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個弟子已經轉身,飛奔往山上而去。
不久之後,琅琊閣鬆井閣的袁輕閣長便趕了過來。把趙飛亦和樓沁依帶進了山上。
帝都彭州。
南宮振宜緊靠牆壁,目光緊盯前方的那條狹窄巷道。
這幾天,青王府來了好幾波刺客。經可靠消息,刺客們都是來自西北。
她倒是沒有細究,不過想來應是和那暗影脫不開關係的。
昨晚,她就在前方街巷裡殺了好幾個刺客,又把其中幾個打退了回去。
今晚,她又來了青王,但並未進入府內與趙瞳商議對策,反而是悄悄站在了某個不易被察覺的角落裡。
她看向了那個隨時會出現刺客的地方,手中名為清倉的長劍被她握在了手中。
說起來,她為何會來青王府禦敵,原因她也說不清楚。
但絕不是因為喜歡趙淩一。若非要說一個理由的話,隻能說上次在城主府欠他一個人情,算是還他的。
她動了動手,正準備換個位置盯梢時。
突然,前方一個黑衣人緩緩走過來,進入了她的視線裡。
她有些疑惑,心想這刺客怎的如此心大,既是來刺殺的,為何這般毫不掩飾?難道是強到不用做任何掩飾了嗎?
那人頭頂戴著鬥笠,黑衣有幾分顯眼。背後還背著一件用黑布包裹的東西。有些寬大,像是箱子。
南宮振宜心想,裡麵應該是件武器。
而且還是非常惹人眼的武器,不然以當下局勢,他不可能還讓其包裹著。
那人走到她麵前,似是沒有發現她。
她心想正好,於是,整個人像是貓一樣撲了出去,一劍刺向那人。
那人突然反應過來,整個人腳不沾地地往後滑行。瞬間反應的動作讓人覺得非常輕盈絲滑。
南宮振宜一愣,覺得有些偏離消息中的刺客,但她也絲毫不退,反而直接把那人逼到巷子深處。
巷子裡是個死胡同,那人若是進了裡麵,如同甕中之鱉,再想走出來,那就有些難了。
可到達裡麵之後,那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開始反擊。
她一劍刺了過去,那人伸手一擋,手臂繞過她的長劍打了上來。
她被一掌打在肩膀上,整個人後退了出去。
那人收手,說道。“姑娘,還請停手。”
“既是來刺殺的,那便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用衣服擦了擦清倉,再次撲了上去。
可很快,她身上就冒出了冷汗來,巷子深處非常狹窄,她的劍在狹窄空間裡受到了嚴重阻礙。
她正要棄劍和那人互搏,可為時已晚,那人已經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再次說道。“在下並非刺客,隻是經過此地,姑娘想是誤會了。”
她一愣,此次她聽清了,這聲音著實年輕,和得到的消息不同。
消息上說可能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修為甚至不低。
怎麼!拿錯了劇本?眼前這位倒是符合修為不低,但絕非四五十歲的老頭。
可隨即她又想通了,老人年輕人又怎樣,當今世道,加入暗影的年輕人何其多。也不能說他就不是。
那人一把打掉她的劍,才收手放開了她。
“得罪了,還望姑娘諒解。”
說著,向前方走去。
南宮振宜看著那人走遠。突然覺得奇怪,這人不是刺客嗎?怎麼自己都要殺他了他還無動於衷?
自己昨晚可是殺了他們好幾個同伴的。如此想著,她突然回過神,難道他真的不是刺客?
她想到此處,她瞬間開口詢問。“兄台當真不是刺客?”
說出這句話後,她有些難為情,甚至尷尬。因為有種指著彆人鼻子罵了很久,最後發現罵錯對象後,說尼瑪,罵錯人了!
那人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說道。“姑娘看我,很像刺客?”
南宮振宜一愣,這時才看清了他的臉。雖然還被鬥笠遮住些許。
是個少年,很好看的少年,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模樣,比起琅琊閣的鄧世霖師兄來,怕是也要好看上幾分。
她覺得自己有些害臊,臉居然紅了幾分。
可她還是裝作鄭重,說道。“前方就是青王府,前幾天有好幾波刺客過來刺殺,本以為你也是,隨即動了手,有得罪之處,望兄台海涵。”
“謝謝。”少年點點頭,轉身就走。
南宮振宜突然有些急了,問道。“兄台可願告知名字?他日姑娘我也好登門謝罪。”
少年沒說話,頭也不回。
她有些惋惜,不過想想自己如此問起人家的名字,著實唐突。
她又回到了之前盯梢的牆角,站了許久。
約莫兩個時辰之後,她回到了住所。
她把自己放在床上之後,才發現,自己輾轉反側居然睡不著。
娘的,真是見鬼了,隻是見過一麵,怎就滿腦子都是那人身影。
說起來,根本算不上喜歡,就是有些深刻罷了。
她起身在梳桌前一陣翻找,終於在櫃子最下層找到了謝婉婉給她的那套話本。
裡麵不是皇宮裡的孤本春宮畫冊,而是談及才子佳人的情感小說。
她生平從未真正喜歡過誰,也不知世人常說感情如何。就像不知師父對那位趙公子是何心思。
她仿佛心血來潮,帶著某種心思打開了手裡的話本。
第二天,她站在外麵街道上紅著眼睛昏昏欲睡。
謝婉婉經過她身邊時,停下用手戳了一下她的胳膊。“振宜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嗎?”
她扶額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昨晚睡得晚了些。”
“看你這樣,倒像是一夜沒睡的。是不是?”謝婉婉神秘地咯咯一笑。突然止住話語,換了話題。“我看出來了,姐姐你的掩飾不好。但不管怎樣,姐姐還是要讓自己的睡眠充足起來。”
南宮振宜點了點頭。
有人在那邊叫了謝婉婉一聲。
謝婉婉轉身往外走去,擺了擺手。“走了,我今天有重大表演,姐姐若去不了的話便好好休息,看得出來,姐姐是真的很困。”
南宮振宜本想反駁,可確實如她所說,太困了。
不久之後,她又把自己放回床上。
約莫過了三四個時辰,她才在下午太陽開始傾斜時醒了過來。
她在外麵走了一圈,還是沒見到謝婉婉他們,有些無聊,於是也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