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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入戲太深 春淮月 56340 字 2024-06-13

第23章 香薰指套

慕意清笑?著, 還以為是景初想到了什麼,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出去找你了。”

許景初明?顯不滿,偏頭讓慕意清的手指落在了臉頰旁, 憤憤道:“撒謊。”

景初發現?了嗎?

慕意清屏住呼吸,很快又?笑?了笑?, 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回複:“為什麼這麼說?”

許景初不拐彎抹角, 指尖落在慕意清睡袍敞開的衣口處, 漸漸向上,隔著項鏈觸摸著慕意清如玉的肌膚。

不同於手指的按壓,項鏈的觸感更明?顯一些,慕意清知道了,品牌方給的飾品忘記取下, 未等她解釋, 景初的質疑直接襲來。

“我離開之前沒有的。”她刻意加重了語氣?,質問:“這個是什麼?”

她將手指挪開, 環上慕意清的腰往前一拉,迫使?慕意清與她再貼近了一些, 目光深邃。

“誰送的?”

“不是……”慕意清還沒組織好語言。

許景初打斷她,很嚴肅地說:“不許撒謊。”

慕意清:“……”

小幾歲的妹妹完全沒有給她找借口的機會,慕意清緩緩環上她的脖子化被動為主動,唇角帶著笑?:“你覺得?是誰送的呢?”

許景初被惹炸毛了, 托著慕意清的腰親了上去, 發狠地用力地懲罰欺騙她的女人, 慕意清的胸腔中的空氣?被一點點剝奪, 景初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隨著唇舌的深入, 氣?息的交融,慕意清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景初散在肩上的長發, 用力扯了下。

“嘶。”許景初吃痛住嘴,“清兒,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慕意清撒謊在先,她隻是小小地懲罰了下,就要被扯頭發,扯禿了怎麼辦?

再次聽到清兒,慕意清渾身冷了下來,景舒的話?在耳邊回蕩。

“她還小,容易入戲太深,你不要當真。”

“現?在分手,對你們?都好,免得?出戲後彼此?受到傷害不是嗎?”

景舒是個商人,很會談判。

當時的慕意清完全不是她的對手,整整跡象也表明?,景初好像確實愛上的不是慕意清。

是書中劇中的清兒,是葉念的姐姐。

隨著慕意清的沉默,許景初的心也跟著一點點沉了下來,送她項鏈的人很重要嗎?

一點都不能提嗎?

是徐延嗎?

除了她,許景初想不到其他人。

她是不是真的配不上慕意清,冒用著景初的軀殼,吃著飛醋,接吻不溫柔,甚至有點凶。

看向慕意清泛紅的眼圈,許景初後悔了,或許她不應該替代景初。

晚間景初的那些話?語還在耳邊縈繞。

她聽到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景初對慕意清很溫柔,溫柔到她甚至都討厭不起來。

許景初心如死灰,一點點地鬆開了放在慕意清腰背的手,低啞道:“不說也沒關係,彆不要我。”

“彆不要我。”

說著說著不知怎麼,眼淚都掉了下來,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慕意清乾涸許久的心河上,帶著鹽粒般地撒在傷口上。

“彆不要我,姐姐。”

慕意清瞬間紅了眼眶,她扶手輕輕擦拭景初順著臉頰流下的熱淚。

“嗯,不會不要你的。”

說完不敢直視景初的眼睛,靠前緊緊抱住了她,輕輕拍扶著她的後背。

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不會不要你的。”

今夜,她們?隻屬於彼此?,慕意清不在乎景初愛的是誰了,隻要她的眼眸裡是自己便好。

隔著輕薄浴袍貼近的胸腔以相同的頻率跳動著,有時候,擁抱比親吻、做/愛更讓人沉迷。

不知過?了多久,塔鐘聲響起。

10月21日,桌上可憐的蛋糕終於被主人們?發現?了,許景初已經停止了抽泣,慕意清挪開身子,逗她:“不哭啦。”

許景初“哼”了聲,應:“嗯,不哭了。”

“嗯。”慕意清解釋:“項鏈是節目組工作?人員給的,沒地方放就順手戴上了。”

不算撒謊,確實是工作?人員給的。

“嗯。”許景初沉沉應。

慕意清覺得?好笑?,唇角壓了壓:“嗯?”

“嗯。”

“嗯?不喜歡就幫我取下來。”慕意清說。

“嗯。”嗯完這聲,許景初心滿意足地站起身子繞到了慕意清的身後,把她的頭發向前攏去,取下項鏈攥進了手心。

她看向被忽略的蛋糕,生?日已經過?去了。

“生?日許願了嗎?”

慕意清順了順散在身前的長發,懶懶道:“許了,許了很多個。”

“許了什麼願望?”

慕意清眼含笑?意地看著景初,回應:“秘密。”

每個願望都關於景初,是藏在心裡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時間不早了,慕意清沒有點蠟燭、切蛋糕的想法,景初卻?不答應,纏著她讓她再許一個願望,再吹滅一次蠟燭。

慕意清自然不會拒絕,幫景初處理好手上的傷口,拆開精致包裝的蛋糕。

是一個四?寸的藍白色蛋糕,沒有多餘的裝飾,隻在表麵上勾畫上幾隻蝴蝶,很好看,卻?讓人沒什麼食欲。

藍色會抑製食欲是真的。

許景初插上一根蠟燭,才想起沒有火柴,剛準備去樓下廚房借個火,慕意清指著床邊的床頭櫃跟她說:“最下麵的抽屜裡有火柴。”

說完慕意清不可覺地皺了下眉,抽屜裡有火柴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景初總喜歡點上蠟燭和她聊天,她說暖色燈光下,人也會暖和一些,慕意清在這一句句謊話?中握住景初的手,將自己的溫度一點點傳遞過?去。

許景初在抽屜裡確實找到了火柴,不簡單隻有火柴,整個抽屜裝滿了香薰蠟燭,甚至還有幾盒LES指套,她舔了舔唇,心想:這家民宿有點東西。

跳過?指套,許景初拿了幾根香薰蠟燭和一盒火柴來到慕意清身邊。

“姐姐怎麼知道那裡有火柴?”

慕意清從善如流:“剛剛找東西看到了。”

許景初眸色不明?,壓著音線問:“你有看到其他東西嗎?”

慕意清茫然:“什麼?”

許景初壞笑?:“沒什麼。”

她擦燃火柴,護著火苗點了幾根香薰蠟燭後,又?燃了蛋糕上的蠟燭,關掉房間的燈。

“快許願吧。”

藝人每年生?日都會收到無數的蛋糕鮮花與祝福,這些慕意清習以為常。此?時景初一句“快許願吧”讓她不禁回想還在選秀時的那次生?日。

一個小蛋糕,一個擁抱,一個親吻。

許下一個願望,與眼前人長長久久。

願望落空了。

希望景初平安健康。

慕意清再次許下昨日埋藏在心底的願望。

剛睜開眼,景初偷襲往她臉上抹了一點奶油,不用想,慕意清變成了小花貓。

是以前景初沒做過?的事情,新奇卻?又?搞怪,做了壞事的景初端著蛋糕逃跑到了床邊,將蛋糕放在了床頭櫃上。

奶油浮在鼻尖臉頰,空氣?中也縈繞著這種香甜,慕意清起身準備反擊,卻?被景初一把拉過?跌到了床上,秀麗的長發像綢緞一樣散開在潔白的被褥上。

許景初勾了勾唇,說:“願望許完了,我要開始懲罰你了。”

慕意清眨眼,悶聲問她:“怎麼懲罰?”

許景初跪坐在慕意清身旁,俯身擒住她的薄腕,與夢中一樣,親吻就要上癮一樣,怎麼都不夠。

她低頭靠近,含著愛吃的奶油,幫慕意清一點點清理俊白如雪的臉。

窗戶被海風吹得?哐哐作?響,兩個人的心也跟著無節奏地顫動。

“我愛你。”許景初突然說。

澄澈的眼眸,低柔的聲線說出了一句最普通的情話?。

“嗯。”慕意清咬著唇給予了她回應。

“你呢?你愛我嗎?”

慕意清抵開景初的身子,坐了起來說:“一點點吧。”

“一點點是多少?”

“就一點點。”

“奧。”許景初失落。

“比一點點多一點點。”

“奧奧。”

她攬過?慕意清,緊緊抱著說:“睡覺。”

她現?在是景初了,還有很多很多時間,讓慕意清說的一點點的愛,再多一點點。

燭光映在牆麵上,增添了不少曖昧氣?息,兩個人好像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許景初側身凝視慕意清,眼底帶著不可描述的欲望,氣?息不穩地叫著:“姐姐,我想……”

慕意清清楚她的小心思,遮住她的眼睛,製止道:“明?天彩排。”

於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姐姐的MP3裡麵的三首歌,都是我很喜歡的歌曲。”

“嗯,我知道。”慕意清闔上眼隨口一提:“是你送我的,你忘記了嗎?”

世界安靜幾秒,許景初撒謊道:“怎麼會,就考考你忘沒忘記。”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天,這幾日慕意清一直睡得?不好,此?刻在景初的懷中很快沉沉睡去,許景初借著燭光欣賞著慕意清的容顏。

近在咫尺的。

女人的皮膚細膩到看不見毛孔,嬌俏的鼻尖還有淡淡緋色尚未散去,許景初半支起身,在鼻尖痣上印上了一個不含欲望的吻。

交握著的手慢慢鬆開,許景初輕啟了慕意清的手掌,掌心的紋路告訴她,慕意清是斷掌。

聽聞斷掌之人,行事果斷,感情之路多半坎坷,許景初半信半疑,帶著疑惑纏上慕意清的腰,慢慢閉上眼睛。

早上,慕意清難得?一夜好眠,她喃喃地叫著“景初”,聲音很小,沒人回應。

她伸出手向身旁攬去。

空的,沒有溫度。

瞬間清醒,心跳也停了半拍,景初是回來了嗎?

她坐起身子,偏頭看向窗邊,隻見景初壁虎般地扶著窗戶,與多年前一樣,悄無聲息地為了她,做一些傻事。

“你在乾嗎?”慕意清噙著笑?問。

第24章 迷失自己

許景初早上是風吹動窗框吵醒的, 一陣一陣,哐哐哐的。

她看著慕意清長睫一顫一顫也有要被吵醒的跡象,輕手?輕腳來到窗邊。

采取了最原始最有用的方法, 用人的力量抵住窗框,不留縫隙就不會發出?聲音。

這個姿勢持續了半個小時, 說不上腰酸背疼, 但還是手?腳冰涼。

聽?到身後慕意清問她在乾嗎, 許景初這才放下力度,回?身笑笑:“在看風景。”

民?宿雖老舊,窗戶也不是落地窗,但距離海灘很近,雨過?天晴, 天空藍藍的, 大海也是,風景還算不錯, 許景初沒有說謊,後半段時間她一直在看向遠處。

沙灘、蘆葦蕩、偶爾嬉戲飛鬨的海鷗, 除了狂風,一切都很安靜,熟悉的感?覺好似她在這個地方?住過?許久一樣。

起床後,萬嫣已經在樓下備好早餐, 招呼二人用餐, 並告訴她們節目組已經支付了相關費用, 以後有機會可以常來玩。

許景初點頭。

早上八點, 她們回?到了基地, 決賽的舞台聽?慕意清說,是在島上的一個小場地錄製, 所有現場觀眾為隨機抽取,來回?的路費住宿均有節目組提供,很豪。

到達錄製現場,演播廳的場子不大,最多隻能容納幾千人,比較其他選秀的決賽,更像是一個歌劇院,場地雖小,該有的應有儘有,威亞升降台,以及最後出?道成員高處的五個寶座。

許景初對這些新奇玩意很好奇,彆人在準備彩排練習,她四處溜溜,到處都有不同的直播機位,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在來回?穿梭。

十個人分成了兩組,在決賽夜每人單獨SOLO舞台,或歌或舞,練習生們自然選擇的都是自己熟悉的領域。

隻是,景初……會選擇什?麼。

不多會兒,工作人員叫走了慕意清、徐延、Mayli等人,許景初知曉,景初選擇的彈唱歌曲,看了眼彩排節目表,剛好歌曲是她聽?過?的,問題不大,起碼能唱,至於彈奏……

彩排正式開始。

數十米的延伸台台上,歌唱組的五個練習生分開站在燈光暗處,等待著專屬於自己的一束光。

蘇西?打的頭陣,唐曈曈緊跟其後,夏消寒的節目是倒數第?二個,與昨晚唱的歌曲旋律相同,隻不過?這次選擇了粵語版本,景初與夏消寒都選擇了自彈自唱。

夏消寒輕輕撥動電吉他的和弦,配上清冽柔情的嗓音,唱著這首名為《初戀》的歌曲。

那年《星燃計劃》的節目組為了不讓練習生受外界打擾,錄製地點特意選在了這個偏僻荒涼的海中島嶼,強製沒收了所有練習生的電子設備。

前期每一輪都是對半的淘汰賽,練習生壓力很大,節目組在每一輪淘汰後都會給她們自由出?入基地的放鬆時間。

也正是有這樣的機會,外麵的狗仔才有機可乘,但又摸不清節目組放假的套路,隻能輪流在島上蹲守,不分晝夜,一蹲就是幾個月。

最後在決賽前拍到了很多料,大部分都被半道買了下來,唯獨一個夏消寒,沒有公司、沒有背景、又是素人的夏消寒,與圈外女友戀情曝光。

曝光這件事發生在決賽前,對沒有通訊設備的練習生來說一開始不太清楚,偏偏夏消寒是藏了手?機的,很快便知曉這件事。

娛樂圈那個不曝同性戀情的規定,也在那一刻被打破了,網絡上瞬間炸開了花。

他們說夏消寒是打響內娛第?一槍,選秀期間被爆戀情,戀愛對象還是一個素人女生,無良媒體?還算有良心地給素人女生的臉打了馬賽克。

網絡上的粉絲兩邊倒。

有的說談戀愛有問題,但是和漂亮姐姐談要加三個字[完全沒],完全沒有問題。

事業粉不能接受剛起步的娛樂圈新人被曝光戀情,一瞬間跑光了。

沒多久,進入決賽的練習生從工作人員口中得知了夏消寒戀情曝光的消息,紛紛勸夏消寒不要焦慮,以她前期的粉絲基礎,一定能出?道。

景初則不同,那時她問夏消寒:“為什?麼唱粵語版?”

短短幾個月相處,景初通過?夏消寒的一些生活習慣和日?語常用關西?腔,她猜測到夏消寒可能是日?本人。

“她喜歡。”夏消寒笑著說。

像老式機遊戲讀檔一樣,這段回?憶斷斷續續地湧入許景初的腦海。

這是徹底替代?景初後會得到她的記憶嗎?

許景初在一句句歌聲中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手?心冒出?了汗,她忽然緊張,開始找尋著黑暗中還在等待彩排的慕意清的身影。

在遠處灰暗下,一襲白裙。

目光無神地望著她,死寂一般。

耳返中節拍進曲前的提示音傳來,許景初靠著肌肉記憶彈唱。

“And you don''t seem to uand”

——你似乎還未明白。

“A shame you seemed an ho man”

——可憐你這個誠實的人呀。

這首歌曲是她通過?一部動漫了解的。

現實之外的網絡世界。

“I have lost it all”

——我已失去?了一切。

“I am losing”

——迷失了自己。

“Help me to breathe”

——快幫幫我讓我恢複活力吧。

動漫中說:記憶中不存在的事,就是沒有發生過?的事,記憶隻是一份記錄,改寫?刪除掉就好了。

長久的旋律,手?中撥動的琴弦,像是牽連風箏的線,又或者連接網絡世界的無形的線,記憶也在回?攏,她是景初。

不,不是,她是許景初。

那年,她問慕意清:“決賽應該選哪首歌呢?”

慕意清笑她:“你好像也沒有很多選擇。”

景初聽?過?的歌很少,舞台歌曲都是現學,出?道之戰重新學一首的風險太大了,最後隻能在那個陳舊複古的MP3中三首歌中選擇一首。

而?在這幾年隨著短視頻的流行,《Duvet》爆火一把,人氣頗高,是最好的選擇,慕意清當時給的建議是這樣。

監控室內宋挽喬觀察著景初的變化,麵部表情明顯在改變,眼神也變回?景初該有的狀態,心裡不禁樂開了花。

看樣子,問題不大了,她的豪車、豪宅不會被沒收了,她還可以繼續拍拍自己想拍的東西?,四處走南闖北。

宋挽喬激動地從導播室往彩排現場跑去?,迎接幾年未見的景初。

最後一句歌詞結束,舞台燈光瞬間滅了,隨著節奏的搖滾樂曲變成了古典舞曲,又一束光撒下。

光之下,先?出?場的是徐延,景初完全忽略她的表演,而?是繼續看向昏暗處背場準備的慕意清。

依舊是雙目無神沒有焦點地看向何處?

刺骨般的疼痛襲來。

彩排舞台意外。

景初記起了,在決賽的最後一場彩排中,慕意清從一個幾米高的升降台跌落,現場慌亂一片,她離得好遠,好遠,慌忙地丟下電吉他,跑了過?去? 。

升降台因現場工作人員疏忽沒有及時升起,附近擺了一些尖銳的物?品,直接將慕意清的腿劃傷了很長一道口子,瞬間鮮血直流,染紅了潔白的舞服。

慕意清磕碰到頭部,也陷入了短暫的昏迷,景初焦急地捂住她腿側的傷口,想讓血流止住,至少流得慢一些。

工作人員和其他練習生不知所措,定格在原地,景初哽咽地對她們吼叫著:“快叫救護車啊。”

她的熱淚一滴滴拍落在慕意清的身上,可是慕意清卻感?受不到,素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像一個被冰封的睡美人,就連湧出?的鮮血也快要沒有溫度了。

景初唇瓣發抖,聲音沙啞地說:“姐姐,你醒醒。”

她緊緊抱住慕意清,害怕下一秒懷中的人就要離她而?去?。

景初頭痛到快要喘不上氣了,梨花帶雨地哀求:“你彆睡,醒醒,看看我好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景初這個樣子,一時怔住了,節目組沒有配備專業醫療團隊,過?了很久才來了幾個不專業的醫護人員做了簡單處理。

林島上的醫療環境並不好,浪費了很長時間,景初才跟著來到了這裡最好的醫院。

急救室外。

景初抱頭痛哭,頭痛欲裂,心臟也開始跟著抽痛,鼻血止不住地流,手?上的血根本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慕意清的血。

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不應該安排慕意清來參加這個選秀,不參加這個選秀,就不會受傷了,景初十分怨恨自己,她不斷地懺悔,隻要慕意清沒事,隻要慕意清沒事,她什?麼都可以做。

數年後,她們一毫不差的複演著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眼前的光忽然變得好刺眼,景初的淚水無聲滑落,她艱難的向慕意清走去?。

再兩步,就是舞台發生事故的地方?了。

慕意清真的會為了她做到這一步嗎?

怎麼可能呢?慕意清說過?不愛她的。

可即便這樣。

她又怎麼忍心讓慕意清繼續演下去?。

景初猜測是宋挽喬和景舒不惜耗費人財來陪她玩場遊戲,小時候便是這樣。

那場意外昏迷後,慕意清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好不容易露出?了一絲光亮,仿佛人魂分離般,隻能遠遠地看著景初哭吼著,她想抽出?手?幫景初擦一下淚水,卻怎麼也碰不到。

周圍越來越黑,她看不到景初了,溫熱的淚水好鹹,還夾雜著鐵鏽般的血腥味。

她的聲音像北大西?洋中的Alice一樣,永遠得不到回?應,景初的聲音也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

說對這個地方?沒有恐懼是假的,慕意清在那次事故後,在過?於黑暗的地方?會呼吸不暢,她閉上眼睛深呼吸調整,忽略神經係統異常引起的幻覺疼痛。

閉上眼睛更是無儘的黑暗,曾經伴隨入睡的舞曲像鯨落前最後一聲淒叫,慕意清緊咬著嘴唇試圖讓自己不去?回?憶。

徐延的舞台還未結束,景初加快了步伐,比當年看到慕意清發生意外還要快,她狂奔到慕意清的身邊,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幽咽地阻止:“姐姐,不要。”

第25章 遇人不淑

僅僅四個字, 景初和許景初的語氣發音方式確是不同的,許景初會小孩子氣地埋怨,而景初的細語中更多的是可憐卑微, 也是一個小孩子。

一個是沒糖吃會撒潑打滾,甩你手的臭臉小孩, 一個是會主動說“吃糖會蛀牙, 我不需要”有禮貌的懂事小孩。

慕意清再清楚不過, 她?笑?笑?拂去了?景初的手,側頭看向彆處,語氣平靜:“記起來了嗎?”

彩排現場的燈光音樂並沒有停止,徐延一舞結束,聚光燈灑在了?離二人?幾米遠的另一個站點, 那裡原本是慕意清舞台的定位點, 當?年卻在去定位點時分了?神,踩空一個升降台。

氣氛沉寂了?幾秒。

景初眼尾泛紅, 緩緩開口:“我……”

未等想說的話?說出,宋挽喬從台下一個飛跳上來撲抱住景初。

“我的妹妹啊, 你可算正常了?,是正常了?吧。”她?還不忘拍拍景初的腦袋,“我的車、我的房、我的片總算有救了?。”

“挽喬姐,我先回去了?。”

慕意清無視景初委屈的表情, 伸手招了?招角落全副武裝的時真, 她?的腿不算舒服, 最近長時間的舞蹈練習下來, 上下台階很吃勁, 時真會意,上台攙著?她?回到了?休息室。

景初望著?遠去的背影, 最終一句挽留的話?也沒有說出來,隻是身側的手止不住地發?抖,她?已經很久沒有離慕意清這麼近了?啊。

回想昨日整整,慕意清的一顰一笑?,輕拍著?她?後背安撫的細語。

慕意清,當?真對她?沒有感覺了?嗎?

同?團過的幾個人?也跑了?過來,一人?來了?個擁抱,景初一一回應,唯獨與徐延僅僅眼神交彙了?下。

景初最後以身體不適為由躲過了?團隊聚餐,她?命令宋挽喬把偷拿走的日記本和遊戲相關數據全部還回來,並且要求宋挽喬兩個小時內,將她?海邊的房間恢複原樣。

宋挽喬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高高興興地開著?車,把景初的這些設備搬回到民宿,最後一個紙箱放下,宋挽喬拍拍手準備在床上坐下。

“你起開。”景初攔住她?。

“那我坐哪?忙幾天了?好?吧,景初小朋友。”

“樓下。”

“……”

民宿一樓,萬嫣泡好?了?幾杯咖啡安靜地坐在一側等待,不多?會兒,樓上傳來動靜。

“景老師。”萬嫣激動地向景初招手。

萬嫣的年紀比景初大,她?已經習慣性地稱呼景初為景老師,老師這個詞用在景初身上沒有任何的違和感,畢竟做什麼都很優秀。

“辛苦了?。”景初頷首道謝。

“我呢?”宋挽喬指著?自己的黑眼圈吐槽:“我忙前?忙後,你沒看到姐姐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幾道嗎?一句謝謝都沒有。”

景初揉了?下頭,機關槍一般的輸出真的有點吵人?,可眼下留著?宋挽喬還有用處,隻好?虛偽地說道:“您也辛苦了?。”

宋挽喬心滿意足坐下喝著?咖啡,第一口便皺起了?眉頭,這是加了?多?少糖?比奶茶還要齁人?,強忍著?沒吐出來,她?抬眸看了?眼景初。

“這次我都分不清你是裝的還是真的?”

她?想起昨天民宿走道的監控,景初用的指紋解鎖,還以為那個時候就回來了?。

“沒裝。”景初說。

“你這個閾值還是閾值是慕意清受傷?”

“嗯。”

“所?以一切在你的計劃內?”

景初低頭指節摩挲著?杯子,語氣平淡地說:“算是吧。”

退圈後的這幾年做了?款第三視角的選秀遊戲,遊戲計劃的最後,自己洗腦催眠成功。

隻是沒想到,會有人?願意耗費人?財來陪她?玩這場遊戲,她?隻是想自我沉浸,沒有要打擾慕意清的意思。

“主角都走了?,你也沒挽留一下,是個毛線計劃?”宋挽喬繼續說:“你以前?不這樣啊,計劃有頭有尾,plan a行不通,你的b和c呢?”

“她?不喜歡我,再多?的計劃也沒用。”景初垂下眼睫喝了?口齁甜的咖啡,還是覺得苦得發?酸。

“不喜歡你會百忙之中跑來陪你演這出戲?”宋挽喬揚揚眉毛,質疑她?。

“你不也來了??”

還有其他很多?人?,所?有人?都是帶有目的性地來了?,不管慕意清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都不會是因為在乎她?、喜歡她?。

“我和她?們?不一樣。”宋挽喬語重?心長地說:“我是你半個姐姐,你的事我當?然要過來幫忙。”

宋挽喬說出的話?自己都不信,隻好?又補充了?句:“好?吧,是景舒找我來的。”

景初笑?笑?沒說話?。

她?大概知道景舒的手段,宋挽喬的小把柄不光景舒有,她?手裡都一堆,拿捏宋挽喬最容易了?,其他人?大部分合約都在自家公司,慕意清也不例外,也是一句話?的事。

“不過,小慕和她?們?應該也不一樣。”宋挽喬說。

一旁的萬嫣默默點頭,她?也覺得慕意清不像演的,助理這些年她?每天幫景初收集慕意清的各種行程資料。

按理來說,慕意清現在並不需要景舒提供什麼資源,要錢有錢,要口碑有口碑,沒有什麼把柄和黑料,而且與公司的合約還有幾個月就到期了?,大概率不會續約。

宋挽喬拍了?下萬嫣,尋找認同?:“是吧,小萬你也這麼覺得吧。”

萬嫣繼續點頭道:“我覺得慕老師不像演的。”

景初眯著?眼思考,不像演的,但也不真,演員這行,不說頂尖的演員,拿出去的二三線想演好?一個愛人?都簡簡單單,何況,慕意清早就獲得了?視後。

……

林島的三班輪渡時間在早中晚,回到休息室後,慕意清便與時真匆匆離開,此時正在等待今日的第二班輪渡進港。

時真抬手看了?下表,估摸著?還有一個多?小時,便開口問:“姐,要不先吃個午飯?”

“你去吧,我沒什麼胃口。”

慕意清眺望窗外,等待區人?很少,倒不如海麵上的海鷗多?。

時真是真的餓了?,應了?句“好?”離開。

又過了?幾十分鐘,蘇西掐著?點來到候船區,沒什麼人?卻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放眼望去,角落裡也有一個戴著?帽子的女人?,她?徑直走了?過去。

“有其他的行程嗎?著?急走。”蘇西在慕意清身旁坐下,側頭問她?。

“嗯,過幾天有活動要參加。”

慕意清的新劇開播反響不錯,需要主演配合去掃樓。

蘇西點頭。

“你呢?也著?急回去?”慕意清問。

蘇西笑?笑?,應:“是。”

又一陣沉默,蘇西望向閉目養神的慕意清,想說些什麼,但又想到了?景舒,隻好?咽了?回去。

“有點羨慕夏夏和曈曈她?們?。”蘇西冷不丁地感歎一句。

“嗯。”慕意清眼皮動了?下。

說不羨慕是假的,夏消寒和唐曈曈的各自的戀愛經曆其實?並不順利,一路上也是磕磕絆絆,這幾年才算穩定下來,如今也算是甜甜蜜蜜,守得雲開。

慕意清裝睡不下去了?,緩緩掀起眼皮,問道:“星燃是不是快要錄製了??”

她?想起昨夜直播抽到的那個小粉絲,聽她?的意思海選已經結束了?,等著?人?員彙合節目錄製。

“定在下個月了?。”經紀人?謝丹有跟蘇西提起過,“原版導師團隊,李pd,還有廖老師、祝老師,葉老師換成了?徐延,還有那個油膩男換成了?曈曈。”

葉青是當?年的舞蹈老師,孕晚期接不了?活動隻能推了?,慕意清又想了?想那個油膩男向謙,笑?道:“曈曈還蠻厲害的。”

蘇西也跟著?笑?:“哈哈,一語中到底。”

兩人?一起有說有笑?地回憶起那段趣事。

唐曈曈本意是想去參加個說唱節目,可一想到時候要和一堆臭老爺們?合作學習,她?想吐的心分分鐘忍不了?,轉身一看,《星燃計劃》也在海選,女團啊!香香的!啥也沒問直接報名了?。

參賽評級時,唐曈曈才看到導師席坐著?她?這個圈最討厭的rapper,作詞惡心至極的向謙。

本著?能忍就忍的心態,一路憋屈撐到了?半決賽,結果?這個男人?強迫她?改詞,說唐曈曈的詞太高深,一點不符合這個圈的氣質。

唐曈曈當?時氣得把一遝A4紙甩他臉上,罵了?句:“我看監獄最符合你氣質。”

結果?,這句話?真應驗了?,向謙吸/毒,嫖/娼,聚眾賭/博樣樣都沾,前?陣子直接被?抓進局子裡了?,京南娛樂就順勢把唐曈曈推來當?rap導師。

“不過,很久沒看到祝老師活動了?。”

慕意清感慨,祝蕊和廖儒結婚後,祝蕊把之前?談下來的工作活動,音樂製作以及晚會完成後就半退圈了?,白白浪費了?天後的嗓子。

蘇西想了?想,歎著?氣:“遇人?不淑。”

“嗯。”

粉絲隻當?祝蕊是專心家庭才會為愛退圈,但慕意清和蘇西是圈內人?,早期她?們?也以為是如此。

廖影帝做導師期間彬彬有禮、和和氣氣,直到有一次合作拍戲後廖儒對蘇西動手動腳,正巧被?慕意清看到阻止,才算看清男人?的真麵目。

蘇西氣不過,害怕祝蕊被?蒙在鼓裡,立馬告訴祝蕊這件事,勸她?早點離婚,遠離渣男,慕意清在場也幫忙作了?證。

祝蕊隻是道謝,在那之後網絡上沒出現廖儒的花邊新聞,也沒有二人?婚變的傳聞,甚至廖儒還會隔三岔五地發?微博秀秀恩愛,慕意清和蘇西又不好?說些什麼,隻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輪渡進港,時真嘴裡還嚼著?東西姍姍來遲,一見蘇西也在,連忙打招呼:“蘇老師也回去?”

蘇西手指隔著?口罩靠在嘴邊,提醒時真小點聲,逗她?道:“跟你姐一起回家。”

時真愣住了?,想著?這才短短幾天時間,她?家藝人?身邊人?一個接著?一個,先是景初又是蘇西,她?隻好?撓頭傻笑?看向慕意清。

“彆鬨。”慕意清語氣不鹹不淡地解釋:“剛巧碰到了?。”

時真連忙點頭,這才對嘛,她?可不信她?姐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

第26章 紙蝶沒了

上了船, 乘客依舊不多,整個輪渡空蕩蕩的,時真環顧一圈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便沒和她們坐在?一起,時真隔得遠遠的, 目光卻死死盯著蘇西。

她是後來才做了慕意清助理?, 與蘇西隻簡單碰過幾麵, 想想剛剛蘇西輕浮的語氣,不像好?人?,不如景初,時真的第一感覺。

蘇西早有察覺,若有似無地瞥了眼時真, 笑了笑:“你的這個助理?, 有點搞笑。”

慕意清也看過去,時真才收斂敵意。

參加《星燃計劃》時, 儲園的工作多了起來,每天忙得焦頭爛額, 最後給慕意清接了個坐輪椅的致鬱片,擔心慕意清會抑鬱,特意找了個呆頭呆腦的助理?。

“沒有吧。”慕意清揉了揉眉心問:“你的助理?呢?”

“沒帶。”

蘇西擺手看向窗外,除了遠處小小的幾艘漁船, 林島似乎真的被世人?遺忘了。

當年《星燃計劃》開播後林島也成?了年度TOP打卡點, 然而大?部分人?隻是跟風湊熱鬨, 來林島一趟要花費很多交通時間, 這?裡住宿簡陋, 是個完全沒被開發的海島,沒什麼值得玩的。

島上的居民多為老人?和留守兒童, 正?因為這?樣,林島的生活節奏很慢,遠離世俗紛擾,優哉遊哉的倒也自在?。

蘇西羨慕唐曈曈、夏消寒有工作了,彼此的另一半願意陪同,一起來到這?個小島上過上幾個月,而自己……

蘇西不禁歎了氣。

慕意清眉頭微皺,遞去一盒口香糖,關心道:“暈船了嗎?”

蘇西搖頭:“沒有,之前吃藥了。”

她撩開口罩,有氣無力地說道:“馬上要出去旅遊了。”

“給自己放假了?”慕意清疑惑。

“對啊,是不是羨慕我?”蘇西眸光亮亮,“你也給自己放個長?假吧,一直拍戲也蠻累的。”

慕意清頷首同意。

每天都在?演繹彆?人?的人?生,有時候一覺睡醒真就分不清自己是誰了。

像景初一樣。

分不清是戲中人?還是戲外人?。

所以每部戲結束,慕意清會歇一段時間,放空自己,找回狀態再繼續拍下一部戲。

這?次殺青因為景初,原本的休息計劃徹底被打破了,過幾天還要去宣傳正?在?熱播的新劇,配合劇組掃樓。

想到這?,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找到儲園:[園姐,下個月還有其他行程嗎?]

儲園業務繁忙,沒有及時回複,慕意清便找到了自己的工作行程表,掃完樓沒有其他工作安排。

她沒有接新的劇本,後續隻需要參加些品牌方活動、年末盛典之類。

午後,與宋挽喬吃了頓飯,景初難得清靜,她聯係萬嫣把這?段時間慕意清的行程資料全部發來,萬嫣早有準備,獻出自己的勞動成?果。

景初回到臥室,空氣中還留有慕意清的味道,擺在?床頭櫃上的蛋糕看起來不再新鮮。

她沉默地將蛋糕全部吃完,取出昨日被慕意清烘洗過的訓練服,翻了翻口袋。

紙蝶,沒了。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來了,是謝丹的。

景初坐回電競椅上接聽電話,這?個電競椅是成?團解散後她搬來林島買的。

製作一款遊戲憑借一個人?的力量遠遠不夠,期間她找了些朋友幫忙,還是免不了腰酸背痛,隻好?換了個舒服點的椅子緩解。

“小景沒事了吧?”謝丹問。

景初看著萬嫣整理?的資料,應:“沒事了,辛苦丹姐。”

謝丹是京南娛樂的王牌經紀人?,手底下帶了很多當紅藝人?,包括蘇西和景初。

前陣子《星燃計劃》再度海選,景初聯係謝丹表明自己想複出做飛行導師。

景初入圈謝丹便知曉了她的身?份,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隻是眼看著即將錄製,一直聯係不到景初,這?才想起來景初身?邊還跟著了個助理?,結果萬嫣說景初在?閉關趕做遊戲,不能打擾。

謝丹捏了一把汗,印象中景初不是這?種會爽約的人?,當年組合出道景初的身?體?狀態並?不好?,以景初的身?家,整個團就地解散也是她一句話的事,她卻?硬生生地扛了下來,把一年合約完成?才退圈。

還好?沒多久,景舒發現了景初的異常,找來了宋挽喬幫忙處理?,謝丹也跟著來到林島,兩人?前去敲門,景初隔著門說:“不認識,不要來騷擾我。”

之後便有了宋挽喬導的好?戲,謝丹手上積累了好?些事務,隻好?提前離開,這?會兒閒下來才看到群裡開始慶祝,便立馬打電話給景初。

“下個月的錄製還能正?常錄製吧?”

“可以。”

“對了,公司得重?新給你注冊個微博配合宣傳。”

“好?,不用公司注冊,我注冊好?了發你。”

謝安默許。

電話掛斷,景初對著桌上的MP3和項鏈發呆,項鏈是昨晚從慕意清身?上取下來的。

慕意清還說不會不要她的。

這?才第二天就不要她了,景初苦笑著點開微博,用了新的號碼注冊賬號,設置微博名[景初yi],將賬號密碼發給謝丹,剩下的認證宣傳都交給公司。

她切回到[許願景初消失],唯一關注[慕意清],整個微博主頁全是謾罵景初的話,還被慕意清的數據站拉黑,打成?披皮黑了。

可笑,幼稚得可笑。

想到了什麼,景初打開了微信熟練地輸入了一串號碼添加好?友。

幾分鐘後,手機沒有新的信息。

她添加了一段申請語再次發送。

慕意清還在?輪渡上,手機一響,蘇西便偏頭隻見慕意清看了眼微信鎖屏忽視。

蘇西問:“不回嗎?”

慕意清解釋:“不是什麼重?要的信息。”

手機又響了一下。

景初:[你的項鏈落我這?裡了。]

船上沒多少人?,後半程慕意清已?經摘了口罩,看到這?條信息無意識地咬了下唇。

她在?好?友申請欄裡回複:[麻煩丟了。]

隻是品牌方寄來的樣品,不需要返還。

對方消停了幾秒,手機屏幕暗了下來,慕意清拉下帽簷遮住了半張臉,打開口香糖。

對麵的景初也扭了一個真知棒直接嚼碎,最後渣渣都不剩,她再次發了申請信息。

景初:[不是說工作人?員送的嗎?丟了不好?吧。]

慕意清:[騙你的。]

景初:[嗯,還有哪些是假話?]

慕意清:[全部。]

景初輕笑出聲,好?一個全部,真真假假,到頭來全是假的,是宋挽喬和萬嫣給了她自信嗎?她到底在?試探什麼?

她攥了下手,不死心地詢問:[我訓練服口袋的東西你有看到嗎?]

沉默片刻,慕意清回複:[沒有。]

好?友申請欄很快又多了一條新信息:[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景初:[嗯,很重?要。]

慕意清抿唇不知道如何回複,隻好?鎖屏當作沒看見。

昨天她將訓練服放進洗烘機時,將口袋裡的棒棒糖和紙蝶全部掏出來,趁著景初在?洗澡用吹風機吹乾紙蝶,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品牌方的項鏈遺留,這?隻不屬於她的蝴蝶卻?被帶走。

船舶靠岸,蘇西蹭上慕意清的車回到了北城,抵達市區賴著不肯下車,扒拉慕意清說要和她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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