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酆都的守衛森嚴,他怎麼可能輕易闖到後宮,而且怎麼這麼巧,難道…”閻渢難以置信地道:“那母後呢…”
“在我全神灌注運靈護佑的時候,黑麒麟突然闖進,你母後為了救我,挺著肚子奮身撲向我身後…”閻巍單手扶臉,神色痛苦又帶了幾分悲憤,回想起妻子死去的那一幕,閻巍就難過得想要陪她和兒子一同逝去:“是我的輕敵大意,導致了這無法挽回的結果。”
聞者惋歎,除了弦月。
因為無可否認,這的確是閻巍的錯。
當了數千年的閻王大帝,早已失去了以前的雄風與鋒芒,這麼多年來不是沒有人嘗試過叛變,隻是一直起不了多大的風浪,對星星火花不以為意,亂世出英雄,盛世產庸吏,盛衰興廢,人慢慢變得懶散,連信任的人何時背叛自己都察覺不到,要不是有黑麒麟這一遭,閻巍也許還以為自己能安安穩穩當閻王大帝直到他找到新的繼承人或是陰壽儘了。
“我和他徹底撕破了臉,既然他圖的是這位置,我便不能如他所願,我把手上剩下的靈兵散落在陰陽兩界,他也不殺我,把我關在暗牢,用各種刑具試圖逼問我祭龍所在的位置,他集不齊靈兵,找不到祭龍就永遠都無法真正登位。”閻巍說罷視線轉移到弦月腰間的劍,隻一瞥,隨後看向弦月道:“我聽渢兒說,你利用亥山和泠融拖住了黑麒麟,所以我才能順利被救出來,可我想不明白,你為何狠心把她殺了?你們往日的種種難道是虛假的?泠融是如何待你的,你難道忘了?”
慕白和閻渢也轉移視線看向弦月。
“不假,沒忘。”
“那到底為何?”閻巍心酸地問。
弦月沒有直麵回應,反問:“你們待亥山和泠融也不薄,以你對泠融的了解,以你夫人與泠融的交情,難道不好奇為什麼當你們遭遇叛變的時候,她卻沒有來?”
閻巍語頓。
他當然好奇,他們視泠融如同義女,即便在閻渢出生後他們也待泠融始終一貫,泠融也一向十分尊敬他們,他記得妻子作動的時候曾尋求過泠融的幫忙,可是傳音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回應,他曾一度以為泠融也站到黑麒麟那邊。他從暗牢出來後聽說是泠融拖住黑麒麟,他本以為是泠融與弦月合謀的計劃,可是當聽到弦月把泠融殺了後,他就想不明白了。
“為何?”
“因為我殺的那個根本不是泠融。”弦月淡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