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沒有回應,蘇西不敢抬頭看向慕意清,隻好不停道歉:“對不起,我……對”
慕意清目光找不到支點似的散離著,她態度儘量溫柔克製道:“好,我知道了。”
說完拿起手機切到還在後台運行的app遞給蘇西,詢問:“要錄屏嗎?還是用手機拍幾張照片就好。”
蘇西抹了抹眼淚,拍了幾張圖片,帶著哭腔跟慕意清道謝,不敢多待,匆匆離去。
合上房門,比人走茶涼的是還要冰涼的紅酒,像鮮紅的血液般一滴滴地灑落在潔白的地毯上,肮臟卻也美豔。
長久地沉寂,淚水無聲地滴落,隻是與紅酒不同,慕意清的淚水沒有顏色,哭過擦擦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最終無人知曉。
她可以告訴自己:慕意清,你沒有哭,隻是喝多了、太累了、眼睛太乾澀了。
茶幾上的手機還在播放著景初在醫務室裡的一舉一動。
在沒有做好是否要替代景初前,為了躲避慕意清,許景初聰明地從醫務室裡翻到了現金,留了張借條,前往超市購買洗漱用品,而後找到了一間沒有人的房間蹭了洗手間洗漱。
花了半個多小時才返回醫務室,出發前她將醫務室的燈關了並且掩著門,此時醫務室依舊黑漆漆的,門半掩著,反倒是借條被風不知吹哪去了。
她坐到了醫護人員的專屬座位,一筆一劃地重新寫了張借條,害怕再次被吹走,她拿起剛買回來的罐裝棒棒糖壓在了借條上麵,起身將窗戶關了。
許景初站在窗邊觀望了會兒,走到桌子附近用力吹了吹借條,確保沒什麼問題後,她又把窗戶打開了。
可愛的小動作無一不被慕意清收入眼裡,她指尖溫柔地撫摸著屏幕中小小的人兒,景初是個十分遵守規則的人,多年前她就知道了。
夜色漸深,人已入眠。
窗外的微風還在不斷地吹拂那張借條,借款人上寫著行雲流水的兩個字——
景初。
翌日清晨,許景初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她不斷地“欺淩”著慕意清,在練習室、在宿舍樓,甚至在她的出租屋的床上。
她含住女人粉嘟嘟的耳垂,不停地用手指挑逗身下的人,那雙桃花眼泛出片片淚花,也在她心裡掀起漣漪。
慕意清越是咬唇忍耐,她就想越深入,越想聽到她發出嬌羞、悅耳的呻/吟聲……
從耳邊一路細吻,啄過的每一處地方都染上了淡淡的緋色,路過鼻尖的時候她刻意放緩了動作,順著落在嬌滴滴的紅唇。
唇邊帶著點濕潤,她貼在慕意清的耳邊沙啞地問:“姐姐,要嗎?”
修長的手指還不忘在慕意清的身上來回摩挲,慕意清敏感得不得了,如玉的肌膚上冒出了細汗,強撐著身體,仰起頭在她的鎖骨上怨恨地咬了下去。
是用了力度的咬,但是她好喜歡這種酥酥麻麻,帶著點細微的疼痛和唇瓣的溫度的感覺,不出意外應該還會留下好看的咬痕。
這份撕咬僅僅維持了幾秒鐘,慕意清從牙縫裡嬌怒地擠出幾個字:“不要太過分……”
聲音與人一樣,軟得濕噠噠的。
“清兒,我問你要還是不要?”她壓著笑意,輕啄著慕意清的鼻尖,再次詢問。
不等慕意清回複,這場春夢被一巴掌拍醒了。
小護士前來上班,搬了個板凳撐著臉觀察著她的鼻血一點一點地出,最後一巴掌拍了上去,本著護士職責和本能,奉勸道:“你流鼻血了,起來處理。”
許景初如夢如醉,後半夜打開的窗戶不知何時被人關了上去,密閉的空間讓她心尖泛起一陣燥熱。
小護士找來紗布消毒水,坐在她身旁,遞去紙巾,調侃道:“你這是夢到什麼了?還會流鼻血。”
頓時,許景初的臉漲成了豬肝色,腦海裡呈現淩亂的房間,丟得到處的訓練服、襯衫、裙子、領結……
來來回回的幾個春夢中,地點不重樣、衣服不重樣,甚至還有次扯掉了製服的領結捆上了慕意清的薄腕。
許景初喉嚨滾動了一下,擦拭鼻血,低沉道:“沒有,上火。”
莫名的沙啞已經出賣了她。
小護士幫她換了左手上的紗布,人精般地應和:“上火啊,我給你多開點降火片。”
“謝謝。”許景初轉移話題,“我寫的借條有看到嗎?”
小護士看向工作桌上一整罐真知棒,笑笑:“看到了,節目組會付的儘管用。”
“但是上火要少吃糖。”
許景初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滾燙的脖子和冰冷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許景初總覺著那裡似乎真的被親吻過一樣,她將手下滑到鎖骨的位置。
訓練服衛衣的領口說大不大,輕輕撥開剛好能摸到鎖骨尾端。
夢中慕意清嬌惱時會咬下去的地方。
隨著一點點的滑動,許景初感觸到了不平的疤痕,來不及多想,小護士又提醒道:“快決賽了,你不回練習室練習嗎?”
許景初收回手,躺了回去:“不去。”
昨天天台不歡而散後,慕意清沒來找過自己,說明這招是見效的,至於後來會發生什麼,不是她可以控製的。
她已經準備老老實實回去了,春夢在哪裡不能做呢,替代了景初就能完完整整、徹徹底底地得到慕意清嗎?
萬一慕意清心裡喜歡的人真是景初呢?鳩占鵲巢、自欺欺人的遊戲有意思嗎?
想著想著,許景初的頭痛了起來,夜風吹多了,受涼引起的偏頭痛,她自以為是這樣,隻是胸口為什麼說不上來的沉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