室透。
安室透見長穀川朝終於清醒了過來,放鬆地歎了一口氣。
他放開長穀川朝的手,隨後將手中的杯子塞入長穀川朝手心。
“喝點水吧,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長穀川朝接過水杯的時候頭腦還是懵著的,等他徹底清醒過來時,他已經將杯中的水一飲而儘。
“這裡是……”
長穀川朝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回家路上被打暈的那一瞬。
突然間,他想起了什麼,急忙掀起自己的衣袖,果不其然,在自己的手臂上發現了一個青紫色的針孔。
白皙的手臂上一抹青色傷口異常明顯,在長穀川朝做出這個動作的同時,身旁一直關注著長穀川朝的安室透和柯南也看向了他的手臂。
不過他們的神情並沒有突然緊張或者驚訝,想來是早就發現了這處針孔。
注射的人似乎不是很專業,或者說並不在意手法如何,長穀川朝輕輕按壓了一下針眼的位置,感覺到還殘留著疼痛感。
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被注射了什麼樣的東西。
“不用擔心,隻是普通的麻醉劑。”
安室透坐在床邊,告知長穀川朝自己的發現。
“我和柯南昨天早上在這個房間發現了你,因為怎麼也叫不醒你,所以我幫你簡單檢查了一下身體。”安室透的語氣帶著安撫的意味。
“好在你今天醒過來了,我們不知道那人到底給你下了多大的劑量。不過,你已經是昏迷的人當中,除了我、柯南,還有毛利先生,清醒的最早的人了。”
“等等,安室,我有點不明白。”
長穀川朝剛醒來就聽了一大堆話,還沒有將自己和環境聯係在一塊,安室透的解釋讓他感到十分迷茫。
他隻記得自己在回家的路上被弄暈了過去,然後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醒來,安室透他們也出現在這裡就已經讓他不解了,而安室透口中昏迷不醒的一群人更讓他迷惑。
“你們,清醒?你們也被注射了什麼麻醉劑嗎?”長穀川朝按壓了一下針孔的位置,問。
“準確地說,我和柯南還有毛利偵探,是因為麻醉煙霧昏迷的,醒過來就在這裡了。”安室透回答。
在一旁的江戶川柯南拍了拍長穀川朝的腿,讓他把視線轉向自己。
床邊身著寶藍色小西裝的男孩麵容嚴肅,道:“長話短說吧長穀川哥哥,這裡是一棟位於荒山的彆墅,我們被綁架了!”
長穀川朝:?
什麼?
第 33 章
長穀川朝翠色眼眸凝視片刻柯南的眼睛, 對方寶藍色的眼睛裡充斥著與它主人神情一致的憂慮與認真。
這讓長穀川朝明白了柯南沒有在開玩笑。
而後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安室透,對方紫灰色的眼眸同樣注視著自己,平日裡溫和的俊臉此刻也稍顯嚴肅。
安室透從長穀川朝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迷茫,於是朝長穀川朝微微低頭, 表示柯南的話是真的。
這裡的位置太過偏僻, 而凶手收走了他們的手機, 安室透此時也不能確認他們所處的位置,畢竟他們是因為一場人為的意外才來到這裡來的。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 這場意外背後的凶手, 正在一刻不停地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至於證據,安室透眸光鋒銳, 他口袋裡被他捏壞的數枚監聽器就是證據。
雖然他並沒有在彆墅中發現監控, 但這些監聽器就足以表明, 幕後的凶手是一個目的不明但卻擁有強烈掌控欲的人。
這些監聽器是在市麵上就能買到的普通款式,所以很難通過監聽器來判斷綁架他們的人是誰。
安室透點了點頭, 肯定了柯南的說辭, 同時將自己關於監控器的看法說了出來。
看到安室透的點頭, 長穀川朝心中升起一絲荒誕。
這樣的場景就如同一個人不小心穿越到了異時空一樣, 周圍熟悉的人與陌生的環境會讓人產生恍惚感。
窗外的雨滴還在劈裡啪啦拍打著窗玻璃, 空氣冷冽,長穀川朝突兀地想起前天看過的天氣預報, 預報中說, 最近幾天似乎會連續下幾天雨。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
目前要緊的是, 他要先搞清楚自己與安室他們的信息對不上的點在哪裡。
還有, 他到底昏迷了多久, 自己失蹤太長時間的話,一定會被明安發現的。
剛剛長穀川朝醒來時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並沒有發現自己手機的蹤跡。
他一向把手機放得很嚴實,怕如果發生意外的話,不能準時收到或者發出信息。
呃,這樣的習慣還是他開始打工的時候才養成的。
畢竟次次遇到劫匪啊、案件什麼的,真的是很奇幻的經曆呢。
不過沒有手機就意味著聯係不上明安,按照剛剛兩人的意思,自己似乎昏睡了很久。
長穀川朝已經不敢想象弟弟該有多著急了。
這樣想著,長穀川朝翠綠眼眸裡浮現一絲微不可查的擔憂。
這時,他們現在所處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撞開,巨大的推門聲一下子驚到了房間裡的三人。
“我說你們兩個找得怎麼樣了!找到犯人留下的線索了嗎!?”
大大咧咧的小胡子中年男人推門而入,粗魯地撓了下頭發,大聲埋怨道:“該死的,要不是為了那個人嘴裡承諾的谘詢費,我們怎麼可能會被迷暈扔在這個鬼地方!”
“毛利老師。”
安室透喊了一聲男人,打斷了男人的抱怨之詞,順便把男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怎麼了,安室?”
推門而入的就是長穀川朝有過一麵之緣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走到幾人身邊,一眼便看到了床上醒了的長穀川朝,並且與他對視。
“啊,終於有人醒了!”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要知道他們在這個鬼地方已經不知道呆了多久了,除了三個醒著的人以外,好幾個房間裡都是躺著昏睡不醒的人。
儘管他清楚大家都是活人,但是還是有點嚇人的。
毛利小五郎下意識忽視了自己第一次發現房間裡有昏迷不醒的人時,被嚇得跳起來這件事。
還是安室透走上前去檢查躺著的人是活著的,而不是屍體,這才讓毛利小五郎冷靜下來。
長穀川朝被突然推門而入的毛利小五郎嚇了一跳,但很快平複心情,抬頭朝毛利小五郎伸出右手,語氣溫和地打招呼:“你好,毛利先生。我是長穀川朝。”
“你好你好,我聽小蘭說過你。”毛利小五郎雙手握住長穀川朝伸出的右手晃了晃,緊接著有些急切地問:“長穀川先生,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
“來到這裡?”
長穀川朝心裡微微一動,他疑惑問道:“抱歉,我不是很能明白現在的情況,能詳細跟我講一下嗎?”
毛利小五郎看了看長穀川朝困惑茫然的樣子,明白了對方現在也是一團霧水。
不過好歹醒過來了一個人,總歸有了點離開的希望。
“那安室,你來給長穀川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吧。”毛利小五郎放開長穀川朝,看向安室透,這樣道。
“安室的記憶力比我好,講得應該比我清楚。”
他其實並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畢竟他一路上都在打電話。
而負責開車的安室透倒是有問過他這條路到底是不是這樣走這樣的話。
所以他們現在的大致位置,估計隻有安室能推測個大概了。
“好的,毛利老師。”安室透看上去好像有些無奈。
……
經過安室透幾分鐘的解釋,長穀川朝明白了安室透他們三個會在這個地方的原因。
簡而言之,就是最近毛利偵探事務所來了一個打扮神秘的委托人,他想要讓毛利小五郎幫忙調查一件事情,並且提出了巨額的委托費。
在提出委托費之前,這個神秘的委托人沒有說出具體的委托內容,毛利小五郎怕惹上麻煩本想拒絕。
但是神秘委托人接下來說出的天價報酬卻出乎他的意料。
並且為了讓毛利小五郎答應自己的委托,那個委托人還連續好幾天都邀請毛利小五郎一起去酒吧喝酒,想要搞好關係。
在酒精與金錢的雙重誘惑下,毛利小五郎答應了委托人的請求。
但是就在他們開車前往委托人給出地址的路上時,他們被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迷煙迷暈了過去,醒來後就在這個地方了。
而除了他們三個以外,在探查這棟彆墅的其他房間裡,他們還發現了其他幾人,其中就包括昏睡在這個房間裡的長穀川朝。
隨後他們發現,這棟彆墅建設在山頂上,沒有信號,他們的手機也都不翼而飛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在彆墅裡麵找找有沒有能離開這裡的線索。
不過幸虧的是他提前和小蘭說好了自己應委托人的邀請要去外麵住幾天,順便帶上了因為小蘭要專心準備考試而無暇顧及的柯南,讓她不要擔心。
不然單憑自己和柯南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小蘭該多擔心啊。
想到這裡,毛利小五郎心中升起了一絲慶幸。
但是一想到臭小鬼柯南也在這裡,毛利小五郎頭又大了!
至於為什麼安室也會一起,是因為毛利小五郎上次租的車被意外損毀,賠償了那輛車以後,他還沒有去租下一輛車,不過那個神秘委托人倒是說會派一輛車來接他,所以他也沒有急著去租車。
隻不過司機來的路上吃壞了肚子,得儘快去醫院治療,所以把車開來後就又急忙離開了。正好安室透昨天放假,就主動說自己可以開車送他們去委托人的地址,順便還可以上一堂毛利老師的課。
既然安室透都這樣說了,想著便宜不占白不占,毛利小五郎就讓安室透開車前往了地址。
結果就出了意外。
“原來是這樣。”
長穀川朝聽完安室透的解釋後,明白了三人的倒黴經曆。
但是這也讓他更加困惑,他記得自己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偷襲迷暈,醒來以後就看見柯南的,他向三人描述了自己被打暈綁架的經曆。
如果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出現在這裡是那個神秘委托人的暗算,那他出現在這裡是為什麼呢?
不,好像還有一句話。
是他的在昏迷前聽到的聲音。
“他……偵探……”
長穀川朝喃喃出聲。
不會吧?
“長穀川哥哥,你說什麼?”
“我在波洛下班的路上遇到的歹徒,他打暈了我之後,好像還說了一句‘偵探’什麼的。”長穀川朝看向安室透,“他們綁架了毛利先生這樣的名偵探,所以會不會也會找彆的偵探綁架呢。
安室剛好是私家偵探,還是毛利先生的弟子,我和安室一樣都是混血和波洛的員工,所以他不會是……把我當成安室了,所以綁架了我吧。”
波洛咖啡廳的服務員,異色頭發的混血,除卻顏色不一樣以外,剩下的身份特征確實能對上號的。
如果綁架他的人沒有認真查過安室的信息的話。
確實可能搞錯人。
安室透眼睛微微睜大,他聯想到之前那個神秘人委托人三番五次請毛利小五郎的事情,覺得這可能就是長穀川朝被綁架的原因了。
毛利小五郎:“哦!原來如此!”
“你有點倒黴啊!小夥子。”毛利小五郎拍了拍長穀川朝的肩膀,表示同情。
“叔叔……”柯南對毛利小五郎的張口就來很是無奈。
“很抱歉,長穀川……”安室透向長穀川朝道歉。
“安室你彆在意了,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呢。”長穀川朝聽到安室透的話,趕忙安慰,“沒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是嗎?”
柯南:“長穀川哥哥說的對。”
長穀川朝歎了口氣,道:“可是知道綁匪有意綁架偵探來這裡,也不能推測出凶手想要做什麼。”
“不一定哦。”柯南突然想到什麼,扯了扯毛利小五郎的袖子,抬起頭對他說道:“叔叔,我們一起去看看其他昏迷的人吧,長穀川哥哥已經醒過來了,說不定其他人也快醒了。”
“我們綜合一下其他人昏迷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和他們的身份,說不定能找出共同點呢。”
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思考了片刻,覺得這似乎也是個辦法。
不過緊接著毛利小五郎一巴掌拍在了柯南頭上,語氣嫌棄道:“好了小鬼,我去看看就行了,你和安室一起在這裡看著長穀川。”
毛利小五郎大步走出房間,邊走邊念叨:“真是的,小鬼頭哪來的那麼多主意。”
第 34 章
不出所料的,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醒了過來。
看來犯人對每個人下藥的劑量都差不多,隻不過因為毛利一行人是被迷煙迷暈的,所以才和其他人岔開了蘇醒的時間。
寬敞的客廳內,毛利小五郎和幾個剛剛才清醒過來的人圍坐在一起, 氣氛顯得有些凝滯。
毛利小五郎有些坐立不安, 他下意識想掏出手機問問安室透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但是手指剛探進褲子口袋,他突然意識到, 他們的所有通訊設備早就被凶手收走了。
毛利小五郎隻好尷尬地用手扯了扯褲子, 裝樣子把褲子的褶皺拽平。
半個小時前,毛利小五郎按照柯南的建議依次去了二樓的幾個房間。
彆墅裡除長穀川朝外, 一共還有四個人沒醒, 不過毛利小五郎再次上樓後, 發現三個人已經清醒了過來,隻不過意識還有一些模糊。
他嘗試喊清醒三個人, 可能藥物的效果已經隨著時間逐漸被代謝掉了, 毛利小五郎喊人清醒的過程很順利。
不過最後一個房間裡的黑發青年卻終緊閉著雙眼, 眉頭有些蹙起, 像是陷入了什麼噩夢一般。
毛利小五郎試著叫了叫他, 卻沒什麼用。隻好放棄叫醒他,帶著已經醒過來的三個人到了一樓的大廳裡。
毛利小五郎常年活躍在犯罪現場, 是記者們爭相報道的對象, 電視新聞上也經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醒來的三人很快認出了他的身份。
公眾人物一般情況下很容易就能獲得人們的信任, 更彆說是以打擊犯罪出名的毛利小五郎, 所以當毛利小五郎提出去一樓的時候,他們都同意了。
不過他們三個似乎互不相識, 彼此點頭打了招呼後就再無交流了。
也是,任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地方,而且身邊都是陌生人也會保持警惕。
毛利小五郎在心裡算了算人數,覺得情況不太樂觀。彆墅現在有八個人,都是凶手通過迷暈的手段扔在這裡的。
可是他們現在差不多已經都醒過來了,凶手卻沒有出現,也沒有下一步的行動。
敵暗我明,這樣的現狀讓哪怕是毛利小五郎這樣粗神經的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毛利先生,請問你知道這是哪嗎?”一旁一位微胖的男人皺眉,他穿著白色的醫生製服,胸口的銘牌沒有摘,這透露了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是米花醫院的實習醫生,名字叫做田中勇。
田中勇不久前向米花醫院投遞了簡曆,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今天應該是他工作的第一天。
但是現目前的情況卻讓田中勇心裡頗為焦慮,要知道他為了這份工作可是托人找了好久的關係,可是現在他卻隻能乾坐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不知該如何離開。
毛利小五郎聽到這個問題,頭也有些大,他要是知道這是哪就好了,但是這棟彆墅處於荒山野嶺,光憑可見的地形根本分辨不出來方位。
彆墅外麵還下著雨,細細密密的雨幕遮擋視線,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為了自己的麵子,在這麼多人麵前,毛利小五郎也隻好裝作嚴肅的樣子,回答道:“很抱歉,田中先生,我也不清楚這是哪。不過凶手把我們綁架到這裡,一定有著某種目的,我們現在也隻能隨機應變了。
我相信,隻要找出凶手綁架我們的目的,我們很快就能離開了。”
“那我們現在就隻能坐在這裡等犯人出現?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等。”
另一位身著黑色西裝的半長發男人有些不耐煩,說著,他從沙發上起身,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手剛要摸到門把手,封閉的大門卻突然從外麵打開了。
“先生,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門外傳來溫和的男人聲音。
黑色西裝的半長發男人被嚇了一跳,急忙向後退了一步。
“啊,抱歉,嚇到你了,先生你沒事吧。”開門的人沒想到會驚到人,趕忙道歉。
“你是誰啊!”黑色西裝的男人被嚇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感覺自己的心臟還在怦怦直跳。
“安室?你怎麼從大門進來了?”毛利小五郎認出開門的人是自己的徒弟安室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黑色西裝男人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這位先生見諒見諒啊,我這徒弟開門有些莽撞了,你還好吧?”
“我沒、沒事。”黑色西裝的男人聽說是毛利小五郎的徒弟,不知為什麼突然鬆了一口氣,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開門和講話都當心點啊……”男人嘟噥著。
毛利小五郎轉向安室透,奇怪道:“安室,你怎麼從大門進來了?你不是在和柯南一起照顧長穀川嗎?”
安室透伸出手,把自己有些被雨淋濕的金色頭發撫了撫,讓它們不至於濕噠噠地粘在自己額頭上。
他剛剛在彆墅周圍逛了一圈,因為沒有傘的緣故,身上濕了一大半。
“長穀川已經沒事了,所以我們剛剛商量了一下,在彆墅裡找找看有沒有線索什麼的。”
毛利小五郎又看了看他身後,大門外空蕩蕩的,並沒有其他人的樣子。
“柯南是跟著長穀川在一樓找線索的,我去外麵是想看看凶手有沒有留下什麼交通工具,畢竟把這麼多人運到這裡沒有交通工具可不現實……
怎麼了毛利老師,你們沒有看見長穀川和柯南他們兩個嗎?”
安室透說著,發現毛利小五郎的神情裡突然變得疑惑,於是他向屋裡看了看,發現沒有看到長穀川朝與柯南的身影。
這樣的現象讓安室透認真起來,紫灰色的眼眸變得深邃,他朝毛利小五郎問道:“毛利老師,你沒有在一樓看到他們嗎?”
毛利小五郎摸了摸後腦勺,看了看被他叫醒的三人:“我自從叫醒他們以後,就一直跟他們在一樓,並沒有看到過長穀川和柯南。”
毛利小五郎皺起眉毛,語氣抱怨,擔憂道:“真是的,他們能去哪呢?”
突然,安室透想起什麼,眼眸閃爍,他道:“老師,一樓通向二樓的樓梯有兩個,一個在室內,另一個在外麵被一道門擋住了,我剛剛出去發現了那個樓梯。
可能是長穀川和柯南檢查完一樓後也去了室外。我先去看看他們在不在那裡,您和其他人先聊著吧。”
說著,安室透徑直出了門,沿著彆墅左側朝著那邊樓梯的方向去了。
“唉,年輕人就是急躁。”毛利小五郎看著安室透飛快出門,不由得感慨。
“咳咳。”毛利小五郎回過身,看著其他三人茫然的眼神,他咳了兩聲,率先開口。
“大家應該已經清楚現狀了,我們都被綁架到了這棟彆墅裡。凶手的目的還不知道,所以為了能儘快離開,我們大家不如先自我介紹一下,說說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吧。”
在場的另外三人除了兩個男人以外,還有一位美麗的女士,她低頭猶豫了片刻,後開口:“我先來吧。”
這位女士有著半長的微卷發,穿著白色西裝,臉上化著精致淡妝,妝容很新,應該是不久前剛化的。
畢竟經過了一日的摧殘,妝容再怎麼持久,也不可能看不出人臉上絲毫的憔悴。
“哈哈哈哈,當然可以,這位美麗的女士,您請講,請講。”毛利小五郎嗬嗬道。
“毛利先生,我的名字是藤原紀子,職業是大學老師,我是下班的路上被人打暈,醒來以後就在這裡了。”
想到自己先前的遭遇,藤原紀子蹙眉,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慌。
“我沒有看清犯人的臉,但是他的力氣很大,一下子就把我拉到了路邊的小巷裡。不過還好隻是打暈了我……”
緊接著,她抬起頭看向毛利小五郎,眸中含淚:“毛利先生一定能抓住幕後凶手吧,這種事情真是太恐怖了,凶手到底為什麼要怎樣做呢?”
“當,當然!”美人流淚,本就惹人憐愛,毛利小五郎目睹這樣的畫麵,下意識就安慰道:“紀子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出凶手的!”
“我是村上一郎,一個小公司的財務經理……”聽女人講完,黑西裝的半長發男人繼續道。
……
安室透從彆墅左側的樓梯上去後,發現樓梯頂上的門已經被撬開了。
他輕輕握住門把手,往外一拉,頓時,一條陌生的走廊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並不是他們之前看到的二樓走廊,安室透估測了一下方位,這裡的空間似乎被隱藏在二樓靠邊的位置上,因為室內二樓房間多,所以除非是特彆熟悉房子構造的人,其他人並不能看出二樓的空間是缺失的。
走廊上鋪著地毯,安室透蹲下身,看著眼前的地毯上,明顯有著一大一小的兩排腳印。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長穀川朝和柯南兩個人。
他們果然在裡麵。
這時,安室透的手表突然傳來震動,他起身,裝作不經意把手表舉至耳旁,按下了一個按鈕。
這隻手表是組織內部人員的隱蔽通訊設備之一,具有通話、錄音、驗證身份等各種功能。
隻聽到一段嘈雜的聲音響起,而後恢複平靜。
緊接著,安室透聽到了從手表對麵傳來的冰冷機械女音。
“摧——毀——核——心——資——料。”
安室透,不,波本眯了眯紫灰色的眼眸,他輕輕勾起嘴角,用冷酷的聲音回應:“收到。”
第 35 章
“明安, 你怎麼了?”
一道慵懶的男聲從長穀川明安後側傳來,尾調微微上揚,好像沒睡醒一般。
這道聲音長穀川明安熟悉得不得了,畢竟每天都會來一趟爆處組拖自己沉迷機械零件的幼馴染去吃飯, 還會用這樣親昵的稱呼叫自己的就隻有一個人了。
——萩原研二。
天生自帶超高親和力, 備受警視廳女警察們的喜愛, 甚至某些男警察也頗為欣賞(?)的男人。
不過雖然萩原警官神身姿瀟灑、目含桃花,長發飄飄的樣子頗為海王, 還會在節假日、生日等等日子裡給女同事們送一些小禮物(當然男同事們也有的), 但是卻意外地對女孩子們的示好禮貌婉拒,一心工作, 是一位專心認真的好警察。
搜查課的王牌大概是昨天晚上加班熬夜了, 紫色的桃花眼下輕微青紫, 臉上帶著倦意。不過即使這樣,他也依舊帥氣, 如同女孩子喜歡的戀愛漫畫裡的蒼白吸血鬼。
萩原研二昨天晚上被目暮警官扔了兩樁失蹤案的資料, 聽說報案人都是昨天下午來報案的, 因為失蹤的時間相差不大, 所以懷疑有可能是一起連環綁架案。
但是僅憑時間相近這樣的理由並不能把這兩件案子合並為一樁, 所以當時目暮警官掃了一眼自己的組員,利落地把案子交給了當時在自己位置上偷偷補覺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被兩袋資料砸醒時是懵逼的, 看見雙眼微眯麵色嚴肅站在自己身前的目暮警官時是驚悚的。
總之, 因為這樣那樣的因素, 調查這樁案子的人選就是萩原警官了。
目暮警官對於他的能力表示了深深的肯定, 認為萩原警官這樣厲害的警察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萩原警官偷懶被抓包, 隻能“主動”接下了這份差事。
查監控、挨家詢問、排查信息,資料總結到了淩晨兩點。
“萩原前輩。”長穀川明安認出了自己身後的男人, 起身向後轉,和萩原研二打招呼。
“啊,明安,你看到小陣平了嗎?”萩原研二看了看鬆田陣平的位置,有些鬱悶。
平日裡這個時候爬在那裡動手拆東西或者睡覺的自來卷黑發男人不見蹤影,隻有椅子靠背是隨意掛著的公文包告訴他鬆田陣平並沒有回家。
難道是昨天晚上拉著小陣平熬夜的事情讓他生氣了?
應該不會吧。
萩原研二對兩人的友誼還是很有自信的,不覺得小陣平會因為這樣的事和自己生氣。
“鬆田前輩十幾分鐘前走了,沒說去做什麼。”長穀川明安墨綠的鳳眸緩緩眨了眨,他回答。
“這樣嗎?”萩原研二嘟噥著走到鬆田陣平的辦公桌前,隻見上麵扔著一塊平板,歪歪斜斜放著,平板下壓著一張折紙。
萩原研二看到折紙時眼神一閃,他拿起平板開機,快速地輸入密碼。他們兩人的平板是一起買下改裝的,為了省事直接買了一樣的,所以經常拿錯,兩人乾脆把密碼告訴給了對方。
不過這個平板是萩原研二的,可能是早上太著急,鬆田陣平拿錯了。萩原研二過來也是來拿自己平板的。
平板很快開機,映入眼簾的是一段監控視頻。
因為鬆田陣平在折紙上寫了觀看這兩個字,所以萩原研二直接點開了視頻播放鍵。
鬆田陣平截取了原視頻中的一段重新建立了文檔,並且設置了重複播放,所以萩原研二一打開視頻以後,裡麵的視頻就一直在循環播放。
萩原研二看了兩遍,迅速發現了不對勁。
這個是……
“前輩?”長穀川明安疑惑。
萩原研二視線轉向長穀川明安,眼神銳利,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緊張:“明安,你這兩天有見過你哥嗎?”
直到昨天晚上還收到哥哥短信的長穀川明安有些困惑,“發生什麼事情了?”
萩原研二把手中的平板塞進長穀川明安手裡,示意他看。
“這是我昨天調查失蹤案的時候從附近店鋪調出來的視頻,因為視頻太多了所以昨天沒看完,今天早上小陣平拿錯了我的平板……不是,總之,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哥?”
視頻中,一輛汽車在馬路上飛速駛過,窗戶半開著,可以從外依稀看到裡麵的樣子。
這是靠近十字路口的馬路,前方的紅燈可能亮了,汽車緊急刹車,卻意外讓後座上的人向前傾倒。
一張熟悉的臉從窗縫中一閃而過,銀色的蓬鬆短發在夕陽的餘暉下被染上金光,閃閃發亮,赫然是長穀川朝!
長穀川朝禁閉著眼睛,身體無力地隨著慣性前傾,又重重摔回靠背。
“這是一輛私人車,車牌號很陌生,你哥你也知道,他不可能毫無防備的睡在一輛陌生車裡,更何況你也看見了,剛剛車顛簸的時候,你哥也沒有醒。所以……他是不是被綁架了?”萩原研二說。
“陣平剛剛跑出去,應該也是因為在監控裡發現了你哥的身影。”
“是,可是……”長穀川明安想起昨晚哥哥發來的消息,嘴唇抿了抿,有些發白。
“可是我哥昨天還給我發了他在公寓照的照片。”
萩原研二語氣犀利:“你確定是你哥發給你的照片嗎?”
不,不一定是,可是那個人的語氣……很像哥哥。長穀川明安搖了搖頭,開口:“那張照片裡沒有哥哥的身影,對麵隻是說家裡的盆栽長得很好,所以隻有一張盆栽的照片。”
“如果沒有人影的話,那並不排除是凶手為了製造證據做出的舉動。”萩原研二判斷。
可是有誰會綁架哥哥呢?
長穀川明安墨綠的鳳眸瞬間暗了下去,他離開座位,從爆處組衝了出去。
他現在需要回一趟哥哥的公寓,如果有人昨天晚上假扮哥哥用來製造什麼證據的話,家裡應該會留下證據的!
畢竟,哥哥公寓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哥哥裝滿了監控——
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毫無痕跡地離開那裡!
“唉?明安!等等我啊!”萩原研二拿著平板,急忙追了出去。
第 36 章
長穀川朝從小到大都是讓人省心的哥哥。
儘管這句話由長穀川明安來說可能不太合適, 畢竟他才是更加年幼的一方。
而在過去的時間裡,也是由哥哥長穀川朝多照顧弟弟一點。
可是隨著這兩年哥哥生活的一些變化,他也不得不開始關心起哥哥的日常情況。
他可是知道自家哥哥每換一次工作都會遇到一次案子的神奇體質。為了自家哥哥的生命安全著想,長穀川朝隨身攜帶的一些小工具甚至還是他送的。
可是哥哥的遭遇一次比一次嚴重, 尤其是上次的遊樂場爆炸案, 炸彈直接被安在了哥哥的休息室門口。
爆炸時恰好又是休息時間, 如果不是與哥哥同行的人發現了炸彈,那後果, 真的不堪設想。
哥哥雖然具備拆除炸彈的能力, 這歸功於鬆田前輩的指導,但卻沒有經受過係統的排彈培訓, 這並不是一個普通市民需要掌握的技能。
至於為什麼與他哥哥同行的人能迅速發現炸彈這個問題, 長穀川明安也曾疑惑過, 不過聽說那個男人是一個偵探,他便也沒多想了。
畢竟連經常在波洛和犯罪現場出現的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小學生偵探都會拆彈, 好幾次都在警察到達犯罪現場前就把炸彈拆除了。
所以每次到場的鬆田前輩都會黑著臉揪著這個已經和他混熟了的男孩的耳朵, 嚴厲批評他, 說著“彆以為自己學了怎麼拆彈就覺得自己什麼都可以拆了!下次乖乖等著警察來聽到了沒有!你這個臭小子!!”這樣的話。
接著就把江戶川柯南丟給身後跟著自己的後輩, 自己再去檢查一遍炸彈的殘骸。
如果是萩原前輩在的話會說得溫柔一點, 但是話語裡依舊是小孩子離炸彈遠一點這樣的核心思想。
名叫江戶川柯南的小男孩很有趣,長穀川明安察覺得出來, 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時候, 瞳孔突然收縮了一下, 臉上浮現出震驚的微表情, 但是很快就又恢複正常, 嬉笑著跑過來跟他問東問西。
長穀川明安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孩,所以他的態度讓他有些不解。
直到有一次他跟哥哥提起這件事, 哥哥告訴他柯南那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家的孩子,可能在模仿大人探案,看到自己震驚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哥哥在波洛打工,而他們兄弟又長得像,想象力豐富的小孩子就喜歡腦補一些故事,不用放在心上。
偵探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好像都有些……奇特。
他們好像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獨特本領,被稱為“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的偵探在睡夢中破案,他養的孩子會拆炸彈,還喜歡模仿大人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