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遠比蘇家複雜,徐楚楚的那幾個庶兄對徐家家產虎視眈眈,但若是真的比能力,他們未必比得過徐楚楚。等那幾位庶兄繼承家業,徐府中還有楚楚和她母親的地位嗎?
徐楚楚垂眸沉思。
“我上次外出倒是遇見一位書生,他那字畫,我看和我爹收藏的那些也不逞多讓。”蘇青黛笑眯眯地看向徐楚楚。徐家做的正是字畫生意,如今人們崇文,唯一讀書高,不少人附庸風雅,因此字畫生意也格外好做。
但是徐楚楚的那幾位庶兄的字畫鑒賞水平,倒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她倒是聽說徐楚楚庶兄照看的鋪子已經許久入不敷出了。
“那我倒是想見見他了,若是當真如你說的那麼好,價格自然都好說。”徐楚楚同蘇青黛相視一笑。
阿黛說得對,既然她庶兄那樣的人都能夠管理鋪子,她沒道理不行。
陶思眠依舊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
蘇青黛憐愛地看了她一眼,可能傻人確實有傻福吧。
三家的生意並無交叉,自然也不會出現搶生意導致感情破裂的情況,這也是為何三個人玩得最久的原因。至於剩下的那些,都是家中父母想讓她們來討好自己,有多少真心自然不必多說。和她們,三人也隻是做做表麵功夫罷了,畢竟家中的生意還是要有往來。
蘇青黛走出畫舫,伏在欄杆邊,撚起一角袖口,伸手撥了撥河水。燈光隻能堪堪照過她的半個身子,蘇青黛半張臉籠罩在陰影之下,但是一顰一笑間卻是波光流轉,徒叫人心生遐想。
岸旁的書生也不免做幾句酸詩:“美人似月,皓腕霜雪。”
美人向來能給書生無限才氣。
蘇青黛的張揚無人不知,她自信漂亮,家底殷實,隻要她想,所有人的目光都隻會停留在她的身上。
紀初謹在看到這樣的蘇青黛以後,心中卻不免埋怨。拋頭露麵,勾引其他男人,這種人隻會敗壞紀家的門庭。
徐楚楚碰了碰蘇青黛,示意她看岸上的人。
“阿黛……”陶思眠的語氣略帶擔憂,阿黛有多喜歡紀初謹她們是知道的,但是紀初謹並不算良人,家世不僅不匹配,他還看不上商賈。一介窮酸書生,卻是眼高於頂。
“還在你家書院?”徐楚楚問道。
“嗯。”再提及他時,蘇青黛並不像徐楚楚她們想得那樣難過,“他留在那裡,我自有打算。”
讓他在眼皮子底下,才不會出錯。這一次他想要平步青雲,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侍女扶著蘇青黛上了岸,她並沒有避開紀初謹,反倒是言笑晏晏地朝他打了個招呼:“紀舉人。”
隨即,她又注意到了一旁的張庭軒,笑著朝他點了點頭:“在書院可還適應?”
張庭軒朝她作揖,眼神清明:“一切尚好,多謝大小姐。”
“這位就是張庭軒,我先前和你提到過。”蘇青黛道,“若是你想要買字畫,可以找他。”
徐楚楚朝他點了點頭,笑道:“若是張公子想要賣字畫,可以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