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翊剛打開門。
有人就在牆上對他開了口。“你何時竟如此在乎彆人生死了?”
他一愣,抬頭看去。
一個少女正坐在牆上審視地看著他,表情有些幾分戲弄之意。
他意外地出了聲。“江遇。”
沒錯,這女孩就是他和蘇萬裡說在北方對抗暗影大軍的那個喜歡之人。
隻是他有點疑惑,她不是在西北嗎?怎麼就突然回來了?還喜歡上了爬牆這種隻有賊或登徒子才會做的事。
“你倒不用驚訝,是我沒錯。不信打自己兩嘴巴看看。”
李翊一笑,倒也沒有傻到要打自己的地步,隻是好奇問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此事說來話長。”她說著,從高牆上躍了下來。
在窗口處往裡看了看,說道。“他就是你舍命救下的人?”
“就是幫了一點忙而已,哪有那麼誇張。”李翊說。
江遇點了點頭。“真是不怕死。”她又躍上高牆,說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李翊沒回答,隻是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書坊的三樓上,何墨謙和趙喜扭過頭,相視一笑。“這世間,多少人這般的,皆是為情所困。想想,那暗王楊維寧也是如此吧!”
何墨謙舉起茶杯喝了一口,再次把茶杯放到了桌麵上,說道。“沒想到那小子竟也是先生的弟子。”
“先生對他很是關照,不知為何?”
“師兄這是故意氣我的吧!知道先生對我失望至極,偏就你還這樣說。”
趙喜莞爾一笑。“難得看師弟這表情,就是想戲耍一下。罷了!不說這個,倒是你,何時北上?”
“明天吧!那位小先生已然倒下了,總要有人扛起大旗才是。”
“那她呢?”
“師兄是指,青衫?”
“隻能是她,還有彆人不成!”
“她去九宮山了,說是為了破那火雷之陣了,前幾日那劍,她應該知道我要北上了。”
“師弟,看來此次,你是躲不過了。不過照我說,美人如畫,仙子入凡塵,難得有你這種好命,三生有幸,該是不辜負人家才是。”
何墨謙一笑。“躲不過就躲不過,總不能一直逃避。如你所說,仙子入凡塵,何其有幸,竟是對我如初。”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說話聲。
“喜叔,我可以上來嗎?”
這話明顯是李翊。
何墨謙說道。“他要上來?”
趙喜點點頭,說道。“上來吧!”
李翊噔噔噔地上了樓,見到趙喜和何墨謙之後,一愣。
有些不明白一向不怎麼喜歡接待客人的喜叔為何能和這位年輕人攀談甚歡。
“喜叔,這位前輩是?”
“他同我一樣,是你師兄何墨謙。”
李翊一愣,沒想到這就是傳說中那位自稱無能書生的何墨謙。先生引以為傲卻失望至極的何墨謙。
可他還是疑惑,這位師兄可真年輕。
他走上前行了一禮,說道。“見過師兄。”
何墨謙點點頭。“咱們師兄弟三人,倒是不用客氣。”
趙喜調侃。“他怕說出去被人調侃。”
何墨謙白了趙喜一眼,對坐在一旁的李翊說道。“那少年是你朋友?”
“嗯!”
“難怪不顧一切地救他,當時把我都看傻了。我若是不來,你怕是就和他一樣了。”
“多謝師兄相救。”
何墨謙歎了口氣。“罷了!都是年輕人,我要是你們這個年紀,怕是也不會坐視不管。”
說到此,他又很感慨。“這少年天賦極好,西楚難找到幾個,可惜了。”
“怕是醒了也會自尋短見。”趙喜說。
“師兄放心,他就算以後什麼都做不了,我也不會棄他不顧的,就當是對當初他救王道平的報答。”
“你自己都是泥婆薩過河,拿什麼保護他,也不是師兄非要挖苦你,這事著實很玄!”
這句話何墨謙倒是沒說錯,李翊受到徐進新毀掉道運的力量衝擊,經脈受損,確實稱得上泥婆薩過河。
“至少,他是我朋友!”
何墨謙一愣,是啊!他是他朋友!他可以為他做所有事情,哪怕去死。
他曾經不也有一個朋友嗎,年紀輕輕就成了槍仙,隻可惜,死了。
隻因他沒在他身邊。
“罷了,喜歡做什麼就去做吧!總是年輕人,鮮衣怒馬才是常態。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趙喜一笑,給李翊遞了杯茶過去,說道。“急匆匆地上來,可是有什麼事?”
李翊撓了撓頭。“我就是想問,都回來兩三天了,怎麼還不見章楚新的蹤影?他!”
趙喜喝了一口茶,笑著說道。“幾天前,淩懷道人看他天賦不錯,把他帶回道仙宗了。此後再見,怕是道仙宗的弟子了。”
李翊點點頭。“也好,至少要比跟著我強,少了危險,他也才能安心修煉。”
何墨喝了一口茶,說道。“你倒是挺關心他的。”
“他是我朋友,曾說總有一天會名揚天下,我信他。”
“真是像極了當初的我們。”
趙喜連忙調侃。“可惜你沒名揚天下,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