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又說回來,這許玄究竟是什麼人?”
“他的修為如此駭人聽聞,連凶殘無比的大妖都能輕鬆斬殺,這樣的人完全可以開宗立派,成為萬人敬仰的大宗師,為何要藏身在一個小小的花圃園,甘願做一個碌碌無為的種花匠呢?”
“想不明白,實在是想不明白……”
辛二牛撅著嘴,目光呆呆地望著有些破舊的天花板,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身份兌換,讓辛二牛有許玄的一半,不,哪怕隻有十分之一的實力。
他也早就脫離曼陀山莊的掌控,不再為奴為仆,而是選擇去宋國江湖上,闖出一份屬於自己的天地!
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思維……
“罷了,想不通就算了,或許許大哥另有目的吧。”
“時間也不早了,估計明天又會有新的管事嬤嬤,過來盤問我事情的經過,我還是早些休息,把精力養好了才能應對自如……”
想到這裡,辛二牛撇撇嘴,旋即閉上眼睛,放空心思,努力讓自己進入夢鄉。
譚陽郊外的那場廝殺太過慘烈,算上巨鯨幫的弟子和曼陀山莊的雜役,死亡人數共超過千餘人,堪比一場小型的戰役!
尤其是在眾多的死者中,還包含了武林盟中最年輕的舵主楚澤,以及武林盟的少盟主趙天。
這二人的分量可不輕,萬一武林盟真要深究起來,非要找到行凶之人,恐怕宋國江湖再無一日的安寧。
所以,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曼陀山莊的高層們,都不會輕易放過辛二牛,必須反複盤問,逐字逐句的推敲。
誰叫他是這場慘案的唯一幸存者,必須從他口中得到全部的真相。
當然,辛二牛也不是傻子,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例如有關許玄的一切,那都是絕對的禁忌,打死也不能吐出一個字。
唯有把所有的矛頭,全都推到那兩頭妖獸的頭上,才是解決此事的唯一方法……
然而,對於剛剛經曆過生死的辛二牛來說,他現在的大腦皮層異常活躍,整個人依舊處在莫名的亢奮之中,哪裡這麼容易就能入睡?
又過了好半晌,依舊沒有絲毫睡意的辛二牛,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赫然從床榻上跳了起來。
然後赤著腳來到窗沿邊,仰著脖子,呆呆的望著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
“既然許大哥這麼厲害,我要是能拜他為師,向他學習一招半式,是不是也能成為萬中無一武者,徹底改變自己的一生?”
“如果我真的成為了武者,實現了階級的跨越,老爹和小弟就不用寄人籬下,再看那些可惡的地主老財的臉色過活。”
“最重要的是,等我有朝一日神功大成,變得像許大哥一樣的厲害,或許就能獨闖北方蠻荒,把被金狗擄走母親也接回來,真正的實現一家團圓?”
不知為何,辛二牛的心中忽然升騰起這樣一個古怪的想法。
而且是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
……
與此同時。
花圃園內。
寒風凜冽,月光如洗。
許玄靜立於園心,閉目凝神,全身心的沉浸在實力的淬煉之中。
此刻,他的身體仿佛與四周的花草樹木融為一體,時刻感受著自然的節奏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