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下午,元嫣都沒有進病房,隻守在外麵。
她坐在走廊上的椅子,旁邊放著一杯咖啡,手小心翼翼地撫上自己脖子。這紅皮帶已經跟隨了她許多年,彷佛已經變成她身體的一部分。在那紅皮帶的下麵,其實還有一道像勒痕的東西,瘀紫色的,是以前她嘗試反抗或說漏了嘴造成的痕跡。
剛才氣上頭沒在意,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剛才透露了一些事情,但是那東西似乎並沒有起什麼反應。
是沒有觸發到禁製,還是這玩意兒已經不靈了?
說起來…梁查形容出現在曲家的陌生男子,聽他的形容,顯然就是那個人。既然元綾與他都見麵了,那應該很多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她這紅皮帶…顯然沒什麼用處了啊。
話是這麼說,可她也不敢再亂言,隻要這東西存在一天,她都對那其有莫名的陰影。
元嫣正想得入神,忽然一個身影站在她身前,擋住了醫院潔白的燈光。
長發高高用橡皮筋紮起,臉容淡漠,白衫牛仔褲,不正是元綾嗎?
“你回來啦!”元嫣看到元綾,一直緊繃著的精神終於放鬆了些:“綠蘿呢?”
“守家。”元綾說:“任棋怎麼樣了?”
元嫣一五一十的把在她曲家帶著任棋如何逃離,如何把他送到醫院,任棋途中的種種狀態,以及醫生的診斷都告訴了元綾。
元綾輕應了聲,隨即就推開病房的門,元嫣緊跟上,沒想到一進去看到的是元青瑜坐在任棋的床邊在哭。
元嫣覺得有些無語,也有點尷尬。
正考慮著先退出去還是裝作看不見繼續進的時候,元青瑜連忙擦了擦眼睛,起身到了門邊說要去一趟洗手間。
元綾沒有太多理會元青瑜,視線已然轉移到病床上的任棋,她走近去看了看任棋的眼睛。
仔細檢查後,確定眼睛裡屬於曲無樹的靈氣已經消失了。
“說起來,有一事我覺得有些奇怪。”元嫣說:“曲家靈障的破綻,是當初我和梁查跟隨任棋到瞿山才發現的,可是總覺得好像太巧了,按道理說,曲無樹會讓那些替他收集靈核跑到自己靈障的破綻處回去嗎?這樣不就很容易被有心人跟蹤而發現嘛?如果說收集者是被他操控的,那曲無樹更加不應該啊。”
“你是覺得,是任棋故意把你們帶到那裡?”
“如果是,那是不是意味著任棋那時候還是有自我意識呢?他是想幫我們!”
元綾搖了搖頭,說:“說不過去,任棋怎麼可能會知道曲家靈障的破綻在哪。”
就算任棋有自我意識,他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就找到曲家靈障的破綻在哪裡。
這是曲家的秘密。
作為類似傀儡般的收集者,怎麼會知道呢,除非…
“除非還有其他人在操控著任棋。”
“不是吧?”元嫣聞言一愕:“雙、雙重身份?雙重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