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把剩下的糕點全買了,被老板用兩張油紙分彆包了兩提。她見男子提到家中小妹時眉眼間漾著的寵溺,心裡莫名扯了一下。
“無事,正好我買多了些。”澤蘭拿過一包糕點遞過去。
男子接過後給了遠超糕點價值的銀錢,還不許澤蘭拒絕,她隻得收下。
男子見她穿著知道她不缺錢,臨走前,猶豫了一下還是遞過去一隻竹蜻蜓:“今日多虧姑娘割愛。這是我閒暇時所製的玩意兒,不值錢,姑娘不嫌棄的話便收下吧。”
澤蘭看著那隻精巧靈動的竹蜻蜓,有些心動,聽男子說不值錢這才接過來。
“這蜻蜓做的好逼真。”澤蘭拿在手心裡細細觀察,見蜻蜓翅膀微微抖動著,小聲驚呼道。
男子失笑,眉目溫和:“姑娘喜歡便好。”
男子走遠後,丫鬟眼裡有著豔羨,小聲嘀咕道:“這餘家大少爺果然是個寵妹狂魔。”
澤蘭眉頭微皺:“方才那名男子是餘家大少爺?”
丫鬟點頭,不等澤蘭再問,便自己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說著這些年餘大少爺傳遍上京的寵妹事跡
澤蘭心不在焉地聽著,同在上京,她知道遲早會遇見餘家的人,隻是沒想到竟這麼快。
同澤蘭告彆後,餘思楊拎著糕點上了馬車。車內,他的貼身小廝一臉好奇地湊上前,問道:“少爺,那竹蜻蜓不是你答應給二小姐的嗎?”
餘思楊麵色不變:“不過一隻竹蜻蜓,回去再做便是,我還給棠兒買了其他東西。”
儘管話是這麼說,寶福還是覺得不對勁。他家少爺什麼時候對女子這麼熱絡過,可今日居然主動叫住了一名女子並與其攀談。就算是為了二小姐也應該是叫自己去,而不是自己親自去。
不對勁!不對勁!
他家少爺該不會開情竅了吧?
寶福正在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卻聽見自家少爺開口道:“寶福,你說要是幺幺沒有走丟,應當十六了吧,說不定就長的同方才那位姑娘一般。”
餘思楊說不清自己是何心思,方才不過是偶然一瞥,卻在女子眉眼間感到了莫名的熟悉感。
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冒然將人喊住,連手中的竹蜻蜓也遞了出去。
他還記得,小時候自己隻要拿著竹蜻蜓那麼一晃,幺幺就會笑的格外開心,撲騰著喊自己哥哥。
寶福默默地侯在一旁,他知道這種時候不需要自己說什麼。
——
杏姑聽見外間的腳步聲,知道是餘姑娘回來了,不由看了眼隱在暗處的人。王爺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時辰。
“杏姑。”澤蘭一眼就瞧見了杏姑,沒看到暗處的傅與安。
“姑娘這是怎麼了?”眼瞅著出門還興高采烈的人,這會兒整個人都蔫蔫的。
澤蘭把手裡的糕點放到桌上:“無事。”
“這是什麼?”
傅與安突然出聲,嚇了澤蘭一跳:“王爺,您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
澤蘭啞口無言,下意識想看向杏姑,可杏姑早在傅與安出聲的那刻就離開了。
見她麵露無措,傅與安歎了口氣:“規矩學的怎麼樣了?”
他這幾日是有意冷著澤蘭,看她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態度露出馬腳。沒想到自己不來就算了,她竟也不會主動來找自己。
她就不怕自己對她失了興趣,完不成主子的任務嗎?
澤蘭因為他的態度也跟著放鬆了些,一板一眼地把每日所做的事全說了,連早上吃了兩個肉包都要拿出來嘮一嘮。
傅與安也不打斷,默默聽著。在空隙間還把桌上的油紙包拆了,將裡頭的糕點一一拿出來擺在盤子上。
澤蘭說到興頭上,見狀自覺伸手拿了一塊,剛咬一口,眼睛唰的便亮了:“果然好吃。”
傅與安勾唇笑了一下:“徐記的?”
澤蘭仰臉看他:“你怎麼知道?”
“杏姑從前往府裡買過,我認得它家的包裝,說是在京中很有名。”傅與安垂眼倒了杯茶水遞過去,“今日玩的開心嗎?”
“……開心”
語氣不對勁,傅與安抬眸望去。澤蘭一口氣喝完茶,醞釀了一下情緒,咬著嘴唇還是滿臉糾結。
“我……王爺,我學完規矩之後要做什麼呀?當丫鬟嗎?”
這問題在澤蘭肚子裡憋了好幾天了,這會兒見傅與安心情不錯才借機問出來。今日去買糕點一事也提醒了她,現在這年頭,沒有銀錢寸步難行。
若是能夠在王府當丫鬟報答王爺也不錯,還可以趁機攢點錢。到時侯錢攢夠了,尋個時機離開上京,去哪裡都是有底氣的。
“自然不是。”
澤蘭:“?”那她就在王府白吃白喝?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