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綾撐著一把大傘,高高舉起,傘的另一邊還留著許多空位,彷佛她旁邊還站著一個比她高的人,這樣的舉動在路人看來有些怪異。
特彆是計程車司機,明明車門已經打開了,女生卻仍撐著傘站在車門旁愣了一會,才終收傘上車。
“奧海市中心地鐵站。”
因為台風和暴雨,今天仍是停課停工日,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雖並不多,但因天氣惡劣,路上情況十分混亂,折騰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才到達地鐵站。
女生付了錢之後還是那樣,站在門邊撐著傘,頂著門,不讓司機立即開走,彷佛在等什麼人下車似的,把司機看得摸不著頭腦,雖然雨天但好歹也是白天,所以司機也沒往那方麵去多想。
元綾左手撐著傘,弦月一直在她身旁輕挽著她的肩膀,到了地鐵口,元綾把傘收起,牽著弦月,兩人走到奧海市中心地鐵站的某輛升降機,運靈按下負一層。
地麵與負一層相隔的距離略長,足足下了十分鐘才到達,這一路兩人的手從沒鬆開過。
電梯門一開,踏出去便是一片灰蒙蒙的古大街,陣陣煙霞隨風飄散,朦朦朧朧的燈籠照亮著崎嶇不平的石板路以及商攤的招牌。
“到這兒就行。”弦月說。
元綾側頭看了看弦月道:“好。”
弦月彎身,輕輕在她臉頰親了一口,感覺到冰涼的觸感同時有一隻手滑向她的腰後,然後在元綾再次眨眼的瞬間,他已經閃身走了。
元綾感覺到異物,伸手往自己牛仔褲的口袋探去,摸出來一隻深紫色的玉鐲,打磨得十分光滑,還在微微泛出寒意和紫光。她把鐲子往左手上一套,尺寸剛好。這玉鐲看起來顏色比以前的簪子更深,簪子的靈氣十分隱晦,不觸發不深探可能根本沒有意識到其隱藏著什麼,可這鐲子就彷佛要把他的靈氣暴露無遺,肆意地散發陰冷氣息。
就彷佛在昭告天下,鐲子主人不好惹。
但那是在陽間,鑒於弦月在九幽的情況,這鐲子可能會引來一些彆有用心之人。
元綾雙眸冰冷,嘴角微微上揚。
正合她意。
…
元綾走進一條小巷子,拐幾次彎,進了一家沒有招牌但微弱的燈光顯示正在營業的店鋪。
杜婆的店。
店裡狹窄,一進門便是前台,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前台上有個香爐,一棵枯萎了的植物,一木製的方型托盤,還有一個很老舊的算盤。她從沒見過杜婆的店有其他客人,這麼隱蔽又沒有招牌的店,真的會有人過來?
這個店彷佛就是為她而開的,元綾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還不待元綾開口,原本坐在前台,玩著陰間手機,頭也不抬的杜婆忽然好像察覺到什麼,立刻放下了手機,驚詫地看向元綾的手鐲。杜婆眼中的驚詫一閃即逝,很快又回複平常的樣子,但觀察入微的元綾還是留意到了。
元綾把手腕的紫鐲取了下來,放在杜婆麵前的前台上,問道:“這個值多少錢?”
“你要把它賣掉?”杜婆詫異。
“嗯,能換多少錢?”
杜婆內心翻騰,但表麵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般,試探地問:“這…鐲子你是從哪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