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百年好合
在民?宿的不過半月有餘, 初嘗情愛的兩個人沒有克製,從白天到黑夜,每天都纏在床上, 倒不是不想換個地方,是慕意清不同意。
克製又保守的女?人說出這話, 惹得景初呼吸沉重, 她急不可耐地覆上了女人溫熱的唇, 慕意清也在熱烈地回應她。
唇舌相交,濕潤又急切。
兩個人不分你我地吻到了床邊,慕意清被親得麵色紅潤,胸口?微微起伏,不多的布料完全遮不住女人姣好的事業線。
景初抬頭摸了摸她柔順如綢緞的長發, 在她的臉頰、鼻尖又落上了無?數個吻。
歡愛的前戲, 她向來不吝嗇去做。
慕意清反手攥著床單,身體異常敏感, 低聲命令她:“把燈關了。”
聲音嬌滴滴的,要化?水一樣。
景初支起身子看她, 滿麵潮紅,眼神迷離恍惚,隔著幾?厘米,鼻尖碰碰她的鼻尖, 噙著笑問她:“到底是誰害羞?”
慕意清瞪了她一眼:“你關不關?”
滿是情欲的眼眸哪有凶人的樣子, 景初吻著她粉嫩的耳垂, 聲音輕柔:“不關你能拿我?怎麼樣?”
慕意清被她親得渾身發軟, 心怦怦直跳, 根本拿她沒辦法,嘴硬道:“不關就停下來。”
“怎麼停啊?”她指尖偏涼, 隔著棉質布料觸到微微熱意。
慕意清身體戰栗,景初得寸進尺地摩挲著冰肌玉膚,毫不廉恥地說:“停不下來啊。”
景初的動作越發放肆,她強撐起身子想要下床,羞怒道:“我?自?己關。”
“燈是聲控的,隻有我?的聲音可?以操控。”景初半弓起身子,又親了親慕意清嬌豔欲滴的唇,壓著她慢慢躺下。
“你下床關了也沒用。”
慕意清被她氣到了,手落在她的背後?,用力地扯了下她的長發。
景初吃痛,眼含淚光,感覺真的要被薅禿了。
到底隻是口?嗨,兩人剛剛複合,慕意清說什麼就是什麼,她隻是鬨鬨,她聲控將臥室的燈全部關閉,隻剩樓下路燈透出薄紗窗簾的微弱的光。
即便黑暗中看不見什麼,但她們太熟悉對方的身體,房間裡隻有不間斷的親吻聲和沉重的喘息聲。
不知吻了多久,景初忽然停下動作,聲音沙啞急躁:“家裡沒有指套。”
遠在他?國的秦暔想起來時,直接拍了自?己一巴掌,竟然忘記給她們最?重要的東西了。
慕意清被親得氣短,隔了幾?秒才說:“不用……”
景初了然,埋頭掀開?了女?人的睡裙,溫熱覆上,女?人一僵,渾身酥麻,聲音格外?嬌媚:“不……是……”
慕意清手背遮住迷離恍惚的雙眸,緊咬著唇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隨著她的動作,彆扭地想合攏雙腿。
景初雙手禁錮住,手掌向下,舌尖繼續一點點深入,直到掌心的觸感不再是之前那般光滑,欲望徹底被心痛掠去。
這是因為她的錯,才產生的疤痕啊,這麼多年第一次真切地感觸到,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隻是唇瓣輕輕貼著,直到滴滴淚水落下,慕意清才意識到小哭包又流淚了。
知道她因為這件事,心理負擔很重,她指尖溫柔地撫摸景初的頭,安慰道:“彆哭啦。”
安慰的話沒起什麼作用,景初哽咽道:“對不起啊!怪我?強迫你參加選秀,才會發生意外?……”
腿上的淚水越流越多,慕意清平複呼吸,捧起她的臉,幫她擦拭淚水,順著指尖慢慢親上了上去。
含著自?己的味道,唇舌交纏,不過數秒,主導權還是還給了景初。
慕意清趴在她的肩頭穩穩喘氣,柔軟的身體也緊緊相貼,喃喃道:“可?以不用指套。”
聲音很小,若不是在她耳邊說話,大?概是聽不到的,景初知道她不喜歡把這些事說出來,嚶吟聲都很克製壓抑,此時說出這些話無?外?乎是想安慰她。
她吸了吸鼻子,心都快要被甜化?了,鼻尖蹭蹭慕意清的鼻尖,柔聲說:“好?”。
得到了最?大?的鼓勵和應允,她又有常年修剪指甲的習慣,不用擔心傷到她。
景初動作溫柔,聲音也是一樣:“寶寶,你放鬆點。”
慕意清咬著手背,情難自?已地“嗯”聲回應。
撩人的聲音傳到景初耳邊,唇角壓不住地揚起,笑聲清脆悅耳。
慕意清聽到瞬間紅了臉,還好?關燈看不出什麼,她想說些什麼,可?一開?口?聲音更加羞澀,所幸不說話。
“很好?聽。”景初收回手,擔心慕意清會不會不舒服,誘哄問她:“還可?以嗎?”
慕意清雙手圈上她的脖頸,景初一喜,眼眸放亮:“是可?以嗎?”
慕意清又扯了她的頭發,惱怒道:“你閉嘴。”
磨人的小貓讓她閉嘴,自?己卻咬了上來。
細雨中,搖曳的花枝,再次貼上蝴蝶的震顫的羽翼。
……
景初得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聖誕禮物,慕意清被她鬨得精疲力儘,沉沉睡去。
她打開?床頭燈,看著女?人眼角的淚水,鼻尖還帶著情動的紅潤,低頭愛憐地吮淨。
借著光線,景初掀開?被子,認真看清了白玉無?瑕的肌膚上那道礙眼,讓人心痛的疤痕。
良久才移開?視線,已是滿目猩紅。
她拿起手機,不顧時間地給在醫院工作的朋友群發信息,讓她們幫忙找修複疤痕最?好?的醫生,很明顯這個時間點所有人都睡了,沒人回複她。
群發完後?,景初才看到媽媽的消息,詢問她今晚戰況如何,景初眸光似水地看了看身側的女?人,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
她回複:[已成功追到手,年後?有機會帶她回家,不過媽媽,她的父母不太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可?能還需要努力一陣子。]
景初微微歎氣,目光中含著一絲心疼,她不擔心自?己的父母會不喜歡慕意清,隻要是她喜歡的,父母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也是她自?信的來源。
想到了什麼,景初又給宋挽喬發去了信息,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關上了燈。
她低頭蹭了蹭慕意清的鼻尖,喃喃自?語道:“對不起,我?會想辦法修複好?的。”
環中的女?人本能地向聲源處靠近,兩人的身體又貼近了一些,景初加重了摟抱的力度,愛人在懷,這一覺睡得格外?幸福安穩。
……
淩晨三點多,宋挽喬剛剛片場收工,整個人快要廢掉,說好?聽點,她是副導演,說難聽點她是劇組的一頭牛,所有臟活累活,打雜的活都歸她管。
難得抽出手機想要娛樂一下,景初發來了幾?條信息,最?後?一條是[就不要誤人子弟了]。
宋挽喬一臉迷糊,她又怎麼了?懷著好?奇心點了進去,險些讓她驚掉下巴。
景初:[不是床死。]
景初:[她很愛我?。]
景初:[你不懂。]
那天蘇西走後?,她又和景初分析了一番,兩個人為什麼會斷崖式分手。
先是排除了慕意清有其他?喜歡的人的可?能性,因為這些年慕意清並沒有開?展什麼新的戀情,起碼萬嫣彙集的資料裡是沒有的。
後?來宋挽喬又提到是不是因為徐延,景初搖頭如搗蒜。
兩個人選秀過後?交集很少,女?團活動期間,景初也沒有聽到徐延和慕意清通過電話,雖然她就沒聽到徐延和其他?人打過電話,但是她心裡不接受這種可?能性。
幾?番周折,宋挽喬絞儘腦汁,說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們是不是床死了?”
景初細眉忽然緊皺,問她:“床死是什麼意思?”
宋挽喬一臉無?語,給她科普“床死”的意思。
聞言,景初口?乾舌燥,喝了口?水,搖頭否認道:“應該不是。”
最?後?一次兩個人,大?做特做了半天,還用上了之前宋挽喬給的捆綁play教學,擔心慕意清會不適應,她隻取了主題曲服裝的蝴蝶領結捆住了女?人的細腕。
“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宋挽喬嫌棄道:“到最?後?隻有你爽了,另一半配合著你演你都看不出來,還自?我?感覺良好?。”
“你從小就是這樣。”自?信,雖然不是盲目。
景初眉頭鎖得更深了,那天慕意清似乎一直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老是容易走神,每每走神她都要正了女?人的腦袋,鋪天蓋地地吻下去,女?人才會抬眸看看她。
瞅見景初的這個表情,宋挽喬估摸著自?己猜對了,她質疑道:“不過你們年紀輕輕的,一共才在一起多久啊,怎麼會床死?”
“你是不是每天強製人家做些新花樣,人家不喜歡又沒好?意思拒絕,慢慢對你心生厭倦了?”
景初氣怒:“都是你發給我?的。”
這些事情她向來溫柔,從來不會強迫慕意清做些什麼,她隻喜歡在床上,她就從來沒有在其他?地方做過,除了有一次在投影廳差點擦槍走火,可?最?後?還是忍住了,一路抱著慕意清回到臥室才繼續。
“你還是好?好?想想是不是床死吧。”宋挽喬化?身一個過來人,語重心長道:“如果是床死,就算了吧,對你提不起性/欲,你追回來搞柏拉圖嗎?”
“就算你忍得了,她能忍得了嗎?或者以你的性格,你能忍得了你的女?人,寧願用自?己的手、用一些小玩意,也不願意讓你碰她嗎?”
宋挽喬走後?,這些話還一直重複在景初耳邊,她可?以接受嗎?
她接受不了,性與愛本就融為一體,她無?法想象不與慕意清親熱的日子。
親親不得,碰碰不得,那這戀愛談得有什麼意思?不過現在的狀態好?像就是這個樣子,見麵都見不到……
景初微微歎氣,好?吧,她能接受,隻要能看到慕意清,她還在她身邊就好?了。
那慕意清能接受嗎?
她們才二十多歲……
不會吧。
景初將頭深深地埋進掌心,思考了一會兒,掏出口?袋中的真知棒,一吃就是兩三個,壓力沒緩解,頭又開?始疼了。
後?來這幾?天,她怎麼想都覺得她們都不像床死,明明慕意清濕得厲害,不然也不能一做就是半天。
這晚又是前後?幾?個小時,長久未經?此事的慕意清少有的發出聲音,情動的囈語聲,指尖的熱烈,和微微顫抖回應的身體。
這怎麼可?能是床死?
帶著點炫耀和嘚瑟地發出去的微信,淩晨三點多終於得到回複。
宋挽喬:[進度這麼快?]
宋挽喬:[老妹教教我?唄。]
又隔了幾?分鐘。
宋挽喬:[不會現在還在做吧?]
宋挽喬:[算了算了,不打擾你們了。]
宋挽喬:[祝百年好?合,性/福美滿。]
第52章 你啞巴了
聖誕節過後, 窗外?的?世界變成冰雪王國,床上染上了正午溫暖的陽光。
景初臨近十點才緩緩睜開眼,隔著薄紗陽光暖暖的?, 她?喃喃細語說:“早啊。”
發現身旁已經沒了溫度,驚慌地坐直身?子, 鞋子都沒穿跑到衛生間, 慕意清不在, 她又慌張地跑到樓下,正巧撞到住家阿姨。
“阿姨,昨天跟我一起回來的人呢?”
住家阿姨看了下小千金光禿禿的?腳,就近取來拖鞋。
“那個漂亮女娃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景初木訥地穿上拖鞋,繼續問:“她?有說什?麼嗎?”
阿姨想了想, 說:“沒有, 她?很著急離開。”
景初皺眉,怎麼會一大早著急離開, 招呼都沒跟她?打?一個,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查看信息, 才想起來昨晚在車上的?時候,她?把手表摘掉放進了羽絨服口袋,沒有繼續戴上。
景初快步回到房間找到手機,微信裡有無數條信息等著她?的?回複, 唯一的?置頂卻是空空蕩蕩。
她?慌忙地打?了電話?回去。
沒響兩三秒, 被拒接了。
景初心搏驟停, 麵色煞白, 慕意清在乾什?麼?又要甩了她?一次嗎?她?又做錯什?麼了?
每次都是這樣?, 在她?還沉浸在愛情的?喜悅的?時候,直接給她?宣判死?刑, 沒有緣由的?。
越是這樣?胡思胡亂,景初的?頭就越痛,眼前也跟著模糊起來,直到微信有了新的?信息提醒。
慕意清:[家裡出了點事,你好好照顧自己,這些天不方便?聯係。]
眼淚啪一下掉在手機屏幕上。
景初回複:[好,我等你。是叔叔阿姨出什?麼事了嗎?需不需要我去陪你,我來和她?們談。]
她?發了一堆信息,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回複。景初行屍走肉般地帶著手機下樓吃早餐。
慕意清讓她?好好照顧自己,她?有在好好聽話?,隻要足夠聽話?,照顧好自己,過些天她?把事情忙完處理好了,就會回到她?身?邊。
阿姨看著景初對著一個空盤子切來切去,嚇得給遠在他?國的?秦暔通了信。
秦暔才得知?女兒和心上人睡了一覺後,第二天人家沒打?招呼,直接離開了。
她?的?女兒魂不守舍地吃了早餐,現在坐在臥室的?床上,對著黑屏的?手機發呆。
她?打?了電話?過來,景初看到手機亮屏,比鈴聲來得還快些,沒看備注直接接聽。
“一一,怎麼回事啊?”
不是慕意清的?聲音,她?沒有給自己打?電話?,景初忽然鼻尖一酸,微微哽咽道:“沒事媽媽,她?家裡出了點事。”
寶貝女兒從小到大什?麼苦都沒吃過,含在嘴裡怕化了,親姐姐都不敢欺負一下的?,現在委屈地受儘了愛情的?苦。
秦暔翻到女兒發給她?的?微信,說什?麼對方的?父母不喜歡她?,她?“哼”了一聲,她?的?女兒那麼優秀,到底是什?麼樣?的?家長那麼沒有眼光。
“彆擔心,她?爸媽不同意,我回國幫你一把。”秦暔安慰道。
“不用了,媽媽。”景初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對啊,這才是我的?好女兒,加油,媽媽看好你。”秦暔想到了什?麼,關心她?的?身?體:“一一,今天沒事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景初說:“好,我知?道了。”
電話?通完,還是沒有收到慕意清的?信息,景初找來了昨天脫掉的?羽絨服,發現慕意清穿錯了衣服。
瞬間,一個極端的?想法出現。
她?想查看手表的?定位,知?道慕意清現在在什?麼位置,甚至想過去找她?。
即便?慕意清會不開心,即便?會被厭惡,她?也想這麼做。
她?忍受不了這種沒有回應的?生活,就像是一塊石頭拋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井中,沒有回響。
她?就是那塊絕望無助的?石頭,不知?道自己的?落點會在哪裡,可能?並沒有落點,要長久地等下去,直到慕意清願意回複她?為止。
……
還在淩晨的?時候,慕意清被景初的?手機信息提醒吵醒,睡前景初又將床頭燈關上了,四周漆黑一片。
慕意清渾身?使不上勁,強撐著身?子找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鎖屏上最新一條的?信息映入眼簾。
宋挽喬:[祝百年好合,性/福美?滿。]
她?的?臉瞬間紅了大半,她?將手機調成靜音,想要去趟衛生間,不料身?後的?景初一把又把她?圈住,力度比剛剛還要重了一些。
慕意清無語,睡得那麼死?,還不把手機關靜音,她?輕歎氣,攬上了景初的?腰肢,指尖慢慢輕撫女孩的?眉骨。
睡著的?景初,闔上了那有欲望愛意的?眼眸,整個人變得清冷疏離,如果沒有清兒,她?怕是會被這冰霜隔絕在外?。
她?將頭埋在景初胸前,貪婪地嗅著女孩身?上淡淡的?草莓沐浴露的?味道,她?應該珍惜最後的?溫存時刻,最後貪戀一兩個小時。
幸福的?時間一閃而過,天蒙蒙亮,她?穿好衣服,看了眼床上還在熟睡的?人,狠下心離開。
車開出彆墅一段距離,慕意清才打?開昨晚落在車內的?手機。
媽媽打?了很多電話?給她?,看了眼時間,父母起得都很早,應該不算打?擾,便?回撥過去。
電話?那頭秒接:“寶寶,你爸爸住院了。”
慕意清愣住,昨晚離開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麼忽然住院了。
她?緊握方向?盤,心情複雜道:“怎麼回事?在哪個醫院?”
溫沛報了醫院名字和病房號,解釋道:“你爸昨天晚上非要在客廳等你回來,打?電話?給你,一直沒人接,熬太晚了,一生氣血壓上來了。”
“我馬上過去。”慕意清說。
城區的?雪路清理得很快,雪後半夜已經停了,短暫純粹又乾淨的?愛,此刻摻雜著灰塵泥土,化成了汙水,讓人厭煩。
一路上還算順利,慕意清火急火燎地來到了慕軍所在的?病房,礙於女兒的?明星身?份,兩口子住的?vip病房,溫沛回家準備換洗衣物,不在病房內。
待合上房門,慕軍抬眼看到是慕意清過來了,才發起火:“昨天和那個小女孩鬼混一晚上不回家?”
慕意清走到病床邊倒了杯水遞給他?,還有力氣發火,看樣?子病得並不嚴重。
或許隻是為了把自己騙回來,以前是媽媽騙,現在是爸爸騙,越是這樣?,她?的?逆反心理越重,越想背道而馳。
昨晚的?衝動也有一部分原因緣由此。
“慕意清,你啞巴了?”慕軍看著一言不發的?女兒,氣得捂住心口,根本不接她?的?水。
“是。”她?不想撒謊,也不想欺騙愛他?的?爸爸。
慕軍聽到回答,氣得臉都綠了,喋喋不休道:“你都多大了,爸爸催過你談男朋友嗎?催過你結婚嗎?你現在隨隨便?便?找了個女的?,你是想氣死?我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同意,她?父母能?同意嗎?她?看著年紀就不大,自己還是個小孩子,你們在一起能?長久嗎?”
慕意清喉嚨發澀,低頭不敢看父親,靈魂像是被打?壓、抽走一樣?,整個人搖搖欲墜。
在一起能?長久嗎?
答案是否定的?,她?們根本不會繼續在一起,景初很好,哪裡都好,唯獨愛的?不是她?這一點不好。
不然她?就可以自信地告訴父親,我們可以長長久久在一起。
慕軍看著女兒衣服還是昨晚出去時那身?裝扮,再次奉勸道:“趕緊分手斷乾淨。”
“已經分手了。”她?答得很快,幾年前就已經分手了,再也沒有複合的?可能?性了。
“分手了好。”慕軍靠在床邊喝了剛剛拒接的?水,繼續打?壓道:“你就算後半輩子不談戀愛,不結婚,也比找個小女孩強。”
父親一句句貶低的?話?格外?刺耳,慕意清想反駁些什?麼,卻又擔心他?的?身?體,隻是眨了眨酸酸的?眼睛,說自己有些事要去處理。
口罩、帽子、墨鏡全部戴上,她?才敢走出病房,躲到了最近的?消費通道。
空氣中還殘留煙的?味道,禁煙區的?地麵上有不少煙頭、煙灰,慕意清忽然想到那晚在陽台上抽煙的?李蓉兒。
不知?為何,她?現在想抽煙,試試。
試試能?不能?讓人擺脫這種無力感?。
帶著這種心情,慕意清來到煙酒店,買了同款的?萬寶路,渾渾噩噩地回到車中,打?開了昨晚被她?勒令關停的?音樂。
架子鼓聲響起——
“愛することの意味さえ また知?らぬまま……”
“還不明白愛上ー個人的?意義的?我……”
她?仿佛被音樂帶回到從前那段時光,與景初溫存重複再現,她?們深夜夾娃娃,淋著雨看雨蝶,後來再次遇見……
前不久景初還給唱了幾句語音。
想到這,慕意清解鎖手機,點開了那個隻聽過一遍的?語音條。
“會いたい 愛する人に 會いたいのさ ……”
想見到心愛的?人。
景初愛的?是誰呢?慕意清心臟不自覺地抽痛,她?拆開煙盒,取出了一支煙。
她?看向?手中的?煙,無力地笑了幾秒,竟然忘記買打?火機,不順心的?時候做什?麼都會犯錯。
她?夾著煙打?開車門,一個衣著同款羽絨服的?女人,站在車門旁邊攔下了她?。
“怎麼在這裡?”回憶中的?女孩近在眼前,慕意清明顯驚訝。
智能?手表是雙屏GPS,可以精確到具體位置,景初看著慕意清從病房出來,躲進消防通道,進入煙酒超市,買了煙回到車中。
不遠的?距離,以藝人敏銳的?觀察力,應該很快就能?發現,她?現在才看到她?。
慕意清一直在出神,過馬路的?時候險些被車碰到,她?根本不知?道她?當時心有多慌張。
“來醫院看病,正好看到你的?車了。”她?掩著情緒解釋,問她?:“出什?麼事了?”
“沒事,去看病吧。”慕意清垂眸打?發她?。
景初帽簷下眼底通紅,慕意清根本不敢直視她?,她?握起她?夾煙的?那隻手。
“沒事為什?麼要抽煙?”
一個不喜歡煙味的?人,有什?麼理由要去煙酒店?有什?麼理由要拆開一包煙?有什?麼理由現在指間夾著煙?
慕意清苦笑了聲:“我沒點。”
景初又問她?:“如果我沒出現,是不是就要點了?”
“嗯。”大概在買完打?火機之後。
“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啊。”景初看著她?分明心事很重的?樣?子,哽咽道:“還是我根本沒有讓你有可以依靠的?感?覺,所有的?事你都不跟我說。”
“當初為什?麼分手?現在為什?麼抽煙?為什?麼一直要騙我?”
一句句質問鋪天蓋地地襲來,慕意清隻是抬頭,眼眸發酸,靜靜地與她?對視。
她?無力回答她?,也不想回答。
不應該她?來質問嗎?
為什?麼要纏著她??為什?麼還不放過她??為什?麼要在故事的?開始就撒謊?
到底是誰在騙誰啊?景初。
第53章 不許叫了
兩個身材高挑, 戴著口罩帽子的女人,在路邊激烈地爭吵,實在引人注目。
景初拉著慕意清回到車後座, 車載音樂還在播放,憤怒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她幫她取下口罩和帽子, 奪走了?她手裡的煙, 拆開自己買來的真知棒。
“不要抽煙, 吃這個好不好?”
慕意清彆扭地錯開臉,沉默不語。
景初將拆好的棒棒糖放進?自己嘴裡,不過數秒,她扳正女人的臉,含著草莓棒棒糖吻了?上?來。
很快兩個人的嘴中?都有相同的草莓甜味, 慕意清隻覺得?她莫名其妙, 用力推開她。
“我不喜歡煙味,你想抽也可以。”景初也不惱怒, 輕啟了?慕意清的手掌,將煙放置於斷掌之上?。
她特彆認真地說?:“你抽一次我就用剛剛的方法吻你一次, 直到嘴裡的煙味全被草莓味蓋住。”
慕意清嘴巴還紅潤潤的,她下意識地咬唇,又嘗到一絲草莓的香甜,讓她更加生氣。
是?她不喜歡煙味, 還是?她希望自己可以像清兒一樣, 隻是?喝酒, 不要抽煙。
“憑什麼?”她問景初:“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是?吧?”
景初沒有說?話, 隻是?用指尖摩挲著她溫潤的嘴唇, 控製不住地又吻了?上?去。
交流到此結束。
商務suv後座還算寬敞,至少蠻適合接吻, 至於其他的事情,景初不會為難慕意清,而且現在是?白天的馬路上?,她沒那麼不講道理。
慕意清被親得?缺氧,滿麵通紅,眉宇間還有沒消散的怒火,憤怒平息了?些?,又想起景初是?來醫院看病的。
她問她:“去做檢查了?嗎?”
景初幫她理了?理頭發,戴上?口罩,牽上?她的手:“還沒有,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想著沒什麼事,父親雖然在住院,但身體看起來很好,隨時?可以出院,慕意清便跟她一起又回到醫院。
做完一係列檢查,回到車中?等待ct檢查結果,慕意清將口袋中?僅僅拆封的萬寶路,丟到了?中?控台。
手還沒落下就又被身邊的人牽上?了?,涼涼的,真不知道她是?喜歡牽手還是?拿她當暖爐。
她問景初:“就你一個人來的嗎?”
“是?啊,一個人。”景初可憐道。
家庭司機送到醫院後,就被差遣離開,她有把握讓慕意清繼續送她回家。
慕意清陷入了?沉思,她這?種情況來醫院為什麼沒人陪同,一個人萬一出現什麼意外?。
景初看著慕意清臉上?烏雲密布,感覺下一秒就要下起暴風雨般,她低頭靠近了?些?,衝她燦爛地笑:“是?在擔心我嗎?”
麵前這?人嬉皮笑臉的,能?出什麼事,慕意清覺得?自己多想了?,嘴硬道:“你說?是?就是?吧。”
景初手暖,心也暖,順著解釋給?她聽:“是?老毛病了?,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所以你不用擔心。”
慕意清眨了?眨眼睛,想問她一些?關於人格分裂的事情,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她的媽媽。
她抽回被握著手堵住了?景初的一直說?話的嘴,另一隻手接聽電話。
“寶寶,剛剛和你爸爸吵架了?嗎?”溫沛剛從家裡回來,一進?病房就看到一個老男人坐在病床上?潸然淚下。
“沒有媽媽,我剛剛已經說?清楚了?。”
景初眼前一亮,已經說?清楚了?嗎?
她的寶寶一早上?承受了?好多,都怪她起得?太?晚了?,沒能?陪來一起前來麵對?險阻。
她顫顫睫毛,吐出舌頭挑悅性地吻吻覆在自己唇瓣上?的掌心,黏膩濕潤惹得?慕意清僵麻住,像個胡鬨的小狗,她瞪了?她一眼,眼神?警告她不要太?過分。
“寶寶,聽到了?嗎?”電話那頭幾十?秒沒有回音,溫沛問她。
慕意清呼氣:“好,我現在還在醫院,等下我再去一趟。”
電話掛斷後,慕意清將手上?的口水全抹在了?她的臉上?,景初貼近,不嫌棄自己的口水。
兩人因為要等檢查報告,將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此時?還是?坐在了?較為寬敞舒適的後座。
景初抓住在自己臉上?畫畫的手,弓著身子?貼近她:“寶寶辛苦啦。”
慕意清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偏頭說?了?句:“莫名其妙。”
說?完才意識到,景初叫她“寶寶”,想到了?昨晚那句“寶寶放鬆點”,瞬時?羞恥難堪。
景初很滿意這?種狀態,抱上?來繼續叫著:“寶寶,寶寶。”
慕意清惱怒,推了?她一把。
“不許叫了?。”她準備離開:“你在這?待著彆亂跑,我要回一趟病房。”
“帶我一起去吧。”景初扯著她的袖子?晃晃。
想著既然已經說?清楚了?,可以去負荊請罪,請求未來嶽父嶽母,原諒自己,支持她們?,她有決心會讓慕意清一輩子?生活在幸福之中?。
然而這?些?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爸媽不想看到你。”慕意清指尖停在車門開關處,說?出的話確是?如此無情。
不被慕意清父母喜歡,景初有些?失落,“沒關係,叔叔阿姨一時?接受不了?,就跟她們?說?分手了?就好。”
“我會想辦法慢慢攻克。”她信心十?足地看向她。
攻克——
以前用攻占在敵人城營堡壘時?,才會使用的詞語,現在用在遊戲敵人身上?才比較合適。
她是?在國?外?待久了?,母語退化了?嗎?還是?當初就是?這?麼用在她身上?的吧。
慕意清更傾向於知其意,有意為之。
她不想解釋,隻身離開。
……
慕意清去病房的這?段時?間,景初取了?報告單,回到門診,醫生告知一切沒什麼異常。
這?是?她一次來到這?個醫院,她問了?不熟悉的醫生,一些?關於失憶的事情。
醫生告訴她:“很多事情隻能?交給?時?間,指不定哪天就自己記起來了?。”
那年和宋挽喬滑雪發生意外?後,她遺失了?一段記憶,似乎很重要,每每想到遺失的回憶,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大概是?16歲的某一段記憶,她與宋挽喬去酒吧,中?途自己消失了?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問過宋挽喬,宋挽喬說?那天她喝多了?,不記得?了?。
待回到車中?,坐了?一會兒,慕意清才回來,她開了?後車的車門,發現景初已經睡著了?。
小臉蒼白,手上?還攥著醫療ct專用袋,開門的一陣冷氣直直地往景初環裡鑽,她打了?個哆嗦,睜開眼就看到了?慕意清,心情頓時?愉悅。
“回來了??”聲音還有剛睡醒的沙啞。
“檢查結果怎麼樣?”慕意清抽走了?她手裡的報告單,醫生的字跡潦草,難認,專業術語她看不懂。
景初拉了?拉她的手,將人往自己身邊帶,笑了?笑:“沒什麼問題。”
慕意清輕皺眉頭,家屬不在身邊,是?不會和病人主動提起不好的方麵嗎?
“流鼻血呢?”
景初搖頭,手掌慢慢被慕意清暖熱,滿不在乎地說?:“老毛病了?,情緒不要太?激動就好了?。”
想到了?什麼,她摩挲著慕意清的指節,強迫她與自己十?指相扣,壞笑道:“那方麵不會有問題,昨晚你知道的,我那個時?候不會流鼻血。”
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慕意清不想搭理她,嘗試用手掰開,景初緊握著不放。
“你放手,我開車送你回家。”
景初注意到她臉都紅了?,明顯是?害羞了?,她偏偏愛看這?副紅臉模樣,幾年前的自己太?乖了?,乖到幾句話就被欺騙打發走了?,現在她完全可以暴露本性。
“不放。”她無理道:“除非你帶我回你家。”
慕意清失語,這?人真的胡攪蠻纏。
“不方便,過幾天有紅毯活動。”她摸了?摸細白的脖頸,解釋道。
晚禮服是?露肩露背的款式,身上?的痕跡還要幾天才能?消除,現在把景初帶回她家,指不定還要怎麼鬨騰呢。
景初噙著笑,看了?看她手心遮住的自己留下的傑作,慢慢吐氣道:“我可以留在看不到的地方。”
“我不想。”慕意清更生氣了?,露出的肌膚儘染緋色。
“好好好。”景初眨巴著眼睛,不再惹她,決定退讓:“等你紅毯活動結束後帶我回家。”
慕意清對?上?她滿懷期待的目光,想說?的話又堵在喉嚨裡,等活動結束、合約到期再說?吧。
……
那日分離後,景初還是?偏執地查看了?手表的定位,在一個高檔平層住宅。
慕意清居住的樓層是?一梯兩戶。
一梯兩戶,在她眼裡,這?四個字全是?機會,動用了?一些?關係,很快便聯係到另一戶的業主。
業主常年定居國?外?,房子?不出租也不出售,景初費儘心思,花了?高於市價兩倍的價格才將其買到手。
SC盛典紅毯當晚。
景初退圈多年,一期綜藝飛行導師後,又歸於退圈狀態,難得?參加了?第二個活動。
今日的禮服是?早年不變的風格,她身材高挑,隻是?一身款式簡潔大方的絲絨白裙,在燈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澤,端莊清雅讓人很難忽視。
因為怕冷,紅毯全程披著廓形西服外?套,在一眾女星中?,顯得?格外?保暖。
慕意清出場順序較晚,坐在保姆車裡觀看現場直播,景初腕間佩戴著前幾天她在羽絨服口袋中?掏到的智能?手表。
不太?想與她見麵,慕意清叫了?同城跑腿將手表物歸原主,SC品牌方的活動,景初戴上?很正常。
直播現場,主持人舉著手卡,按照活動流程提問景初:“粉絲們?都很好奇,你的微博名字yi是?什麼意思?”
最近網上?cp粉聊得?火熱,這?個問題票選top成紅毯提問之一。
景初單手拉合外?套,冷若冰霜的臉上?湧出笑意:“就是?大家想的那個意思。”
直播間觀眾紛紛表示嗑到了?。
慕意清薄唇緊抿,鎖屏將平板丟到一邊,車內溫度驟降,時?真察覺她姐心情似乎很糟糕,大概與剛剛紅毯直播說?話的人有關。
第54章 這是懲罰
紅毯頒獎現場, 兩?個人的位置之間隔了段距離,景初完全可以設計她們坐在一起。
但她害怕離得太近,又忍不住對慕意清動?手動?腳, 那女人不喜歡在大眾麵前做一些親密的事情?,害羞得很。
她坐在?慕意清的斜後方, 慕意清一襲鎏金深V露背禮裙, 似星星般耀眼?的珠片, 增加一絲奢華感,瑩白的後背大麵積裸露。
景初的視力太好,還能隱隱感受到慕意清的呼吸頻率,腦子裡全是她情動時渾身輕顫的模樣。
咽了咽口水,拿起身旁的飲用水扭開喝了半瓶, 燥火才降下去?些。
慕意清沒有察覺身後有豺狼虎豹在?死?盯著她, 安靜地看向頒獎台,這時, 身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兩?下,她解鎖查看。
景初:[等下帶我回家。]
身後的景初看到她動?作明顯僵住, 長發露出的半側耳朵微微泛紅,手上卻沒有動?作。
她繼續發:[寶寶,可不可以?]
慕意清鎖屏關了靜音,招來時真將手機遞了過去?。
景初咬了咬後牙, 將剩下半瓶水喝光, 心裡的燥熱變成了憤怒, 她最討厭慕意清這份不理?不睬的模樣, 搞得這場戀愛隻有她一個如?癡如?醉。
明明那晚她也很熱情?, 不然整個床單也不會濕透了,還是說真就床死?了?一晚上過後就不想?了。
她說這幾天暫時不要見麵, 她答應了,她說少給她發信息,她也答應了。
把她帶回家,是很難為情?的事情?的嗎?當初明明約定好,回到北城可以一起住進她家,現在?又反悔。
景初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摸了摸衣服口袋中的原本搭配的領帶繩結。
今晚一定要懲罰這個女人,說什?麼也不會心軟,必須逼得她說出“想?要”“我愛你”這些話,才能放過她。
慕意清如?果知道此時景初的想?法,一定不會推了紅毯晚宴。
頒獎結束,時真帶著她的手機消失,她拎著長裙,隻身在?候車區等待,一輛後座拉上窗簾的保姆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門剛開,她被一隻微涼的手拉進車內,三級台階還穿著高跟鞋,慕意清跌在?一個渾身草莓味的女孩身上。
景初還在?吃著棒棒糖緩解憤怒,掏出口袋中的領帶纏上她的玉腕,速度快到慕意清來不及反應,濕潤的棒棒糖便在?她裸露的後背來回摩挲。
慕意清雙手被交於身後,臉還埋在?景初的腿間,她微仰著漂亮的天鵝頸,聲音帶著點後怕:“你要乾嗎?”
身後的動?作停了下來,隻聽到景初憤怒地說:“乾你。”
景初理?開女人的禮裙,將她整個人強製跨坐在?自己身上,咬著慕意清的嘴唇深吻了片刻,才問?她:“怎麼不回我信息?”
慕意清埋在?她的肩頭,微微喘氣:“沒看到。”
半V長裙遮不住女人的冰肌雪膚,景初的含上她的耳垂,惹得慕意清渾身難耐。
“沒看到嗎?”接著手掌放在?她的背後往身前帶了帶,如?饑似渴地看她:“那我親口跟你說一遍,今晚帶我回家?”
保姆車已經平穩前行,慕意清咬著唇不予作答,景初伸出食指抵住了女人的貝齒,命令道:“彆咬嘴巴,咬我。”
這個時候慕意清反倒回應得很快,真就含住她的指尖,用力一咬。
“嗬嗬。”疼痛的快感刺激到她了,指節探進嘴中:“你再咬重一點,我很舒服。”
慕意清眼?尾泛紅,她艱難地從嘴中擠出兩?個字:“無恥。”
“你情?我願的事我怎麼就無恥了?”景初抽回水潤的指尖,撫了撫女人的耳垂,“還是說你不願意?”
“我不……”
未等話說完景初已經堵住了她的嘴,長舌直入,身後的一隻手拉扯她的禮裙,春光半泄。
“你願意。”她低頭貪婪地吮吸。
慕意清控製不住地嗚咽一聲。
不知是因為羞澀還是因為情?動?,她的眼?角湧出淚花,看起來更加讓人有欲望去?征服。
景初舔著她臉頰還溫熱的淚珠,像一顆顆瑩白的珍珠那般,多?來一點,不夠。
這是懲罰,不帶她回家的懲罰,對她不理?不睬的懲罰。
此刻衣不蔽體?,車內還有司機在?前,雖然已經擋板和窗簾均已落下,慕意清卻還是很難堪。
羞恥,對自己身體?的厭惡,甚至對景初的恨含著淚如?暴雨般儘數落下。
景初卻依舊不依不饒:“帶我回家還是在?車上做?你選一個。”
她知道慕意清一定不會同意在?車上做,所以她做的事情?還在?自我掌控內,但是她低估了慕意清對她的吸引力。
她輕喘著氣,撩起女人胸前的發絲,再給她十秒鐘,再不給回答,就現在?車裡,再回到她家,兩?個全要。
慕意清越是掙紮,離她的嘴巴越近。
反而顯得她欲拒還迎。
“景初,你無恥,下……嗯……”忽然被咬了一下,一聲輕吟溢出,她咬著牙嗔怒:“下流。”
景初滿意地將頭抬起,眼?底滿是欲望地看向她:“我下流嗎?”
“清兒,我早就想?這麼做了,每一個地方狠狠地做你,浴缸裡、廚房裡、投影廳、現在?在?車裡。”
她不是不喜歡這些嗎?不是不喜歡她這麼稱呼她嗎?她偏要說出來,做出來,慕意清被她刺激到了,湧出了更多?的淚水。
“我一直很尊重你的想?法,你不喜歡我們就在?床上,其他所有地方我都不去?嘗試。你呢?”她指背若有似無地撫過女人的臉,憤怒道:“你是怎麼對我的?”
“動?不動?就不回我信息,冷處理?我,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嗎?每次都要這樣?”景初擦乾她的眼?淚,溫柔地告白:“姐姐我愛你啊,不要這麼對我好不好?”
說完她也哭了,淚水順著臉頰落在?了慕意清的心口上,順延下去?變得像車外的冰雪一樣寒冷、清涼。
慕意清不禁打了個冷顫,她一點都不想?聽到清兒、姐姐,到處都是清兒,她真的好恨景初,恨不得現在?一場車禍兩?個人死?在?一起。
不如?人願,保姆車停了下來,景初將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遮住了完美無瑕的胴體?,攔腰抱起了她,三步並兩?步進入了專用電梯。
懷著的女人哭得視野模糊,一路上臉都深埋在?她的西服外套下。
抵達樓層,景初撩開衣服,慕意清微紅的臉露了出來,兩?個人站在?自家門前。
她才意識到景初早就知道她住在?哪裡了,就算這樣,還要一直逼著自己選擇。
慕意清眼?眶泛紅:“無恥。”
景初滿不在?乎地笑了聲:“密碼。”
房間是智能門鎖,密碼、指紋、鑰匙均可開鎖,景初可以強製她指紋開鎖,卻非要她開口說出密碼。
慕意清不想?現在?這個樣子回到家中,當著沙發上的毛毛蟲做出這些事情?,全是玷汙,明明初遇的時候不是這樣。
景初看著懷中的女人拚命地搖頭拒絕,讓她進去?這麼困難嗎?她的心好像被針紮了無數遍。
“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她衝她吼道:“連進你家的關係都不是嗎?”
“不是說好的要複合的嗎?我不配嗎?還是家裡還有其他人的生活痕跡?”她低頭憐愛地蹭了蹭女人的鼻尖,略顯可憐:“你說話啊。”
越是沉默,她越害怕。
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她的本意隻想?手牽著手,麵上帶笑,心裡幸福地來到慕意清家中。
為什?麼現在?兩?個都淚流滿麵,傷痛不已。
慕意清吸了吸鼻子,過了好多?秒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們幾年前就分手了。”
剩下的話更加如?鯁在?喉,她死?咬著唇,報複性?地說:“炮友有必要帶回家嗎?”
炮友?景初冷笑。
她怕不是個暖不熱的女人,為什?麼要對她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好,炮友怎麼不能帶回家?”景初手動?輸入了密碼,沒意外的,密碼正確。
解鎖成功的那一刻,慕意清身上的無助無力更多?了,兩?個人曾經約定好的密碼,多?年後又沉沉地給了她一擊。
“密碼還設成炮友說過的密碼?”景初推開門,用腳直接帶上房門。
“嘭”的一聲,慕意清嚇得一哆嗦,往她懷裡縮了縮,耳邊還響徹著景初的聲音:“不就是在?勾引炮友來你家上你嗎?”
景初甚至沒有耐心回到臥室,直接將慕意清丟在?沙發上,慕意清露出的後背半邊觸到冰冷的皮質沙發套,半邊觸到茸茸的毛毛蟲。
“既然是炮友,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好了,清兒?”她將沙發上所有的毛絨玩具全部丟在?地上,目光凶狠帶血。
慕意清看著那些寶貴的玩偶被當垃圾似的丟下,心臟不由得抽痛,她迫使著自己不要哭,不要認輸。
半晌,她擠出了一個笑,仰脖子對她說:“好啊,你想?怎麼玩我陪你,最近沒有工作,時間很多?。”
景初也跟著笑了,最近都沒有工作,隨她?
“好啊,我也沒有工作,我們就在?你家的每一個角落,從早做到晚,做到昏天黑地,做到你哭著求饒好不好?”
她不帶愛意地俯視著她,是問?句。
手上的動?作卻沒有遲疑的意思?,渾身上下都被扒光了,肌膚下便是柔軟卻寒人的沙發皮套。
慕意清被她鎖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這個時候還好勝心作祟:“我不吃虧。”
景初半蹲身子,長發落在?她的臉上,慕意清畏懼地後縮,景初眼?眸冰冷地看著她的動?作,緊了緊捆在?她雙手的領帶。
“有指套嗎?”沒等慕意清回答,她長笑一聲:“那天晚上那麼緊,應該沒有吧。”
慕意清錯開臉,不願與她交流這些話題,她不是性?/欲很強的人,忙起來的時候更不會想?到這些,此時卻成了景初重傷她的借口。
“乖,張嘴。”
景初取出口袋中的真知棒,掐著她的下巴擺正頭讓她看著自己,伸出指尖探入慕意清的嘴巴,動?作一點也不溫柔。
慕意清眼?眸閃過恐慌,麵前的人額頭青筋暴起,陰冷得讓人害怕,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交於背後的手腕被捆著隱隱作痛,委屈地紅了眼?睛。
桃花眼?染上淚花是景初一手促成的,伴隨著心疼落下,她撫摸慕意清的頭發安撫著:“彆害怕。”
接抽回濕漉漉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撕開糖果包裝,摩挲眼?前妖精般勾人的臉龐。
她薄唇微張,誘哄道:“今晚我們用這個。”
第55章 無恥變態
慕意清渾身緊繃, 看著景初將棒棒糖送到她的唇邊,彆扭地翻身背對,肩膀微微顫抖地罵道:“景初, 你無?恥……”
被稱無?恥的人冷笑一聲,草莓糖慢慢滑過女人白潔如玉的後背, 聲音沙啞地說?:“清兒, 你就算穿戴整齊在我麵前, 我也克製不住欲望。”
何況,此時她的眼前是女人無?瑕的胴體,皮膚在柔和的燈光下更顯得光滑細膩,像初升的月色,像一幅精心勾勒的畫作,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糖很快停了下來, 景初含著糖親吻下去,適時地伸出溫熱潮濕的舌尖來回打圈, 慕意清克製地咬著唇,生理上的愉悅全數落下。
沒人比她更了解慕意清的身體, 即便除了聖誕節那晚,她很多年未曾真正品嘗過,但?四年間,多少個日夜的夢中, 她都?深深地占有了眼前這個女人。
景初掰過她的身子, 迫使慕意清與她四目相對, 眼底無?數的血絲衝紅了眼眶。
她將棒棒糖塞進了女人的嘴裡, 弓著身子深吻上去, 慕意清無?處可退,撕咬的鹹腥味和?草莓糖的香甜味在嘴間彌漫。
“今晚就用這個好不好?”景初摸了摸她的臉:“愛吃的對不對?”
慕意清繼續向後縮著身子, 腳腕又被鉗住,濕潤泛濫成災,越是這樣?,越覺得羞恥,難熬,心理上有多抗拒,身體上就有多迎合,這樣?的自己,好陌生?。
空間中漸漸又多了情愛的氣息,景初吻了吻她的鼻尖,目光放柔,“你是喜歡的吧?我們以後經常這樣?好不好?”
聲音壓得很低,慕意清覺得森冷地發寒,這樣?的景初她一點也不喜歡。
還?不夠,女人一直不說?話。
對於景初來說?,遠遠不夠。
她絲毫不嫌棄地將草莓糖含進嘴裡,傾下身子靠在慕意清的耳邊:“要試試自己的味……”
女人迷離的眼眸中,泛出憤怒的火花,她聲音顫抖道:“無?恥、變態、下流。”
每一個詞語的說?出,姣好的胴體也隨之起伏,她怕是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迷人。
景初癡迷地看著、笑著、把玩著。
“知道罵得越臟越讓人有欲望嗎?”她伸出白淨有力的玉指摩挲著慕意清因情動紅潤的臉頰,“不過你好像隻會罵這幾個詞?”
她啃咬著她的耳垂,含著草莓糖的口水黏滋滋的,一陣輕微的疼痛和?不想要的快感?湧入四肢百骸,慕意清勾人的桃眼泛上一層薄霧,透露出一種朦朧的美?。
景初很滿意手下的藝術作品,呼吸逐漸沉重:“無?恥、變態、下流,可是從?來隻對你啊!”
她帶上自己的工具,從?耳垂轉移到頸部,最後覆上了嘴唇,每一次觸碰,指節的動作也同步落下。
熟悉的酥麻感?穿過全身,慕意清越是掙紮,景初越是凶狠殘暴,止不住的淚水惹得人欲望更加強烈難忍。
慕意清哭著哭著累了,最後連呻/吟聲都?沒力氣克製,景初滿意地抽出濕巾,清理了雙手,將她抱回到臥室。
……
偌大的客廳中,歡愛後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景初還?在回想慕意清的那句話。
炮友有必要帶回家嗎?
頓時心神煩躁,她挪步到陽台,乾燥的冷空氣撲麵而來,空氣的味道都?散去了大半,她心裡的憤怒卻?久久不能散去。
慕意清是知道怎麼?傷害她的,幾個字而已,把她這段時間的努力全部否決,全都?變成了約炮的引子,她這麼?愛她,為?什麼?這個無?情的女人一直要貶低她?
味道徹底散儘,她在陽台外確認了是防窺玻璃,看不到室內,即便這裡與客廳沙發的位置距離很遠,被拍到的概率極小。
她還?是有些後怕,害怕彆人看到慕意清情動時的模樣?,那是屬於她一個人的,誰都?不可以看到。
吹了很久的風,景初冷靜下來回到室內,家中是黑白灰配色,裝修很簡單。
她在衣帽間、書房、客房,房間的任何地方都?沒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跡,所以慕意清為?什麼?不願意帶她回家?
景初想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殘忍地對自己,她打開酒櫃取了幾瓶酒,坐在了剛剛歡愛過的地方。
與其說?是歡愛,不如說?是她單方麵的強/暴,地上還?有褪去的禮服,鬆開的領結,以及幾個帶著情絲的草莓棒棒糖。
可憐的毛毛蟲安靜地躺在一邊,景初總覺得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種毛絨玩具,過於平常普通,很多地方都?會有。
隻是慕意清家中的數量也太多了,幾米長的沙發上幾乎擺滿,臥室的床上也有一隻。
真的就這麼?喜歡毛毛蟲,也不願意多分一點愛給她嗎?
喝了點酒後,這份氣怒平息了些,景初叫來閃送,將沙發清理完後,等了一會兒,外賣送達。
她取出藥膏回到臥室,溫柔地塗抹在女人胴體的傷口上,細白的手腕因為?被綁的時間太長了,紅痕現在還?沒有散去。
當時太生?氣了,下手沒輕沒重,現在看到這些,越發心疼。
床上的女人睡得一點也不老實,嘴裡還?帶著哭腔罵著那幾個詞。
景初收起藥膏,躺在慕意清的身側,緊緊抱著她,愛憐地親親女人的鼻尖。
“好,我變態,我無?恥,我下流,你愛我一點好不好?”
……
翌日中午,慕意清渾身散架般的酸痛,她僵硬地坐起身子,環顧四周發現景初不在,心裡說?不上的味道,又沉重又難過。
露在視野之中的臂腕,還?留有歡愛後的痕跡,想到昨晚那些奇怪的姿勢和?棒棒糖的用法,她可能以後都?沒辦法直視棒棒糖。
撐著發軟的身子來到衣櫃旁穿上家居服,慕意清洗漱完找到ipad點了個外賣。
昨天到現在除了棒棒糖,她什麼?也沒吃,餓得頭暈。
還?未進入客廳,菜粥的飄香已經湧入鼻腔,景初穿了件她的家居服,衣服的大小不合適,露出幾厘米的手腕,板著張臭臉,慕意清下意識地僵在原地。
景初看到她了,說?:“過來吃飯。”
昨晚睡覺前景初在手表上定?了震動鬨鐘,她很害怕醒晚了又會像那天一樣?,一睜眼,身旁的女人直接跑了。
之後玩失蹤,裝看不見信息。
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廚房準備早餐,慕意清的身材很好,小腹還?有明?顯的馬甲線,漂亮也讓人心疼,禮裙露出的蝴蝶骨都?比旁人還?要明?顯。
一定?沒有按時吃飯,不知道她一覺會睡到幾點,景初開始後悔昨晚應該先吃飯再繼續為?難她的。
來到廚房景初才發現這個家裡,除了酒,什麼?能吃的都?沒有。
酒鬼,如果那日不阻止慕意清抽煙,是不是這個女人還?想成為?煙鬼?
太過分了,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景初越想越生?氣,喘著粗氣又定?了外送食材,直到冰箱全部填滿她才滿意。
這幾天,她打算在慕意清家中,從?早到晚,兩兩相看,隻要慕意清肯服軟,她就放過她。
不渴望說?一句“我愛你”,說?一句“喜歡”就放過她,即便喜歡的不是她的人,隻是喜歡床上的她,也可以。
太陽已經正掛日空,房間裡才傳來動靜,景初迅速地盛了兩碗粥。
為?了製造自己吃過了的假象,頂著燙喝了幾口粥,嘴裡都?要燙起皮了。
她掐了掐耳朵平複,女人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她端正坐姿擺出臭臉看了過去。
慕意清腳步一頓。
她怎麼?還?沒走?是這些話還?不夠傷人嗎?
景初:“過來吃飯。”
慕意清回頭向臥室走去。
“我讓你過來吃飯。”她的音量提了提。
“我不餓。”
景初氣得頭暈目眩,這個女人是知道怎麼?拿捏她的,學?會糟踐自己了,怎麼?就不能學?習她這樣?愛她呢?
她快速走到慕意清身邊,拉著她的手,道:“現在不吃,我不建議用另一種方式喂你。”
慕意清聲音沙啞道:“你放手,我自己會吃。”
“行。”景初繳械投降:“你去吃飯。”
她來到廚房接了杯溫水,來到餐桌旁,順手放到慕意清的手邊。
“先喝水,再吃飯。”
見慕意清毫無?反應,她隻好嫌棄地說?道:“嗓子啞了,聲音很難聽。”
慕意清過於在意自己的形象,愛美?,愛笑,唯獨不愛她,說?一句難聽她必然會喝水。
隻是她沒喝她接來的水,而是起身去廚房自己接了杯水。
景初“嗬”了一聲。
有骨氣乾脆彆吃她做的飯,話最後也沒說?出去,她可不想慕意清真的不吃飯,她會心疼。
景初看著她一口一口把粥喝完,眼睛和?鼻尖紅紅的,是想往菜粥裡加鹽嗎?
她貼心地遞上紙巾,慕意清還?是當她不存在,自己抽紙擦手擦嘴。
“什麼?時候離開我家?”女人問她。
好,很好,主動開口第一句就是要趕她走。
景初陰森地笑笑:“不是說?好了做個幾天幾夜嗎?”
她的手碰碰女人天鵝頸上的吻痕:“你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繼續。”
慕意清也跟著笑了笑:“好啊,20號之前時間都?歸你,20號之後滾出我家。”
20號合約就到期了,她可以去接下一個劇本?,離開北城,去外地拍戲,躲得遠遠的。
景初盯著眼前這個無?情讓她滾的女人,這次死刑給了時間,算是進步了吧?
“行啊,今天在哪做?”她拉著慕意清的手,走到玄關鞋櫃處:“這裡好不好,你坐上去,我用嘴……”
慕意清眼眶猩紅:“無?……”
景初已經堵上她的嘴,咬著她的嘴唇幫她說?出接下來的話:“無?恥,變態,下流。”
“你不喜歡嗎?”景初托腰將她抱了上去,雙手護在身側:“乖,彆亂動。”
腳下沒有支點,慕意清的肩背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壁,她垂著頭,發絲遮住了情動誘人的雙眸,凝視著景初的發旋,虛軟到無?力反駁,任由她貪婪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