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笑,正準備扭過頭時,男子伸手過來把她嘴上的汙漬擦了去。“下次吃東西時注意些。”
女子歪著腦袋,問道。“可好看?”
“嗯!”
“卓雲,這輩子,應是不會看上彆人了吧?”女子笑得眉眼彎彎。
“既是你在身邊,半輩子都值了,哪還有心思挑三揀四。你知道的,我對感情向來看淡,但唯獨是你,處處例外。”
女子一笑。“我知道,因為是你。”
西北之地,兩軍對壘的戰場上。
此時,見著南方突然變化的天色,氣息都變得焦灼起來。
戰場,本是高手雲集之地,不說當年那些和暗王楊維寧義結金蘭一起造反的宗派弟子,就單單前來投靠想謀一份前程的奇人異士,實在不在少數。
楚軍陣中也有不少劍仙槍仙實力的將軍,皇宮大內高手也實在不在少數。
此刻,兩軍將士中的高手紛紛躍上高處,倒像是起落的塵埃。
南方而來的天色瞬間抵達,交織的烏雲突然破開,一道劍氣已然抵達暗影大軍麵前,向著暗影大軍的方向,高速砸落了下來。
暗影軍隊裡,一個騎著棗紅色大馬的將軍持著長槍縱馬而來,從馬背上躍起,一槍迎劍氣而上,動作乾淨利索,口中大喊。“看我暗影東降神威大將軍的暗夜槍。”
這人便是號稱東降神威大將軍的韓尋,在暗影位列右護法職位。地位僅次於暗王,軍師還有左護法。
隨著韓尋的動作,地底的身後靈氣突然暴漲,一根突然形成的巨大長槍從他頭頂飛過,直接頂了上去,與那道幾乎能覆蓋整支軍隊的劍氣以強硬的姿態相撞在了一起。
可巨大的長槍並未抵擋多久就被震四散破碎了去,像是一根鐵棍被碾壓一樣碎屑橫飛。
他抱以必死的決心再次舞動起來。
可就在那道劍氣即將抵達他胸口時,身後突然閃出一人,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後衣領,把他整個拽飛扔了出去。
這人是誰,自是還要壓他一頭他心服口服的左護法,號稱魔王之眼的黃正罡。
黃正罡一拳迎上,直接打在了那道劍氣之上。
觸碰的瞬間,劍氣和拳頭上聚集的靈氣碰撞在了一起。黃正罡掌心上一塊可以覆蓋整個軍營大小的牆體屏障突然出現。
可還是震得裂開猶如破碎的冰塊。
黃正罡再次一拳,整個牆體屏障才緩緩修複了幾許。
黃正罡再次出手,把整道劍氣整個砸碎。靈氣擴散所產生的氣流瞬間把整道牆體屏障也攪動了起來。
“快些閃開。”
然而,黃正罡的話音才落,已經被炸翻了出去,一路倒退而去,直接翻滾到了幾百米開外才緩緩停下。
黃正罡站起身時,之前翩翩公子的模樣已經變成了披頭散發的樣子,手上也全是自己之前噴射而出的鮮血。
這樣子,不可謂不難看,但和平日裡的形象比起來,簡直大相徑庭。
黃正罡的手有些顫抖,仿佛已經精疲力儘,隱隱有了握不住拳頭的感覺。
“這次,暗影怕是不得不考慮後路了。”
道仙宗上,何墨謙緩緩收劍,再次躍回了屋裡。
他把長劍還給了陳登,說道。“其實此次,也並非全是為了來看前輩的。”
“你來時我就知曉了,說吧!看看我這把老骨頭能否幫得到你。”
何墨謙從身上摸出一個小小的盒子來,沿著桌麵,推向了陳登。“這個東西極為重要,比之你我的性命,怕是還要重要上千萬倍,是我用命從極北之地,北海上帶回來的。才到西楚,便聽說道仙宗上,有人和北離那位景順王相識,所以便跑過來了。原本隻是想打聽的。沒想到一時間卻要去那西北戰亂之地了。所以,這東西我隻能放於前輩這裡。望前輩幫我個忙,若有誰真認識那位景順王的,便托他找到那位王爺,讓其助我救這西楚的黎民百姓。”
陳登臉色變得沉重起來,想是已經知道了裡麵的東西是什麼。
可他還是不由的試探問道。“裡麵的可是?
何墨謙點了點頭。“晚輩說了這些,想必前輩也猜到了,裡麵,正是晚輩從北海上帶回來的深海鮫珠。”
陳登點了點頭,非常嚴肅。“放心,便是死,我也要看護好這東西。”
“有前輩這句話,晚輩也可以放心去了。”
何墨謙辭彆陳登,往外麵走去,突然麵對夕陽在門外伸了個懶腰。說道。“據說道仙宗上有位道種,我想去看看。”
“去吧,在淩懷師侄的後山上。”
何墨謙點點頭,飛身往陳登說的地方而去。
幾刻鐘之後,他落在了院子的牆頭上,看著那位坐在桃花樹下看桃枝的少年。
那棵樹明顯已經枯萎,看上去已經不會再有重生的跡象。但他卻呆呆地仰望看著。
若不是知道他就是那位道種,何墨謙都要以為,他是不是腦子不好,呆呆傻傻那種。
“真是有趣。”
何墨謙說道。
坐在桃花樹下的少年看他一眼,一笑問道。“仙人?”
“也不是?”
“前輩?”
“可以這麼稱呼。”
“正好我有疑問,那便問問前輩好了。前輩可曾有喜歡的姑娘?”
“當年,白淩江上,見一襲青衫,至今不忘。”
“可曾喜歡?”
“甚喜!”
“可為何沒有相伴左右?”
“我拋下了她。”
“原來如此,可還會再見?”
何墨謙想了想,回道。“想來。過不了多久,還能再見。”
“真好。”
少年轉身坐著麵向他,說道。“我也有一個喜歡的姑娘,她說待這桃花開了,便來看我。”
何墨謙一笑,若不是知道靈氣能讓死掉的植物複蘇,他都要以為,這少年是不是中毒太深了。
“嗯!到時,可莫要辜負了人家。”
他說著,在牆頭上站起身來。
那少年問道。“前輩這是,要走了?”
“嗯!特地過來看你的,不過人已經看了,也是該走了。”
“多謝!”少年說著,又轉身打坐麵向了那棵枯萎的桃樹,雙手托腮。
何墨謙站在牆頭,看著夕陽餘暉,喃喃自語。“趙,青衫,可還好?”
他一躍而起,像是乘風一樣飄然而是去。
一個正往這邊走過來,一身白衣的少年見此,作揖拱手。“前輩,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