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警察,任棋能接受得了自己居然在無意識下殺了十幾個無辜的人嗎?以元綾對任棋了解,她覺得他會一輩子都活在內疚之中,甚至坐一輩子的牢都彌補不了他的過失。
但任棋自己如果可以選擇,他一定是想醒過來的。
因為任棋不是一個逃避責任的人。
可這件事,她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她居然沒有察覺到任棋的體內居然隱藏著兩道不同人的靈氣。
一想到此,元綾的目光變得有些黯然。
她甚至起了私心,希望任棋不要醒,這樣他就不用去承受那些家屬的悲啼與譴責,不用迎接本不屬於他的牢獄生涯,就這樣躺著…一直躺著…
元綾思索著,不小心踢倒了一直放在一邊的紅色化寶爐。
哐當幾聲,化寶爐與蓋子翻倒的聲響有點大,在深夜靜寂無人的紙紮鋪,顯得格外刺耳。
她蹲下輕輕扶正爐體,卻沒想到在紅色的化寶爐裡看到一本泛黃的筆記。
怎麼會在這裡麵?
元綾把記事本拿出來翻了翻,確認是那本之前消失了的區家日記。
她記得她當時在地道的房間粗略地掃過日記前大半部分,這筆記本每一頁都寫著日期和當日發生的一些事情和心情,日記的主人看上去對區星十分恭敬,稱區星是區家未來的少主。假設區星是日記主人的少主,那他應該是區家的其中一人,從日記中的繁瑣事紀錄看來,像是個管事。
元綾把筆記拿到工作台,開始認真閱讀這本管事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