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恒宇斂眸,“用作品說話。”
“第一批客戶的積累需要冷啟動期,保持專業,熱情和學習。你準備好了嗎?”
“可以,我做好心理準備。”結婚時鄭父將寫著她名字的三層商鋪的房本給了她,但鄭父還沒將卡交給她,平日開銷用爸爸的副卡,也有插畫賺的零花錢,足夠。鄭月昭不敢迫切去要,引得懷疑。
鄭月昭有太多想學習,討教的事,從餐廳到回家路,她不斷發問。
他的聲音很沉緩,撫人急躁心的舒適,“很多工作室在業務起來後,單打獨鬥難,擴大團隊,規模化後,業務跟不上,又加上不擅長管理,人多了效益上不了,又回到自己帶幾個人乾的老路。所以,你覺得創業,首先要做什麼?”
“建係統。”
他說:“試著放棄企劃書模版,做係統思考。”
這是結婚以來,兩人話最多的一次。她的企劃書是借用各個成功案例,寫作模版雜糅,這就是為何她不能真正透悟第一步發力點。她沒說,他卻看透。
回家後,鄭月昭本還想和他再聊聊。童知茜打來電話,泣音明顯,鄭月昭讓人在車庫停下,“朋友有點事,我過去看看。”
她完全可以讓成恒宇掉頭送她,但沒有。
“你先回家,我過去看看。”
“怎麼去?”
鄭月昭不愛開車,走哪裡都有司機,要不然打車,她的認知裡,這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成恒宇客套說送她,她拒絕。成恒宇也懶得來回折騰,把車鑰匙給她,鄭月昭不要,難得開玩笑:“是嫌上下班載我麻煩?”
成恒宇挑眉,“是麻煩,我遲到的頻率高了90%。”
“那我不管,是媽媽們交給你的任務。”她解開安全帶下車,欲出了小區打車。剛走了兩步,後麵車燈映亮她的前路。
“上車。”
鄭月昭毫無察覺地勾起嘴角,拉車門上車。
童知茜不是第一次情緒失控要她陪伴,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前去。
童知茜哭哭啼啼半晌,她在字裡行間拚湊事情,是渣男的床上有不屬於她的假睫毛,鄭月昭沒談過毛利小五郎般的戀愛,假睫毛怎麼就篤定一切。
童知茜眼淚鼻涕蹭在她的肩膀,“我他媽就沒用過連梗的假睫毛。”
鄭月昭給她拿紙巾,順路擦掉衣服上的淚漬,“我的衣服被你哭壞多少件了,分手好嗎?”
童知茜仰頭猛灌,鄭月昭奪過酒瓶,“喝悶酒叫我來做什麼?”
她推過來杯子,倒滿和童知茜同喝。鄭月昭酒量極佳,童知茜淚痕糊了妝,她為其抹去黏臉上的發絲。這麼好看的臉,瀟灑自如的她,卻被愛情鞭笞,狼狽不堪。
是所有人遇到摯愛都這樣,還是隻是童知茜?
鄭月昭沒有深愛經曆,沒有讓她要死要活的人,也許人的心臟是丹霞地貌,表麵柔軟無彈性,容不得踩踏,自然形態和紋理會被損壞,痕跡此生難以磨平。
鄭月昭要以心臟為圓心,方圓十裡地外設警戒線,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童知茜半醉半醒,“你是不懂,等以後你喜歡上成恒宇了,你就知道,情字一把刀,淬毒狠紮心間。”能拔嗎,拔了立即血流如柱。不拔,生生世世煎熬而死。
鄭月昭冷意堅定,“你以為誰都是你啊,戀愛腦,沒有愛會死掉。”
她不能懂,沒有切身體會,做清醒人看成熟男女的愛恨嗔癡,隻覺得很傻。世間有趣的人和事多了去,何必庸人自擾,自我折磨。
童知茜晃晃悠悠拿出手機,打開微博搜索‘成恒宇’,劃了兩下就支撐不住腦袋倒在桌前。
鄭月昭淡定扶人進臥室,卸妝換衣。童知茜每次這般,她都是收拾殘局的人,童知茜的酒品堪憂,讓她來,除了陪伴,情緒發泄,也是為了善後。
方才扶童知茜,誤觸屏幕,等她出來後,正在播放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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