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沒回神,仿佛一碰就會碎。
岑奕看向她,歎了口氣。
看,激動早了吧。
頃刻間,所有看向岑奕的目光都化為了豔羨。
曾經質疑岑奕賣弄姿色拜入羅陽宗的,此時也都舍棄了這想法。
周圍灼烈的眼神,讓岑奕十八年來,第一次有了偶像包袱,打噴嚏都不好意思打。
她吸了吸鼻子,忍了又忍。
但打噴嚏這種事,就和沒錢一樣,不受自己的控製。
就在她快要忍耐不下之時,她眼眸一轉,看向人群圍過來時,便回座了的尉遲欽。
她三步並兩步躲到了尉遲欽身後。
所有的視線就像聚光燈,隨著她的腳步,一點點挪移,落到了尉遲欽身上。
然後,他們同步收回了目光,看地板的看地板,望天的望天。
仙尊威壓太大,對視需要勇氣。
不再受人矚目,岑奕終於能夠暢快地打了個噴嚏。
尉遲欽側眸。
聲音輕淺得,同貓兒似的。
岑奕再抬眸時,眸光盈盈,像是暈了一汪清泉,繾綣漣漪。
尉遲欽晃了晃神。
岑奕朝他一笑:“多謝仙尊。”
助她突破,還替她擋視線。
尉遲欽回神,笑話她:“打個噴嚏還要躲人後麵。”
岑奕害羞埋頭,“我打小就臉皮薄。”
尉遲欽:“……嗬。”
在一陣兵荒馬亂中,拜師禮匆匆結束。
岑奕到最後還是沒能吃上辟穀丹。
尉遲欽嫌棄她沒出息,拎著她禦風下山改善夥食。
人群散去後,整個大殿內,隻剩下了秦宗主和歸玉長老。
“沒想到,對於收下岑奕這個弟子,師兄會這般高興。若是從前,師兄即便今日出現,也定不會給好臉色。是什麼讓師兄改變了態度?”
秦宗主一眼不錯地盯著歸玉長老,眼中滿是打量。
他合理懷疑,他的師兄被人奪舍了。
到底是數百年的師兄弟,歸玉長老一下子便看穿了秦宗主的心思。
“哈!你昨晚又看奪舍複仇的話本了吧!”
秦宗主:……
不,是前天看的。
“天天嫌棄我挑書的品味,你看看你,你才是看你那些書看魔怔了。”
歸玉長老揚眉吐氣。
在逼著秦宗主立字據承諾會看一遍《丹修速成》後,才給他解惑。
“收到你的信後,我又算了一卦。卦象顯示,小奕兒是我此生唯一的徒弟機緣。”
秦宗主不解:“師兄你雖是丹修,但我們師兄弟幾個誰不知道,你的卦算得最為精準。為何如今卦象會變?”
此前,歸玉長老的卦象分明說他並無師徒緣。
因此秦宗主即便多次嘗試從天機中尋出一絲可能,卻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可現在,卦象變了。
卦象代表天意,豈會說變就變。
歸玉長老摸出一隻龜殼,龜殼上有一條嶄新的的裂紋。
“龜紋橫生,卦象陡變,就好像,小奕兒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秦宗主陷入沉默。
許久後,他才道:“先不論卦象為何如此,以岑奕的天賦,不管是於師兄你,還是於羅陽宗都是一件幸事。”
歸玉長老搖了搖頭。
“或許,於天下亦是幸事。”
他曾經也給修真界算了一卦,五年內將有一禍。
然今日再算,此禍已解。
*
翌日。
拜了師,穿上宗服的岑奕,正式開始學習丹道。
對於修煉一事,歸玉長老注重本心。
因此在授課前,他問了岑奕一個問題:“小奕兒,你為何想要煉丹?”
岑奕想了想,答:“混個手藝。”
“……”歸玉長老哽了哽,“那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