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是那時開始,他認識了這個看起來財力不俗的女生。
“Nancy,彆著急嘛。”趙葉華如同川劇變臉般,熄滅了在她麵前擺出來的氣焰,連聲音也降低了八度。
“你不急我急,你下午要去我叔叔家,和我一起拜會謝律,讓他幫你帶句話去券商實習,你不會忘了吧。”
一提到謝律兩字,趙葉華眼裡的笑就更真誠三分,“我自然不會忘記。”
說罷,他瞥向一旁的江以寧,“江以寧,你也聽到了我的好消息,我上岸了最近又要忙實習,實在沒空跟你細說,那不妨說的直白點,我們——”
“你已經被我分手。”
“分手吧”三個字還沒吐出來,江以寧先他一步說出口。
“順便,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江以寧拎起包,看著一頭霧水的兩個人,緩緩吐出幾個字,“我要去至通辦理入職了。”
“什麼至通?”趙葉華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叫Nancy的女生就先他一步叫道,“是以做資本市場出名的至通律師事務所?”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Nancy會這麼了解,且自己這次去那也不是做資本市場的,但江以寧還是點了點頭,還很耐心地笑著解釋:“是的,去做校招實習生。”
校招實習生意味著有留用機會,這麼看來比實習offer都沒能確定下來,還要靠傍女人去拿offer的趙葉華不知道要強多少。
想到自己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著與江以寧如今有雲泥之彆,趙葉華瞬間被打臉。
江以寧卻沒工夫欣賞他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她起身就往門口走,今天先去辦理繁複的入職手續,明天直接報報到上班。
離開咖啡廳的時候,一陣風順著門縫滾了出去,那兩人的議論聲也被捎帶到她耳中。
“你是不知道,至通最近在做的涉外股權激勵項目,就是謝律攬下的啊……”
*
“啊——”
自己此刻的驚呼聲和下午女子的那聲謝律無限重合。
像一段不斷回放的磁帶。
江以寧揉揉眼,這才發現自己跌坐在人行道上。
係蛋糕的絲帶勾纏在自己的指間,而蛋糕早已滾進了泥水之中,濺上了斑駁的臟漬。
而在蛋糕旁,一截樹乾被雷劈下來,斷裂處升起嫋嫋白煙,還卷起一股燒焦的刺鼻氣味。
她最後打量了一眼自己,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懷著放了把黑色的傘。
剛才那聲驚呼聲像是自己的聲音,原來她是摔倒了嗎?
“哎呀,你還坐著乾什麼,趕緊避開樹下。”
一個年輕的男音響在耳畔,被提醒後江以寧如夢初醒般撐著手站起來,走到一旁的綠化圍欄杆上坐下。
“不是我說你,這位姑娘,你也真不注意,大下雨天的還敢在樹下走著。要不是你正好跌一跤摔倒,那雷還不知道劈到誰身上。”
說罷,程爽拍了拍驚魂甫定的胸口。
在剛才,車輪趟過一塊凹陷水窪,溢出來的水濺得後視鏡都看不清,偏偏這時轟然一聲重物倒地的巨響。
他害怕是自己碰到了什麼人,渾身的血液像突然被抽乾,癱坐在駕駛位連關節不知怎麼擺動。
還是謝珩率先推開了車門,轎車的車燈氤氳出霧一般的柔光,鍍上他輪廓俊朗的麵龐和高大頎長的身材。
就在他反手關車門的那刻,剪裁得宜的西裝西裝和夜色融為一體。
雖然雨天光線暗淡,可謝珩還是第一眼就發現了跌坐在地上的女子。
她頭發被雨淋得濕作一團,雨珠還順著她挺俏的鼻骨向下滑動,看起來有些狼狽,可謝珩注意到了她的眼睛。
又黑又大的瞳仁,晶亮亮的像能盛滿整個月色,更與眾不同的是她的眼神,看起來在凝視著地麵,又像是思緒遠在千裡之外,卻從內而外透出生命力。
助理程爽在身後輕輕喚他,遞上他最常用的那把傘,謝珩骨節分明的手微微一頓,於是傘最後落到了江以寧手上。
謝珩掃了一眼程爽,本來喋喋不休的小助理瞬間噤聲。
江以寧終於回過神來,眼前出現一雙黑色牛津皮鞋,隨著皮鞋的一走一動,她甚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