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認識他?快些叫他進來。”
聽到這話,有侍從匆匆往八樓外的圍欄走去。
少年靠在椅子上,有些沒形象,說道。“幾日前,他救過我一命,修為,放在西楚年輕一輩中,屈指可數。”
中年男子有些好奇。“哦!屈指可數?和你比起來如何?”
少年一笑。“前輩就彆拿我開玩笑了,以我的天賦你還不知道。”
“西楚的天才雖不少,但你也不差。”
“可和這人比起來,確實差遠了。隻可惜,他不是西楚人。”
“不是西楚人?”
“聽口音,倒像是來自南慕那邊的。”
“南慕!”中年男子明顯愣了一下。
他見過的人中,不乏南慕國的,但要說天賦好又這麼年輕的,他確實沒見過。
黑衣少年帶著紅衣少女走進了八樓的屋裡。
少女見劉彥長,對其拱手行了一禮。“在下高清禾,見過散人前輩。”
散人,自是江湖上對劉彥長的稱呼,或者那位不務正業專門揣度人心的書院先生取的。
黑衣少年也作了一揖。“蘇萬裡,見過散人前輩,見過青王殿下。”
少女一愣,隨即也趕緊向趙瞳行禮。“見過青王殿下。”
她之前就奇怪,這麼年輕一個人,怎麼能和散人前輩坐一起,原來是尊貴的青王。
劉彥長笑了笑。“我和淩一其實不在乎這些禮節,倒是不用如此客氣的。”
高清禾說道。“即是前輩,禮自是要行的。”
劉彥長看著兩人,說道。“坐下吧!”
說著,有侍從拿來兩張椅子。
蘇萬裡和高清禾也不拘謹,坐了下去。
劉彥長又看了看兩人。“你們是?”
“我們。”
高清禾正要開口,蘇萬裡卻接過了她的話。“還不算認識。”
趙瞳和劉彥長一愣,不明白蘇萬裡這話什麼意思。
然而,他們也不想想,劉彥長這家夥問的是什麼問題。你們是?難道還是夫妻不成?
趙瞳心中疑惑,既然不認識,何故要幫助呢!難不成喜歡人家?
“隻是上來時,順道而已!”
劉彥長點了點頭,說道。“我曾許下承諾,若能登上八樓者,在我能力範圍內,答應其一件事。說吧!你們都想要些什麼?”
“請前輩救我師父。”高清禾站起身來,跪了下去。
趙瞳離她較近,一把扶住了她。“姑娘何苦如此。”
“你師父是誰?需要我做什麼?”
“小仙宗,無清道姑。”
劉彥長歎了口氣。“原來是她。”
他想了想,說道。“可惜我對醫術一道並不在行,怕是也無能為力了。說起來,昔日我也有個好友死於石化病,我自己都是無能為力之人,自是幫不了你的。”
高清禾歎了口氣,說道。“來之前我就知道了,師父也說彆抱多大希望,想是知道這些的。我本是去藥王穀的,可藥王雲遊四海去了。後來打算來彭州看看,也許能碰到一些醫術較好的郎中。到了之後,聽人說前輩雲遊歸來,想著西楚前輩修為最高,若能用內力打通師父經脈,或許能鎮住一二。”
“我!”劉彥長開口,正準備說自己無能為力望姑娘理解時。
有人接過了他的話,說道。“前輩倒是不用擔心,這病我能治。不過,我也希望前輩能幫我個忙。”
劉彥長扭頭看過去,是坐在對麵的蘇萬裡,於是說道。“能力範圍之內,若是能幫到,自不會推辭。”
蘇萬裡把頭頂的帽子摘下,露出了整張恐怖的臉,他說道。“前輩應該感受到了,我身體裡那股狂暴之力。”
劉彥長點點頭。“你破了我的氣靈陣時,我就已經感受到了,其實我也猜到一二了,是想讓我幫你壓製吧?”
“嗯,不過希望先生保密,事關生死。”
高清禾和趙瞳一愣,齊齊看向蘇萬裡,然蘇萬裡的神色裡仍舊波瀾不驚。
趙瞳突然想起蘇萬裡在城外西北方向救場時的強硬姿態,不免疑惑,真的就是這麼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可本就如此強大了,為何還說事關生死呢?有誰殺得了他呢?又是誰要殺他呢?
劉彥長哈哈大笑,看向前方的蘇萬裡,說道。“這個小兄弟可以放心,我既承諾答應彆人一個要求,自是會做好保密工作。”
“謝謝。”
少年這麼一句話說完,靜靜地坐在對麵椅子上,也不覺得會得罪人,而是悄悄把帽子戴上了。
趙瞳吩咐下人去準備的餐食被侍從一一抬了上來。
不過趙瞳卻未先動筷子,而是把酒推到劉彥長和蘇萬裡身邊,說道。“我向來對吃之一道並不關注,便是粗茶淡飯也常有接觸,不過今天散人前輩在,還有你們兩個,我便破例一次。”
蘇萬裡也不說話,而是看向酒壺上的精致的花紋,上麵甚至雕刻著極為清晰的字。
“此酒名為姝墨,來自南慕,據說隻有南慕那位酒師可以釀製,極為難得。”
劉彥長一笑。“以前隻喝過酒師的長生,沒想到除了長生紅葉之後,倒還有姝墨這等好酒。”
趙瞳給三人各倒了一杯。“聽酒肆裡的夥計說此酒起初並非他所釀,而是南慕隕落在百雨湖中的女帝所釀。”
趙瞳又扭頭看向高清禾,問道。“高姑娘可要來點?”
高清禾擺了擺手。“我還不太會,你們自便即可。”
趙瞳一笑。“那姑娘可要把手伸長些,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他扭頭,劉彥長卻說道。“最可惜之事便是二十多年前沒見那人魔大戰的場麵,多少劍仙英雄折損雲崎山脈之上。說起來,那些英雄不少在我之上,是我望其項背我達不到的高度。”
是的,當年他也同那些人一個年紀,不過正在北離遊曆,不曾南下與之抵禦妖魔,此為他生平遺憾之一。
蘇萬裡不說話,而是看著酒壺上的字,陷入了回憶當中。
這酒他並非沒喝過,甚至以前還能隨時到後廚裡拿師父或者先生收藏起來的那些。
哦!他還記得和那不染塵放在一個櫃子裡,旁邊一個架子上是長生還有桃花釀。
劉彥長看著蘇萬裡,說道。“小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蘇萬裡回過神來,連忙向劉彥長拱了拱手。“慚愧,隻是想起了一些人。”
“一些人?我聽淩一說你不是西楚人,口音倒像是南慕的,那些人當是南慕國的故人吧?”
蘇萬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