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暗影軍營裡。杜勝在遇見黃世仙的前一刻,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停了下來。
黃世仙覺得好奇,這個年輕人怎麼到了近前就停下了?難不成以為自己之前騙了他?
然而,待黃世仙認真看時,杜勝手上的那枚戒指又亮了一下。
他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杜勝掩飾著自己的慌亂,說道。“沒事!”
說完,還不忘笑著開口。“之前倒是麻煩了。”
黃世仙一笑。“沒有,第一次見你時,就覺得,你身上不簡單,果不其然。”
他說著,已經把一包藥遞了過去。“這是師父給的,每天一次或許能壓製住。”
杜勝接過藥包,把一瓶酒遞了過去。“喝點?”
黃世仙接過,杜勝卻又開口了。“比不得你,聽軍營裡的前輩們說,你天賦很好,以前我也覺得不以為然。可現在,算是改變了看法。”
黃世仙喝了一口酒,有些怔愣,緩緩說道。“如此緊急,你說他們到底為了什麼呢?”
杜勝搖了搖頭,看了看不遠處那個最大的帳篷。“不知道,不過多半和昨日那道劍氣有關。”
“那倒也是件很大的事。”
杜勝接過黃世仙遞過來的酒壺,他把酒壺掛在了腰上。“走了。”
“嗯!”黃世仙點了點頭。
可才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說道。“接下來的事可能會很艱難,你接觸過那些人,據說很多天賦都很好,可是真的?”
“倒也確實有些天賦好的,不過照我接觸過的那些來看,也就能看而已。”
杜勝點了點頭。“那也不錯。”
黃世仙看著杜勝離開的背影,又開口說道。“我心中隱隱不安,若暗影當真解散了,你該去哪?”
“還不知道,不過想來南方是跑不掉的。不過這預感當真不好,希望不會成真。”
杜勝苦笑,看向了手上那枚戒指,他倒是沒有開玩笑。若暗影當真解散,那麼,他也隻能去南方了。
師父在丹州一帶,但最近一個月,戒指已經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當真不是戒指壞了的話,那就是師父他出事了。
杜勝似想起了什麼,說道。“倒是你,你怎麼辦?”
黃世仙一笑,“我還不知,不過,可能會同師父一起戰死,也算是對過去有所交代了。”
“難怪你是暗影裡天賦最好的,軍師也願收你為弟子?我等凡夫俗子,實在不如。”
“可沒有大家說得厲害,至少還沒真正殺掉那位先生。”
杜勝一笑。“那可不是件好差事,怪不了你。”
他說著,擺了擺手。“走了。”
幾天之後,高層領導終於商量出了對策。
暗影已經岌岌可危,高層將領死戰到底,但年輕的天才們卻是他們的後路。
他們必須解散,馬上就走,就算不是為了將來能卷土重來,但至少可以留他們一條性命。
黃世仙再次見到了杜勝。
是在軍營裡年輕人準備離開的前一天。
杜勝正在和唐萬思交談著什麼。
遠遠看過去,倒有些交代後事的意味。
他走過去,杜勝也扭過頭來看到他,苦笑著開口。“看來你的預感不錯,這次怕是要解散了。”
“真打算去南方了?”黃世仙苦笑著說道。
“應該去看看,師父他音信全無,實話說,我心裡有些不安。”
“那便早些走,若是待那人北上,前方大軍壓境時,就難走了。”
“此地接下來會是火海,你真的不走?”
“師父還在這裡,你說我該去哪?”
“也罷!知你向來如此,我就算有心,也是勸不動的。”
第二天,杜勝便離開了,但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些暗影裡的年輕人陸陸續續離開了。
他剛想轉身回軍營裡報到時,有人在一旁喊了他一聲,“世仙,過來為師看看。”
這人便是暗影裡位列軍師之位的方書欽。也是他名義上的師父。
黃世仙一愣,完全沒想到師父竟然早就站在自己身旁,而自己卻毫無察覺。
他轉身走過去。“師父怎麼過來了?”
“怎麼?不想看見為師?”
“沒有。”
這個他喊一聲師父的中年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欣慰地歎了口氣。“我剛見你時,你才這麼高,才過去十一二年時間,竟都成了大小夥了,不得不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他沒回答,隻是跟著他往回走。
因為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倒像是師父要趕自己走一樣。
“想想,都好多年沒有心平氣和地跟你這樣說過話了。”
“主要是師父太忙,為暗影的事四處奔波。”
“倒也是如此說,不過這暗影啊!還是被咱們這些領頭人搞砸了。”
他不說話,因為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兩個人要到帳篷時,方書欽從身上摸出一件東西出來,遞給了黃世仙。“你也收拾一下離開吧!”
他還沒接,就看清楚了,是一塊藍色的玉佩。
他連忙下跪,也不接那塊玉佩,有幾分惶恐。“師父不走,我也不走。”
“你可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西北之地即將迎來腥風血雨,到時候多半我們都是活不了的。”
“我知道,但我還是會和師父一起,哪怕是死。”
方書欽歎了口氣,搖搖頭。“罷了。為師怕是也勸不動你,過來和為師喝一杯,為師把身上的本事都教給你。”
黃世仙連忙點頭。“多謝師父,弟子一定好好學。”
可不久之後,說是會好好學的黃世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被自己的師父下毒,暈了。
方書欽看著趴在桌子上的黃世仙,呆了許久,才說道。“進來吧!”
外麵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向方書欽微微拱手。
“記得把他帶遠些。”
“是,軍師。”
“接下來我不在,保護他就靠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