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荷柔柔地攀上林靖的手臂,眉眼上染了敷衍的喜色:“殿下與表哥青梅竹馬,天作之合,荷兒當真羨慕。”
【假】
都不用係統說,薑蘅能聽出這句話裡的酸意,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冒冷汗了,她真的隻是想賺點錢,結果給她乾到雌競修羅場來了。
堂堂公主和大名鼎鼎的平西將軍都要為了一個男人明爭暗鬥,要不是她收了錢,真想站起來打響反帝反封建第一槍。
“表哥知道,荷兒才回京不久,身邊也沒個得力的。那些閨閣小姐們喜歡的,我都插不上嘴。”沈懿荷滿麵愁容,“倒不如表哥替我求了公主,將蘅兒姑娘賜給我?”
林靖冷靜地將沈懿荷的手從自己臂上拂下,溫潤一笑:“梳頭女官多的是,不是偏要公主身邊的。”
“表哥這話便是生分了。”沈懿荷懊惱地蹙著眉,英氣的骨相中透出小女兒家的嬌嗔,“你們二人九月十三成了婚,與公主便是親如一家......”
林靖連忙喝道:“荷兒!不許無禮!”
沈懿荷的氣性上來了,手這麼一甩,語氣嘲諷:“表哥當真護著公主,你我之間的情分便全然不顧了,既然表哥不肯,我便去求了皇後娘娘,一個女官罷了,我沈懿荷今日要定了!”
她的胸口因為氣憤而喘息著,冷笑一聲:“我便要與她爭到底!”
【假】
薑蘅愣了愣,又不敢抬頭,係統的判斷快速在她腦海中掠過,她甚至沒來得及跟這幾句話對上,心裡暗促著係統趕緊升級吧。
“荷兒,你何必與公主置氣。”林靖忌憚地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大手一揮,“退下吧。”
薑蘅的腦袋被係統此起彼伏的真真假假判斷音擾得煩不勝煩,正午又是日頭最盛時,她險些眩暈過去,幸好有身邊的宮女攙扶著。
她強忍著膝蓋的疼痛,匆匆退下時低頭看了一眼,裙擺上已經濡上了猩紅的血色。
錢真難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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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宮內,琉璃花瓶瓷片碎了一地,薑蘅小心踏過,生怕又被紮到。
參加宴席的女眷們離席,鄭貴妃坐在佛榻上,眼見著李樂嘉發泄完了,好言好語地哄著:“嘉兒何必大動肝火,不過一個女官,她要便給她了。”
李樂嘉抽出帕子拭淚,身邊的宮女連忙將冰鎮的西瓜送到她的嘴邊,她堪堪咽下,抽著鼻子:“鄭娘娘也替沈懿荷說話,她什麼都要和我搶,今日搶的是女官,明日搶的便是夫君了。”
薑蘅在心裡訕訕,不用搶,他們已經形影不離如膠似漆了。
“皇後娘娘懿旨已下,嘉兒也不便再鬨了,若是被你父皇知曉,便不好了。”鄭貴妃探著身子,水蔥般的手指劃過李樂嘉的麵頰,“你與林小將軍不日成婚,公主府內難道還容他人放肆嗎?”
李樂嘉的涕淚乾了,仍委屈地聳著肩膀:“話是這麼說......”
鄭貴妃見人哄好了,喜色上了眉稍,下榻來攬過李樂嘉,在懷中好生安撫:“好了好了,這大周朝除了陛下皇後,便是我們溫嘉公主尊崇無比,不許再惱了。”
李樂嘉緩了好一陣,目光這才放到在一旁靜默站著的薑蘅身上:“人給她便給了,我今日總要帶回去再調教一番,不好日後丟了公主府的顏麵。”
“你禦下有方,明日再叫人送去林府便是了。”
薑蘅膝蓋的痛楚幾乎麻木了,站在邊上忍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