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啊?天呐,花這麼多錢了解一個男生的生日,再精心準備一份禮物,這誰能不感動?如果我是祁瑾宴,一定感動死。”
“那個‘奶嘴奪走了我初吻’還提供了祁瑾宴的興趣愛好,她雖然不肯跟我說,但已經在準備禮物了。”
“我覺得她成功的概率挺大的,她家境跟祁瑾宴相仿,而且還長得挺好看的。上學期祁瑾宴拒絕十六班的女生,說隻喜歡好好學習的,她聽說這件事,就真的認認真真去學習了。這回雖然沒考進實驗班,但這份心意,擱誰誰不迷糊啊?”
女生們閒聊說話,一直沒有提到話題女主角的名字,隻反複感歎著話題女主角和祁瑾宴的相配。
宋清音戴上了耳機,給自己播放英語課文。過了一會兒,手機上彈出一條消息。
鄔巧:【清音對不起!我沒那麼快回去,你帶上我書包,先去新教室幫我占個位,我回來給你帶奶茶!】
宋清音:【好。】
宋清音拎上鄔巧的書包,出了食堂,抵達新的班級。
新班級在清澤樓三樓,老師還沒過來分配座位。現在才中午十二點半,很多同學去吃飯了,班上大多數位置是空的,隻有幾個人胡亂坐著。
宋清音環顧教室,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高一課間時,她無數次經過祁瑾宴的班級門口,知道他最偏愛靠窗的最後一排。
在那些時候,他偶爾去操場打籃球,更多時候是望著窗外發呆。
在他發呆的時候,宋清音望著他的背影,所有的人和事似乎都變得慢下來。
他總是穿著黑白相間的寬大校服,被光線勾勒出清瘦的肩胛骨。他偶爾會一邊發呆一邊轉筆,筆身在他修長的手指間跳躍旋轉,像在跳一場技藝高超的舞,而他總是漫不經心的,當他的手指停下來,舞也停了,世界重新變得喧囂。
宋清音就這樣一次次經過他的教室,而後又總是回一下頭,短暫地瞥他一眼,然後又左右四顧,像在回頭找什麼東西,而不是在看什麼人。
所有這些拙劣的遮掩和一閃而過的驚豔,構成了她在整個高一,最心跳加速的記憶。
而現在,宋清音想,如果她去靠窗的倒數第二排坐好,那麼是不是有可能成為他短暫的前桌?
宋清音背著書包,走向靠窗的倒數第二排。
“又是一個暗戀祁哥的女生,唉,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們啊?幾乎整個班的女生都喜歡他,哪有人給兄弟們一點機會?”一個公鴨嗓男生的聲音響起來,像是平地驚雷。
宋清音的心猛然一跳,但是她沒有轉頭,因為另一個男生很快開了口。
“小聲點,就隔了兩個組,你還敢說人家,等一下彆讓人家跟你吵起來。上回你被女生說哭的事情不記得了?”
“哪有哭?你彆憑空汙兄弟清白。再說這人戴著耳機呢,你看她身上有白色的耳機線。”公鴨嗓咳了兩聲,放柔聲音,親切地說,“美女,大美女同學,你長得挺漂亮啊,眼睛這麼好看,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宋清音這才想起自己戴著耳機。
她眨了一下眼睛,平靜地往前走,也沒有改變步速。
公鴨嗓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我說得沒錯吧?她肯定在聽英語呢。我們實驗班各個都是學霸,路上的時間也不能虛度——哎,她真的走向那個位置了,她肯定喜歡祁哥。”
“不一定吧,她以前不是我們班的,不一定知道祁哥喜歡坐那裡。她眼睛確實挺好看的。”
“是吧,我就喜歡眼睛好看的。這樣,如果她坐最後一排,我就拉著祁哥去打球,多從她身邊晃悠幾次,就知道她是不是喜歡祁哥了。”
兩個男生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宋清音在靠窗的倒數第二排放下鄔巧的書包,拉開椅子坐好。
她垂下眼眸,掏出單詞本,把自己的書包塞進抽屜,並摘下耳機。
那兩個男生看她一眼,轉移了話題。
宋清音背了一會兒單詞,班上的人漸漸多起來,但並沒有人主動坐在靠窗的最後一排。
隔壁組的一個女生小聲說話:“老班還沒過來排位置,你不是天天偷看祁瑾宴?可以先去他常坐的那個位置坐著。”
“我哪有偷看?”另一個女生開口,隨後,她大約在好友的目光下心虛起來,小聲說,“我不敢坐那兒。誰敢啊?”
這個年紀的喜歡,大多是羞怯而熱烈的。怕被戳破,隻敢以餘光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