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他從未見過有如此比惡魔還像惡魔的人。
然而一切都晚了,他的胸口已經被洞穿,便是軍師在此處,他怕也是活不了了。
“給我死。”
青衣少年說著,一陣煙霧從身上籠罩過來,瞬間把狼尾給吞沒在了煙霧之中。
一瞬間而已,狼尾已經被撕成了碎片。
南宮振宜和趙瞳紛紛後退,可還是被飛濺而來的血氣濺了一身。
那青衣少年更是狼狽,甚至比兩人沾上的血還要多,確切地說,已然成了一個血人。
不過那少年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第二天,少年醒來時,已經在青王府的大床上了。
他起身看著外麵,仍舊是大太陽,沒有下雨。
樹蔭下的趙瞳正在揮舞他的鐵棍,好似真有幾分宗師的架勢。
和昨晚不同,他已經換了身衣服,鐵棍也不像昨晚一樣全是鮮血。
不過,這件似乎玄鐵打造的兵器卻是缺了一塊,應該是昨晚用力過度打碎的。
少年看著自己,自己也換了一件黑色長衣。
趙瞳在樹下說道。“醒了?”
趙瞳說著轉過了身,向少年拱了拱手。“多謝相救。”
須知,他是一個王爺,身份尊貴,根本不用行如此大禮,不過他還是行了一禮。
大概是喜歡結交江湖朋友的緣故,又或者對救命恩人的感激。
那少年也拱了拱手,但卻不說話。
趙瞳看著少年,不明白他為何這般冷淡,臉上居然沒有一絲表情,像是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難道他真的是亡命之徒,可這十六七歲的人,怎麼可能是?
再則,說起來他也並不像啊!
“在下趙瞳。”
少年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
趙瞳說道。“這是趙某的家,平時人少,算是安靜了點,不過趙某覺得,挺好。”
少年又點了點頭。
趙瞳說道。“兄台便是救了趙某,以後就是這府上的貴人了,可把它當作自己的家,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多謝,不過在下有住的地方,趙兄也不必麻煩。”
趙瞳點了點頭,又好奇的問道。“聽口音,兄台應不是西楚人,敢問,兄台是哪裡人士?”
少年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模樣依舊地冷漠,眼睛裡倒映著和昨夜相仿的光,好似北方寒冬臘月的雪。
隻是昨日,他的整個瞳孔黑如濃墨,今日,雖是寒冬臘月,卻是正常。
“就算如此,兄台也該把傷養好了再回去,這是趙某的意思。”趙瞳說。
“謝謝。”少年說道。
趙瞳好奇的又問。“對了!忘問了,兄台可否告知名字?”
少年抱拳拱了拱手,說道。“蘇萬裡。”
趙瞳撓了撓頭,有些尷尬。“蘇萬裡!這名字聽起來倒是特彆,也不像隱藏高手,倒是趙某眼拙。”
名叫蘇萬裡的少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出自己是高手,而是說道。“你的傷還沒好,不宜扯動,動作不可太大,以免拉傷。”
趙瞳一愣,這少年說什麼,他說怕自己動作太大拉傷?他,難道是在關心自己?
一個陌生的男子,對你說你要好好養病保護好自己。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就像有什麼秘密關係一樣。
趙瞳把腦子裡的念頭甩掉,猶豫著開口說道。“其實,趙某已經叫過大夫了,蘇兄儘可放心。”
“嗯!”少年應著,踏步往門外走去。
趙瞳有些發懵,不知道少年這是要去哪?難道是剛睡醒想方便不好開口詢問?又或者自己讓他好好養傷他沒聽到?
“蘇兄這是去哪?”
少年沒回答他,而是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
趙瞳苦笑,心想他能去乾嘛!無非待不慣這地方,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他剛剛在亭子裡的凳子上坐下,下人就紛紛傳了一封信過來。
“殿下,丹州來的信。”
“嗯!”
傳信那人自是不敢看趙瞳的信,紛紛出門去了。
“殿下上次推薦那人來了彭州,可能不需多久就會到達,殿下需早作打算。”
一句不多,但卻捕捉到了重點,那人離開丹州,前往彭州來了。
除此之外,也並非沒有彆的內容了,書信後麵還有三個字。
卻是賈君思的名字。那個江湖上自稱雙刀可行走天下的賈公子。
李翊和樓沁依這邊。
兩少女靠樹而坐,都給麵前的篝火添加了些許柴火。
利用章楚新作為名字的李翊正在給馬撓癢癢。
此地離彭州已經不是很遠,快馬加鞭的話,大概再有個兩天就能到達。
自從上次被追殺以來。這一路他們倒是安全,好像那些退去的人忘了他們的存在。
他回到兩個少女身邊,把兩塊餅遞了過去。“餓了就吃點,此去彭州還有些距離,不要勉強。”
趙飛亦和樓沁依也不客氣,接過來慢慢咀嚼。
趙飛亦卻蹙了蹙眉,說道。“這是石頭?怎會如此硬!”
“大概是時間久了,上個鎮子預留的。”李翊說道。
“那算了,我等著吃你做的叫花雞吧!這東西著實難以下咽。”她說著,又把餅遞了回來。
其實他們並非沒吃的,火堆底下還埋著兩隻野雞。
這是之前李翊出去找水時發現的,結果被他一棍掄了下去。
這不,現在就在火堆裡抱團取暖了。
趙飛亦和樓沁依還是很高興的,畢竟李翊這廝沒讓她們失望,還是在前方不遠處找到了水。
那兩隻抱團取暖的野雞就是在那邊處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