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露對自己身體當然清楚,她為了能保持“弱不禁風”小白花的形象,當然花了不少的心思,不僅是說話,身材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麵。
這邊動靜自然引起了小宋氏的注意,郎中前腳剛走,小宋氏就領著人來了。
袁白露也知道是時候將裴淵和楚牡丹的婚事告訴小宋氏。
今日她看到楚牡丹和裴淵吵得麵紅耳赤,沒有哪位郎君能喜歡如此潑辣的女郎,何況裴淵和楚牡丹直接有著很深的隔閡,再由小宋氏出手,在裴淵跟前哭訴一番,就算兩人婚事不接觸,也能讓裴淵對楚牡丹的不喜再近一步。
榮慶太妃總不至於會促成一段怨偶,何況高陽嗣王是她的嫡長孫,是秦王唯一的嫡子。
袁白露讓伺候的人退了出去,守在外頭,她給小宋氏倒了一杯清熱解暑的大麥茶:“姨母,你可知曉高陽嗣王和楚牡丹定下了婚事。”
“什麼?”小宋氏正要去端起茶盞,聽到這話瞬時瞪大了雙眼,下一刻破口大罵起來:“我就知道嘉禾郡主那個賤人沒安好心,把女兒獨自留在秦王府,果然是想攀上槿之。”
“她自己不能生,便想著女兒來做秦王府的女主人,算盤打得可真響亮啊!”
袁白露拍了拍小宋氏的手:“姨母,彆生氣,高陽嗣王既然能同意這門婚事,自然也是願意的。”
“放他娘的狗屁。”小宋氏袖子一掃,茶盞落了地,清脆的一聲響:“槿之會看上楚牡丹?這件事一個天大的笑話。”
“定然嘉禾郡主在榮慶太妃跟前討要來的,榮慶太妃這些年來一直偏心嘉禾郡主母女倆,倒是不曾想能偏心到如此的地步,簡直要寒了槿之的心啊!”
“榮慶太妃一直不喜我姐姐,想要嘉禾郡主做她的兒媳婦,奈何秦王獨愛姐姐。姐姐死後,本想讓我成為秦王的繼室,撫養槿之長大,還能維係我家宋家的門楣。”
“不料想,榮慶太妃出了一趟門,便將喪夫不到兩年的嘉禾郡主接回了秦王府,那時候姐姐過世尚未一年,再沒過多久嘉禾郡主就嫁給秦王成了秦王妃。”
“那會兒槿之不過十歲,看到母親屍骨未寒,父親就另娶新婦,心裡又如何不寒心。嘉禾郡主母女入府之後,榮慶太妃對槿之時常冷眼相待,對楚牡丹這個異姓之女卻是百般寵愛。”
“當時還起了謠言,說楚牡丹是嘉禾郡主和秦王的私生女。”
“過了幾年後,在嘉禾郡主從中作梗之下,年僅十四歲的槿之被送出了秦王府,在外麵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才讓他變得像現在一樣沉默寡言。”
袁白露對於這些事倒不是頭一次聽,在長平郡主和鄭婉晴口中也多多少少聽過事關嘉禾郡主母女的話,如今看來這些事十有八九是真,在這種情況下,榮慶太妃會完全不顧及高陽嗣王的想法,同意這門婚事?
恐怕其中也確實如姨母所說,有著嘉禾郡主的摻和。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姨母,現在打算如何?”袁白露問道。
“當然是去找榮慶太妃讓她將這門婚事給取消了,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讓槿之娶楚牡丹為妻。”小宋氏說著就要起身,袁白露拉住了她:“姨母,你覺得你和嘉禾郡主比,榮慶太妃會更喜歡誰?”
“當然是嘉禾郡主。”小宋氏道。
“既然如此,你去找榮慶太妃有什麼用?”袁白露循循道:“姨母應該先去問問高陽嗣王的想法,隻有高陽嗣王堅決不願意這門婚事,退婚就隻是早與晚的問題了。”
小宋氏也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榮慶太妃一向瞧不起她,她找榮慶太妃說這件事,隻怕是無功而返。
“你呀!多花點心思在槿之身上,才是最要緊的事。這些事你交給我就成了。”小宋氏拉著袁白露的手拍了拍。
袁白露笑了笑:“多謝姨母。”
*
有了袁白露的提點,小宋氏讓人在正門守著,讓人看到裴淵回府就把他請過來。
為了顯出自己對裴淵的重視,作為姨母小宋氏從袁白露院子裡回來之後,就讓人去廚房燉了一碗燕窩。
等裴淵來時,廚房的燕窩也剛好燉好,小宋氏一麵招呼著裴淵,一麵著人去將燕窩端來。
“二哥好。”
裴浩宇前陣子在裴淵院裡讀書練字,每日一個時辰,前兩日秦王尋來了一位夫子,他這才回了自己院子,擺脫了裴淵的折磨。如今見到裴淵就如同耗子見到貓,怕得很,根本不敢造次,老老實實朝裴淵行了禮。
“二哥,我還有課業沒有寫完,先回院子了。”
裴浩宇是看到裴淵就渾身不自在,連在母親這裡待著都如坐針氈。
裴淵淡淡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