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此種人當打斷腿浸豬籠。”
盧少俠倒是不介意彆人滿口胡謅,是不是氣得七竅生煙。他隻是一笑轉身跳到了路麵,跟著李翊一同離開了。
兩個人回到劉府,盧少俠便扭頭好奇地問了起來。“這是你家?”
李翊搖了搖頭。“隻是暫時居住而已,說起來,倒是一個前輩的家。”
“前輩,我倒是有些想見見了。再不然也想讓人家指點一下修為。你知道,在下勤儉好學。”
李翊很無奈,翻了個白眼走了進去。
盧少俠也跟著他進了劉府。
在回來的路上,李翊才清楚了,原來盧少俠並不是丹州人,而是來自南方。至於哪裡李翊並沒細問,盧少俠也沒說。
隻知道他剛從彭州城而來,還沒找到居所。
最後李翊回來,他就像狗皮膏藥一樣跟著了,臉皮厚到說讓李翊給他找住所。
李翊無奈,給他找了幾個時辰的住所,可這家夥油鹽不進,居然嫌太貴,不住。
無奈,他隻能把他帶來了這裡。
他們剛剛推開門,盧少俠便一把把自己扔在了床上,像是丟麻袋一樣毫無顧忌。
不久後,他已經呼呼大睡起來。
李翊打開窗戶往外看去,劉家大宅院子裡,並沒什麼人,一切都和第一眼見到的一樣,極為安靜。
他實在不明白,如此大的一個宅院,就這麼些人,難道不覺得冷清?
何況,西楚如今並不太平,他也不怕盜賊什麼的。
不過他想了想也能明白,賈前輩可是雙刀可行走天下的高手,實力怕是不在劍仙之下,還有什麼可怕的。
那些盜賊若是想要鬨事,若不是本事大,那就是不想活了。
不久之後,賈君思回來了,見李翊站在窗前,也不急著進來,而是到隔壁他的房間找了一盒棋子過來,說道。“下一把?”
李翊點點頭。
他們坐在外麵的亭子裡,賈君思先落了一子,說道。“是不是感覺很安靜?”
李翊緊跟其後,說道。“有點,不過甚好。”
“哈哈哈哈,我當初也是如你這般想的,結果把院子裡的人都遣散了。不過除了這裡,父親那邊的人還是很多的。”
“你父親他?”
“生病了,所以一直沒帶你去見他。”賈君思說完,歎了口氣。“父親如今隻剩一口氣吊著,也不知能不能等到藥王到來。”
“前輩回來就是為了這事?”
“也不全然,自己也有些私事。”
至於什麼私事,李翊大概明白,路上喜歡八卦的盧少俠一路絮絮叨叨,早已把那言姑娘對他傾心的事說了十之八九,現在他既然說私事,那便是那些不為人所知的兒女情長了。
想想,自己還沒和盧少俠說這是賈君思賈公子家,也不知他醒來後會是一副什麼模樣。想來,表情應該很有趣。
李翊落下一子,說道。“屋裡的畫像是?”
賈君思突然一頓,抬頭看他,想了想說道。“那是我阿姐,父親的親生女兒。不過得了重病,死了六七年了,我父親也正因此鬱鬱寡歡,病重至此。”
“原來。”
“是不是很漂亮?”
“嗯!確實好看。”
“可惜,現如今也隻能看著畫像回憶往事了,若沒有那畫像。我都快記不得她什麼模樣了。”
李翊點點頭,很認同賈君思的說法,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自己似乎並不懂什麼安慰人的話,以前好像也沒說過。
“你若不認真,可就要輸了。”賈君思說。
聽得此話,李翊才回過神來,認真地看著棋盤。
賈君思又說。“那人給我寫的信裡,說你南下是要看望一個人,是誰?”
“舟山學堂李先生。”
“原來是他。回來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沒去看過那先生,聽說他病情也很嚴重,外麵傳可能活不過這個月,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也聽說了這些流言,明天再去探望,實話說,我有點好奇這個李先生。”
李翊說著,落下一子,竟把即將輸掉的局麵拉了回來。
賈君思一愣,笑看著他,說道。“原以為你下棋很差,沒想到卻還不賴,跟高人學過?”
“沒有,以前在耀城跟一個朋友學過一點,也沒深究過,隨便落的。我對輸贏看得並不重。”
賈君思一笑,心想確實。又不是江湖上打打殺殺你死我活。
就在這時,盧少俠打著哈欠站在門邊問道。“李翊,有吃的嗎?快餓死了。”
兩個人扭頭看去,盧少俠揉著眼睛,仿佛還未睡醒。
賈君思伸手拉了一下柱子旁邊的線,說道。“剛剛進來時就感覺到了另一股氣息,是他吧?”
李翊點點頭,不作辯解。
在這種高手麵前,辯解從來沒用。
賈君思又問。“他是?”
盧少俠聽到這個聲音,這時才看清李翊對麵坐著的那人。
他一時有些愣神,甚至差點嚇得跪了下去。
他眼力便是再不好,也能一眼看出賈君思這套白色白鳥圖案的衣服。
所以他很確定,眼前這個人,便是雙刀可行走天下,實力深不可測的賈公子。
他剛要開口,李翊那個挨千刀的卻先替他說了。“他是盧少俠。”
自稱盧少俠的少年聽到李翊這話,氣得差點吐血,簡直殺了李翊的心都有了。
在李翊等同輩少年麵前,他可以隱瞞身份耍耍嘴皮子,但在賈君思這種前輩麵前,他可不敢造次。
他作了一揖,說道。“晚輩信城盧家盧彥彬,剛剛衝撞前輩,還請前輩恕罪。”
賈君思笑了笑,說道。“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也不必拘謹,過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