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嗎?許景初貪戀了。
她想留下來度過每一個明天。
民宿是三層小樓,內飾裝修也都有些年頭了,是樓梯,慕意清走得很吃勁,許景初撈著她的腰準備公主抱上去,慕意清搖頭拒絕了。
萬嫣是景初的助理,景初消失退圈的三年,也一直跟在景初身邊,在熟悉的人麵前接吻,已經很尷尬了,如果還要被公主抱,她可能要挖個地洞鑽進去了。
許景初快速輸入密碼打開房門,屋內的設計布局讓她驚愣了一會,包括床椅擺設,與她的出租屋是一樣的,隻是桌麵上空空如也。
站在門旁十幾秒沒有反應,慕意清繼續扯著景初的袖子,柔聲詢問:“怎麼了?”
“感覺還不錯。”
許景初帶著慕意清走進房間,安排好她坐下後,來到浴室,洗漱用品是新的,很齊全,她退出浴室側頭看向慕意清的腿,找來了一次性浴缸套,套在了浴缸上,確認沒什麼問題後,調試溫度適宜的水。
慕意清柔情似水地透過模糊的玻璃門看著景初忙前忙後,眼角染上了笑意。
曾經,景初也是這樣對她的,所有麻煩的事情都不需要她去做,景初會貼心地幫她處理好,幫她放好浴缸的水,幫她吹頭發,甚至會幫她揉腳……
水放到一半,許景初忽然想起慕意清身上還是濕的,應該先衝個澡才可以泡澡,她走出浴室蹲在慕意清的身邊。
“姐姐,先去衝個澡再泡澡吧。”許景初害羞道:“你腿不舒服,我扶著你洗。”
說完,她不自然地抿了下唇,慕意清都主動親她了,應該不會拒絕吧。
慕意清低頭衝著她笑:“不要。”
拒絕了她。
“我站得住。”
“哦。”許景初吊著的心死了,她掩去失落說:“你先衝把澡,我去樓下問問有沒有薑茶、感冒藥。”
慕意清應:“好。”
“浴巾和浴袍應該都是新的、乾淨的,我給你放在能碰到的地方了。”出門前許景初叮囑。
腳步聲漸行漸遠,慕意清才起身來到浴室,忍著痛脫掉舞服,簡單衝洗後坐進了浴缸。
她伸出手觸碰水中的腳尖,還有著若有似無的陳舊疤痕。
舞者的腳並不好看,很多非常規的訓練會使得變得奇怪畸形,慕意清從未嫌棄過。
在她還是舞者的時候,這些是她曾經努力過的見證,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
一個合格的舞者是這樣的,她的母親是這樣,徐延也是。
順著腳上滑到大腿側邊,一條十厘米長度的醜陋增生疤痕在水下依舊明顯,慕意清眸色暗了暗,起身擦乾身體換上浴袍。
許景初剛剛煮好薑茶,民宿一樓廚房應有儘有,萬嫣人很好,剛剛她們互相自我介紹了一番,浪費了些時間。
萬嫣指著廚房附近的鏡子,讓她先去照一下,許景初照做,鏡中的景初,頭發雖然不至於滴水,但也沒好到哪去,臉頰還有一點血跡,她連忙洗了把臉。
萬嫣笑話她說:“就這麼喜歡那個穿舞服的姐姐嗎?自己也不先衝個澡。”
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許景初毫不在意,回到廚房將生薑切成細小的薑絲,笑著說:“我身體素質好。”
萬嫣遞來小鍋,不以為然道:“你身體素質好?”
就是經常容易流鼻血、偏頭痛,還噩夢連連,這個樣子了還非要住在海邊不去醫院。
好一會兒薑茶才算完成,許景初端到二樓,按了指紋解鎖房門,正好碰到了剛剛從浴室出來的慕意清。
慕意清在用毛巾擦拭頭發,妝也全部卸掉洗乾淨了,白嫩的臉上鼻尖痣愈發明顯,許景初湊了過去,注意到慕意清竟然在浴袍下穿了條褲子。
這是在防她嗎?她心裡咯噔一下。
“腿有點涼,所以穿了褲子。”慕意清注意到景初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腿上,隻好這麼解釋。
許景初把薑茶放在桌麵上,找來了空調遙控器,說:“我開空調,你喝點薑茶暖暖身。”
她掏出口袋中的棒棒糖塞進了慕意清手裡,“辣的話吃這個。”
慕意清停下吹頭發的動作,笑著接過,催促:“去衝下澡吧,等下要感冒啦。”
鐘聲再次響起——
聲音不大,卻震到了許景初,她慌忙地看向床頭櫃上的北歐風鐘表,22點。
來不及了,如果不在醫務室給出回複,她會不會被強製送回去。
幾個小時前,她可以接受。
現在的她,不能接受。
“姐姐,等我一個小時。”
“不,你等我半個小時。”
“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許景初生怕會馬上消失在這個世界,又害怕慕意清不願意等她,急忙扯著慕意清浴袍說:“一定要等我,我很快會回來。”
慕意清鼻尖發澀,知道景初要做之事是何事,隻好摸了摸她的頭,柔聲應允:“好,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