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職業選手(1 / 2)

“小慕,睡了嗎?”

休息室門外宋挽喬扯著嗓子問,明明可以直接推門而入,她偏偏還有禮貌地大喊。

慕意清從回憶中抽離,她搖搖頭,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著拖鞋打開休息室的門。

宋挽喬眯著眼打量了一下慕意清,換上了米色的休閒家居服,披著微卷發,桃花眼水汪汪的,看起來溫婉可人,是她以前會喜歡的類型。

說起來,自從《野火》拍完殺青,她就沒見過慕意清了,因為當年景初被傷得不輕,是被甩的那個。

那一年,兩個不在同組的人每天晚上酒店對戲,聽信宋挽喬的話,景初步步為營……

直至慕意清戲份殺青,景初也沒能表白,於是她舍棄了狗頭軍師宋挽喬,自己設了一盤局去追,好在還算有本事,沒多久宋挽喬收到她成功追到了慕意清的喜訊。

遠在國外的宋挽喬也想和景初深入交流,奈何景初處在一個全封閉式的選秀節目,而她還要繼續拍“文藝小短片”。

國內同性的環境並不妙,宋挽喬想拍的東西即使朦朧處理也過不了審,加上時不時和編劇有點紛爭,氣得牙癢癢。

當年她想加點清兒和葉念的感情戲,被景初和編劇穗歲雙票否決,她這個導演,掛名導演,拍得那叫一個憋屈。

女主角景舒塞的,女二號景初塞的,劇本穗歲寫的,萬幸的是,劇本還行,演員還不錯。

前不久,景舒因為景初的異常找到自己,宋挽喬尋思著有好戲看了,立馬結束了她的冒險旅程,馬不停蹄地趕回國,看到景初狀態的第一想法是——這將是一場世紀大戲。

這幾年中,慕意清和景初變化都很大,單單從性格方麵,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慕意清時,是在《野火》角色麵試上,女主角已經定下了蘇西,慕意清麵試的是陪酒女“清兒”。

作為導演的宋挽喬麵試算是親力親為,略過了一堆簡曆,最終選了幾個姿色尚可的素人,其中她最滿意的也是慕意清,足夠的從容、自信、妖豔撩人。

現在這人柔柔糯糯的,不知道經曆了什麼,而景初情傷未愈,一蹶不振。

宋挽喬的目光愈發不正常,慕意清撤回到屋內,半掩著門遮住宋挽喬的審視,打斷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宋挽喬用手擋住門,解釋:“沒事,方便進去嗎?”

慕意清沒再遮攔,笑了笑:“可以。”

跟著慕意清來到休息室在沙發處坐下,宋挽喬打開筆記本,屏幕上顯示著景初房間內的監控視頻。

時真正在和景初進行遊戲前的準備。

“看過景初打遊戲嗎?”宋挽喬問。

單單玩遊戲,慕意清是見過的。

那晚,她跟隨景初來到了一個電玩城,景初輕車熟路地買了很多遊戲幣。

慕意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從小不是在學校,就是泡在舞團,跟隨媽媽的步伐,成為一個合格優秀的舞者。

她對舞蹈並不感興趣,隻是喜歡勝利做第一的感覺,久而久之,人成功之後就會麻木,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麻木的呢?

大概是整個舞團裡再也找不到可以難分高下,相互交流較量的對手時,那段時間她很頹靡,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熱愛什麼。

舞團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夢想、自己的目標,而她的目標似乎隻有一個,爭做第一,永遠的第一,隻能成功,不許失敗的第一名。

後來舞團新加入了一個學妹,是很強大的對手,她逐漸找回了喜歡的感覺,忽然有一天,被她拒絕的學長惡意散播她是女同性戀,對學妹圖謀不軌。

慕意清還沒來得及解釋,學妹滿眼的厭惡和冷嘲熱諷告訴她——不需要解釋了,相互不信任的合作夥伴最後隻會成為對手,甚至是敵人。

買醉也有這一部分原因,但其實更多的是她對舞蹈沒有熱愛,人這一生總要有點熱愛的東西才能活下去,她很累,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小孩說帶她體驗不一定的快樂,她們在電玩城玩了很多項目,在遊戲上,景初得心應手。

玩跳舞機時動作乾脆利落,模擬飛車時,膽子大技術好,熟悉每一條線路,她不在乎輸贏,不在意得分,隻是單純快樂地在電玩城消遣。

最後,她們停在娃娃機前,景初告訴她:“娃娃機大部分都是概率機,技巧其實沒什麼用處。”

慕意清問她:“你有把握抓到嗎?”

景初眼眸亮亮地笑道:“沒玩過,但是可以試試。”

她伸出左手去握慕意清,冰塊般的手掌再次覆上,慕意清下意識地想縮回去。

“不過,要借你的手暖和一下。”

景初素白的小臉上滿是誠懇,讓慕意清很難拒絕。

回憶如潮水般襲來,一波又一波,慕意清凝視著電腦屏幕,景初已經開始遊戲操作了。

“見過,不過是在電玩城。”慕意清解釋:“端遊是第一次。”

宋挽喬倚靠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不禁感歎道:“那她藏得蠻好的。”

前前後後加起來,起碼藏了半年,遊戲狂魔戒掉遊戲,隻為抱得美人歸,好素材,碼了。

慕意清默認。

景初如那晚在電玩城時一般自信,靈活的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點,不知是不是因為網絡延遲原因,晃出了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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