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猛地一抽馬鞭,甩出了在馬場上賽馬的氣勢來,車內祁酌扶住車壁,眉頭緊鎖,“不要胡鬨!”
馬車已經開始走起來,速度已經超過了平日在城中坐馬車規定的速度,稍有不慎就會撞到行人。
緒風最恨他這一幅對什麼都放不進眼底的樣子,偏生是這樣的人,竟然要當元安的駙馬,他心裡又酸又妒,非得讓他出出醜才好!
馬車拐出淨水胡同來到街上,現在還沒到吃飯的時候,街道上人不算多,但按照緒風這個趕車法,撞到行人或是攤販隻是早晚得事情。
祁酌探出半個身子,一隻手捉住他趕車的左手,低斥道:“若是撞到行人,你我都難辭其咎!”
緒風抽手,卻抽不出來,咬牙道:“那這個過錯就讓學生一人承擔!”
祁酌眼眸一冷,一隻手發力拉住馬繩,一隻手遏住緒風,倆人較量起來。
緒風雖說不如上頭兩個哥哥一樣真的上過戰場,卻也是從小習武,每日練功都不落下的,但是麵對太傅這個看著斯文的文臣,竟然討不了上風。
祁酌雖說將馬車的方向控製住了往人少的巷子拐,但馬兒的速度還是太快,若再不減下速度,兩人都會受傷。
無法,祁酌隻得先鬆開拉住馬繩子的手,與緒風過招起來,衣袍翻飛間,不過十個招式,緒風便被擊到了車廂內。
祁酌本想放過他,但緒風著實有股蠻勁,不管不顧地再撲上來。
祁酌單手拉住馬繩,在馬兒揚蹄的一瞬間側首躲過緒風的招式,然後聚力將人打到了車下。
等到馬車漸漸行穩後,他回首看了一眼,便毫不留情離開。
緒風躺在地上,有些惱怒地踹了兩下牆,心中恨得要死,在祁酌身上沒法子,他隻能在子桑蘊身上下功夫了!他一定不能讓自己喜歡的女子就這麼嫁給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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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任何事都逃不脫穆文帝的眼睛,禦花園內,穆文帝悠閒地散著步,對李內侍道:“朕就說緒家這小子不是良配,還是祁酌好,穩重,心胸也寬大。”
李內侍躬著腰,很適時地恭維道:“陛下您的眼光自然是錯不了的,祁太傅此人不單單文采好,就連品性也是一等一的好,出了這種事,第一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會不會誤傷到百姓,若是論起來,緒小將軍在這方麵的確是差了一些。”
“何止是差了一些?”穆文帝冷笑一聲,“找個人去和緒鳴說一聲,叫他好好管管這個小兒子,成日胡鬨像什麼話!”
“對了,明日挑個時間叫祁酌來見朕,朕要好好誇誇他。”
李內侍垂首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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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並不是上朝的日子,祁酌在上書閣上完課便跟著李內侍來了珍禽園,穆文帝身旁作陪的是李婕妤,見他來,先打量了他一番,才道:“來了。”
祁酌上前行禮後,李婕妤便借口先離開了,讓他們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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