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是群像藝術展!
眼前的畫麵看得依舊被綁著的人質們瞪大了眼睛,瞬間忘記了恐懼,在內心讚歎!
緊接著,阪本從收銀台上取下來一把剪刀,測試了一下剪刀的鋒利程度,然後手持著剪刀來到人質身邊,動作輕柔、不緊不慢地為人質們解綁。
店鋪裡的兩撥人一方拆彈,一方放人,靜寂無聲,仿佛一場默劇。
等兩人都拆彈結束後,長穀川朝鬆了口氣,接過安室透還回來的鉗子,和自己的一起重新塞回了口袋裡。
“你流血了?”
正當長穀川朝把手從口袋退出來的時候,安室透突然這樣說道
他上前一步,將長穀川朝的手抓在自己的手裡,定睛一看。
果不其然,長穀川朝白皙的手背上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正細細密密往外滲著血,看著有些瘮人。
安室透滿臉愧疚,紫灰色眼眸認真對準長穀川朝道:“我剛剛劃刀的時候似乎看錯了角度,所以剛剛不小心把你的手劃破了,長穀川,很抱歉!。”
這句話安室透說得真心實意,連長穀川朝也隻感受到了對方的愧疚。
畢竟綁住他們手腕的是膠帶,雖然說比較好劃開,但是因為膠帶很薄,所以容易劃到手是再正常不過的意外了。
不過讓安室透意外的是,長穀川朝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上有一道傷痕嗎?
長穀川朝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痕,覺得還好,不太嚴重,隻是可能需要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
“沒事的,安室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這也是為了脫身。”
長穀川朝另一隻手戳了戳傷口附近的皮膚,這樣說道。
嗯,不疼。
就在這時,長穀川明安懷著緊張的心情衝了進來,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副場景。
“啊。”安室透好像這時才注意到自己還抓著長穀川朝,急忙放開了手。
長穀川朝朝他點點頭,然後走到了正擔心自己的弟弟身旁。
他指了指剛剛被他們兩個人擋住、處於長穀川明安視覺死角的炸彈,翠色眼眸一彎,笑道:“怎麼?你忘記了,當初還是我跟鬆田借的拆彈筆記給你看的,我也有學,相信哥哥的學習能力嘛。”
“嗯。”長穀川明安點點頭,垂下墨綠色鳳眸看他的手背,神色不清。
“還有傷,嗯……不小心的劃傷了,等會包紮一下就好了。”長穀川朝把手往身後藏了藏,不想讓弟弟繼續看。
“好了,你去把炸彈拿好以後就回去上班吧,現在是明安的工作時間吧。”
好久不見弟弟,長穀川朝有點想念他,但是還是弟弟的工作要緊。
“嗯。”
至於一旁的安室透,已經被長穀兄弟下意識朝忽略掉了。
……
最後是安室透幫長穀川朝處理的傷口。畢竟傷口是他劃的,當他用出“心裡過意不去這樣”的理由後,長穀川朝也不好拒絕。
隻不過在長穀川明安聽到是他讓哥哥受傷的以後,就在一旁冷冷看著安室透包紮。
他直到確定哥哥沒事了才離開的,隻留下一句話。
“我下班以後陪哥哥去打破傷風,晚上來接你。”
待警察帶著四個劫匪和炸彈離開後,長穀川朝看著店鋪裡淩亂的場麵發愁。
因為關心阪本的身心問題,所以長穀川朝剛剛先讓阪本回家了。
畢竟是未成年。
儘管表現地再優秀,他也不能就這樣以為剛剛的事情對他沒有影響。
所以現在店員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唉,還是要收拾一下。
“對了,安室。”長穀川朝看向尚未離開的安室透,問道:“你不是還要買東西回咖啡廳嗎?需要什麼我幫你找吧。”
“嗯,好。”安室透報了幾個名字,跟著長穀川朝朝著後麵貨架的地方走去。
他無意問道:“話說回來,今天過後這裡要重新裝修的吧,長穀川還要繼續在這裡打工嗎?”
“不了吧。”長穀川朝用沒有被紗布包著的手摸了摸下巴,“先休息一段時間吧。”
休息嗎?
安室透虛握了幾下自己的右手,就是剛剛抓住長穀川朝受傷手的那隻。
他剛剛趁機摸了一下長穀川朝的手心,長穀川朝的手白皙修長,但是有著薄薄的繭子——是槍繭。
普通人會有槍繭嗎?
“安室對於我有很多困惑吧。”
就在安室透思考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安室透瞬間看向長穀川朝,對方正拿著自己剛剛說出的需要用的東西,用一雙翠色的眸子靜靜地看著自己。
貨架裡的光線暗淡,長穀川朝站在陰影裡,暗影投射在他的身上,給他籠上了一層灰暗的光暈。
銀白的短發依舊是蓬鬆的,隻不過因為剛剛的打鬥有些淩亂。可是這幅樣子,跟平日裡溫柔陽光的長穀川朝截然不同了。
長穀川朝抿著唇,直直看著安室透,然後開口道:“既然有困惑,比起自己猜測,不如直接來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