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安見白雲樓的那副模樣,啞然失笑,搖了搖頭,指著旁邊江遠,說道:
“這個小子,技不如人,而且捕獵犯錯,恐怕難以捉到那隻花尾鬆雞,獵物歸你,合該如此。
我來是想問問,你的鬆雞,是否有意出售?”
江懷安接著道:“實不相瞞,我家遠兒前去獵取鬆雞,是因城中羽匠李正所托。
你若願意,可用鬆雞換上一件羽器,不會讓你吃虧的。”
羽器!
通常是用野禽之羽當作原材,再經羽匠煉製而成的法器,多有一些特殊功能。
比如楊唯時常拿在手上的那把羽扇,輕扇即得涼風習習。
不過白雲樓想到的,還是那天見到的郭興旺,一身裝備,頗具威勢,並且各有各的用途。
在記憶中,長這麼大,他還真沒見過幾件真正的羽器。
日常所用,比如他家羽鋪賣的製品,皆是普通之物,沒有丁點特異,那可遠遠達不到羽器範疇。
羽器優劣差異較大,劣質點的,特異極小,用處不大,甚至沒有資格稱作羽器,但好些的,幫助極大。
羽匠李正,可是城中有最有名的匠師,所製多為精品,價格昂貴,而且江懷安說了不會讓他吃虧。
一隻鬆雞,若能換到一件厲害羽器,那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哪有拒絕的道理?
白雲樓思索間,周圍禽民聽到完江懷安的話後,大致猜測出來江總兵那聲語氣戲謔的白爺來源,是倆小子狩獵起了衝突,有點口角。
話說,白雲樓那小子,箭術竟然如此厲害,居然比著總兵親孫還要技高一籌?!
比試不僅贏了,還得到了鬆雞!
白雲樓近些日子活躍,認識些人,此刻,隱約聽到他們幾個正向旁邊禽民介紹。
四周議論紛紛,白雲樓拱拱手,笑道:“總兵既然如此說了,小子豈會不識好歹?自然願意換取羽器。”
江懷安撚了撚須,微微頷首,“既然如此,明日你便可以拿著這隻鬆雞,去趟李正那裡。
當然,天色尚早,今日亦可。
我會派人與他分說。”
“還是早些為好,那隻鬆雞,可是死物。”白雲樓瞥了眼江遠,說道。
江懷安點點頭,打量一眼白雲樓,笑著問道:
“白小子,你可是霧澤書院的弟子?”
“小子正是在此書院求學。”
江懷安頻頻頷首,“可是要考道院?”
白雲樓應了一聲,謙遜說道:“有此打算,但是本事不濟,未必能考得上。”
“如何不行?在霧澤時,那般中氣十足,可和現在不一樣啊,少年郎當要敢嘛!”
江懷安笑了笑,一指站在那的江遠,“你們同為書院弟子,理當親近親近,日後多多切磋,相互增進才行。
往後若上道院,有著同鄉之情,才能抱團取暖。”
白雲樓明白江懷安的意思了,剛剛羽器說了半天,賣個人情,都是在為最後這句鋪墊。
是想要我們倆相互當磨刀石?
果然是老狐狸。
不過這對於他,同樣有利而無一害。
真正高明的手段,或許就是利人利己?
白雲樓笑了笑,“小子明白,多謝總兵大人。”
“果然是個聰明孩子。”江懷安嗬嗬一笑,不再逗留,“既然如此,老夫便先走一步了。”
臨走之前,江遠才走上前,冷哼一聲,對白雲樓說道:“白雲樓是吧,我記得了。
遲早我會超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