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石棺越來越遠,燕子和難民卻毫無辦法,擺脫不了兩個黑衣人的攻擊。而且就算追上了恐怕也奈何不了對方。眼下戰況看似是燕子和難民占優,實際上二人如履薄冰。對方怎麼挨打都沒事,而自己稍有疏忽就會重傷。
二人背靠背商討對策。
“他們不是人,至少不喘氣。”難民說。他拿著腰帶的手在滴血。剛才絞殺對手時太過用力,手都勒出了血,而對方的脖子卻沒事。
“嗯,好邪門的家夥。他們的身體很特彆。不追石棺了,我們爭取抓一個回去,也能有線索。”燕子改變了策略。
計議已定,二人立刻出手。難民用腰帶纏住了其中一個黑衣人拿刀的手。他輾轉騰挪企圖綁住敵人另一隻手,但是一直沒有成功。
而燕子扯開了自己的一個編織手環,變成一條長長的細繩散在地上。那人與難民纏鬥,沒有注意這些比頭發略粗的細繩。燕子一麵與另一個黑衣人對攻,一麵留意著地上。
與燕子對打的黑衣人奮力砍向她左肩。燕子本來可以側身避開,卻不知為何偏要用短刀去擋。對手這一刀如有千鈞之力,燕子果然不能硬碰,左手短刀立刻脫手,直飛出去。
另一邊的黑衣人卻突然摔倒,腳上纏滿了黑色的細繩索。原來燕子刀柄上係著長繩的另一頭,刀飛出的同時收緊了布下的繩索陷阱。
難民趁著對方失去了重心,把腰帶一抖,拽開對方持刀的手,同時繞到背後,順著肩頭一擼,抓到了對方另一隻手的手腕,把腰帶在手腕繞上一圈,用力紮緊。難民手上力道極大,收緊的腰帶把對方持刀的手也拽了過來,總算把雙手都綁緊了。
“小心!”燕子喊道。另一個黑衣人從難民背後舉刀就砍,似要把難民和他的同伴一起劈為兩半。難民知道如果不躲,被砍為兩半的隻會是自己。然而就此閃開的話,那綁住敵人雙手的腰帶就會被砍斷,再沒有什麼辦法活捉敵人了。難民隻好犯險不躲,飛起一腳,側踢對方手腕。
與此同時,燕子知道自己沒法擋住對放的刀,為了救難民,隻好拚儘全力用右手的短刀從後麵去砍敵人的膝窩。敵人若是不擋,就算砍不斷腿,也必然跪下,夠不到難民。誰料砍中之後,那人雖然跪下,膝蓋卻借著燕子刀砍的力量擦著地麵往前滑,雖然姿勢略微變化,依然可以劈到難民。
對方略微變化的姿勢影響了難民側踢的著力點。他本來可以正好踢中敵人手腕,現在隻能擦著小臂中間的一點。雖然還是踢中了,但是襲來的刀鋒隻是略微偏開,仍然能砍下難民的肩膀。
“糟糕!”難民和燕子心中都是一涼。然而現在什麼都晚了,黑色的長刀離斯科特的後肩咫尺之遙,燕子遠在一步之外,而斯科特招式未老,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隻能等著長刀落下。
不知什麼原因,難民發現對方的手泛出藍光,之後又突然變成一團黑影,緊接著有什麼液體濺在了自己的臉上。“那是我的血嗎?”
他還沒回過神來搞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被燕子抱住翻滾到了一旁。
難民再抬眼看去,那持刀去砍自己的黑衣人,手腕上插了一支黑色的箭,沒有箭翎。那支箭竟然插入了黑衣人比鋼鐵還硬的手腕!
斯科特不知道蘭靈的戰鬥力早已今非昔比。那支箭是月枝射出的用五級水之刃包裹的黑月木箭。箭的力道讓刀砍偏了,在斯科特身旁的地上劃出深深一道土溝。
即便手腕中箭,那人的黑色長刀也沒有脫手。那中箭的黑衣人瞟了一眼天空,用刀割斷了同伴手腳上的腰帶和繩索。兩個黑衣人轉身就跑,甚至沒來得及拔出手腕上的箭。
燕子和難民也向天空看去。空中有一隻大鳥,通體晶瑩,好像是水做的,鳥上依稀有人。
“快追!”燕子看到黑衣人要跑,起身去追。那兩個黑衣人剛跑了兩步,一支黑月木箭正中一人膝蓋。那人跪地摔倒,回手一刀,擋住了追來的燕子。
另一個黑衣人橫刀在身前,一手握刀柄,一手握刀刃。
“砰”地一聲巨響,他的黑刃擋住了飛來的什麼東西。那人站立不穩,重重地坐在地上,激起一片飛沙走石。
一眨眼,鳥已經飛近了,上麵跳下一人,雙手持劍,在半空中從正麵劈下。坐在地上的黑衣人起身揮刀去擋。又是一聲巨響,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黑色的刀被長劍劈開了一塊缺口,壓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那黑衣人瞪大了眼睛張開嘴,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刀被損壞了。難民斯科特這才注意到,原來這些家夥是有表情的。從他們交手到現在,他看那兩個黑衣人一直麵色木然,好像帶著麵具一般,除了眼睛,臉上的肌肉全然沒有動過。
蘭靈的神鳥不到半小時就從奧底市趕到了多瓦尼革。蘭靈隨著軍方追蹤黑衣人的直升機,找到了正在纏鬥的四人。
鳥上跳下的正是丹龍。他先擲出飛刀,緊接著一躍而下,借著神鳥飛行的速度,從空中劈砍下來。壓製住敵人後,丹龍把劍指在對手咽喉。
被劍指咽喉,正常人都知道不能亂動。然而這個黑衣人卻毫不猶豫地揮刀砍向了丹龍。丹龍一驚,沒想到這人竟然一心求死。他下意識地撩起劍鋒,在那人脖子上劃了一道,皮肉綻開,卻不見血。那人麵色不改,仿佛被劍劃開的不是自己的脖子。
丹龍翻身躍起,避開了砍過來的刀,用左手抓住敵人拿刀的手腕,在半空中一甩,把那黑衣人重重摔在地上。那人似乎不疼不癢,麵無表情,剛要起身,被一頭巨大的水獸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人的手冰涼。”丹龍自言自語道。
丹龍出手的時候,燕子和難民在圍攻另一個黑衣人。這人以一敵二本就頗為吃力,全仗自己結實的身體硬抗,突然後腦被重擊,站立不穩趴在地上。
難民揉身上前,扳住了對手的持刀的手。燕子則借機會用兩把刀交叉鎖住了黑衣人的雙腿。那黑衣人伸手去抓難民,手腕卻又被重擊。
這次他看清了襲擊者是個少女,舉著一把大斧,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剛才襲擊自己後腦的一定是她。黑衣人手腕一翻,抓住了斧頭的手柄,用力一抓,奪下了斧頭。他立刻揮動斧頭去砍難民,沒想到卻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